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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将许樱哥姐妹引入其间,见梨哥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便笑道:“三娘子,这是我们奶奶最爱的地儿。平日来这庄子里,每每总是在此处歇息的。您若是喜欢这些雀儿,婢子使人拿了粟米来给您喂。”
梨哥喜不自禁:“好。”言罢又有些羞愧:“二姐姐,我说来照顾你,怎地就光顾着玩了。”
樱哥忍不住微笑:“我好好儿的,要怎么照顾?不是还有青玉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自玩你的。”
梨哥欢呼一声,自跑到笼子下头去看鸟,早有专司养鸟的小丫头将琉璃盏装了粟米过来与她喂鸟。许樱哥吩咐她的贴身丫头紫玉:“好生照顾三娘子。”言罢让乳娘抱了早已睡着的许择随她一同进屋。
许择被乳娘放到床上,不由皱着眉头醒了过来,房内众人皆不敢出声,只恐吵醒了他。他翻来覆去两回,到底还是醒了过来,愣怔着眼睛看清面前之人,不由咧开小嘴笑了起来:“二姐姐。”又侧耳去听:“咦!有鸟叫!”
许樱哥见他好似越来越精神,忙坐到床边轻拍其背,低声哄道:“嘘……咱不说话,睡觉好么?”
许择便又听话地闭上眼睛,渐渐睡得熟了。
乳娘上前替了许樱哥的位置,笑着低声道:“二娘子去歇歇罢。”
许樱哥不是娇娇女,刚才的事情虽让人不好受,但也还不至于就击垮了她粗大强健的神经系统。只是今日不曾午睡,习惯使然,觉得很有几分困倦,便同梨哥说了一声,自去隔壁房里歇下不提。
今日客多,蓝玉还要往前头去当差,见她们安置妥当,便低声吩咐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们好生伺候,自去了前头。
梨哥在廊下瞧了一会鸟便失了新鲜,她又是个安静性子,晓得姐姐和弟弟都在歇息不便打扰,便坐在廊下发怔,管事婆子有心讨好,便笑道:“三娘子,后头有个秋千架呢。今年三月里才换的绳子,昨日我们二娘子还玩过。”
梨哥平日在家被母亲拘得太紧,就是寻常女儿家的游戏也鲜少有机会玩,总得许樱哥亲自上门说情才能得去。今日无人拘她,少不得要去玩一回。但到底只是独自一人,日头又大,由丫头们推着荡了几十个来回便又失了兴致,眼看着墙下阴凉处摆了几株夏兰,便又去研究那夏兰。
那夏兰却是与春兰不同,喜欢的是通风光亮处,现下被放在这阴凉之处却是长得不好。梨哥受母亲影响,自来便爱莳花弄草,少不得指挥丫头们搬到通风光亮处去,又摆弄了一回。
紫玉见梨哥欢喜,便在一旁静陪,突然间,她闻到一股焦臭味儿,仿似是丝绢被火燎了的味道。她诧异地四处一瞧,却看到梨哥身后那长而华丽的千褶裙摆上静静地燃起一簇火苗来,而在场诸人,无人发觉。
青天白日的,又没人玩火,怎地这裙子竟然就着了火?紫玉既惊且骇,来不及细想,喊了一声便上前去拍那火焰,却是被那火燎得怪叫一声,吃痛不已。转眼瞧到墙边常年备用的水缸并水瓢,大步奔过去舀起一瓢水就泼了上去。
梨哥骇极,就近抱住一个丫头大喊了一声。
许樱哥从梦中惊醒过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隔壁的许择被惊醒,大声哭了起来。许樱哥怔了片刻,辨出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于是飞速从床上纵起,赤着脚奔到窗边,猛地推开窗子看出去。
后院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被火烧后的怪味儿。几个丫头婆子团团把梨哥围在中间,梨哥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地靠在紫玉身上,一脸的惊恐之色,裙子更是湿漉漉的十分狼狈。
谢天谢地,没出大事。许樱哥长出一口气,一边穿鞋一边朗声道:“怎么回事?”
听见她的声音,梨哥的眼睛这才缓慢地转了过来,待看清楚了她,委屈而后怕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二姐姐!”
“我在,别怕!可有伤着哪里?”樱哥快步转入后院,将梨哥搂入怀里轻声抚慰,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严厉地看向周围众人:“到底怎么了?”
众人皆是满脸惊恐,支支吾吾的,谁也不敢多言,紫玉战战兢兢地低声道:“三娘子的裙子不知怎地突然着火了。”
莫名其妙的,怎会突然着火?许樱哥先也吃了一惊,接着冷静下来,再看众人面上的神情,知道她们迷信,大抵是往神鬼异兆方面去想了,便皱了眉头厉声喝道:“莫名其妙的,怎会突然就着了火?分明是有人捣鬼使坏!还不赶紧出去看看附近可都有什么可疑之人?”
那管事婆子也是吓傻了,一是事情太诡异,二是大奶奶的妹子在她这里出了事,怎样她都逃不掉干系。此时见有人出头处理,忙不迭地应了,叫了个丫头一道飞快跑出去瞧。
“别哭了,没伤着就是万幸。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许樱哥皱眉看向梨哥的裙子,美丽的霞样纱千褶裙后摆部分已经被烧了个大洞,惨不忍睹,所幸人还是好好儿的。
樱哥的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味道,梨哥渐渐平静下来,哽咽着道:“我不知道,我停下来歇气,看见那边墙下有几盆兰花,就过去看了一会儿,然后紫玉喊了一声,我回头一瞧,就见后面起了火。”
许樱哥看向紫玉,紫玉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闻到一股焦臭味儿,然后就看到三娘子的裙子着了火。”
青玉在一旁想起这霞样纱的来历,瞬间白了脸。
虽则她自己的来历不明白,但这不是什么随时都有魔法和仙鬼妖魔横行的奇幻世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恶作剧。不知怎地,许樱哥脑海里浮现出张仪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来……许家跟来的丫头自是没问题的,但这院子里的人可不一定,许樱哥的目光在剩余两个将军府丫头的脸上扫过去,却只看到两张同样惊恐不安的脸。
她只是客,即便怀疑也不好越俎代庖,要说封了院子等许杏哥来查,刚才也放了两个人出去,做什么都晚了。许樱哥有些懊恼,抱了几分希望低声吩咐紫玉:“先下去上药包扎。”又叮嘱青玉几个:“在这院子里给我找,一寸一寸地搜,看看都能找到些什么?”
只要是有人使坏,总有蛛丝马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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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积云(二)
青玉几个虽不明所以,还是听许樱哥安排,埋头在地上搜索。许樱哥扶了梨哥往一旁去,柔声安抚道:“莫哭了,指不定是有人和你开玩笑。咱先把衣裳换了,洗个脸再说。”
梨哥泪眼朦胧地道:“什么玩笑能这样开?”回头看看自己裙子,想起这裙子的来之不易与珍贵之处,由不得又伤心起来:“这还是大伯母给的生辰礼,我娘和耿嬷嬷她们几个熬夜缝制出来的……”
“不就是一条裙子么?算得什么?人没事才是最紧要的,谁也舍不得怪你。”许樱哥故作不在意地给她拭了泪,道:“听,小五弟吓得现在还哭呢,咱们换了衣裳瞧瞧他去。”
梨哥抽噎着跟了她回房,衣裳裙子却是带得有多的,并不需要问武家要。待换了衣裙,梨哥看到那被烧毁的霞样纱千褶裙又忍不住一阵心酸。许樱哥忙替她小心收在一旁,亲自给她擦了脸,抿了头,领她到一旁去瞧许择不提。
稍后,看院子的婆子并青玉等人都进来禀告,都道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梨哥脸上就带了几分害怕和惊恐,难道真是鬼神降灾或是凶兆?许樱哥虽然早猜着会是这么个结局,还是由不得隐隐不安。
不多时,许杏哥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不动声色地命人将这院子里伺候的婆子丫头尽数拘了,派人暗里彻查,又将那裙子收了,愧疚地安慰两个妹妹:“今日人多事杂,这边院子虽说清净,其实人太少,离前头马球场也不远,那边的人成心要混进来捣乱也不是什么大难事。想必就是有人故意捣乱。”
梨哥道:“什么人和我这般过不去?可是我早前惹事得罪人了?”
“不是和你过不去。”杏哥叹口气,斟字酌句地道:“这几年家里得罪了不少人。”许衡为新帝所用,受了新朝的官职爵位,虽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并极力收敛,但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是失了风骨,是贰臣,有人对许家人心怀不满也是有的。今日来的人虽然都是上京有头脸的人家,但鱼龙混杂,谁又能说得清楚里头都有些什么人?
梨哥虽小,却不是懵懂之辈,沉默片刻,小声道:“伯父自来不做恶事,我们家其他人又不轻易出门交际,会得罪什么人?”
杏哥轻抚着她的头顶叹道:“你还小,有些事你不知情。这事儿且忘了罢,不要再记在心头。总之不是冲着你来的。”然后又吩咐知情的几个丫头婆子:“府里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不该多嘴的就不要多嘴,否则休怪我无情。”
众人哪里敢乱说,当下低眉垂眼地慎重应了。
杏哥这才含笑牵了两个妹妹的手,道:“歇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去啦。”因着事情诡异,今日的客人又多且身份尊贵,一旦处理不当,便会引起有心人揣测乱传,故而只是她单独过来,并未通知姚氏等人。如若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想必还有后手,此地却是不宜久留。
梨哥却是心乱如麻,又怕又忐忑:“姐姐,我不想出去。紫玉被燎伤了,我陪着她。”
杏哥便哄她:“好妹妹,哪里能不出去?你想想,那作弄你的人便是要看你笑话呢,你若是躲着不出去,那不是趁了他的心么?咱们就是要高高兴兴的出去给他们瞧瞧!装神弄鬼可是吓不着咱们许家女儿的。紫玉那里自然有人照顾她,你还怕姐姐委屈了她么?”
梨哥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跟了两个姐姐出去。许杏哥若无其事,一路逗着许择玩闹,说说笑笑地领着几个弟妹再次出现在马球场旁。
这时候天气早没之前的炎热,马球场上已经又换了一拨人,却是长乐公主府中的女子马球队。女子不比男子,体力不及,有些动作也做不成,精彩程度远不及先前,但因着是女子的缘故,场上的气氛反倒比之前更热烈几分。
孙氏、冒氏等人见她姐弟几人笑嘻嘻地过来,不由得都笑了:“这是捡着元宝了呢?”
冒氏眼尖,看到梨哥换了衣裳,不见紫玉跟着,便探究地道:“怎地换了衣裳?紫玉那丫头呢?”
樱哥笑道:“她在院子里打秋千,裙摆太宽,弄破了。紫玉被大姐姐使去取东西了。”
冒氏便道:“怎不小心些?委实可惜了那裙子。”
孙氏也责怪地看了梨哥一眼,却没有指责她。梨哥见着母亲的神情,由不得又委屈起来,樱哥轻轻拽了她一把,她方定了定神,按着两位姐姐适才的吩咐,乖巧地坐到孙氏身边,依偎着母亲,把眼看向场中。
孙氏见女儿神色有异,只猜她是受了哪家姑娘的委屈,但现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轻轻抚抚女儿的头发,以示安慰。
樱哥这才有机会同杏哥说悄悄话:“姐姐,是不是瞧瞧适才那人的去向?总要晓得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