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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我没事!”
凌波缩回脚,慌忙阻止他。
博哲抬头望着她:“真没事儿?”
风清日朗,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凌波只觉一颗心都变得软软的,小声道:“真没事儿。”
博哲起身,就势在她身边坐下。
凌波觉得两人离得太近,想往旁边让一让。
博哲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栏杆上,轻声道:“躲什么。”
她微微发窘,半天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清。”
博哲挑眉道:“你这人都是我的,握个手怕什么。”
凌波急道:“谁说我是你的!别人误会就算了,你最清楚,咱们什么也没有。”
博哲哼一声,满不在乎道:“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凌波大窘:“你是无赖,我不跟你说话。”她甩开他的手,起身要走。
博哲蹭一下站起来,两只胳膊往前一环,将她抱在怀里。
“你越是躲,我便越要缠着你,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凌波自然要挣扎,但女人的力气怎么能够跟男人相比,她这种力道,对博哲来说,反而更像撒娇,只能起到的作用。
同样是男人强迫性地抱住她,但三阿哥让她觉得受到侵犯,博哲却只会让她觉得羞恼。
“你快放手,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她皱着眉,担心地东张西望。
突然东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正文 30、就不爱伺候你
乌珠气急败坏冲过来的时候,博哲已经迅速地放开凌波,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因为太后过寿的缘故,人都集中到宴席上去了,御花园中此时显得极为安静,尤其他们所在的亭子,在假山边上,旁边是茂密的树丛,更加显得隐秘,放眼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乌珠也没有带着下人,她被罚抄佛经,本来是不能出门的,但今日太后过寿,对她的看管也松一些,她是偷偷溜出来透气的。谁知道,透气没透成,却瞧见了让她妒火中烧的一幕。
“你们好大的胆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在这里做苟且之事!”
博哲顿时皱眉,沉声道:“格格最好留些口德,什么叫苟且之事。”
乌珠冷哼道:“你们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不成?”
她见博哲将凌波护在身后,深怕她吃了这小女人似的,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落在凌波脸上的目光也变得阴狠起来。
“不要脸。”
凌波怒了,有这么说话的么!
她一步从博哲身后走出来,直视乌珠道:“乌珠格格,我自问对你处处忍让,你却步步紧逼,一点情面也不留。你若是真要与我争个子丑寅卯,咱们不妨再到皇上面前理论一番,当着大伙的面儿,详细说说当初你是怎么安排我去做试婚格格的。”
乌珠脸上一紧,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理论!再说,你懂不懂规矩,称我为格格?格格大,还是公主大呀?!”
大清入关以前,格格是对满族贵族小姐的普遍称呼;入关之后,沿用明制,皇家的女儿便称为公主,格格只作为宗室和其他贵族小姐的称呼。但到目前为止,人们也很少这样严格地进行区分,大多数时候,还是都称呼为格格。就像方才,博哲就称呼乌珠为格格。
乌珠这样无理取闹,博哲愈发觉得这女人气量狭小,上不得台面。
他握住凌波的手,道:“不必理她,咱们走。”
凌波点点头。
乌珠却抢先一步拦住他们,对博哲道:“怎么?还没成婚呢,就护成这样儿了?我是老虎么,能吃了她?”
博哲理都没理她,只冷冷道:“让开!”
乌珠把头一昂,道:“我不让又怎样,你能打我不成?别忘了,我可是和硕公主,你敢以下犯上?”
博哲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一沉。
“爷不打女人,不代表会容忍女人骑在爷头上拉屎!”
凌波差点没笑出来。
乌珠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不要以为太后给你们指了婚就万事大吉!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多了,我跟你的婚约能不算数,她跟你的也未必就能成真!你只管等着瞧吧!”
博哲也动了气,抓着凌波的手举到她面前,大声道:“我也告诉你,就算没有太后的指婚,这个女人,我也娶定了!”
乌珠胸膛剧烈起伏,愤愤不平道:“她哪里比我好?你看上她哪一点?!”
博哲扬着下巴,冷笑道:“咱俩的婚约可是早就取消了,爷看上什么女人,用不着跟你交代。实话告诉你,爷就是不爱伺候你这公主脾气!”
“你!”乌珠伸手指着博哲的脸,指尖都快戳到他鼻子上去了。
“你给我等着!”
她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往外走。
凌波慌道:“她是不是去找皇上告状了?”
博哲撇嘴道:“让她去!瞧这能耐,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我不妨说个清楚,就算没有你这档子事儿,爷也绝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进门。”
凌波默默地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乌珠果然是去告状了。
康熙今日没有参加太后的寿宴,李光地刚上了个折子,十万火急,君臣两个在御书房商量事情,说了半天,好容易才拿出个章程,李光地刚刚才告辞而去。
这事情一解决,他心里一松,只觉喉咙里又干又涩,跟火烧似的难受。随手抓起茶壶来,竟是空的,满屋子也没个奴才,就连李德全都让他给支出去了。
“来人呐!”
他才来得及喊一声,乌珠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嘴巴一咧,便稀里哗啦哭起来。
康熙大感头痛。
“又是谁招惹你了?”
乌珠哭着将她在御花园中跟博哲、凌波的争执说了一遍,其间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将凌波和博哲都说成以下犯上,并且将博哲说的话也描述成对皇家的冒犯。
康熙大皱眉头,博哲这小子,还真是不会说话。然而这种小儿女之间的争风吃醋,他并没有太在意。
“太后不是让你抄佛经么,你老老实实在自个儿屋里待着不就得了,非得出来找不自在。”
乌珠张大了眼睛道:“皇阿玛,如今是我被外人欺负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句好话?”她眼里滚出两颗大大的泪珠,“自从兰琪姐姐走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
她用帕子捂着脸,哀哀哭泣。
康熙心头一痛,想到可爱的女儿兰琪,心疼和愧疚的情绪便如翻涌的波浪一样将他包围。
乌珠抬着一双泪眼,哽咽道:“难道皇家的女儿不应该是最尊贵的么?为什么我跟兰琪姐姐一样命苦,都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至少还爱着她的丈夫,可我呢,我不仅被抢走了我的男人,还要被对方羞辱!”
康熙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别哭了!朕替你做主!”
乌珠被他这一声大喝惊得忘记了哭泣,挂着一脸的泪痕望着他。
“来人呐!”康熙大叫。
李德全领着俩年轻的太监低着头快步小跑进来。
“博哲以下犯上,对公主不敬,罚三十大板,由御前侍卫即刻执行,行刑完立刻撵出宫去!”
李德全心头一跳,应了一声是。
他偷偷看了一眼,见乌珠正跪坐在地上,拿帕子擦眼泪,顿时暗叹一声。
御前侍卫的三十大板,可不是挠痒痒,博哲贝勒这回可算把皇上给惹急了。
正文 31、她始终是个影子
博哲果然被打了三十大板,寿宴还没结束,他就被抬着撵出宫去了。
始作俑者乌珠达到了泄愤的目的,但依然心有不甘。因为她真正想报复的并不是博哲,而是凌波,所以她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荣妃马佳氏,言语中依旧愤慨。
荣妃这次却没搭她的腔,一个字都没说,反而严肃地让她回自己屋里去抄佛经。
乌珠很不理解,但也只有老老实实回自个儿的屋子。
当夜,康熙驾临荣妃的宫里。
“皇上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臣妾这儿了。”
荣妃将一盏碧螺春放在康熙手边上。
康熙心里微微生出一丝愧疚,这是他最喜爱的茶,以前每次他来这边,荣妃都会为他泡上一壶。回头想想,上一次来这里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乌珠……”他提着茶碗的盖子在茶碗边缘轻轻摩挲,沉吟道,“性子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荣妃垂着睫毛,淡淡道:“皇家的女儿,总是身不由己。”
康熙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
他竟然不用“朕”,而是用“我”,可见是把自己跟荣妃当成了普通夫妻在对话。
荣妃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臣妾从来没有怨皇上。”
康熙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怨,怎么还会自称臣妾。
“兰琪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可她既然身为大清的公主,便有她应尽的责任。”
荣妃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他:“所以这就是皇家女儿的命运,兰琪的婚事不能由她自己做主,乌珠也同样嫁不了她想嫁的人。”
康熙又沉默了。无论是兰琪,还是乌珠,在她们的婚事上,他都有愧。
“无论如何,乌珠该好好管教了。太后最近总说想回盛京去看看,让乌珠跟着伺候罢。”
泪水本来已经快涌出了眼眶,但荣妃努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又将它逼了回去。
“臣妾管不了她了。”
康熙抬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一丝诧异。
荣妃却躲开了他的视线。
“自从兰琪死在葛尔丹,就再也没人能管得住乌珠。她跟兰琪是那么相像,每次一看见她,臣妾就要想到我们的女儿兰琪……我舍不得看她不高兴,更舍不得看她流泪。”
康熙动了动嘴唇,语言也变得艰难起来。
荣妃生了许多儿女,最终身边只留下两个,一个是三阿哥胤祉,一个就是和硕荣宪公主兰琪。兰琪也是康熙众多子女中最得他欢心的一位公主,然而他为了大清的江山,将她远嫁到了葛尔丹。
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他知道,她恨他。
她恨的不是大清的君王,她恨的是她的父亲。
嫁到葛尔丹之后,她收容了一名博尔济吉特氏的孤女。这个孤女原本就长得与她十分相像,她又用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爱好去调教她、指引她,就像在培养另一个自己。最后,当这个孤女继承了她身上全部的特性,她就将她送到了北京,送到了康熙和荣妃的身边。
这个孤女,就是乌珠。
兰琪说,要让乌珠代替她,向额娘尽孝。皇阿玛夺去了额娘最贴心的小棉袄,她就为额娘送回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小棉袄。
看见乌珠的第一眼,荣妃哭了。
就算要给额娘找个女儿尽孝,为什么不从宗室里面挑?为什么要从葛尔丹大老远地送来?
她这样问兰琪派来的使者。
使者转达了兰琪的话,因为只有不姓爱新觉罗,乌珠才能躲过跟她一样被指婚远嫁的下场。
康熙知道兰琪真正的用意,她培养了乌珠,送到他和荣妃身边,一是让她代替自己向荣妃尽孝,二是要他这个父亲时时刻刻记住他对女儿犯下的过错,她要他记住女儿对他的怨恨。
兰琪还有一个用意,他也知道。
她在嫁到葛尔丹之后,一方面对康熙的怨恨没有消失,一方面却爱上了她的丈夫。她心里明白,康熙把她嫁过来,只是为了麻痹葛尔丹,朝廷跟葛尔丹最终还是难免一战。
一面是父亲,一面是丈夫和孩子,她不想看到双方不死不休的场面。
所以她送来了一个自己的替身,她希望用这个替身来提醒父亲,感动父亲。
请不要忘记女儿作出的牺牲!请不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