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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神询问——怎么?
瞿白脑中嗡嗡地乱成了一团,他瞳孔快速地缩放了几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瞿青那边,拜修炼后变得聪敏了的五感所赐,瞿青口中哼唱的曲调,清晰地在瞿白脑中回旋。
“……桥外桥,楼外楼,桥下垒楼房,楼中住人家……阿弟翻斗阿姊唱,红山果果吃到口……”
瞿白几乎是无意识地合着瞿青的调子在口中呢喃着句子。
“什么?”胡夜稀里糊涂听了一会,终是不明白,捏了捏瞿白的手心,拉回他的神智。
瞿白抬目与胡夜对视了半晌,才闷闷地开口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不待胡夜发问,他便再次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瞿青,瞿青还是仰脸朝天,看也不看他这边,嘴角逸出一丝笑,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小调,包围圈里的众人终于失了耐心,再次缓缓动了起来,一步步向着瞿青和姬月靠近。
瞿白唇瓣开合了几下,脸色忽青忽白地变了几下,但终究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他定定地看了瞿青半晌,直到人墙形成的包围圈将他们完全圈在了里面后,才移开了视线。
“抱住我。”瞿白抿了抿唇,将身体倚向身畔的胡夜。
胡夜依言,毫不犹豫地将瞿白揽在怀中,然后对身后的几人施了眼色,几人暗暗一点头,几乎是在点头的同一瞬间,瞿白等人消失在原地。
他们身边行动组的成员的注意力早已被那边瞿青他们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偌大的场地中,几人的消失,无一人察觉。
而消失的众人却并没有走远,只是来到车祸的外延地域,比起中心地段被修士们的各种法术毁掉的地方来说,这一区域看上去确实更像是车祸,几辆车都是因为刹车不及而相互追尾,但看伤亡似乎也并不少,周围尽是奔走着的各色人员,伤员、家属、救护人员和警务人员,纷纷扰扰,一副乱象。
在这乱象中忽而多出的瞿白一行人却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就在这儿……”瞿白朝身后看了一眼,他们距特别行动组张开的防护网不过区区一千米的距离,距离不足,安全性也不足,最重要的是……他怕时间不够。
“两个小家伙?”胡夜询问。
瞿白胡乱地点头,他四下极目搜索着,一定就在这附近,即使二十多年过去,周遭的建筑几经变换,但一定就是在这附近。
“你怎么知道?”秦怀诧异地问道,这早先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呢。
“我也不知道……”瞿白眯了眯眼,再次朝身后一千米外的防护网中心看去。
“那你?”几人惊疑。
“我只能赌!”
“赌?”
“赌瞿青的不甘心,赌瞿青没那么善良,会为他人做嫁裳,赌瞿青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让他人得到的性子从没变过,赌……”赌他千万分之一的良心忽然冒了头。
瞿白苦涩地抿唇,最后一句话含在喉间。
“找到了!”忽而,瞿白盯住一栋建筑后的宛若高塔一样的红色尖房顶。
几人眼中飘过欣喜,胡夜抱着瞿白瞬间消失在当下。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向各位读者致歉,一连断更了两个月。
年初时换了一份工作,但工作前两个月,虽然忙,依旧坚持日更,跟文的读者差不多都知道,新工作我是奔着薪资待遇去的,流水还是个俗人,为生计金钱折腰奔波着。新工作的薪资待遇确实合我心意,但是相应的,也贼忙,出差,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儿,但是,我一直觉得文还是要尽量更,所以,不管多忙,每天还是挤着时间码字更文。
结果时间一长,身体就熬不住了,生了不大不小的一场病,不要命,但是确实也够呛,家里人也开始对我有颇多意见,身体熬垮了是一方面,因为新工作本来就忙,回来又几乎占了所有的空闲时间去码字,基本没有陪伴家人和男朋友的时间,所以借着生病修养的机会,就被强制离开晋江一段时间了。刚开始,是因为在医院里,手机都被没收了,除了接电话打电话,根本摸不着上网的机会,出院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老觉得自己差不多就能更新了,想要趁着更新再给大家说一下,但是又被看着不许码字,一拖再拖,到了后来反而越来不敢上晋江了,只觉得自己一声交代都没有就没了人影儿,又断更了那么久,肯定让一些还在跟文的读者失望了,于是,自己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里,老想着码字了再说比较有底气,但又一直没能码出自己满意的章节。
一而再再而三,就很难再提起笔来将文章好好写下去了。但没有完结的文又确实是我心上的一个病,总是惦念着,说实话,有段时间,我根本不敢上晋江,就怕看到一片骂声或者失望的声音,心里几经纠结和调整,觉得自己捅得篓子还得自己去正视和面对,不管好坏,总要一点点走完的。于是终于再次提笔想将这本书好好地写完,给所有还没有离开的读者一个完整的交代。
最后,对我的断更给大家带来的不好映像和失望说上万个对不起!我会努力快速而认真地将文写完。
【至此,给所有还愿意看文的读者大人们鞠躬表示感谢和愧疚——】
第九十五章
月至中天,葱笼的树影斑驳地投影在落地窗前的地面上;水银般的光华里;树影随风轻轻摇曳;说不出的静谧,也说不出地魔魅。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隆起一大两小三个人影;在这清冷的月夜里,宽阔的白色大床上,明明躺足了三个人,但躺在靠近窗前位置的那股大的人影,看上去愣是莫名多出一种寂寥和不安;好似缺了半边的圆。
他拿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时不时加重的喘息,都在在显示了;即使是进入了梦乡;他进入的也一定不是香甜的梦乡。
瞿白的大脑清晰地能感知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对他来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和瞿青如此无怨无怒地安静地坐着,是的,既不怒目相向,也没有互相扔刀子,更没有如他早先想象了千万遍的那样,将对方狠狠轮一遍,他们只是很安静地,面对面地,坐着。
“怎么说,我算救了你俩儿子一命吧?”瞿青用那张和瞿白一模一样的面孔说着话,语带笑意,“给个笑脸这么难?”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相互对视着,一方脸上噙着一抹难辨真意的笑,另一方则面若寒霜,丝毫好脸色都懒得施舍给对方,尤其在瞿青的话语落后,瞿白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瞿白克制地握住垂在两侧的手心,深呼吸了几下,终究还是没忍住,手袖化风,甩了瞿青一巴掌,看着对方毫不躲避地受了一掌,即使知道这只是个梦境,瞿白的心情也稍稍有了些好转,哼了哼,“……”
算他识相,起码这个男人没向他宣示自己对两个孩子的主权问题。瞿白翻了翻自己的衣袖,再次看向对方。
“我要走了……”瞿青用舌头顶了顶自己挨了一巴掌的腮帮子,眼中闪过戾气,最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收了其他情绪,只静静地看着瞿白,眼神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你死了。”瞿白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含含糊糊的话语里意图美化的事实,当天瞿白虽为了两个小家伙先一步离去了,但在场的人可并不少,在瞿青和姬月二人双双惨死的是夜,瞿白就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瞿青明显地怔愣了半晌,然后才宛若自语般地呢喃道:“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啊!”
“你倒是从未变过。”瞿白冷冷地接话。
瞿青盯着瞿白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两人就这么诡异地静默地相视无言,久久之后,瞿青才站起了身子,再次说道:“你变得……倒是更合我心意了,只可惜,我要走了,她在等我。”
瞿白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瞿青身后一眼,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红色的衣衫,影影绰绰,看不清容貌,很模糊,但瞿白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姬月。
他讥嘲地卷起嘴角:“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瞿青倒是露出了一个异常高兴的笑容,侧脸低头看向瞿白,“还是你懂我,反正我骗了她一辈子,不妨继续骗下去,一个谎言,换一个生死相随的人,赌局是我输了,但至少,这一点上,我赚了。”
瞿白意味不明地讥笑了两声,懒得接他的话。
瞿青最后看了一眼瞿白的眼,然后甩着袖子慢悠悠地朝远处的红影走去,模糊的红影倒是趁着瞿青走向她的这个时间,深深地对着瞿白作了揖,而后,等到瞿青走到她面前时,两人一起消散在一片混沌中。
直到瞿青的影子完全消散,瞿白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垮下双肩,心头空落落的,说不上是解脱是释然还是空洞的感觉更多。
他缓缓地将手掌打开,低头看了看对方消失的一刹那,忽然出现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两颗糖球,还是那种在现实世界里早已消失了十多年的糖球,一角钱两个的糖球,一红一绿,鲜艳的颜色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瞿白怔怔地盯着糖球发了会呆,而后松开了手,糖球从指缝中漏了出去,掉落在一片混沌的意识海里。
“你骗了姥爷……”瞿白满眼惊讶地指着瞿青,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白嫩小脸蛋,五岁的瞿白完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能眼不眨气不喘地将谎言说得宛若事实。
瞿青眨了眨眼,掏出姥爷刚刚因为他们这几天“没闯祸“而奖励给他们的糖球,数了又数,一共六颗,瞿青眼皮子一眨,只分出一颗递给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的瞿白。
“你除了哭鼻子爱告状还会干什么,被人揍得嗷嗷叫那会怎么不会喊人。”瞿青稚嫩的脸上一片鄙夷,让瞿白小小的自尊很是受伤。
“反正我是打了黑二,可这件事除了你跟我,就只有还躺着不会说话的黑二知道了,等他能说话了,我们都家去了,再说了,姥爷又不是问是不是我打的,他是问我们看没看到谁打得黑二,我当然没看到,我当时不是忙着打人吗?怎么就是骗了?”瞿青转动着眼珠子,狡诈地辩解。
“他最后都说认输了,但你还是差点拿砖头砸死了他!”小小的瞿白不禁拔高了声音。
瞿青厌恶地瞪了眼瞿白,分出去的那一颗糖球又收了回来,嘴唇撇了撇,忽而道:“他要死了,那也是因为你,我是看你挨打,才上来帮忙的,不然可不关我的事,他揍得又不是我。”
只是对方一开始就将你错认成我了而已,瞿青掩去了这句话不说,只瞪眼看着瞿白。
瞿白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瞿青看着这样的瞿白,小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终于高兴起来,将手里的糖果增加到两颗,塞给了瞿白,“走吧,走吧,去尖顶那里玩儿,那里有叫天子。”
说着,不等瞿白拿住了手里的糖果,瞿青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哼着他们的姥姥教给他们的童谣。
“红尖塔下一座楼,楼里住着一家人,爸爸妈妈爷爷奶,还有阿哥和阿弟……桥外桥,楼外楼,桥下垒楼房,楼里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