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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木屋的门被敲了响,“王娘子,我是哈族长,想请娘子去我家坐坐。”哈族长的声音。
“坐什么坐,都说酒无好酒,筵无好筵,是不是去了还有满宴席的大夫等着呢,有什么药查的尽管查,不要再找借口了。”松花在屋里道。珍珠并没有阻止松花,从来了金牛山,受了好多窝囊气,虽然他们是地主,可弄的她也来了几分脾气。
“还请娘子和给位大姐不要生气,这也是我哈滚崖的职责所在,我肩膀上担着全族的安危,不敢不谨慎,还请娘子不要生气。”哈族长在外面低声下气的道。
木屋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松花从里面出来,对着哈族长道:“哈族长,我家娘子说了,她连日劳累,身子也确实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让石头他们代替她去吃几杯酒就是了。”
哈族长知道,珍珠生气了,任是谁没病硬被说成有病,还这么三番五次的折腾,而且其中还要以命相搏,也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于是拦住转身要进屋的松花道:“我知道娘子这几天劳累,可是娘子又麻风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我请娘子去我家,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澄清,还请娘子委屈一下,能参加在我家的宴请。刚才给娘子诊脉的是我们这片大山的药诬,她是神庙的四大巫师之一,负责医药,精通医术,只要她说娘子没有病,那就是所有人都相信了。她也会参加这次宴会,难道娘子不想所有人都恢复对娘子的信任吗?”
哈族长这几句话是相当有诱惑力的,松花一下就被说服了,说到底这些误会都是因为大家以为娘子有病才出现,如果能在一个合适的场合,被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证明是误会,那是再好不过了。
松花没有说话,立刻再次转身进去了,看着珍珠没说话,她知道珍珠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对话,怎么决定就要看珍珠的了,“好吧,你去告诉哈族长,我会去的。”哈族长不愧是一族之长,抓住了珍珠的弱点,一击即中。
正文 一百七十九章 赔礼
太阳出来的时候,哈飞亲自带着阿罗来接珍珠,并给珍珠带来了蛮族人的盛装,看着几件衣服,十几盘子的银饰,珍珠和两个丫头都不知道怎么穿,这些东西要是穿在身上,还不跟负重训练似的,一天身上背着百十来斤,这谁受得了。
但阿罗说给她带来这些衣服,这是蛮族人的礼节,这是最隆重的欢迎,珍珠不能拒绝。
“可是,哈飞阿罗,我不会穿这些衣服,不知道这些首饰都戴在那里。”哈飞和阿罗听了都扑哧一笑,让那个捧着衣服的女人去给珍珠穿衣配饰,那个女人顿了顿,最后还是答应了。
珍珠看的明白,她们还是有顾虑,这趟宴请真是有去的必要。那个女人过来给珍珠穿上蛮族的民族服饰,梳好头发,把银冠银饰一件件的戴在珍珠身上,这让穿管了轻柔方便衣服的珍珠老大不适应。这身服饰这么琐碎,穿上它们,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原来还嫌哈飞他们来的早了,这么看来哈飞他们来的一点儿也不早。
衣服穿好以后,珍珠从灰姑娘变成了漂亮的王妃,她的光彩照亮了木屋,屋里所有的人都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如同女神一样的女子。松花和澄妮也穿上了蛮族的服饰,跟在珍珠后面出来了,石头,孙文,黄三等人也得了消息赶过来,誓死要跟着珍珠去赴宴,仿佛这去的就是刀山火海,而不是去喝酒吃肉。
珍珠的漂亮,哈飞和阿罗是早就见过的。今天穿着他们的衣服一出来,二人的眼儿再次的直了,亮晶晶的银冠,色彩缤纷的百花绣。高高的银角,银角主纹为二龙戏珠,龙、珠皆单独造型制作。用银丝同主体焊连。两角顶端为钱纹,四根银片高过两角。顶端为蝴蝶,蝶口衔瓜米垂穗。银片间立六只凤鸟,展翅欲飞。脖子上戴了七个大小不一的镂花银项圈,下面挂着四五排的银牌,什么蝶形,鸟形。鱼形的银牌挂满前胸,再往下是缀着各色银铃铛的腰带,再有就是七八个或宽面或绞丝的银镯子。
“珍珠娘子,我们只知道我们蛮族的服饰漂亮,没想到穿到你身上就更漂亮了。你就像神庙里的神女,云端上的仙女。原来我们见到花娘娘,和蛊神娘娘以为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没想到珍珠比她们还漂亮,走吧,宴席就要开始了。”哈飞和阿罗喃喃的道。
珍珠本来很气哈飞和阿罗以前什么也不告诉自己,今天出来也不打算搭理她俩,可是让他俩这么一夸一看,弄的不好意思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俩的眼珠子挖了去,我面纱带的好好的,硬生生让你们说有什么麻风病,让我给摘了,看你们那呆样。哼!
哈飞和阿罗让珍珠说的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到了踩花山的时候,你就看着吧,有好多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两两而行,只要两人看对了眼儿,阿妹毡毯一卷,就跟阿哥回家了。你们汉人就是麻烦,女人全都扭扭捏捏的,说什么三从四德,全是放屁,男人就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就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有的还是好几个女人呆在家里。咱们蛮族就不一样了,在家里都是女人说了算,男人都是娶一个老婆的,我们蛮族的男人要比你们汉人的男人好多了。”
珍珠知道少数民族的民俗和汉族的不一样,有的还真是民风开化,就这自由恋爱一项,就领先了汉族几千年,还有这一夫一妻制,也让人羡慕眼热的很。珍珠听了哈飞和阿罗表演他们蛮族的男人,她出奇的没有说话,没有反驳,优秀的地方就是要表扬,糟粕的就是要批评。
远远的鼓乐芦笙的音乐之声传来,路上的人也人来人往,碰上路上的人都不免多看两眼珍珠,然后就傻呆呆的站在路旁行注目礼。珍珠让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在现代社会她自认为也是美女,也没少让人看,自认为心里素质很高,处变不惊,碰到围观美女的,都镇定自若,可自从让蛮族的人这么一看,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被看的浑身不得劲儿,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恨不得再把面纱拿出来戴上。
珍珠走过了一路,路上的两旁就沾满了人,真真正正的夹道欢迎,珍珠两颊飘红,目光晶莹,迈着庆典中的步伐,仰着头,目视前方,走到哈家这久候而不得入的大门,院子里也摆了酒席,阿城管家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银碗盛放着三碗糯米酒,“迎接我们蛮族最尊贵的客人!”哈族长双手端着一碗酒,敬到珍珠面前。
“这是我们蛮寨的规矩,进门的迎客酒,客人必须得喝了。”哈飞在一旁悄悄的说。
石头从后面抢到前面,就要把这酒喝了,被哈飞一把拦下,说这是敬珍珠的,别人不能代替。石头将信将疑的,生怕这是蛮族人的阴谋诡计,更怕珍珠吃了亏,就硬要上前接过来,珍珠摆了摆手,让石头退下去。
珍珠对了哈族长微笑了一下,接过糯米酒,一饮而尽,院子里响起了祝酒歌:欢迎你呀远方的客人,欢迎你呀尊贵的客人,你是那大山中的雄鹰,飞翔到了我们的天空,你是我远方的哥哥.......第二碗,第三碗都喝了,被哈族长请到了二楼。
松花和澄妮跟在后面小声笑着道:“这歌词不对吧,他们应该唱你是大山中的美女,怎么是雄鹰,还有什么哥哥,全都对不上。”
“到了人家的地方,你们说话都小心点,这是人家的歌儿,也没有为我量身制作的呀。”珍珠小声的训着二人。
哈族长家虽然住的是青石条房子,进到院子里,到处都是蛮族特色,屋里挂着黄铜的牛头壁挂,弓箭和弯刀也作为装饰被挂在了墙上,染成蓝色的羊毛壁毯上描绘的是火焰金蛇图案。“这是我们蛮族的图腾,金蛇是我们的守护神,守护这我们蛮族,守护着大山。牛头是财富和勇敢的象征,每家都希望自家的男人像牛一样勤劳勇敢。”哈飞在后面悄悄的给讲解着。
珍珠被哈族长引着去了后面的大厅,这里宽敞明亮,两旁摆了十几桌的酒席,正中一个大大的长方形木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烤乳猪,烤全羊都在上面,还有林林总总的十几个盘子,肉的多,素的少。桌子后面那个铺着羊皮的大座椅上坐着那个花娘娘,她正注视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珍珠,目光里全是欣赏。
大厅两旁左右两边最上首的两张方桌空着,哈族长道:“花娘娘,这就是咱们蛮族最尊贵的客人,哈飞的恩人,珍珠娘子。因为哈滚崖的短视和偏见,险些误会了珍珠娘子,现在当着花娘娘的面儿,给珍珠娘子赔礼道歉,请珍珠娘子原谅!按我们蛮族的规矩,当受鞭笞之刑,抬上来,行刑!”
说完哈滚崖袒露上身跪在大厅中央,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提着藤鞭的蛮族汉子,站在哈族长身后把藤鞭甩的啪啪响,那黑黝黝的藤鞭马上就要打在哈族长那古铜色的后背上。
大厅里一片肃静,可没有人制止,在在蛮族人眼里理所当然,错了就要受到惩罚。眼前的一切,让珍珠看的心惊肉跳,胆战心惊,这一把握不过来的藤条如果抽在身上,那是什么滋味,想想就是一幅血肉模糊的画面,再说了哈族长是为了表示诚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认错已经难能可贵,怎么还能真打呢。
珍珠立刻站起来,着急的道:“慢,如此说,珍珠也有错。”
“娘子何错之有?”哈滚崖在地上跪着道,“都是哈滚崖一叶障目,太想当然了。”
“族长,我来山中不先了解山中风俗,以至被大家误会,此一错,因为我的错误让主人收到惩罚,此二错也,如果哈族长还觉得自己有错,那也就连同珍珠一同责罚吧。”说完,珍珠也跪在了哈族长上边,这让一旁站着的哈飞悄悄的松了口气。
“不管娘子有没有错,都是不清楚的原因,不能责罚娘子。”哈族长道。“那哈族长犯错,当然也是不清楚的原因,珍珠罚不得,族长当然也罚不得。”珍珠立刻道。
“我受责罚没事儿,娘子受了责罚,身体怎么受的了,娘子就免了吧。”哈族长道。“既然珍珠免得,族长当然也免得,珍珠才入山林,就让地主受伤,这让珍珠情何以堪。”珍珠轻声的道。
“恩,既然如此那就都免了,入座吧,哈族长也入座吧。”花娘娘在上面坐着看着二人争执不下淡淡的道。珍珠随着哈族长对药巫道谢鞠躬后,坐在了左手第一桌,哈族长坐在了右手第一桌上。她们的桌子下面都铺着松软的地毯。
正文 一百八十章 宴请
“为了我们蛮族,劳烦花娘娘下山来,我们这些年也难得见到几位大巫师一面,今日得见,是我们山寨的荣幸,我代表我们蛮寨敬娘娘一杯。”说着举起手中的牛角,喝干了。
“神庙本来就和大家是一家,哈族长不要客气,请!”那个花娘娘也都喝了,拿起刀子开始细细的切肉,然后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大家也都拿起刀叉,推杯换盏的吃起来。席间有各桌的长辈前来花娘娘和珍珠的桌前敬酒,大厅里响起一阵阵的祝酒歌,哈飞就坐在珍珠的旁边,替他挡了不少酒,就这样她也喝了不少,手脚都开始软起来,几次切肉的刀子都差点握不住了。大家看着珍珠的眼睛越发的水汪汪的,小脸红扑扑的,越发的艳若桃李,明眸善睐了。石头他们隔着哈飞坐的,看着珍珠这样,心里是干着急使不上劲,生怕席间珍珠出个什么意外或者乐子,那可就真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