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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觉得太子复立之后当不长,兄弟们都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想要竞争继承人资格,他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也难免对那座尊贵的龙椅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他跟四爷党、八爷党等人又不一样。他们都有政客,有谋士,他们的势力延伸进了朝堂之中,实权部门都有他们的人。但是胤祉,身边围绕的都是文人墨客,帮不上他什么忙,除了宫里有个荣妃在支持他,其实他一直是在孤军奋战。
这种孤独感,本来就让他的心性走入了狭隘。
康熙将黎芳草指给十四阿哥,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他比不过四阿哥出身尊贵,比不过八阿哥门客众多,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不成气候的小dd?
二废太子之后,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任何改变,人们只会把目光放在四阿哥、八阿哥等人身上,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他。
就连荣妃,好像也对他开始失望了。
现在,乌珠嫁进了富察家,富察家早就跟雍亲王府眉来眼去,谁不知道他们跟四阿哥有暧昧。
在胤祉心里,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似乎也背叛了他。
再加上,今天在宴会上看到凌波的大肚子,想起从前这个女人曾经在他的怀抱中娇声俏语,此时也已经为他人生儿育女。
一时间,似乎全世界都背叛了他,所有的人都离他而去。
眼前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他的心里却冰凉一片。
既然你们都放弃了我,我又何必自找苦吃。
借着众人敬酒,他索性自暴自弃,放开了喝,很快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然而越是醉,他的心便越是痛苦,满屋子人影晃动,一切的欢喜愉悦都跟他格格不入,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从酒桌上逃开了。
在这僻静的地方碰到凌波,是个意外。
他放肆的目光让凌波感到很不舒服,侧了一下身子,绣书立刻就上前一步挡在她侧前方。
“三阿哥喝醉了,怎么在这里吹冷风,怕是明儿要头疼,还是赶快回到宴席上去吧。”绣书恭敬地说道。
胤祉身上浓重的酒味让她很不舒服,更别说是怀了孕的凌波了。
但胤祉却一点也不领她的情,伸手一划拉,就把她推到了一边。
“爷跟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胤祉两眼通红,沉声咆哮。
绣书有点害怕,往后缩了一步,只觉肩膀上隐隐作痛。
凌波蹙了一下眉,察觉到胤祉似乎有点不对劲,忍着不适问道:“三阿哥是不是醉了头晕,不如我叫下人来扶你去找个屋子躺一躺。”
她侧脸道:“绣书,咱们去找人来。”
“是。”
绣书忙扶住她,主仆两个扭身就要走。
胤祉却一把抓住了凌波的胳膊。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我就这么讨人嫌?”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吼起来。
凌波胳膊生疼,脸都皱了起来,绣书忙去掰他的大手。
“三阿哥快放手,你弄疼我家少福晋了”
胤祉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全然不管,改用双手抓住凌波的肩膀,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凌波忍不住冷下脸道:“三爷这是做什么,我们当初不是早就把话说清楚了么。”
胤祉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说清楚,说清楚什么?”
“难道你想赖账?”凌波蹙眉。
“赖账?这个词用得好。赖账,我赖什么账,我们之间的账,不是早就了结了。”胤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的很轻浮。
凌波对他这种神态有说不出的反感,眉头皱得更深。
“既然已经了结,那就请三爷放开我,免得被人看见了误会。”
胤祉挑着眉,口鼻间喷出浓重的酒气。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这北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过去有一腿……”
“啪”
凌波甩了他一个巴掌。
胤祉的头歪到了一边,吐了一口唾沫,转过来,半边脸上已经浮起指痕,可见她这一章,杂了多重的怒气。
“三爷不仅是喝醉了,还发疯了。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我没必要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绣书,我们走”
凌波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一丝温度。
胤祉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两个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她。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你要给他生儿子了是吧,你怎么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冷血,这么残酷”
他一面吼着,一面摇晃起凌波的身体,口沫横飞,全数喷在她脸上。
凌波被他晃得头晕,浓重的口气又让她忍不住想作呕。
“你放开我绣书,快救我”
绣书一直在拉扯胤祉,无奈他力气太大,两只大手好像在凌波肩膀上生了根似的,情急之下她只好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大叫:“三阿哥,快放开少福晋快放手”
凌波也拼命地想把肩膀上的两只鹰爪般的大手给拉下来。
“三阿哥放手”
绣书用力地扯着,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胤祉的胳膊上。
胤祉忽然抽手一挥,像甩破布一样把绣书给甩了出去。
“狗奴才敢碰爷的身子”
他已经疯狂了,人也认不清,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敌意。
绣书摔在地上,撞到了肩膀,可以预料一定青了,但是凌波还在胤祉手上抓着,已经快被摇散架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呀”一声怪叫,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胤祉的一条胳膊,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啊”
胤祉大叫一声,撒开了一只手,两只眼睛瞪着绣书,好像要喷出火来。
绣书此时却顾不得怕了,低腰往前一冲,一头撞在他胸前。
胤祉蹬蹬蹬往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就势躺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
他神志不清,嘴里犹自喃喃不休,双手胡乱挥舞,好像在打一群隐形的敌人。
凌波惊魂未定,抚着胸口。
“少福晋没事吧?”绣书紧张地问道。
凌波摇了摇头,却没力气说话。
“三阿哥喝醉了,咱们别在这儿待着,快走吧。”
喝醉的男人真是太危险了,而且三阿哥明显受了刺激,神志有些失常,再留下去说不定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绣书可不敢让凌波出什么事,忙扶着她从地上的三阿哥旁边绕过。
“啊”凌波惊叫一声。
她的脚腕被抓住了。
绣书头也不回,抬脚就往胤祉的手上踩去,一连跺了三下,他才放开了手。
“快走,快走”
主仆两个都心惊胆战,深怕他又跳起来拦她们,脚下不停,跑了起来,慌不择路。
“哎呀”
也不知从哪个拐角里过来一个人,跟凌波重重撞在了一起。
“少福晋”
绣书大惊失色,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环过去抱住了她的肚皮。
“没事吧?”
凌波慌张地摇头:“没事没事,好在没撞到肚子。”她太紧张了,又怕后面三阿哥追上来,又怕孩子有事,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绣书也是惊慌之下,爆出了一股重重的怒火,怒视着来人,厉声喝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这种日子还敢横冲直撞撞伤了少福晋,你担待得起吗”
来人低着头,一听她的话,立刻扑通跪倒,一个劲地说:“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该死”
他两个肩膀都缩在一起,像是深怕凌波治他罪。
凌波回头看过,并没有人追来,心里便先松了一口气,再回过头,见对方身穿深蓝色袍子,腰间勒着皂色腰带,显然是府中的家丁打扮。
“算了,好在并没有出事,你起来吧。”
她只想赶快回到人多的地方,不想节外生枝。
绣书见她不想追究,也就不打算再骂,只是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少福晋心善,不跟你追究,你起来吧,给我们头前带路。”
她也有打着小算盘,有个男人陪着,就算三阿哥追上来,也能挡一挡。
“是。”那人站了起来,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凌波和绣书,又低下头去道,“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宝眷,要去哪一席,小人好给领路。”
凌波和绣书都有点诧异。
绣书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们?”
那人道:“小人只是府中杂役,地位卑下,见识浅薄,并没有见过贵人。”
凌波和绣书对视一眼,身为府中的下人,连她们俩都不认识,难道是新来的?
凌波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那人似乎有点为难,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但也只是飞快的一下,立刻就又低下去。
虽然只是一眼,但凌波和绣书都已经看清了他的长相,浓眉大眼,唇上是小小的八字胡,果然是生面孔。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人徐四。”
徐四,名字也从来没听过,看来一定是新进的下人了。
一这么想,绣书就释然了,说道:“你是新来的吧,连咱们富察家的格格都不认得?”
徐四一听,脸色大变。
正文 161、逃犯
“啊,是,是,小人……哦不,奴才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主子来。”
徐四一连声地告罪。
凌波和绣书都没注意到,他袖子底下的拳头,紧张地捏了起来。
“算了。”凌波摆手道,“你不必给我们领路了,三阿哥喝醉了酒,在湖边假山下,若是吹了冷风可不好。你去看看,找间屋子给他歇息。”
徐四唯唯诺诺应了。
“绣书,咱们走吧。”
“是。”
绣书扶着凌波,见那徐四还站在一旁,不由蹙眉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三阿哥?”
徐四只得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
他捏了捏手,终于迈开了脚。
凌波和绣书见他走的方向,诧异地对视一眼,心头疑云又起。
这个人,一定有古怪
绣书上前喊道:“喂,你站住”
徐四站住了脚,却没有转过身,从绣书的角度,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绷紧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仅不认得格格,连府里的地形都不熟悉,居然还走错方向,真是太奇怪了……”
绣书一面说着一面就向他面前绕过去。
“快说,你到底是……”
一个“谁”字还没说出口,徐四已经一个手刀敲在她脖颈上。
绣书惊恐地瞪大了眼,下一刻却慢慢地瘫软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凌波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徐四放到了绣书,就忽地转过了身体,狠狠地盯住了她。
危机感从脊背窜上脑门,凌波倒抽一口冷气,嗓子眼好像堵住了一样,出不了声。
徐四已经拔腿向她奔来。
“嗬……”
她只能发出一声抽气声,转身就跑,肚子上的沉重感让她非常不适,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更让她心惊胆战。
事情发生太突然,她完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脑子一片空白,慌不择路。
好在这里靠近湖边,许多假山花丛,地形复杂,小路错综,她穿花拂柳,专挑曲折处走。
徐四一语不发,只是紧紧追在后面。
只是几步,呼吸就粗重起来,凌波一回头,徐四阴鸷的眼神刀子一般撞入她的视线,心尖猛地一颤。
“来人哪救命”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徐四显然是着急了,奋力地往前纵身一跳,从一块太湖石上直接飞跃过来,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凌波只觉对方身体带起的罡风已经刮到了她的后背,顿时魂飞魄散。
“来人救命有刺客”
她放声大叫。
“什么人?什么刺客?”
“少福晋”
前方传来两声惊呼,凌波慌乱中抬头,只见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