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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滚崖看了看大家。看了看吴朗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无声的对吴朗对其余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所有人都犹犹豫豫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都欠着身跪在桌子旁。
珍珠奇怪的看了看在座的人。心道:这是不是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没想到暴雨梨花针连山里人都知道,看来威力不是一般的强。以后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否则容易吓到人。
再次回到席上,所有人都开始谨言慎行起来,吴朗看了看四周。端起面前的酒碗道:“刚才吴朗莽撞了,既然珍珠娘子从神庙拿到了文书。以后蛮族就可随意取水,我们苗族再也不管了,原来是担心众人到黑龙潭的安危,所以在派人守护黑龙潭的,既然没人领情,那我也不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没想到娘子一个汉女居然上到了神庙,找到了去神庙的路,让我们这些山里人既羡慕又嫉妒。”
珍珠看吴朗假装的心平气和,语言恭敬有礼,说话虽然还带刺儿,气势逼人,但是明显的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知道大山里的人不喜欢汉人,我们也是因为躲避战乱,过不得江去,才来到金牛山暂住的,我想过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恒王爷总能把鞑子打跑,到时候我们立刻就出山,请你们不用担心!”珍珠真诚的道。
大厅里的人听了珍珠的话,齐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在吴朗身上,吴朗被看的发了毛,着急的道:“我们没有要赶娘子走的意思,娘子千万不要走,你要走了,我们苗寨也就不复存在了,我也是万死莫恕了,娘子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千万不要走,鞑子走了也不要走……”吴朗着急的表达自己挽留珍珠的意思,越着急越说不清楚,弄得自己面红耳赤。
“苗王不用着急,我不会急着走,我听说我们山口外面驻扎了许多的鞑子军队,正好堵在我们进出山口的必经之路上,我想走也走不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黑龙潭的事已经解决了,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回去休息去了,才从山上下来,累死了。”说着珍珠扶着柔儿起来,半天腿脚不听使唤,一瘸一拐的走了。
大厅里的人又都全站起来恭送,珍珠微笑颔首打过招呼走了,哈飞紧跟在后面相送。吴朗看着哈飞关切的眼神,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相送就回头看了哈组长一眼道:“哈泥鳅,佩服,打的好算盘,可是别忘了,你们哈家可是只有哈飞一棵独苗?”
“一棵独苗怎么样,越是如此,到时候越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哈族长得意的看着吴朗,“只是不知道你们吴府到时候会不会被选上呢?”
听哈族长说这话,吴朗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哼了一声,不再和哈族长继续这个话题,道:“给我安排个房间,我这几天不走了!”
哈族长微微一笑,对下面高声道:“今天苗王说不走了,还有不走的吗?我都给安排房间!”下面的人全都说不走了,有人连说哈族长好运气,走了狗屎运之类的话,哈族长也不介意,一脸笑意的给大家安排住宿事宜。等大家看向阴影处的时候,才发现,几位大巫师也不见了踪影,大家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
从哈宅出来,就碰上门口等着的晨生二蛋等人,他们几个看到珍珠扶着柔儿的手一跛一跛的出来全都松了口气,一颗心放到肚子里。珍珠依旧是做竹椅回去,吩咐三顺道:“你去跟你石头哥说,就说我回来了,让他也休息吧。”三顺应声而去。回到木屋,大家发现今天木屋周围多了好几倍巡逻的,把木屋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珍珠不认识,他看到珍珠的竹椅回来了,仔细的看了看跟着的几个人才放行。
今天各山的头人都来了,吴朗开始的时候又气势汹汹的,加强戒备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苗族的吴伯被自己弄晕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大变。是不是被自己的暴雨梨花针吓着了,这暴雨梨花针真是个宝贝呀,一下就逆转了形式,让他们都怕了,以后见到墨三爷一定要好好谢谢他,珍珠胡思乱想着。
等珍珠回到木屋躺在床上以后,嚷嚷道:“原来我最最幸福的事儿是躺在木屋的床上啊,舒服,太舒服了,舒服死我了,我要好好的睡一觉,你们谁都不要打扰我。”这人说话办事往往都事与愿违,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哈府的过来送这送那,顺带打听珍珠起来了没有。
珍珠迷迷糊糊的被吵醒,翻了个身相继续睡,可一句话飘进她的耳朵,让她睡意全无,再也没有睡意了。
“娘子起来了吗?”外面好像是黑豹的声音。黑豹就是讨厌,大清早的就催人起床,不知道这几天身体严重透支,她要好好的睡一觉,一定要睡饱,睡不饱她什么都干不来哦,珍珠闭着眼睛心里嘟囔道。
“还没有,这些天娘子累的狠了,昨天又回来的那么晚,这个时间怎么能起来,黑豹统领还是晚点儿再来吧。”七婶的声音。
“可各山的头人们都急着见娘子,说有礼物要送给娘子,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跟娘子商量呢?七婶你看是不是给看一下呀。”黑豹低声下气的道。
“有多急的事,一大早的就让娘子起来,你们山里的事情让哈族长和那个什么头人们商量去,为什么非得跟我们娘子商量不成!我就觉得我们娘子都快成你们的管家婆了,什么事儿不管大的小的都来烦我们娘子,大到杀人越货,小道喝一口水,都得来扯上我们娘子,我看着蛮族的族长让我们娘子来当好了!”七婶不高兴的声音。
珍珠躺在床上暗暗点头,心道:七婶这话说出了她的心声,不要什么都来麻烦自己,你们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商量的好。
“这件事非得娘子出面不可,苗王说既然他不能买水,蛮寨也不能再收取过路费,两方之间僵持着,吵的不可开交。收不收水费这只是我们蛮寨和苗寨之间的事情,这收过路费就是大山里的事情,各族人都有份儿,看样子大家还都是支持苗王的,族长一人说不过这么多人,就让我来请娘子,还是麻烦七婶进去给通禀一声,我是知道娘子这几天辛苦的,可这件事也耽误不得……”
正文 第 二百七十八章族长的早餐(一)
后面就是黑豹不停恳求说好话的声音,他不敢做别的,只有缠着七婶转,最后弄的七婶不胜其烦,只好答应进去看看。
木屋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七婶悄悄的进来,看了看坐起来的柔儿轻声道:“起来了?”柔儿对着床上努努嘴,告诉七婶其实珍珠已经醒了。七婶会意的一笑,轻轻的来到珍珠床前道:“娘子,好像是哈族长那边有什么事儿,请娘子过去。”
珍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七婶看了一眼,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珍珠听到了,怎么做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转身悄悄的退出去,外面也没有动静。
须臾珍珠躺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唉——发昏当不得死,我还是起来吧!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命,上辈子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指望只能靠自己打拼,这辈子还是孤苦伶仃,更要为全族人奔波,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总之一句话命苦啊啊——”珍珠发泄般的嚷嚷了两声,最后还是出声儿了。
柔儿在一旁站着听珍珠仿佛梦话一样的牢骚,轻声道:“娘子怎么能说上辈子也没有兄弟姐妹呢?说不定是因为兄弟姐妹太多,父母恩宠太过,所以这辈子才要如此劳碌的。佛说因果报应,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娘子这辈子太劳碌,大概是因为上辈子过的太舒服逍遥。”
“柔儿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上辈子。。。。。。也没有逍遥过。算了,扶起来吧,不然一会儿不是哈飞过来就是哈族长过来,还是得起来。”柔儿轻笑着扶珍珠挣扎的起来。要说娘子什么都好,就是早晨起床有些困难,总想着在床上多赖一会儿。“我。。。。。。我还是不想起!”珍珠咚的一声又躺了回去。
一旁拿着衣服的柔儿无奈的道:“娘子,现在其实时辰也不早了,快些起来吧,你难不成真的让哈族长来请吗?”说着再次把珍珠从舒服的床上拉起来。
“我要是一只蜗牛就好了,虽然走的慢点儿,但可以背着自家的房子到处走,累了就回屋上床休息了。”珍珠哀叹道。
娘子说的这是什么呀,起床真的有这么痛苦吗?我是到时辰不起。在床上赖着会头疼的,柔儿心里嘟囔着。
不管珍珠有多么不情愿,她还是起来了。洗漱过后,先开门出来接见黑豹。黑豹看在门口出现的一脸不爽的珍珠,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单腿下跪请安道:“见过娘子。娘子早!”
珍珠被黑豹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怎么大早晨的还跪上了,以前也没这样过,见了面都是客气礼貌的打招呼就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怎么全都不正常起来。“黑豹你也太客气了。大早晨的跪什么跪,我就是再不愿意起,族长有事找我。我也得起来呀,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去跟哈族长说,就说我吃过早饭马上就到。”
“黑豹你被什么绊住脚了,来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你的人影。怎么办事越来越拖沓,一点儿也不像你了。”哈飞这时候从甬道口出现。远远的就训斥黑豹。
“娘子早,不知道娘子吃了早饭了没有,父亲他们都在等您吃早饭呢!”哈飞来到木屋的台阶下,恭敬的道。能看出来他的膝盖也软了软,差点跪下,最后稍微一犹豫没跪,还有原来不是都叫珍珠的吗,怎么突然娘子来娘子去的了,怎么听怎么别扭。愿玉帝保佑!这群人不是又在算计自己什么吧,千万不要再算计自己了,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算计的了。
“哈飞,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叫什么娘子,还是叫珍珠吧,不然我听着别扭。还有你们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都怪怪的,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珍珠试探着哈飞道。
哈飞的身子僵了僵道:“那能呢,就是有什么事瞒着娘子也都是好事儿,娘子快随我来吧。”哈飞说完迅速的转身往前走,珍珠盯着哈飞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后转头又看了看黑豹。黑豹这时候正悄悄的打量着珍珠,珍珠毫无预兆的看向他,把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惶恐的躬身低头。
看哈飞和黑豹对自己恭敬的态度想必瞒着自己的事儿不是太糟糕,反正自己在这大山里也不会常住,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载到头儿了,随他们怎么闹腾,你们有你们的千般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违反自己意愿的事儿,是坚决不做的,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不行的滴,珍珠边走边想,如果他们让自己做为难或者过分的事儿,心里打定主意给他们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政策。
珍珠来到哈家,立刻有人飞快的跑进去通报,哈飞也小心的走在自己的左前方,引着她从大厅旁经过,去往另一座小楼。珍珠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要干什么?每次来了都是去大厅的,这次怎么去另一个地方,因为早晨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带别人出来,只有昨天守夜的三顺和二蛋。珍珠看了看走在自己右后方的柔儿,那丫头正抬着头四下打量,明显一副眼睛不够用的样子,这个傻丫头还有心思东看西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珍珠来到小楼前,看到哈族长和吴朗都在门口站着,好像在闲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