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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进宫给太后请安,就基本没有出过府。
绣书、瑞冬等人都还好,画屏却是个跳脱的性子,倒是把她给闷坏了。
凌波抬起头来,对画屏和绣书道:“这段时间,把你们都给闷坏了吧?”
画屏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期待。
绣书瞥她一眼,回凌波的话道:“奴婢是伺候格格的,格格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画屏嘟了嘟嘴,显然对绣书的话有所腹诽。
凌波拿手指点了点他们两个,说道:“八福晋把请柬都送上门来了,我岂能不给面子。画屏说得对,我也有日子没出门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与众福晋格格们聚一聚。”
绣书还没怎么样,画屏已兴奋道:“我这就去给格格挑衣裳!”
她兴高采烈地往屋子里头奔去。
凌波无奈地摇头,对绣书道:“看看,哪有一等丫鬟的稳重样儿,还是你沉得住气。”
绣书笑而不语,心里却也默认了她的话,在这梧桐院里,自己才真正更像是一等大丫鬟。
凌波又低下头,绣起了猪头,一面绣一面心里便默默转开了心思。
有了之前的经历,她也知道,自己还没过门,就给婆婆郭佳氏留下了恶感。婆媳间的矛盾,自古便是大难题,没有谁能给出妥善的解决方法。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处理这种关系的经验。
博哲这个男人,是合她心意的。她想嫁,也想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么为了小夫妻的婚后生活和睦幸福,郭佳氏这个难关是一定要攻克的。不止是婆媳关系,婚后做了简亲王府的媳妇儿,肯定还有其他更多的人际关系要面对。
既然她自己没有经验,就应该向有经验的人讨教。说到做媳妇的经验,又有谁能比得上皇家媳妇呢。
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八福晋,每个人的生活情况都不一样,跟她们多多接触,或许能得到很多对自己有用的帮助,婆媳如何相处、夫妻如何相处,手段也罢,教训也罢,都是前人的经验。
这也是她决定参加八福晋赏菊会的原因之一。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天早上一起来,画屏和绣书便替凌波精心打扮起来。
衣物选择上,凌波一直奉行“春宜倩、夏宜淡、秋宜雅、冬宜艳”的十二字方针。今日挑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旗装,绣的是蝴蝶兰的花样儿,滚着黄色的边,腰部的设计别出心裁,微微收了一下腰。
凌波一穿上这件衣裳,竟格外地显出玲珑的曲线来。这衣裳是她特意吩咐裁缝特别设计的,收腰的部分属于首创,但穿上后并不扎眼,却能把女子的曲线给显出来。
两把头梳得极为精致,黄蓝两色的堆纱花儿,插着珍珠的步摇,和耳朵上的一对珍珠耳坠相呼应。
绣书仔仔细细地给她梳好刘海,凌波对她一笑,嘴边露出两个精致的梨涡。
画屏在旁边瞧得有点痴了,情不自禁说道:“格格真好看。”
凌波失笑,连绣书也觉得莞尔。
“格格,时候不早了,咱走罢。”
凌波点点头。
二门外早已套好了马车等着,凌波带着绣书、画屏上了车,晃晃荡荡出了府门。
八阿哥是康熙三十八年的时候,跟其他成年皇子一起分到自己的府邸的。八福晋过门之后,又特别扩充了后花园。
八福晋郭络罗氏是安亲王的孙女,出身尊贵,对生活条件也特别地挑剔,尤其对后花园的布置摆设,都花了很大的心思,这次的赏菊会,就在花园里头举办。
凌波到的时候,人还比较少,只有四福晋坐在一个亭子里头。
四福晋乌喇那拉氏见到凌波来了,冲她招手,凌波盈盈走过去,行礼道:“见过四福晋。”
乌喇那拉氏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笑道:“叫什么四福晋,这么生分,你是太后的干孙女,该叫我四嫂才是。”
凌波微笑道:“四嫂。”
乌喇那拉氏随口问了她几句家常话,然后便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凌波茫然道:“不是赏菊会么?”
乌喇那拉氏用帕子捂嘴一笑,说道:“今儿是八阿哥府里第二位小阿哥的满月。”
正文 56、该来的都来了
“啊?”凌波张大了嘴,八福晋请柬上可没写小阿哥满月啊。
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微笑道:“不用疑惑,你不知道才是正常。”
“怎么说?”
乌喇那拉氏摆了摆手,旁边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绣书和画屏也极有眼力地走出亭外。
“八阿哥娶妻虽不算晚,可是到了大前年,才得了第一个阿哥,却不是八弟妹所出,而是妾室张氏所生。”
凌波点点头,这事儿她是知道的:“那现在这个小阿哥?”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没错,这第二个小阿哥也不是嫡子,依然是张氏所生。”
凌波捂住了嘴。两个儿子,都不是郭络罗氏所生,那这对夫妻之间得产生多大的问题?尤其郭络罗氏这样的性格,事事都要比人强一头,却在子嗣上屡屡输给一个妾室,恐怕不仅仅是脸面上,感情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困扰。
乌喇那拉氏继续说道:“今儿本来是小阿哥的满月,依着八阿哥与张氏,必定是要办满月酒的,可八弟妹却邀请我们来办赏菊会,你瞧着是怎么回事?”
凌波小心翼翼道:“八嫂不高兴了。”
“何止是不高兴。”乌喇那拉氏有点好笑地道,“她是在使性子呢。故意不理会小阿哥的满月,特特地挑了今天来办赏菊会,分明是要下张氏的威风。”
凌波点点头,郭络罗氏这是要告诉张氏,就算你生了两个儿子,这府里头当家作主的也还是她这个嫡福晋。
可是这样一来,八阿哥只怕也会不满吧。
果然,乌喇那拉氏紧接着就叹息道:“只是可惜了,八弟妹这样做,却是连八阿哥的脸面也不顾了,他们夫妻间只怕又要生出嫌隙来。”
凌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到:“八嫂跟八阿哥不是素来和睦么?”
乌喇那拉氏哂笑一下,摇着头不说话。
凌波也知道自己这话没说服力。
“哟!我说你们姑嫂两个倒是好悠闲呢!”
人未至,声先来。
乌喇那拉氏高声道:“还说呢,分明是你要办赏菊会,巴巴地请了我们来,你这主人却不见踪影了,我还没问你的不是呢!”
郭络罗氏一面往这边走,一面笑道:“是我的错,我来迟啦!”
她话音才落,身后又有一群人从树丛后面转了过来。
“该打该打,亏得我们来得迟,不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三福晋董鄂氏携着乌珠的手,后面还跟着太子妃瓜尔佳氏,三人的丫头仆妇们都跟在后面,浩浩荡荡一群人。
郭络罗氏上前两步,握住了瓜尔佳氏的手,笑道:“你们怎么就一起来了?”
董鄂氏道:“太子妃和乌珠都住宫里头,一道出来的,我在街上与她们汇合,这不就一起过来了。”
郭络罗氏点头,对瓜尔佳氏道:“今日咱们是妯娌姑嫂聚会,可不兴长幼尊卑那一套,我可就直呼二嫂啦。”
瓜尔佳氏虽然贵为太子妃,娘家身份也十分尊贵,不比郭络罗氏差多少,但为人行事却反而是众福晋里头最为小心谨慎的,今日虽然穿得比平时明艳,神色却仍然显得有些娇怯,听到郭络罗氏这样说,也绽开一朵微笑,说道:“我巴不得弟妹们都叫我二嫂呢,这样显得咱们多亲。”
她纵然是一样地笑,也比别人要显得更加小心脆弱,声音也不如郭络罗氏那般亮堂。
众人都汇聚到亭子里,互相寒暄,拉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福晋们来,彼此之间有亲有疏,互相问候过之后,也就各自分成几个小圈子。
凌波还是跟太子妃瓜尔佳氏、三福晋董鄂氏、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八福晋郭络罗氏在一起,另外还有个乌珠,坐在董鄂氏侧后方。
她确实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乌珠,在座的人人都知道她们俩是死敌,因此都极有眼力地把二人的座位隔开。不过这样也依然挡不住乌珠,频频把目光向凌波射过来。
今天是赏菊会,自然少不了菊花。八阿哥府里这后花园,菊花也确实开得好,金黄、粉白、紫红等,各成一片,还有几盆名贵的品种,一盆绿牡丹,一盆墨菊,那独具一格的姿态,令人十分赞叹。
丫头们上的也是菊花茶,清心明目;又有桂花糕、玫瑰酥、千层酥、沙琪玛等等各色糕点,还有时鲜的水果。
眼下并不是饭点,大家自然都是品茶吃果点。
赏菊会,借的不过是菊花的名头,对于福晋们来说,跟其他人八卦八卦京城里最新的趣闻,鉴赏鉴赏各自新买的衣裳首饰,又诉说诉说家里头一家老小的琐事,顺便暗示一下京里如今的形势,才是真正的重点。
然而凌波她们这边,每个人的丈夫都是最敏感的话题人物,但是福晋们却反而对如今的形势闭口不谈。
福晋们今日的表现,也都反映出自身的性格。太子妃瓜尔佳氏依旧穿的素雅,很少说话,只是听着别人攀谈,偶尔出一回神;三福晋董鄂氏身材好,坐在那儿更显得腰细臀圆,葫芦一般,不过她说话归说话,却没什么新意,只是一味地附和罢了;八福晋郭络罗氏今儿穿着玫红色的旗装,头上珠宝翠环,富丽堂皇,嗓音也一如既往地又高又亮;四福晋乌喇那拉氏是浅黄色的旗装,笑容温和,全无攻击力的模样,但往往一语中的。
凌波大多数时候只在旁边听着,偶尔插嘴说一两句。
乌珠今日倒有些反常,不怎么说话,坐在董鄂氏侧后方,偏着头想是在凝神听着什么。
说到一个新话题,董鄂氏随口附和了乌喇那拉氏两句,郭络罗氏大约是气不过她跟自己唱反调,便冷笑着说了一句:“三嫂跟四嫂真是同心合力,她说什么,你都一力赞同,也没见你说点儿自己的见解。”
董鄂氏愣了一下,有点尴尬。
乌喇那拉氏只是微微一笑,低头去饮茶。
一直没出声的乌珠突然间开口道:“你们听,那边儿是不是有声音,好像很热闹。啊,是了,听说今儿个是府里头小阿哥满月,八嫂,那边可是在摆满月酒?”
郭络罗氏的脸顿时往下一拉。
正文 57、什么叫男人
乌珠一出口,凌波就知道要糟,果然郭络罗氏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董鄂氏忙拉了一下乌珠的衣角,一个劲冲她打眼色。
乌珠却视若无睹,仍旧看着郭络罗氏道:“八嫂,府里头两个阿哥,怎么都不是你生的呀?”
“啪”,郭络罗氏手里的茶杯盖敲在了杯沿上。
乌喇那拉氏一口茶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
董鄂氏满脸纠结,仿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凌波一面想着祸事儿了,一面又不知怎么的想笑,只好揪着帕子死忍。她不敢看郭络罗氏的脸,便将目光移开,结果看见瓜尔佳氏怔怔的,似乎是乌珠的话也触动了她的心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乌珠,却眨巴着大眼睛,好似她只是很单纯地提出一个好奇的问题罢了。
郭络罗氏深深吸了口气,才把胸中翻涌的不快给压了下去。
“乌珠格格,这生孩子可不像母鸡下蛋,等你将来嫁了人,自然就能体会到了。”郭络罗氏面上笑着,但谁都能看出她的咬牙切齿,“话说回来,格格年纪也不小了,荣妃娘娘怎么也不替你着急?”
乌喇那拉氏蹙眉劝阻了一声道:“八弟妹。”
郭络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