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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看石头娘语气松动了,就走到石头身边,拉石头起来,石头看了看他娘,又看了看珍珠,没有起来,珍珠也站在石头一旁没有动。
“既然珍珠娘子给你求情,你就起来吧,我只盼着你以后说话办事多过过脑子,不要再惹出让别人笑话的事儿来。我们是前朝石家的后人,可是也不用总挂在嘴边儿上,我们现在就是王府的奴才,生生死死,世世代代的奴才,什么时候你建功立业了再说,否则只是添些笑料儿罢了。你也大了,都快第二十岁的人了,娘跟不了你一辈子,你就让娘少操些心吧。”说着这些,石头娘的眼圈儿红了,手紧紧捏着那双鞋底。
柔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大概是去烙他的饼去了,这可是每家每户的头等大事,何况他们家还有这么一个超级大饭桶在,更的多准备些。
“大娘别生气了,我回去还有事,明天和石头还要去趟城里,我就先走了。”珍珠给石头娘福了福,转身出来了。
石头才要送出来,被他娘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呀,我都说了不关珍珠的事儿,当时的情况是别人看我们拉了这么多棺材,说那里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恐怕出了疫情,珍珠着急,怕真的让人怀疑有疫情,到时候我们就败露了。这私下处置王府的私产一项罪名,就是我们庄子上的人吃罪不起的,到时候弄的我们走不成了,这可如何是好。娘你怎么非让珍珠过来......你也真是的。”石头生气的道。
“你知道什么,我只是不让她真把你当个奴才呼来喝去的,她是个聪明的,今天回去必定知道怎么做了。”石头娘道。
“娘,我们本来就是官奴,在庄子上还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使唤,今天又事出有因,现在庄子上下谁不敬着珍珠,您却偏偏给她脸色看,您是怎么想的呀?怎么轮到珍珠就不行了,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还给珍珠没脸儿。”石头越发的不解他娘的用意了。
“庄子上这些人?官奴?对于那些蠢人,我才懒得和他们理论呢,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奴才中的奴才,呼来喝去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也没必要计较。可是珍珠不同,她是聪明人,我什么意思,她全知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你以后就好好的跟着珍珠干就是了,看样子她也是个心软的,为了整个庄子上的事儿,跑前跑后的,忙的脚打后脑勺,也难为她了。咱们庄子上这些人,那个不是用着人可前,用不着人可后,一文钱看的比磨盘还大,出了事就作壁上观,站干岸儿,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现在都靠珍珠忙和,等过了这段日子,你等着看吧,还不知道怎么闹呢。那时候我们可是一定要站在珍珠这边,也让珍珠和村里的人看看,我们才是有见识,知恩图报的人呢。他们这些人都是奴才性儿,就配让没人心的打着骂着使,略微给点好脸色就不知那个奴字怎么写了,这次的事儿,珍珠如果能圆圆满满的办下来,把这起子小人弹压住,我就再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你这傻小子,除了一身不错的功夫,有把子力气,你还会干什么,不给你选个明白人,我们石家可如何是好!不说了,柔儿烙了饼,你去吃吧,这是庄子上分得,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我先歇一会儿,晚上我还要起来烙饼呢。”
石头似懂非懂的听着她娘唠叨,她娘是一个教书的穷先生的女儿,当时爹长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奶奶看重了娘知书达理,识文断字,就执意给爹聘了来,可是自家是官奴,怎么娶的了人家清白良民,自诩书香门第的娘呢。
还是奶奶把这几年的积蓄,东凑西凑的凑了七八两银子,去求娶。姥爷死活不同意,一心一意的要把娘嫁给他的一个得意门生,一个田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穷秀才,说秀才现在虽然穷,可是说不定过个十年第二十年,就会金榜题名,蟾宫折桂,让家里人不要那么目光短浅。
姥姥当时很不以为然,这自己的闺女嫁过去就受苦,说不定和王宝钏一样,寒窑十八载,等夫婿封侯拜相了,自己也就命不久矣了,还带回一个青春貌美的西凉公主,虽然给了他正妻的待遇,可是这些虚名,又怎么抵得上十八年寒窑的艰辛折磨呢?退一步讲,就是自己姑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一个司马相如那样的,在穷的快要饿死的时候,在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弹了一曲苦练了半辈子的凤求凰,成功勾引了全国首富卓王孙家的千金小寡妇。
以后让卓文君计谋百出的来了一个文君当垆,扇他爹的脸,帮司马相如算计他爹的钱,等这个孙子显身扬名以后,开始嫌弃起卓文君是个小寡妇,写了一封不知所谓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诗,意在让卓文君知难而退,识趣点就自动下堂的数字家书。
第六十六章 心事(二)
如果不是碰上同样才华横溢的卓文君,回了一首千古流传的诗篇,恐怕她就要一辈子独守空房,守活寡,或者要再次改嫁了。
姥姥说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跟了姥爷一辈子,也没盼到他飞黄腾达,一辈子住的是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的房子,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吃糠咽菜,还吃了上顿没下顿。说穷秀才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人家石家还是前朝显贵呢,说不定那天就守得云开见日出,朝廷给平了反,这女婿就是大魏朝的贵人了。
这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可姥姥后面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姥爷风烛残年的心,一阵牛吼般的咳嗽以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姥姥知道这是姥爷示弱的表现,经过两家人不懈的努力,和聘礼的一再升高,最后在聘礼达到第二十两的时候,姥爷终于也点了头,爹才如愿以偿的娶了娘。
这么多年以来,娘都是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然后努力还上娶自己欠的债。奶奶直说自己的眼光好,给爹选了一房好媳妇,给石家选了一个好媳妇。无一例外的是,娘遗传了奶奶他们念念不忘的重振石家门楣的信念,凡事都要以此为先,做着几代人一直做的梦,教育自己和妹妹也是勤以修身,俭以养德,今天关于珍珠的所有事情,大概又跟这个光耀门楣永恒不变的梦有关,石头这么想着,内心也深深的渴望,憧憬着,冲动着,这个梦的早日到来。
走在路上的珍珠,时不时的看到往同一方向走的妇人,大家看见珍珠都笑着打招呼,在看到三四个往前走的手里没有端着盆的三姑六婆以后,珍珠本能的觉得有事情,截住一个正跟自己打招呼的妇人道:“请问你们这是去那儿呀。”
这个妇人的眼神儿躲躲闪闪,最后说去四老太爷家,珍珠就不明白了,这去四老太爷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就这种表现呢?明显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我也正要去四老太爷家,我们一起去吧。”珍珠笑着道。那个妇人脸色明显的不太好,“珍珠呀,我还的去磨面的那里去看看,我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我先走了。”那个女人往另一个方向急匆匆的走了,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隔壁王二偷,一定有什么事,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到底什么事躲着自己呢,珍珠实在是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珍珠转身真的去了四老太爷家。
珍珠来到四老太爷家的时候,四老太爷家坐了几个女人,有珍珠在街上看到的,有早就来的,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看到珍珠进来以后,虽然还都在笑,可是让珍珠怎么感觉那么不自然,屋子里为之一静,谁都不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不欢迎我?”珍珠笑着问。
“那能呢,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我们家珍珠不是,谁不知道,咱们庄子上,上上下下都是珍珠操办的,原来咱们管着这个庄子,就觉的自己像个人物儿似的,那知道在珍珠面前什么都不是了,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白走了这么多的路。珍珠在门口儿站着干什么,快坐下!”三奶奶从炕上站起来道。
这话儿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这到底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损自己呢,这是不欢迎自己的到来,还是因为没要她们家珍儿不满意呢?珍珠才不管这些是真话还是酸话呢,不满意自己剥夺了她们的权利,可是这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不知不觉中,庄子上的人有什么事儿,就都跟自己汇报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珍珠也说不清楚。
别的先不要说,先搞明白今天的事情最重要,别该出发了,留了一个大隐患在路上,这可不是对全庄人负责的态度,要把任何危险和不和谐,消灭在萌芽状态。
“三婶,我刚从石头家出来,看到有几个伯娘嫂子都来四老太爷家,各个都喜气洋洋的,我想必定是四老太爷家里有什么喜事。我就也跟着过来了,想沾沾喜气。”珍珠看大家都没有跟自己说的意思,就直接开口问了。
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都看向四太奶奶,四太奶奶坐在炕上如同老僧入定般,既没说话,也没睁眼,仿佛睡着了。
“珍珠,看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倚在炕头上的一个年轻小媳妇,这时候坐起来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要多心,只是大家有些时间,碰巧过来坐坐罢了。”
说完这话,就呕——呕了一声,这媳妇脸色都白了,用手连忙揉了揉胸口,自我解嘲道:“这两天肚肠不好,可能是饼吃的多了。”
可屋里一个捧场的都没有,既没人笑,也没人说话,尴尬的时间很短,有人说,“晨生家的,我就不坐着了,家里就丫头一个人烙饼呢,现在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得回去替她去了,我回去了。”说完起身走了。
“四婶,我也不待着了,家里的衣服还没整理好呢,我也回去了。”另一个女人也匆匆忙忙的走了。屋里的女人都各有各的事,说了花样百出的理由,纷纷走了,屋里只剩下那个坐立不安的年轻小媳妇,虽然极力忍着,但还时不时的做反胃状。
第六十七章 喜事(一)
四太奶奶在炕上坐着睁开眼睛,看了那小媳妇一眼,依然没说话。三婶坐在一旁,优哉游哉的。
珍珠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晨生家的,我才来咱们庄子上,对四老太爷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辈分......”
“你不熟没关系,你爹跟我们家熟的很呀,有什么要说的让你爹过来说,再不行就让老七家的过来说,晨生媳妇是有了,晨生媳妇从进门到现在都三年了,一直没开怀,这不这么多年了,今年才有了。我们也知道这是个麻烦事儿,可是晨生才有了孩子,你忍心让她打了去吗?这上路的时候,你们爱带不带,不带就谁也甭走,你们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这绝别人的后可是天诛地灭的事儿。珍珠呀,好闺女,我们不会麻烦你们的,给我们辆车,我们就跟着走,不会麻烦你们的。”四老太太说的声泪俱下,珍珠听的是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再说了,从说不让庄子上的女人怀上了,到现在也没一个月,可我们晨生媳妇可是快两个月了,是说这话之前怀上的,这事儿可不赖我们,你们怎么也得带我们走。”四老太太又补充道。
“四太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什么带不带的,麻烦不麻烦的?”珍珠皱着眉道。
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