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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极不礼貌的打断了她的讲解:您说的“百子帐”和“百子被”是不是上面绣着很多小孩?
女导游丝毫没有生气,耐心的回答到:对啊,上面各绣满了神态各异的一百个玩童,意喻百子千孙,子孙延年之意。
导游没说什么,但我还是惊察到游客对我的不满!我想我在他们的眼中一定成为了免费听讲解,占他们便宜的小人,这想法让我很尴尬,我立刻避到一旁,不再多嘴多舌。
旅游团向坤宁宫的石阶走去,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跟上去了,可我发现那位可爱的女导游声音忽然提高了很多,以至我虽然站的比较远却也能听见她的讲解:皇帝大婚时要在这里住两天,之后再另住其他宫殿。如果先结婚后当皇帝的,就不能享受这种待遇了。所以清代只有年幼登基的同治、光绪两个皇帝用过这个洞房。皇帝大婚极为豪华,挥霍十分惊人。同治十一年(1872年),同治皇帝载淳大婚,共耗费白银一千一百万两;光绪十五年(1889年),光绪皇帝载湉大婚,在国家极为贫困的条件下,仍然耗费白银五百五十万两。现在洞房内的装修和陈设,是光绪皇帝大婚时布置的原状。
光绪!又是光绪!冥冥之中我好象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真要刻意去追查,你又会发现这根本无从下手,我究竟是谁?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怪异的事?故宫啊!如果你真的引导着我,诱惑着我,那么今天我来了,再次回到你的怀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请告诉我吧,把一切的真像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
面向着坤宁宫,我心里大声的喊着,将这些年所受的折磨和委屈全都倾泻了出来,我等待着,等待着故宫的回应。
突然一个声音轻轻的在背后响起:你好像对这里挺感兴趣的!
我一惊,没想到故宫真的说话了,我被吓的猛一回头……
一张清秀的脸正对我微笑着,原来是那位女导游,在她身后,天际是绚丽的晚霞,秋风吹着她的长发,我知道我这样的修饰是非常拙劣的(那天风沙比较大,根本就没什么晚霞),因为我很少夸女孩子漂亮,并不是身边没见过美女,实在是我很不善于表达,比如有女同学穿了一件价格不菲的裙子,在一片女生的称赞中突然问我:你说说好看吗!我就是这样回答的: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如果在古代你会毁掉一座城。我是发自真心的赞美她,可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我讽刺她!从此再也没穿这裙子上学,好几此我小心翼翼的问她为什么不穿,她眼一横:难道还要让你取笑啊!各位说,我冤不冤?所以每次有女孩子想让我夸她时,我就装做傻乎乎的说:好看!就两字,多一个都嫌浪费!可是我真的很想好好的形容一下这位姑娘的美貌,我该怎么说了,我想啊想啊想,最后我还是只有说——好看。
这位好看的MM在我呆呆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没说话,气氛一时变的暧昧起来,这时我突然想搞恶作剧,我很严肃的对她说:你知道吗?我可能上辈子是皇帝,我在这里住过!
“是吗?那我也觉的我以前曾当过皇后,所以我当导游就是想常回家看看!”她也很严肃的说到。
我们怪怪的对视了一会儿,不由同时大笑起来,我知道她不相信我,但她能上我的圈套我还是非常的高兴,她也觉察到了自己的语病,虽然被我口头上占了便宜,可她却也毫不在意的笑着,我喜欢不做作的女孩子,这使我们的谈话会变的更自然了,我问她:“你不去带游客,不怕他们投诉你。”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正好可偷偷懒。”她笑着说。
“当导游累吗?”
“累,但很值得,很有成就感!”
我们在坤宁宫的门前像老朋友一样的聊着,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正是当时与她的一番谈话,使我在若干年后的今天考上了国家导游员。在分手时我没有问她的名字,我已经有了所爱的人,所以命运注定我不能对她有所图谋,既然没有结果,我又何必自寻烦恼了,互道再见后,我向景和门走去,身后传来她清脆的身音:你去哪儿?快闭馆了!
我故作萧洒的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如今她过的怎样?结婚了吗?生活幸福吗?仍会笑的那么爽朗吗?我常常这样问自己。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当你和一面之缘的人擦身而过时,你可曾想到没准儿你便给这个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会改变他的一生。就像电脑显视器前的朋友们,当你们无意中打开这篇帖子时,你又怎会想到你将进入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了解他最深处的秘密,于是可能在随后的几天,你开始对他好奇,开始对他多了一丝关注,多了一丝牵挂,而我们彼此却根本就不认识,也许一辈子也见不上面,这难道不就是缘分吗?如果老天能让这位女导游看到这篇帖子,我想对她说:谢谢你,我现在也是一名导游了,我也会像你一样给人们带来欢乐!我也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默默的在祝福着你,祝你幸福——真心的祝你幸福!
穿过景和门,我凭着记忆摸索着儿时所走过的路,我找到了那座陶艺馆,再往前走,一切就变的陌生起来,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惊慌,难道我真的走错了,当年根本就从没来过这里?我踌躇着,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每到一处就总觉的曾经来过,可一深想又怀疑这感觉的真伪,当我惊讶到自己已成了独自一人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迷路了。
天色已开始沉了下来,风似乎像从故宫的每一个角落吹向了我,让我不由的拉上了飞行夹克的拉链,这时的心情糟糕透了,我开始暗骂自己来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到要带一张故宫地图。我四处找着可能的道路,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大概很少有人能体会到独自一人在故宫行走的滋味,那种强烈的孤独感会让你觉的整个世界就只你一人存在,就在我开始感到害怕时,我终于看见远处左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大喜之下的我想也没想便立刻向他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大胖子,他手上拿着一台很专业的像机正专心致志的对着一座小房子的木窗进行拍摄,毫不知觉的将硕大的屁股面向着我,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当我正在为穿的少而冷的叫苦不迭时,这家伙却在不停的从兜里反复掏出手帕擦汗,以至于一样东西在他掏手帕时掉了出来,也丝毫没引起他的注意,看来是个粗心的摄影爱好者,我这样想着,愉快的甚至是有些兴奋的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无礼举动使他啊的大叫一声,像一只兔子(肥兔子)似的跳到一边,当他惊恐的转身发现我并不像是鬼时,这才想起来吸口气,对我埋怨到:被你害死了,你想吓死我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向他赔罪,并告诉他东西掉了,他又啊的大叫一声忙不迭的将东西检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有多重要”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将东西塞进裤兜,一边问我:“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告诉他自己因为想找个院子而迷路了,可这家伙对我的迷路一点都不关心,却对我所说的院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说说看这院子有什么特征?”他不知何故有些兴奋。在听完我的描述后,他眯着眼睛陷入了思考:“具我所知故宫中的井一般大多是在墙角,院子中嘛,我还真没见过。这又绝不是前面的珍妃井,如果真像你所说就在这附近,那就有可能在北五所一带了,要不咱们去看看?”现在已到闭馆时间了,能不能进去还是一回事,就算能进去,这么大的地方也不一定找的到,我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他却是一脸的兴致勃勃:“没事儿,不去找怎知道找不找的到?”
我们在路上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这时我才知道他叫于凯,竟然和我是四川老乡,在四川电视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便辞职来到北京,在一电视科教栏目做记者,因为一直对故宫很感兴趣,所以每次一有空就会来这拍点照片。可能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彼此只是萍水相逢,我有些不自觉的将我遇到的事透露给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怀疑我说这话的真伪,而是变的更加兴奋:“你知道吗?我越是对了解故宫越深,越感到这里隐藏了很多的秘密,很多我们本已熟知的常识都变的很不可靠了,比如说,都说故宫有9999。5间房子,可这根本经不住推敲,你想啊,故宫经过这么多朝代,数百年下来难道连一间房子都没改吗?一直原封不动的保持到现在?我才不信!”
我们聊的很起劲,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门前,门是开着的,可竖着游客止步的牌子,我正想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于凯却像没看见似的只顾往里走,我战战兢兢的跟着他,生怕被人轰出来,正这样想着,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工作人员就这样叮叮铛铛的出现在我们视野里了,我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于凯一把拉住,真不愧是干记者的,于凯大模大样主动向他搭话:“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这就回去……”那人还没仔细打量我们,脚下的自行车便把他与我们拉开了一大截,我暗叫好险,对于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于凯却白了我一眼:“被你害死了,你看你吓的那样,真要被逮着了就说走错路,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在北五所很多没开放的地方四处查找,于凯手中的像机一刻也没停过,看见什么都好奇的想拍,我看着他那一丝不苟的认真样,不觉有些好笑,他这样浪费公家的胶卷却在给自己拍着一些毫不起眼的东西,要是让他领导知道,不定会气成什么样,这时,突然我心中想到了一点,这念头一下让我呆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心底直往外冒,背上顿时被冷汗浸湿。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漏洞,那就是在我和于凯见面的这段时间,于凯拍了很多张照片,可是——我却一直没见过他换胶卷。
那个时候,数码像机远不如现在这么普及,而且我也亲眼看见那不是数码产品,一卷胶卷顶天了也就四十来张,可他拍的绝不止这么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有什么企图?我开始冷静下来,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我一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一边偷偷记下他拍照的数量……
第一张,第二张……
第十七张,第十八张……
第二十九张,第三十张……
在第三十五张时他没找到什么可拍的了,开始给我谈北五所的一些典故,我有些着急,便指着不远出的一棵槐树对他说:“你怎不拍拍那树,看上去挺不错的。”
“是吗?”他依言举起像机,正要拍时又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头苦笑到:“被你害死了(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