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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在梦境中老吴头说带我去认识七位师傅,其实只有一个人就是秦淮,怪不得上次我问秦淮的时候他表现的很不开心,“那他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歪着头问道。
雷波点点头,“当然知道,但是神奇的一点是,他们这七个人的记忆是不共享的,所以彼此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我被惊的几乎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原来秦淮这五年一直这么活下来的,而且还是因为找我,只是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寻思着,地下室突然有叫喊声,看来是秦淮醒了,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匆匆的赶到地下室,“你醒了?”我凑到前面问道。
“姑娘,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老夫与姑娘何曾相识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秦淮的嘴里发了出来,我当时的表情恐怕只能用蛋碎了来形容,如果我有蛋的话。
站在我面前的完全就是秦淮,却以另外一个声音和神态在跟我说话,“不知道老夫哪里得罪了几位贵人,何以要将我锁在此地?”
赫连双上下打量了半天,试探着问:“你是神棍韩?”
秦淮顿时憋红了脸,“这位姑娘,你可以辱骂老朽,但是不可以诋毁老朽在通灵之上的专业素养,何以叫老朽神棍?”
看见秦淮这么说话,我顿时苦笑不得,真想上去掐死他,“这人是十二煞吗?”我朝着雷波问道。
雷波摇摇头,没说话,赫连双撇撇嘴,道:“什么十二煞,他是神棍韩,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胡说倒是一流,他要是给你算命什么的你可千万别信,到他嘴里全有血光之灾,没事了大家回去睡觉吧,放开组长吧,估计过了今夜组长就能回来。”
雷波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去将铁链解开了,叮嘱他不可以离开这里,那神棍韩看了我一眼,突然间愣住了,“姑娘,你身世真是神奇,平常之人老朽一眼就能看出最近的运程,但是你周身似乎笼罩着一阵黑雾。”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赫连双噗嗤笑了出来,“怎么的,神棍韩,你太久没出来现在改套路了是么,不说血光之灾变成一团黑雾了。”
双姐和雷波都爱理不理的上去了,神棍韩跟在后面,也不生气,神神秘秘的问我,“姑娘,你是不是想找寻自己的家人啊?我看你蹙眉垂眼,略带寻亲之像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果然是神棍,我懒的理他,到了上面我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神棍韩拉了我一把,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占用秦淮的身体已经够讨厌的了,还一直喋喋不休的缠着我,“你有完没完?”我没好气的说道。
神棍韩之前还满脸堆笑,如今却是一脸严肃,“老朽刚才终于找到未能参破姑娘运势的玄机,就是因为你脖子上所带的玉佩,老朽若是没看错,此玉佩上所雕的咒文乃是上古护体之术,能再危难之时保护姑娘无虞啊…………”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神棍还是有点本事的,跟杉杉说的一样,我仍然没好气的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别耽误我睡觉。”
“遇见便是缘分,老朽有句话告诉姑娘,老朽的师傅乃是术士中的高手,只怕姑娘不但想找寻亲人,更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愿意,老朽可以牵线搭桥,让姑娘早日得尝所愿。”说完,他转身便要走了,只是一直在等我的回答。
我转转眼睛寻思貌似也不会吃什么亏,爱搭不惜理的说了一句,“明天再说吧…………”突然想起来赫连双说过,明天秦淮的身体恢复就会回来,这个神棍韩再次出现就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我立马改了主意,“那就今天吧,不过你师父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不远,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难道你师父不休息吗?”
神棍韩朝我礼貌了鞠了一躬,道:“多谢姑娘对家师的关心,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就连老朽今年也是六十有二了。”
“你今年六十二?那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我顿时来了兴趣,觉得秦淮这件事实在是太神奇了。
“姑娘,你是在试探老朽有没有疯吗?今年当然是公元2010年。”神棍韩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神棍韩莫不是已经死了,而灵魂寄宿在秦淮的身体之中?后来想想马上又否定了,以秦淮的本事,若是有灵体侵入,他不可能摆不平,只是他们到底以何种方式活在秦淮身体里呢?我真是死来想去都弄不明白。
“那您说了半天是在这逗我吗?你师父都去世了,让我问谁去?”我顿时不耐烦了,要不是他用的是秦淮的脸,我真想把抽他一巴掌。
神棍韩似乎早就料定我会这么问,得意的歪歪脑袋,道:“姑娘不要小看了老朽,做我们这一行的,通灵是常有的,尤其在今日月圆之夜,更是通灵的最佳时间,只是我每通灵一次,都会较少阳寿,因为难免会说破天机,但是为了姑娘,我倒是愿意一试。”
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我倒是真真的有些感动了,神棍韩把我拽到院子里,说准备开坛做法,与他师傅的亡灵做沟通,但前提是我必须摘下玉佩,否则玉佩上的符咒就算是他师傅也无法看透本相,我寻思在隐调局的地盘,他也耍不出其它的花招,于是便照做了。
第十六章 灵煞的诡计
神棍韩去准备一些开坛的东西,因为这个时间隐调局的人基本都休息了,而且大家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所以基本上没要到什么东西,开坛做法不得不一切从简。
他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木牌,在上面用刀刻了一大串我看不懂的字,“这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道。
神棍韩没抬头,说:“这是梵语,一种通灵咒,此咒来源于西域,所以要用梵语书写。”我点点头,觉得这韩老头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看吧,我都已经开始叫他韩老头而不是神棍韩了。
韩老头刻完之后,将木牌立在桌子上,这所谓的桌子还是用两个木箱子搭的,看着韩老头忙前忙后的,我顿时联想到了杉杉,她眼睛受伤以后,我跟秦淮基本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直没有功夫去看她,这个韩老头与自己师傅通灵应该不会出现当时的情况吧。后来秦淮才告诉我,杉杉的父亲其实也死于沉沙墓,杉杉一直想知道沉沙墓的秘密所在,救出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尸骨也好,所以那天才明知有危险,也会如此。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韩老头已经将通灵所用的东西差不多全备齐了,他掐了手指像模像样的算了算,突然皱起眉头,“怎么了?”我转头问道。
韩老头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老朽太久没有施展灵术了,刚才只觉得炁力异变……”
我立马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停…………说人话,我能听明白的…………”
韩老头顿了顿,“如果这时候能有一株凝魂草就好了,不但可以聚炁凝力,凝魂草是长在通往冥界彼岸花周围的一种草,并不是特别稀有,可以开辟出一条亡灵通往这里的路,因此我师傅的亡灵可以借此而来,而不会被这里的阳气所伤,再由我在一旁施法护航,定能确保成功无疑。”
“你说的容易,都这时候了,我上哪找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你总不是让我去趟冥界,在路上拔一颗草回来吧。”
韩老头连连摆手,“这到不用,其实这就有,刚刚老朽从地牢里上来的时候,看见那姑娘的药箱里就有一株,如果你能管她要来,今天施法可以事半功倍了。”
韩老头说的那姑娘应该就是赫连双,别说双姐现在已经休息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就算醒着,她也未必肯把这草给我,她本来就对这神棍韩嗤之以鼻。
我正在郁闷,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今天双姐似乎一直在给秦淮配置草药,她把药箱仍在了配置室并没有拿走,我脑子里开始脑补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如果趁着她不再偷偷把凝魂草拿走,韩老头也说了,这草并不是特别罕见之物,若是因此能知道了我身世,解开我与沉沙墓之间的关系,第二天就算秦淮回来了,想来应该也不会生气。
打定了这个注意,我撇了一眼韩老头,说:“好吧,这事我去办,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成功,不然我也不好叫到。”
韩老头一脸担忧,“老朽时时不敢保证一定成功,这一切还是要看天命的……”然后他嘴里巴拉巴拉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我也没听,直接冲进了配置室。
这里是专门让双姐配药的地方,我曾听秦淮说过,双姐是家传的萨满巫医,经常配置一些救急的灵丹妙药给大家随身带着,秦淮身上经常揣的那个紫色的葫芦就是双姐配的疗伤圣药。
根本韩老头的描述,我在双姐的药箱里找到了那棵凝魂草,这草长的有些像松树,枝叶是一根一根的针,但是针是火红色,也许是因为它长在彼岸花旁边的缘故吧,而且刚一拿到手上觉得丝丝凉意袭来,夏天要是人手一株这样的草,还需要空调吗?
没时间多想,毕竟做贼心虚,万一让谁看见了都不太好,我拿起草赶紧从配置里出来,匆匆回到院子里,韩老头一看到凝魂草眼睛都直了,说的夸张点,我觉得他几乎要淌口水了。
韩老头将凝魂草竖在香炉之上,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这回我听懂了,无非就是什么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的,这段咒语他念了好久,几乎有二十分钟,我站在一旁差点没睡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韩老头在念咒语的时候,不时的总往我这边瞄。
念完前面一大串,他开始念我听不懂的咒语,就应该是他所说的梵文,我曾偶然听过梵文的佛经,似乎不是这种发音,我也没往心里去,不过让我的觉的诡异的是,他最后一句咒语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犹如蛇吐信子一般,这正是古五国语,我顿时一愣,这老头还会古五国语?
我纳闷之际,他用手摇了一下手中的法铃,这套设备还是我从秦淮那里借来的,伴着铃声,周围开始阵阵起风,这种风刮的人很不舒服,不觉得冷却忍不住的打颤,渐渐的周围的风越来越大,老韩头点燃了香炉里的凝魂草,顿时这股风在祭台上方刮成了一股旋风,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那旋风的中心是一个黑洞,从中间望去深不见底,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空间,难道这就是老韩头所说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亡灵通道吗?
老韩头将手指咬破,让自己的血滴入香炉之内,我还纳闷,这血到底算秦淮的还是算老韩头的,也没多想,老韩头又开始摇晃起法铃,嘴里一直重复念着什么,此刻我能听到风声在耳畔呼啸的吹过,刹那间却停止了,再定睛看那漩涡的黑洞之中隐隐的浮现了一张脸。
见此,老韩头赶紧跪在地上,“弟子韩明德拜见师傅!”然而奇怪的是那张脸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老韩头似乎也感觉出不太对,有重复了一遍,“弟子韩明德拜见师傅!”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那张脸却在黑洞之中越来越清晰,老韩头抬头看了看,突然大惊,“你是谁?”我顿时咯噔一下,什么情况,难道召唤来的亡灵不是他师傅吗?
老韩头似乎感觉事情不太对,想马上结束这场法事,赶忙上前要拔掉香炉里的凝魂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