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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急火快攻,恩,去端给产妇喝了吧,一会儿腹痛或者出血见多的时候,记得来喊我。”说完,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医书看起来。
珍珠和小叔叔端着药,从这个屋子出来,来到拐角处四老太爷的屋子里,让毛大夫验药,毕竟名义上的大夫还是他。这毛大夫从珍珠走进来以后,就愣了一愣,盯着珍珠看了半晌,此后眼神闪烁,当珍珠把药端给他以后,这毛大夫用小手指在药碗里沾了一下,放到嘴里吮了一下。
珍珠看着心里一阵恶心,心道:怎么这么不讲卫生,这药产妇还怎么喝,这手是最脏的了,就这么在药碗里沾,放到嘴里允,嘬的吱吱响,还是大夫呢,对这毛大夫的厌恶情绪就更高了些。
“毛大夫不愧是圣手,什么都用手,真是厉害。”珍珠说话间不自觉的带了口气,看看这为了自己面子,不顾别人生死的大夫,能不能尝出来这药已经换过了。
“这副药里有五味子、三菱、文术、归尾、葶苈......”这毛大夫又吧唧了吧唧嘴儿,“还有些许三岁以内的人参,别的药都不错,就是这参有些嫩了,不过也还可以当参用。去吧,拿了去给产妇喝了吧,看来司徒是嫌我的药太狼虎了,我已经尽量回避了,看来这不是专长就是不行,这次是毛某武断了,诊金也不收了,既然你们请了司徒来,我也就不厚颜在此了,告辞!”这毛大夫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大踏步的走了,浑然没有看到屋里目瞪口呆的珍珠等人,一碗汤药,这毛大夫居然能分辨的如此清楚,看来这圣手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不过珍珠依然对这毛大夫在不是自己专长的科目上逞能持保留态度。
这毛大夫都走了,红丝立刻把珍珠手中的药接过去,低头跟在珍珠后面,去了芳娘那里。
看着送药进来的珍珠,芳娘心里莫名的平静了很多,或许是把大家的规劝听进去了,或许是知道这个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现在居然有点盼着快点喝药,以求赶紧结束这一切。怀孕是让她欣喜了好一阵子,可随之而来的害喜,居然让她生不如死,自己和这个孩子是真的没缘分,这辈子做不成母子了。别的女人也怀孕生孩子,自己也怀孕生孩子,那个有自己闹着这么尽人皆知,沸反盈天的,知道是自己害喜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矫情,是个浮躁的女人呢,这么想着,芳娘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小婶子,怎么又哭起来,快趁热喝了药吧,过几天就全好了,我听老人们说,小月子里哭,可是坏眼睛的,快别哭了,把药喝了。”珍珠说着,接过一旁红丝端着的药盏,送到芳娘跟前,一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
四老太太和大儿媳妇一脸苦涩的道:“好孩子,快喝了吧。”
芳娘端过药盏,低头看了看里面红褐色的药汁,只要喝下去,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怀孕,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居然会被自己杀死,以后自己会有许多孩子的吧,这个孩子会有许多的弟妹吧,两滴眼泪掉到了药碗里。芳娘哽咽难咽,是真的张不开嘴,看着这碗药,就和断魂散差不多。
珍珠手里的药,被小叔叔接了过去,这位也眼圈儿红红的道,“芳娘,把药喝了吧,我们以后会有好多孩子的,这次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你看看还没出生呢,就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儿了,生出来也是个不孝子,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喜欢他了,你还伤心什么,快喝了。”
芳娘被丈夫孩子气的话逗得破涕为笑,脸上带着晶莹的泪珠,对丈夫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傻气话,闹腾的这么厉害,是我身体不好,关孩子什么事儿。”说完眼里的泪水又溢出来。
正文 九十七章 乱
屋里的其他人,被这儿子孙子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恐怕这个人的一句话,能顶上大家的十句话,大家都没有打断这小丈夫的话。
听着自己丈夫傻里傻气的话,芳娘心里彻底放松下来了,自己的丈夫是王府的家生奴才,都十七八了,就是十几里地的都城,丈夫也没出过几次。
可每次去了,都要偷偷给自己带点好吃的好玩儿的,摸了摸头上的银簪,那是丈夫攒了十几年的压岁钱还有上山捉鸟雀换来的钱给自己买的,抬头看丈夫难过,担心,无奈的眼神,还有这些天赶路和担心自己而日渐憔悴的脸,这脸都渐渐脱了稚气,慢慢的变的有棱角了。
芳娘呆呆的看了丈夫一会儿,端过丈夫手中的药盏,颤抖着放到嘴边,把眼一闭,一饮而尽。
药到了嘴里,到了肚子里,然后就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还没到了肚里的药,就开始拼命的往外跑,往外窜,反着这个孩子是留不住了,芳娘也不怕伤到孩子了,身体缩成了一团,用帕子使劲捂着嘴,尽量的让药在肚子里多待会儿。
“看这样子不行,一会儿就又吐出来了,红丝,去下面再端一碗上来,之后就下去接着熬药,这药不能断。这样怎么能行,药喝到肚里都存不住,我还是下去问问司徒大夫吧,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总这么折腾,就是身强力壮的也受不了。”珍珠说完就往外走。
“我也去吧。”小叔叔实在看不下去芳娘这个样子,拿着手中的碗。扭着头,快步走出来,屋里的气氛把他压的都喘不过气来了。
珍珠看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跑出去,如果自己再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看来这精神折磨只有自己受了,正愣神儿间。芳娘实在忍不住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噗的喷了一口,可能是因为憋的狠了,药汁从口鼻中喷了出来,正喷在前头珍珠身上。
屋里的人全都愣了,身后芳娘吓的一口药汁含在嘴里都不敢吐了。珍珠就觉得瞬间身上热乎乎的,慢慢的低头,就看到身上湿了一大片,这就是热力来源,湿乎乎。黏答答的。珍珠身上的汗毛嗖的一下都炸起来,身体的每一寸感官现在都分外的真实而敏感,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一遍一遍的哀号,自己才刚洗了澡呀!
“珍珠,哎呦!可了不得了,芳娘吐了你侄女一身,这可怎么办,老大家的。你先把珍珠领到你屋里去吧。看看有没有干净衣服,先让她换上。”还是四老太太见机的快,稍微一愣神儿,立刻就对芳娘的婆婆道。
芳娘的婆婆一脸的忐忑外加不好意思,“珍珠,真实对不住。快跟我出来吧,我的衣服你应该穿着不太合适,但也比穿着脏衣服强,到我屋里换上,将就些,芳娘这个情况也离不开人,还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呢。”
珍珠顾不得听芳娘婆婆说了些什么,僵硬着身子,跟在芳娘婆婆后面,道:“大奶奶,你还是让人送一桶热水来吧,我洗个澡,让红丝回去给我取干净衣服去。”
四老太太的大儿媳妇听了珍珠的要求,总觉的太罗嗦,这药汁是吐在衣服上,又不是吐在皮肉上,就是稍有渗透,擦擦不就得了,还要洗什么澡,没见那边屋里一个还要死要活的呢,这人是过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心里老大不情愿,浑然忘了,珍珠刚才才请了司徒大夫来,救了芳娘一命。
珍珠也管不了这些,让她脏着过一宿,有一分可能都是不选择的,看大奶奶略微犹豫的表情,珍珠也不用她了,直接喊了伙计上了,让给屋里送一桶热水,并告诉他,让下面熬药的小丫头上来。
“那珍珠你就在屋里洗吧,我就不打扰了。”四老太太的大儿媳妇,一扭身,回了芳娘的屋子,珍珠这时候那顾得上这些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站在门口等红丝。不多时,红丝满头大汗的,咚咚咚的跑上来,一边跑一边道:“娘子,我来了,到底怎么了,伙计只说了一句你娘子出事了,让我赶紧上来,到底怎么了,可吓死我了,现在腿还软着呢。”红丝看到珍珠只是身上的衣服脏了,人并没有什么事儿,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放下来。
一会儿客栈送了热水来,红丝让珍珠洗浴,自己拿上珍珠换下来的脏衣服,叫了一个镖局的人跟着自己回去,取干净的衣服回来,给珍珠换上。
红丝回到王老汉他们住的小院儿,外面就打三更了,一路上是溜房跟儿,串房檐儿,没办法,这个点儿,都宵禁了,走的都是小道,被巡夜的发现,是要以犯禁论处的。
给红丝开门的是二蛋,看到红丝一脸着急的往里走,后面跟着镖局的人,就拦住问情况,这时候王老汉也从屋里出来,忙着问珍珠怎么没回来。
镖局的镖师被红丝丢在外面,让二蛋和王老汉问的不知道先回答那个好,也就不说话了,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急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二人机关枪似的的问了半天,看镖局的镖师也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看着他们俩,这俩人才讪讪的住了嘴。
“你们问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四老太爷家孙媳妇的孩子还没流下来呢,珍珠娘子被他家孙媳妇吐了一身的药汁,让我陪着红丝来拿换洗的衣物,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镖局的镖师挠了挠头道。
“这位镖师,我拿了东西,快走吧。大管事,二蛋,我们走了!”待王老汉还要问什么的时候,红丝和镖师早就一溜烟儿的跑了。二蛋和王老汉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回屋去了。
要说威武镖局的人脉就是广,几个客栈虽然有些距离,可是租得这些院子,恰巧都在这些客栈的中间,去那边都不太远,也很方便,所以四老太爷他们住的客栈离着珍珠她们住的这处院子也没有几步路,两人迅速的回去了。
珍珠迅速的洗完澡,边换衣服,边问红丝,“司徒大夫另给开了方子没有?总这么吐也不是办法。”
红丝一边给珍珠整理着衣服,一边道:“也没换方子,就是从医箱里拿出一颗什么安神丸的,让芳娘含在嘴里,想吐就把药丸拿出来吐,不吐了就接着放到嘴里。听那边说,刚开始吐的厉害,越往后就越好了,只是这一松懈下来,人就疲乏的很,总是想睡,司徒大夫说了,让她喝了药再睡。药马上就好了,正挣扎着不睡,等着喝药呢。”
“娘子,我看天亮以前,芳娘是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她都要睡了,不如我们也回去睡会儿,鸡叫了我们再过来。”其实是红丝对芳娘的婆婆极度不满意,在路上走了十来天了,谁不累,她们娘子还挣扎着过来,跟着跑前跑后的,现在看着还有些不满意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好歹。
珍珠看了红丝一眼,看着这孩子,撅着嘴,眼里隐隐有气恼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四老太太她们家是有些过分,还是算了吧,自己犯不着和她们计较,没得自降身份。
“红丝,你要是累了,就在这屋里的床上躺一会儿,看样子是还得有一会儿呢,我先去那边看看。”珍珠说完,起身来到芳娘这边,正看到芳娘困的睁不开眼,闭着眼睛喝药呢,听到脚步声,勉强把眼睛睁开一道缝,看是珍珠就道:“珍珠,都是我不好,婆婆她们也累了,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了。我才喝了药,听司徒大夫说,怎么也得两个时辰以后才有动静呢,你带着奶奶和婆婆她们去休息吧,留生哥哥一个人陪着我就行了。”芳娘说完这些,就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珍珠回头看满面憔悴的众人道:“大奶奶带着老太太去休息吧,这里留一个人就行了,有事再喊大家,现在也不用都熬着,以后还有许多天呢,都熬着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