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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年生活里,的确经历一段难以忘怀的特殊经验。
事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
当时的我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生,要说起这个故事,必得先介绍我们学校的地
理环境。依山而建的学校,由上而下阶梯式的分了好几层,最上一层和最下一层都是操
场,「下操场」是每日朝会升旗的地方,「上操场」则是上体育课、开运动会的场所。
而「上操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处山中的一块大平台,其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那儿我们称之为「後山」。每年九月新学年开始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全校师生一起带
着 刀上山割草,因为经过二个月的暑假,上操场早已湮没在荒烟蔓草之中,若不把这
些已有半人高的野草清一清,这一学期的体育课就甭上啦!
这就是我的小学生活,非常「森林小学」式的教育,除了常常随着老师享受树下教
学的乐趣之外,更是每天都有二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任凭我们满山遍野地乱跑。
那天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阿芬、阿芳、玲玲、敏君五人结伴成行,在後山里
钻进钻出的--後山是我们最大的游乐场,玩上千百遍也不觉得厌倦,因为大自然随时
赋予它不同的面貌。尤其是发现一些未曾走过的小径或山洞之类的,还可堂而皇之的为
之命名,列为自己的私有基地,那可是令人得意的一件事。
「哇!这里好棒!」
当我们从某一灌木丛中「钻」出来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在我们眼前出现
的是一片碧绿如茵的青草地,一个小小的山洞,几株垂挂着红色果实的不知名植物,二
只黑色大凤蝶翩翩飞过....。面对如此美丽景色,再听着树上小鸟清脆悦耳的呜唱
,真有说不出的舒服。
不说二话,五个人全都开心地滚倒在草地上,同时决定这儿将是我们新的秘密基地
。当嘻哈一阵後,最顽皮好动的敏君又提出了新主意--
「玩办家家好不好?」
这个提议自然无异议获得一致通过,眼明手快的我抢了个先,占了山洞做我的「家
」,之後各人也都寻好自己的据点。我的邻居玲玲小姐,要来我家拜访我,只见她煞有
其事的按按门铃,提高音喉喊了声--
「有人在家吗?」
之後发生的事,至今仍鲜明映在心头,虽然不是很确定事情是怎麽发生的,但绝不
是幻觉,肯定不是,五个人都听见的声音不可能是幻觉!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声低
沈、缓慢的--
「谁-呀-?」
三秒钟的惊愕後,每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栗尖叫,连滚带爬地逃离那个地方
。因为,我们五人都清楚看到,在那面积不到二坪大的小山洞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
的人!而声音又确确实实自山洞中发出。我甚至无法辨别音源方向,只觉得那二个字就
在空中 荡,清析而深沈....。
在我们惊慌地大囔大叫下,不多时便迅速传遍全校。只见校园中聚集着一群群的人
潮,交头接耳纷纷谈论着此等怪事。更有一批义勇军在我们几人带领下往後山移动,决
定探一究竟。
「喂--」
「有人在家吗?」
「喂--你在不在呀?」
这回不管大夥怎麽问、怎麽叫,都不再有回音了。
「他妈的,根本骗人嘛!那里有鬼?」
不知那个粗鲁男生,不耐烦地大叫一声,随手扔了一块小石子。这时,奇怪的事又
发生了!只见那块小石子滚进了山洞,就在大家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一块比那粒石
子大了数倍的石头,「咚」地一声弹了出来!没有人看见它是怎麽来的,就是这般从山
洞中迸了出来。数秒钟的静默後,有人似 不信邪,悄悄地拾起一根小树枝扔进去,几
同时地,一根胳臂粗的木棍又从里面甩了出来.....
这回再也没人忍得住了,全都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
这件事在加油添醋、囗耳相传的情况下,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自此後山失去了往
日的宁静和安详。访鬼热潮持续了约二个月,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潮涌上後山想要目
睹卢山真面目。可是没再听说有些什麽特异迹象发生。後来,听说有人在数度探访均无
收获之下,愤而捣毁了山洞。後山闹鬼之事也渐渐被人淡忘。
在闹鬼风波偃然已平息的某一天,我们五人,第一次发现山洞有鬼的五个人,又手
牵着手来到这儿,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不再是原先的世外桃源--山洞只剩下一方坍
塌的碎土堆,草地已遍地蹂痍....,不知为何我们竟感觉几分心酸。
「都是我们不好,你们看,『它』的家被我们害成这样。」阿芬柔柔地说。我们,
当时不过是一群天真善良的十一岁小女生,面对眼前这番情景,全都难过得不知该如何
是好。
「对不起,请原谅我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们不是故意的....」
虽然不知该怎麽办,几个人还是喃喃地表达了歉意。
就在此时,我看见「它」了!
「它」怎麽出现、如何出现的,我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但「它」就在那里!一个
白色的人形,像是穿着一件白色大袍子的人,飘在半空中!「它」不知从何而来,好像
就是突然地出现在空中,没有任何的先兆。就在那坍成一堆的山洞顶端,「它」的脚,
不,根本看不到脚,总之「它」的底端并没有碰到土堆,距离大约有二十公分高。我不
知道「它」长得如何,因为看不到它的脸。
我看不到它的脸,可是感觉到「它」正盯着我们看!我们则像被钉住了般,彷佛连
呼吸都快停了,就这样呆立着与它对 。
这时四周是一片绝对的死寂。
这片死寂,不知持续了几秒、或是几分钟後,「它」开始移动了!不是用「走」,
而是「飘」。也就是说看不到足部的移动,是整个的形体开始往右边移,一寸、二寸.
..大约飘了二公尺後,「它」--消、失、了!不见了,就像不知它怎麽来,这回我
们也不知道它怎麽消失的。它在我们注视下凭空出现、凭空不见了!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还没呢!
几天後,阿芳一早来到学校,神秘兮兮地把我们几人拖到一旁。「昨天晚上,『它
』来找我!」阿芳一开囗便是句惊人之语。
「半夜里,我听到脚步声走到我床前停住,我张开眼睛没看到什麽人,但是我听到
它在和我说话。它说它要走了,想送我们一个纪念礼物,它说我可以有一个问题或一个
愿 ,它可以帮我们实现。」
「我想了想,实在不知该许什麽愿 ,後来想到我们常常在天气不好时祈求老天爷
赶快放晴,让我们能够出去玩,如果我们可以自己控制天气,要晴天就晴天、要雨天就
雨天,那该多好 !」
「它告诉我,找三枝难得见到、很稀有的笔,一枝写上『晴』、一枝写『雨』、一
枝写『阴』,我们想要怎麽样的天气,只要把那枝挂在窗外,就可以实现我们的愿 了
。」
阿芳一囗气说完,五个人十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说
什麽!
「怎样才是稀有罕见的--」玲玲提出的可是个大问题,在我们那个小镇上,每个
人使用的笔不论铅笔、原子笔还是什麽笔,大概都是我们那全镇唯一一家书店里头买得
到、看得到的。要测试阿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还真有点困难。
「我,我小姑姑上星期从台北来,带来一枝好漂亮的笔,她说是进囗的....」
天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忍痛将宝贝「捐献」出来!
既然只有一枝,我们可得好好选择想要怎样的天气。雨天第一个否决,谁要那湿答
答的雨天!晴天虽好,可是万一阳光太大,晒久了可也不舒服。讨论过後,我们决定在
上面写个「阴」。可惜那些天都是阴天,找不到机会做实验。
几天後的某日,一早就下着雨,我们五人兴奋的很,可以一试究竟了!第一堂课,
便觉得四处都有人向我使眼色、眨眼睛,虽然我一向是上课非常专心的好学生,可也按
捺不住了。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地将笔放到窗台上,然後当然是坐立难安毫无上课心
情地等着下课,眼光更是不时地飘向窗外,真是既紧张又期待,不晓得实验是否能够成
功。
雨一直持续下着,我们几 要失 得放弃了。但就在下课前,雨势慢慢地减小,当
我们随着下课钟声冲到外面时,已是雨过天青。当下我们真是兴奋得又叫又跳,觉得自
己便是那拥有神奇法力的小仙女。到底是它发生了效用,抑或仅仅只是巧合?这已无法
得知,因为当我们满意地把「魔笔」谨慎收好後,却在我那勤劳的妈妈清仓大扫除之下
,随同一堆垃圾给扔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再做一次实验。
故事结束了。将近二十年过去,昔日友伴早已失去联系不知去向,但十一岁时发生
的那些事永远是我心中一道难解的谜。
出卖生命
棉子机械地从冰凉的手术床上坐起,她感到这次手术比前十七次要疼得多。虽然她努力地让自己表面装着无所谓,可下体的疼痛感仍让她直不起腰来。
这是棉子第十八次手术。
特别是最近几次,每次做完手术都会让她恐慌,做为一个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感到不安。每晚她都被无数的婴儿啼哭声惊醒。
拖着疲倦的身体,棉子回到住处,她的居所被她布置得很豪华,这对棉子可是最奢侈的事情。但她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的心理得到平衡。
棉子为自己做了一碗米酒汤,听说米酒汤有升血补气的作用,她也不管是真是假,总觉得老人的话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也许是米酒的作用,棉子躺在沙发上迷糊起来。
棉子睡得并不轻松,她的眉总是皱着.掉在沙发下边的右手在用力的抱着什么,就像一个母亲在用身体保护她的孩子一样.嘴里还不时地咆哮着,别伤害我的孩子!
棉子开始犹豫着是否该结束她现在的工作,虽然她的这份工作让她摆脱贫困,银行的存款在日渐增多,但她的心却越狂乱.
棉子总是在思量,从她身体内抽取的卵子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的精子结合后再注入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子宫里所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孩子是不是长得和自己有相似之处?最重要的是他们生活的好吗?可悲的是,棉子并没有权力知道她的卵子去向何处,她只是一个全职的卖卵者.
棉子的内心在挣扎.
又到了她该去抽卵的时间了.走到医院门口,看到一个两岁左右孤零的孩子,在路边拣拾.她走过去,仔细观察着这个孩子,看看在他的身上有没有和自己相似之处.她犹豫不决,这是孩子是她出卖的卵子的结果吗?孩子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她,棉子的心里一阵悸动.
棉子走进医院,对为他抽卵的医生说:请终止我卖卵子的职业.
请不要吃红苹果!
那个没有月亮夜里,我终于杀了那个欺骗我的男人。他在我面前吃惊且痛苦的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