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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时静悄悄,众人都悄悄地看着郭佳氏和凌波,嘴唇抿得紧紧的。
博哲往前走了一步。
凌波微微侧头,冲他打了个眼色,不许他乱来。
博哲看到了,却没有停步,直接越过她,走到郭佳氏跟前,大声道:“呀额娘当真是不舒服,脸色比平时弱了许多。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福晋病了都不晓得,来人呐,把这些狗奴才都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
伺候郭佳氏的奴才们一时惊恐,都纷纷跪下大呼:“贝勒爷饶命。”
郭佳氏铁青着脸道:“博哲,你这是做什么”
博哲惊诧道:“啊呀,额娘脸色怎么发青了,赶紧请大夫来呀凌波,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什么破规矩,先来扶额娘回房”
凌波吃了一惊,立刻就领会到了博哲的用意,将茶杯往绣书手上一塞,站起来就去扶郭佳氏的胳膊。
“额娘,媳妇扶你回房歇息。”
小夫妻两个一人一边夹住了郭佳氏。
郭佳氏大呼道:“干什么干什么我没病,回什么房”
雅尔江阿冷哼一声道:“既然没病,你阴阳怪气做什么。”
郭佳氏涨红了脸,道:“谁说我阴阳怪气了,这新媳妇敬茶是规矩,礼不可废,还不快给我敬茶来”
博哲冲凌波一挤眼,凌波立刻放开郭佳氏的胳膊,飞快地跪回去,端着茶道:“请额娘喝茶。”
郭佳氏把胳膊从博哲手里抽出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从凌波手里接过茶,随便抿了一口,重重顿在桌上。
博哲轻声道:“额娘,红包。”
郭佳氏咬了一下牙,既然喝了茶就得给红包,这也是规矩,众目睽睽,她终于还是从袖筒里取出一个红包,扔在瑞冬端着的盘子里。
“谢额娘赏。”
凌波五体投地,磕了一个头。
郭佳氏反正茶也喝了,红包也给了,还能怎么样,翻个白眼也就受了。
凌波站起身,又给西林觉罗氏行了礼。
西林觉罗氏是正经的侧福晋,身份也是尊贵的,自然受得起她的礼。两人之前也见过面,她对凌波也是喜欢,早就备好见面礼,是一对翡翠玉环,拿红缎子包着,也放到瑞冬的盘子里。凌波少不得又谢礼。
郭佳氏自然是不高兴说话了,西林觉罗氏便将简亲王府的其他成员介绍给凌波认识。
雅尔江阿的妾室不少,但相貌都不出众,凌波一一见过,也就金氏让她印象深刻一些,这位姨娘的身段的确是丰满如玉,尤其磨盘一般的屁股,咳咳。
博哲的兄弟姐妹也多,凌波是大嫂,自然是他们给她见礼,她一一受了。安珠贤也笑眯眯给她行礼,两人早已熟识的,凌波也笑着受了。
雅尔江阿还得上朝,敬茶一结束,就出门去了,其余人等也都各自散开。
屋子里最后只剩下郭佳氏、西林觉罗氏、金氏,以及她们的丫鬟仆妇,当然还有博哲和凌波这对小夫妻。
凌波是等着婆母训话,博哲有婚假,也不用出门。
没有雅尔江阿在场,郭佳氏总算又找回了当家作主此地我最大的骄傲感,板着脸对凌波说了一些谨守妇德、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等等一些话,最后说道:“你是博哲的嫡福晋,身为正室,理应雍容大度,尤其不可嫉妒。正好今儿有件事,借这机会与你说了。”
凌波恭谨道:“请额娘吩咐。”
郭佳氏点头,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丫鬟打起帘子,打头走进来的是常来府里的大夫徐正平,他进屋之后,后面又低头跟进来一个女人。
博哲正在喝茶,见了此人,正要放下的被子在桌上重重一顿,洒出一圈水渍。
正文 100、妾,纳不纳
凌波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见她一进屋,就引得博哲失态,立刻就让她猜到了她的身份。
夏子语
博哲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他已经能够猜到,夏子语的出现,跟郭佳氏一定有关系。
原本,他已经授意阿克敦,将夏子语送到了庄子上,以为这就等于成功地将她嫁了出去,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又出现在王府。
要么就是她偷偷逃回来,将自己的待遇告诉了郭佳氏;要么就是郭佳氏早就知道博哲把她嫁出去的事情,暗中与她联系,等阿克敦回转之后,将她头偷偷接了回来。
总之,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
但是,刚兴起的一丝恼怒迅速地被他按了下去。
也许,这样的局面转折,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洞房花烛夜,凌波让他明白,当初所谓的第一夜,只是夏子语的一面之词,他先前还在后悔,对她的处置过于轻率和仁慈,没想到她自作孽,又要回来。
那么这次,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博哲安稳地坐住了,只冷眼看着,并不说话。
凌波也稳稳地坐在一旁,不管怎么说,夏子语手上没有让她忌惮的砝码,她没什么好怕的。
“奴婢见过福晋,见过贝勒爷。”
夏子语给郭佳氏请安,给博哲请安,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凌波忽略了过去。
凌波垂着眼皮,好似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郭佳氏对夏子语道:“你如今可得小心些,以后不必再这么多礼了。”
凌波心头一跳,郭佳氏这话预示着什么?难道?她下意识地朝夏子语平坦的小腹看了一眼。
夏子语抿着嘴角,低调地应了郭佳氏一声。
郭佳氏转过头对凌波道:“这丫头,叫夏子语,原本是好人家的闺女,小时候跟博哲也做过玩伴,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博哲见她可怜,带进府来。我头一眼见她呀,就喜欢,大约也是投缘,便让她做了我身边伺候的人,跟府里签的活契。她性子沉静,做事也细心,我琢磨着博哲那边就缺一个可心的丫头,后来便将她拨给了博哲使唤。”
她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夏子语低着头,悄悄地飞起眼角看了一下博哲。
凌波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是恭谨地等着郭佳氏的下文。
“要说我也存了旁的心思,想着你们新婚,总得有个得力的屋里人使唤,果然这丫头也是有福分,过去不久,博哲就收了她。只是还没个正经女主子,不好给她提名分。如今你也过门了,我就琢磨着,把这事儿跟你提了。”
凌波微笑道:“额娘的意思,是让媳妇收了她,给爷做屋里人。”
郭佳氏莫测高深地抿了抿,摆摆手。
凌波早知道她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便问道:“还请额娘明示。”
郭佳氏道:“原先呢,她做个屋里人也罢了,可如今不同,她呀,怀了博哲的骨肉,有喜了”
她忍不住笑意,赞赏地扫了夏子语一眼。
夏子语只是谦卑地低头。
“哦,有喜了?倒真是个有福的呢。”凌波挑了挑眉,她的神情有一丝惊讶,表露出的是一个正常的嫡福晋会有的情绪。
抢在正室前头怀了孩子,是不可能让嫡福晋产生好感的,所以凌波并没有显得高兴。
但是郭佳氏根本就不在意她高兴不高兴,她本来就是故意给这儿媳妇找不痛快。
“咱们王府自博哲这一辈往下,还没有子嗣,她虽是个丫头,却也算是给王府开枝散叶了。正好趁你们都在,我就做个主,叫你收了她做个妾室罢。”
凌波没有立即回话,嘴边逸出一丝冷笑。
开枝散叶?那是丫头能当得起的评价么?
她昨儿才进门,今天就说要博哲纳妾,而且这妾室还抢在她前头怀孕。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这个刚上任的新福晋,还有什么体面可言这不是打她的脸
郭佳氏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西林觉罗氏和金氏一直都没说话,此时就更不敢蹚浑水了。
博哲抿着嘴,脸板地死紧,也是一般的冷笑。
凌波朝夏子语招了招手,道:“子语姑娘,过来。”
夏子语乖乖地走到凌波面前站定。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她抬起了脸。
凌波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倒是个好模样儿的,额娘看准的人,总是好的。”
郭佳氏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在她看来,这个儿媳妇是要服软了,她精心准备的这第一个杀威棒,就要打实了。
凌波又转过来对博哲道:“爷好福气,有这样美貌体贴的可心人儿。”
博哲也不说话,只是看她一眼,目光中含着戏谑。
你就调侃吧,我看着你收场。
凌波微微抿一下嘴,对他眼里透出的这一层意思,心照不宣。
重新把目光落在夏子语脸上,她表现得就像一个最标准的大度的正室。
“多大了?”
夏子语乖巧地答道:“奴婢是康熙三十二年生人。”
凌波点点头:“比贝勒爷大。”
郭佳氏道:“大点好,大了知道疼人。”
夏子语露出一丝娇羞的笑意。
凌波不置可否,又问道:“几个月了?”
夏子语知道她问的是怀孕的事,答道:“大夫说,奴婢害喜得晚,比三个月只多不少。”
“是吗,哪个大夫说的?”
“徐正平徐大夫,也是常给福晋请脉的大夫。”
随着夏子语的说法,站在角落里的徐正平上前一步,冲凌波施了一礼。
凌波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大夫。
郭佳氏道:“徐大夫医术高明,我这身子就是他给料理起来的,他说子语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那准是**不离十。”
凌波笑道:“既是额娘认准的,自然错不了。”
郭佳氏面有得意之色,显然对她这样的态度十分满意。
“这么说,要贝勒爷纳你为妾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了?”凌波微微收着下巴,目光中隐隐含着探究。
夏子语点了一下头:“福晋与奴婢提了的,奴婢感念主子们的恩典。”
凌波笑了一下,说道:“感念恩典,说的好。”
她似乎已经同意了纳妾的建议。
郭佳氏笑道:“子语,还不给你主母敬茶。”
夏子语始终保持着低调谦卑的神态,这时候脸上却终于闪过一丝欣喜。
有丫头取了蒲团来放在凌波面前,就是她方才敬媳妇茶时跪过的,此时夏子语跪在了上面。
她双手端着茶杯,高举过头,一如此前凌波向郭佳氏敬茶一般。
“请福晋喝茶。”
喝了这碗茶,就代表嫡福晋凌波认下了她这个妾室,她就有了真正的姨娘身份,而不再只是一个屋里人。
凌波没伸手。
她也没说话。
一如此前郭佳氏对她所做的一般。
博哲只是品茶,仿佛没看见这些人的举动。
郭佳氏脸色沉了下来。
西林觉罗氏和金氏开始后悔留了下来。
夏子语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郭佳氏知道,这是凌波的抗议,不肯认下这个妾室。在她看来,对方的这种举动是对她这个婆婆的挑衅。因为她之前怎么做的,对方完全是依样画葫芦。
她冷着脸瞪了博哲一眼。
博哲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夏子语似乎有点忍不住了,怯怯地往郭佳氏脸上看了一眼。
郭佳氏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媳妇儿,子语丫头给你敬茶呢。”
凌波惊疑道:“哦?敬茶做什么?”
装什么糊涂郭佳氏憋着气,扯着嘴角道:“她既然要做博哲的妾室,自然要给你这个主母敬茶的,你喝了茶,就是认了她这个妾了。”
凌波微微一笑,淡定道:“我什么时候允许她成为博哲的妾了?”
郭佳氏眉头一跳,冷然道:“怎么,感情我方才说的,你都当了耳旁风。她已经有了喜,若不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那孩子生下来,算什么?”
凌波斜睨着跪在眼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