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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妃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不想拂她的面子才勉强道:“什么游记呀?”
许樱哥微笑着将书面往她面前一放,笑道:“是这个,江州游记。”
康王妃的眼里便来了几分兴趣:“那是我的家乡呀。”看向许樱哥的眼神便有些不太一样了。许樱哥坦然承认:“就是特意寻出来念给母妃听的,还是三爷提醒我的。”
康王妃可不信张仪正是这么体贴细心周到的人,却也受了这好意,微笑着道:“你念给我听,我和你说说我家乡的事情,江州可比这里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时辰便过去,许樱哥收了书,亲手奉了汤药。笑道:“母妃该歇了。”
康王妃从善如流,微笑着睡去。
许樱哥安置妥当才看向一旁发呆的曲嬷嬷:“嬷嬷可要去歇歇?到底年纪也大了。母妃这里有我。”
曲嬷嬷睖睁着眼道:“三奶奶若是累了便去歇罢,老奴伺候王妃几十年,一直都觉着是荣幸,不敢称累。”
许樱哥不过微微一笑便走到一旁窗前坐下,自看自书。因见秋月在外探头。便走出去问道:“什么事儿?”
秋月笑道:“镇军大将军府使人过来问,姨夫人想过来探病,不知什么时候合适?”
许樱哥屈指算来,自她嫁过来后便一直各种琐事烦事不断,熊氏与许杏哥便不曾上过门,这时候要来,想是过来表示安慰以及表态的,却不敢自作主张,便问道:“二奶奶怎么说?”
秋月道:“二奶奶让问王妃的意思。”
许樱哥想了想,道:“等王妃醒来我会问她,先把人打发回去,把话说清楚,最迟天黑前送信过去。”
秋月应下去了,许樱哥又继续回去看书不提。
天将傍晚,宣侧妃从美人榻上慵懒地翻了个身,问一旁伺候的丫头柳丝:“王爷还没回来?”
柳丝忙道:“不曾呢。宣乐堂那边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既然康王妃稳着,那便不会有什么大碍。宣侧妃心里定了几分,挑着纤细的柳眉笑道:“怎么样了?”
柳丝笑着递过一盏养颜的花茶,轻声道:“都做了,一切都和您猜的差不多。”
“我等这日许多年了,最是晓得那老狗奴爱什么,恨什么,怕什么。”宣侧妃笑了一回,道:“老狗奴这些年被王妃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被二奶奶哄得忘了本分。说到底还不是怕当初力劝王妃不要应下这门亲的事儿给那位知晓了,心里发虚,又看三爷对那位不好,估摸着该吹捧她的,怎地就没吹捧她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算得什么!就只欺负我这样的老实人啊。”
柳丝陪着笑,适时问道:“三娘子的病,什么时候报上去?”
宣侧妃娇俏地轻轻吹了口茶,笑道:“急什么?等王爷回来再报上去不迟。”张幼然虽只是个阿猫阿狗,却也是条命,指不定还是个金枝玉叶……活不好,却是死不得。张仪端说得对,现下怎么也改变不了冯宝儿入府的事实,与其只是嫌弃,不如好生盘算,搏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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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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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面天空,天地间一片寂静。
张仪正痛苦地自灌木丛旁抬起身来,接过朱贵递过来的水囊大力漱口,朱贵担忧地看着他,叹了一回气又叹一回气。难怪人家都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这三爷平日里看着烈,谁知却是这模样儿……
“一、二、三……”张仪端飞扬着眉眼,兴致勃勃地数着高挂在郭氏门楣上一排大大小小,或苍老,或稚嫩的人头,忽有人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一下,他赶紧收了脸上的兴奋,转头忧郁地看着远处的张仪正。才刚把造型摆好,康王便铁青着脸打马过来,默默看了两个儿子一回,冷淡地道:“走!”言罢率先一磕马腹,当前走去。
“走了!”张仪端不忘友爱地跑过去招呼张仪正:“三哥还吐呢?能不能骑马?莫不是风寒了?”
张仪正沉默地瞥了他一眼,抓住马缰翻身上马,赶上康王。张仪端正要跟上去,就见康王的一个亲兵赶过来道:“四爷,王爷吩咐您等着后头的人和物一起走。”
若是张仪正这厮不怂包,这种收拾残局的事哪儿轮得上自己?张仪端心里乐得狠,面上却是装得十二分的淡然:“是。”眼看着康王与张仪正等人渐渐走远了,他方板了脸踩着一地的血腥往里走,一路走,一路喝:“都给我看清楚了!谁他妈敢乱拿乱摸别怪小爷不客气!”
行人远远避开。宽阔的街道上只能听见马蹄与街面的清脆碰撞声,以及武器与铠甲的刚硬撞击声。张仪正跟在康王身后沉默地往前走,想到之前的场景仍然想作呕,忽听得前方的康王冷冷地道:“听说你放走了人?”
张仪正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康王默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什么。
张仪正没听清楚。忙拍马往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什么?父王适才说什么?”
康王回头看了看他,突然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昨夜之事不要放在心上,你大哥没那个意思,不过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这么多年来,你当知道他的。但凡是他想要的,他就敢自己去争!不然。他也做不成这个世子。”
张仪正垂下眼低下头,许久方轻声道:“孩儿让父王失望了。”
康王道:“是有些失望。做父亲的总是希望儿子能独挡一面,越出色越好。”更何况他在这般的境地之下,见张仪正的头越垂越低,便又轻声道:“你虽混账不堪。却从小便有些心软,所以总是吃亏……有段日子我觉着你变了,近来才又发现其实还是没变。也罢,各有各的福分,但你记着,自己选的路将来切莫要后悔。”
“不后悔。自挨了父王那一顿鞭子后,儿子便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张仪正的心里悄然生长,他看着康王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认真道:“若是父王要我上阵杀敌。若是有人要害父王,我不怕死的。真的。”
“这个我相信。”康王严肃地道:“记得你说的话,可以心软,却不能做怂包。”
张仪正用力点头,又听康王道:“你还是和你四弟把关系搞好点,你们是至亲骨肉。”
“是。”张仪正心想。他其实对张仪端没什么大意见,无仇无怨的,只是张仪端太烦人,什么都想和他比,什么都要和他算,而从前这原身与张仪端不和是出了名的,倒叫他怎么办呢?当然得和张仪端一直不和才是正理。
康王看见张仪正眼里闪着的亮光,长长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道:“你我父子一同入宫面圣交差。”
入夜,康王府内灯火辉煌,别样肃静。各房各院上空弥漫着的檀香味照旧很浓,宣乐堂中又添了几分浓浓的药味。康王妃皱着眉头,不肯接许樱哥奉上的汤药,只目视着世子道:“天都黑尽了,怎还不见人回来?”
世子张仪承赔笑道:“四弟那边传话说是马上就能回来,三弟是陪父王入宫面圣去了。算着这点数,想来很快便能回来。”见康王妃的担忧不曾减少半点,便又柔声劝道:“馥郁不是也还没回来么?指不定父王是去探望皇后娘娘了,要一起回来呢。母妃还是先用药的好,别和自个儿的身子骨赌气,不然父王回来岂不是又要责怪?”
馥郁是世子妃李氏的闺名,康王妃听到这里似是有些信了,也就接了汤药,乖乖喝了,许樱哥适时喂上蜜饯一颗,问道:“时辰不早,母妃要不先用晚膳?”
康王妃摇头躺下:“不了,我等你们父王回来。”
她不吃,其他人也不敢先吃,于是众人便都屏了声息,默默散坐在一旁静候。忽见有人在外探了探头,世子忙起身走了出去,王氏朝许樱哥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你听说了么?今日三弟悄悄放人走了,说是两个女人。”
许樱哥吃了一惊,小声道:“谁说的?”这人都还没回家,这事儿就传出来了,这可真够快的。
王氏见她面上没有不高兴,才又斟字酌句地道:“不是一直都有人往来传信的么,现在私底下都在传。我想总不能叫你最后一个知道,先与你说说。”
许樱哥笑笑,捏了捏她的手:“谢二嫂。”
突地听到外头脚步声响,接着秋实兴冲冲地走进来道:“王爷他们全都回来了!只是都说要先换了衣裳才过来。”
“真的?”康王妃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叹息了一回,吩咐王氏:“老二媳妇,明日你替我去香积寺走一趟。”
“是,母妃您放心,今日晌午间媳妇已经使人去香积寺说过了。”王氏忙与许樱哥上前帮康王妃抿发理衣,又叫人准备摆饭。少一时,康王、世子妃、张仪正、张仪端等人依次而入,每个人的脸色看似都很平静漠然,但细里看,却是能看出不同来,康王的心情很糟糕,世子妃眼睛发亮,张仪正有些颓然,张仪端则是顾盼神飞。
照例都是先问皇后及康王妃的病情,康王妃并不提外头的事,只捡些轻松的话题来说,从许樱哥做的吃食到给她读的江州游记,末了又提起武夫人小熊氏等人明日要过来做客。康王则十分配合,于是气氛渐渐平和下来,众人面上也有了笑容。
许樱哥瞅个空给张仪正端了碗清淡的三鲜汤过去,张仪正看了她一眼,默默将汤一饮而尽。张仪端的目光转了一圈,发现不见他亲娘宣侧妃,便压低声音问了张仪明两句,张仪明立即道:“侧妃是病了。”声音又清又脆,叫人想不听见都不行。
康王果然听到了,当下便道:“怎么回事?”这话当然不是问康王妃的,而是问王氏与许樱哥的。王氏忙俯了俯身,回道:“侧妃在午间曾使柳丝过来说是身上有些不太妥当,媳妇问过了,道只是前两日没休息好,头疼身上软,歇歇就好。”
张仪端的眼睛闪了闪,埋头苦吃。
康王便不再说话,饭吃到一半,却又听外头突然间吵闹起来,这回不等康王发火,康王妃也火了:“谁这般没规矩?”
曲嬷嬷板着脸大步往外走:“待老奴去瞧瞧。”
因她自来持重,处理惯这些琐事的,众人听到外头的声音低下来了便都不放在心上,继续该吃的吃,该说的说。许樱哥因见张仪正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想了想,把他碗里的干饭换成了南瓜粥,又不动声色地将素包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张仪正这才吃得顺口了许多。
王氏看得分明,微笑着轻轻推搡了许樱哥一把,恰此时,听外头咋呼呼地一声尖叫:“王爷、王妃,救命!要死人了!”
众人齐齐被唬了一跳,康王大怒,抬手就把饭碗砸了。康王妃又气又怒,忙道:“都是妾身治家不严。”其他人则迅速站起身来,纷纷低头垂手不敢多语。
康王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回,指着世子妃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世子妃悄悄看了看康王妃,没从婆婆脸上得到任何暗示,便又去望王氏与许樱哥,却见这二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显见也是不知情的,只得快步走了出去。
康王府规矩重,便是闹成这个地步也没多少人敢看热闹,宣乐堂门口不过是气势汹汹的曲嬷嬷领着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以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张幼然的乳母、贴身丫头等几人而已。
世子妃一看这阵势,心里由不得就“咯噔”了一下,大丫头银瓶上前厉声喝道:“不知主子们都在里头么?怎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