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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吃饱的苏振云半眯着眼睛在沙坡上打盹,下面的弟兄已经给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而另一头,几十个村民,正如饿狼一般,扑向自己一路养大的羊群,直接剥皮生吃了。
青云会聚起来的这帮悍匪,虽然个个都非一般人,但看到库尔班江等人,又是饮血,又是大块咀嚼,生的羊肉在他们嘴里,如同烤熟,炖煮好了一样。
几个从台湾过来的青云会弟子,硬是生生被吓住了。此地民风,果然彪悍。
库尔班江跟乡亲们吃饱喝足,个个脸上都是一嘴羊毛,满脸鲜血,看上去,跟吸血鬼也没什么区别。用茹毛饮血来形容,丝毫也不觉得夸张。
苏振云还在打盹,手底下的悍匪们也都是大半躺在沙子上养精蓄锐。
“时机来了,弟兄们,看在胡大的庇佑上,今天,就是他们接受惩罚的时候。”
库尔班江说到这里,又对着几个领头的小头目传达了具体的作战计划,一会儿分成几个小组,一组人对付几个,一组人对付几个,实在不行,到时候跟他们火拼了。
刚安排完,天上突然乌云厚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扬沙漫起。库尔班江跟其他沙风口的村民,嘴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看样子,胡大真正显灵了。
“老大,醒醒,变天了。”
一旁那个带刀疤的小弟殷勤说道。
“去,去,去,不就变个天吗?老子困死了,你让老子在睡会儿。”
苏振云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眼,又合上了。
带刀疤的小弟本来想继续说什么,但想到苏振云的秉性,要是再打扰,只怕自己舌头都要被割下来,耸了耸肩,退出了几步开外。
天上乌云越来越密,冬天的塔克拉玛干,天气只怕是比川剧的招牌动作——变脸,还要善变三分。眼看着乌云如千重万重排山倒海压了过来,本来才是午后没多久,眼下,却比黑夜还黑了上了三分。
风沙刮得更猛烈了!
库尔班江口中一句维语冒了出来,身边几十个青年好像个个都打了鸡血,只见他们个个脸上都从身上扯下了一片衣服,将自己的鼻子跟嘴捂上。几十个青壮小伙,整齐而有规律地变成了六七拨小分队。
原来库尔班江下了马上行动的命令,跟在山丘上围捕虎狼一般,他们个个都眼中带着怒火,悄悄向沙坡上青云会那帮悍匪靠了过去。
苏振云虽然很困,但眼下伸手不见五指,自己迷迷糊糊中还隐约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遍体鳞伤,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他是在噩梦中被惊醒的,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操,天色变得这么坏怎么不早说,兄弟们,抄家伙。”
但哪里还有人回应他,只听见一片噼里啪啦的子弹声发出,接着便是一阵阵惨叫,有台湾闽南语混杂着高山族的哭腔,还有维族男子呼唤胡大的声音,夹杂着,呼喊着,极其惨烈。
苏振云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刚一跳起,就被一具沉沉的尸体弹了过来。仔细睁大眼睛细看,正是刚刚叫自己的刀疤小弟。
苏振云立马怒了,拔出随身绑在手上的沙漠之鹰,也不怕伤着自家兄弟,照着声音撕裂处就是一通乱射。
青云会内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敌我形势不明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认为有危害,都可以毫不犹豫,直接射杀。这种带有六亲不认的特质,苏振云深深刻在脑海里,当然,其他几个青云会的兄弟也是,在漆黑一团中,也是六亲不认,随意厮杀起来。
苏振云沙漠之鹰的子弹飞出,接着就是听到另一名自家兄弟中弹骂娘的声音,再接着,他自己的左肩上,一颗0。44口径的沙漠之鹰子弹,贴着肩头骨的位置直接擦过,连着肩膀的一块皮肤直接被擦伤变成焦黑。鲜血也一个劲地冒了下来。
“这他妈谁不长眼睛,连老子都敢杀,你们是不想活了。”苏振云忍着剧痛叫嚷道,开枪的人肯定是他的手下,只有自己人才有枪,而且,这帮土包子,就算是夺过沙漠之鹰,多半也是不会打。
但他明显想错了,打出这枪的,正是库尔班江。他跟大伙自小在沙漠边长大,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种大风沙,刚刚他们捂着口鼻的同时,还自己撒了泡尿擦了擦脸庞,带着一股自己尿骚冲劲的青年人,明显眼力比那帮青云会的要强上了许多。
看到黑暗中青云会自己人都是开枪乱射,虽然伤了十来个兄弟,甚至还有几个当场死了,但库尔班江看清了形势,暂退了回来,他等的就是看青云会在混乱之中的自相残杀。
库尔班江瞄准时机,从一个外籍悍匪手中夺过沙漠之鹰,又抢过他头上的头盔之后,照着苏振云就打了过去。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玩沙漠之鹰这种手枪,平常顶多是玩玩苏联人留下来的65式,还有火铳子。
沙漠之鹰的射程很远,精准度极高,最远能够达到两百米,刚刚苏振云一阵乱跳,肩头上只是擦伤,但他眼里含着沙子,嘴里,鼻子里都是灌满了许多黄沙,一个不注意,一颗子弹再次飘来。
砰!
这一枪,库尔班江直接照着苏振云身体着力点最宽的腹部打了过去,这一下,苏振云明显没有之前走运,腋下几公分的地方,0。44孔径的子弹直接穿进了他的身体。
“嗷……嗷……”
苏振云脸上大片冷汗冒了起来,泪水也不自觉地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就在眼泪水流出片刻之后,不远处,一个山羊胡大个正半蹲着,捂着条破布,准本他的第三次点射。
“我******,敢打老子,原来搞半天,是你这鸟人在作祟,去死吧!”
一声怒轰,苏振云的沙漠之鹰三连发从枪膛内鱼贯而出,那个勇敢威猛的维族英雄也定格在了时光里。
而苏振云,也是一个栽倒,躺在了血泊里。
第156章 佛主保佑
苏振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他是直接被寒风跟雨雪冻醒的。要不是身上还披着件军大衣,此时的他,只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身上两处创伤,腋下还在隐隐流血,他一起来,便感到体内一股子液体往外涌,而这股液体往外涌出的同时,自己脸上也是寒意增多了几分,险些再度晕眩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还活着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说这话的是,青云会弟子苏墨,他在众多青云会当代弟子中不算出众,不过却是机灵乖巧,刚刚黑暗火拼的时候,他直接把死了弟兄尸体当成了肉盾,装死逃过了一劫。
风雪过去,库尔班江那帮活着的弟兄都逃走了,留在地上的一切也渐渐明晰起来。青云会这次在新疆的骨干部分,在这场火拼只用损失了三分之二,原本二十来人的队伍,眼下,除了没死的苏振云,逃过一劫的苏墨,再就是五六个伤的不成样的兄弟。
“你他妈怎么没死?”
看着又一次丝毫未损的苏墨走过来,苏振云一点都没好气地说道。
“大师兄,我从台北来的时候,在佛光山青灯大师那里要了个护身符,佛祖保佑,侥幸没死。”苏墨撒起慌来,也是一板一眼的,连佛光山青灯大师的名号都说了出来。
不过,苏振云一点也不傻,准确的说,他是整个青云会这帮弟子中,智商最杰出的一个,连苏婉这么聪明的小丫头,都排在他之后,这也是他为什么当这个大师兄的原因。
“你他妈你唬弄谁呢!我们青云会是信奉基督教,大家都受过洗礼了,你什么时候改信佛了。”
苏振云这么一说,脸上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白了。
“不是,大师兄,你先别问这么多了,我看你身上受伤了,来,我帮你包扎吧。”
苏墨转移话题,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了急救箱。苏振云气愤归气愤,但有这个师弟在,眼下,死应该是不会了。
苏墨帮苏振云包扎完伤口,又帮其余几个人包扎,直到所有人都得到救治,才停下来。
“要是师父知道我们这次损失这么惨,还是败在一帮土著上,会不会杀了我们。”
苏墨轻声说道。
“闭上你的臭嘴,再说这样的话,我让你提前去见耶稣。”
苏振云说完这里,裹着军大衣,再次昏睡了过去。
……
一百来里之外,张如铁跟王馆长一行人,辞别沙风口的父老乡亲,挺近了沙漠里。老者在阿訇耳边说了几句话,阿訇易卜拉欣记在心头,并没有马上跟大家说。只是在心中祈祷,那个可怕的东西,一定不会伤害到大家的。
出村口的时候,天气已经阴沉,张如铁跟刘东跟一行人分发了大衣,此时的王馆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非要坐在骆驼上才能行走,在铁木尔矫健的身影怂恿下,他牵着一头骆驼,另一只手持着一截扬鞭,像模像样地做起了赶夫。
兰心跟潘娟,由于之前一天的兴奋,又是拍照,又是玩沙子,到今天已经有些腻了。之前叽叽呱呱的声音也变少了许多,两个人刚从早上的高原反应中回过神来,早没了再次消遣的力气。
至于刘东,想着沿途上还有上百只羊跟一大帮青壮年需要寻找,心中也是激情澎湃了起来。几年前当兵时的那种英雄气概再次升腾在了脑海,他这下全然感觉不到自己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摸金校尉,倒像个守土安邦的边境战士。
这一高兴,刘东嘴里又是哼起了小调,不过这次他倒是换了歌曲,战士打靶把营归估计是唱腻了,改成了沂蒙小调。
“人们那个都说哎勒,沂蒙山好风光昂……沂蒙山好风光……青山按那个绿水,多好看,风吹那个草地……见牛羊。”
听到这里,大家不由心头都是精神起来,虽然唱的有些不应景,但这好家伙,硬是在浑圆的嗓音下,终于找到了那么点韵调来了。
“恩,不错,不错,比起在浙江的时候,唱功精进不少。”
北佬孙拍手称道。
“呸,老孙,不是吹,我东子唱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在**当兵那会儿,每两个星期放一次假,有一次了,我在布达拉宫门口唱歌,你猜,怎么着,足足围了一大帮子人,都是在听我唱歌了。”
听到这里,张如铁哈哈一声大笑出来,恨不得眼泪水都挤下来了:“是不是好多警察叔叔,还有城管,说你扰乱公共治安,影响人民群众生活,准备带你去拘留所两天啊!”
“去,以为是你啊,长着张毛脸,歌也不会唱,就仗着认识几个破字,脑袋记性好点,也敢嘲笑我,有本事,你跟我唱一个,哼!”
刘东知道张如铁不会唱歌,刚刚被他一阵取笑,这不得立马还回去。
“大胡子我就不会唱怎么着了,胡子长,胡子长怎么了,你看人家关二爷,胡子两丈长,照样受人供奉,倒是你这胖子,跟个弥勒佛一样,有什么本事。”
“你能,你能,有本事你唱首歌啊!”
……
两人闲的没事,就喜欢掐架,张义满跟北佬孙都习惯了,兰心第一次见到,还以为两人是要大动肝火,在旁连忙‘劝架’,可两人哪里理她,只是张如铁时不时偷瞄下兰心挺起的大胸脯,边走边咽口水。
潘娟在一旁,懒得理两人,自顾自地玩着自己随身带的蜈蚣。小木盒,黑匣子,里边还是那只出其不意,能量巨大的金蜈蚣。不过眼下,大概是以内太冷的缘故,潘娟抛出一块肉粒,放在小盒子里,又是一阵嘘嘘诱导之声传来,蜈蚣仍旧是蜷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