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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有自己,那么呼唤这个名字的声音……是谁?
声音似乎是穿越了千山万水才到达这里,到最后只残留为一缕轻烟,在江若蓝茫然四顾之际飘散得无影无踪……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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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蓝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睁开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是在床上。
刚刚……不是在镜子前面吗?
她忙欠起身子看向窗户那边的发屋……
清冷依旧。
自己睡着了吗?睡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刚刚的那个是梦吗?怎么那么奇怪呢?
她有点记不清镜中女孩的样子了,只是觉得她很美,那种美的震撼现在还留在心里,不过她现在肯定那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梦中怎么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影子呢?
她还在吗?
江若蓝冲动的想奔到镜前一看究竟,可是……
一束束的头发仿佛变成了章鱼的触腕向镜面探过来,简单的碰触后,竟然穿过了镜面缓慢而又执着的伸了过来……
她要干什么,是要把自己抓到镜子里去吗?
镜子……那不过是个平面,怎么能放得下人呢?
对了,有个东西打中那长得不可思议的头发,是什么?
她尽力向暗处看去。
门口是一片漆黑,江若蓝瞪得眼睛都酸了,仍旧什么也没看见。
她很快放弃努力。
一个梦,不过是一个梦,至于这么认真吗?一定是因为睡觉前胡思乱想于是做了这么个怪梦,而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彻底清醒,竟和梦较起劲来了。
可是那个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那声音……实在太轻了,而且仅仅出现了一次,一忽就消失了。很难判断是谁的声音,更谈不上是否熟悉,不过那是个男声,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
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吗,还是个男的?怎么可能呢?
自己整天没有出门,除了那个做窗子的师傅根本就没有人走进过店里,而且人家交工收钱后就走了,另外发屋和里间设置都很简单,怎么可能藏得住人?
睡着的时候有人潜进来了?是小偷?
也不可能。因为卷帘门已经拉下并锁住了,窗户上还有钢筋把守,再说,小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错觉,错觉!
是的,它也是梦的一个组成部分,没准是自己因为害怕不自觉喊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个男声。
梦,梦,怎么总做梦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从前一个阴影中走出来,结果总是怪梦连连的?好在不再做关于那本日记的梦了,否则真的要崩溃了。看来明天得上网查些如何增进睡眠质量的资料,眼镜的留言里好像提到过如何查找资料。。
眼镜……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好像很热心,又很成熟,还很体贴,有点像日记里的庞远鸿,不过好像没有他那么温情,如果身边有个这样的男人……
怎么搞的?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陌生人如此的关心甚至幻想起来?该不是要陷入什么网恋的漩涡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花痴了?
江若蓝重新躺好,可是睡意全消。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
这几夜一直没有睡好,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吃不消的,或许应该吃点药调节一下,顺便给妙妙买个合适的礼物。
她从床下拖出那只巨熊来,楼在怀里。
好像真的病了,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江若蓝把自己更深的塞进被子,抱紧泰迪熊,好像这样就能从这个玩具身上获得多少热量似的,可是如此一来倒更冷了。
她摸了摸额头,一点也不烫,是气温下降了?
不大可能,刚刚进入九月份,难道是因为这屋子以前是浴池而且太久没有人居住所以寒气特别多吗?可是前几天为什么好好的?
第八八章 挠门
或许明天要买的东西还应该添上个电暖气。
江若蓝叹了口气,最近真是入不敷出啊,自己这两年积攒的嫁妆都快折腾光了,自然,没有对象也就谈不上嫁,只是花费了许多而生意始终不见好转。虽然开店没多久,信誉又是需要时间来积累,可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想到这,江若蓝不禁又叹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了另一声叹息。
这叹息分明是一个女人的,而这个声音……绝对不是自己。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若蓝屏住呼吸,却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是谁?不是个男声吗?怎么变成了女人?刚刚不都证明那些都是梦吗?怎么会……
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梦……根本就没有醒?
很多时候,梦和现实异常相似,经常做梦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身处梦中而不自知,只是因为那份真实。
那么现在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江若蓝已经迷糊了,而叹息声却再一次清楚的传来……就在门外!
她条件反射的往后一缩,头正撞到床头上,而这剧痛终于证明了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接着,门板上又传来了昨夜那种奇怪的声响,像是有几百只爪子在挠动着。
头发?粘在门板上的头发?
于是一幅漫无边际如同钢丝般的长发齐心合力挠门的画面从脑子里冒了出来,而操纵这长发的是……
声响愈发嘈杂,虽然那东西始终没有攻进来,江若蓝却觉得那头发正丝丝缕缕的缠到她的心上,而且越缠越厚,越缠越紧,自己已经有些透不过气来了,而心脏在这种缠绕下拼命挣扎,似乎就要碎裂了……
意识渐渐模糊……
“江若蓝……江若蓝……”
那个男声又响起来了。
不是女声吗,怎么又变回来了?
江若蓝有气无力的奇怪着。
这个声音夹杂在不间断的挠门声里,似乎要唤起江若蓝的注意,可是江若蓝却提不起精神,她试着挣扎了一会,仍旧沉沉的跌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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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滤去了晨光中柔嫩的淡粉落在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紧闭的唇已经接近纸色,只有弯弯的眉和密实的睫毛像两只静止的燕子停留在一片苍白上,还有几缕头发,如害了病的柳丝一般无力的搭在一边。
突的,上面的那只燕子抖了抖翅膀,下面的燕子跟着颤了两颤,接着缓缓张开翅膀,于是两束微弱的光便从翅膀下透了出来,可是转而又消失了,过了好一会才像鼓足了勇气般再次闪动起来。
江若蓝腾的从床上坐起身,却立刻倒了下去,头晕得厉害,眼前本就不十分清晰的一切顿时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像是陷入一片无边的白色沙漠。
过了好久,她才重新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像是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一切也都静默的回视着她。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研究昨夜的一切,只能呆看着一个莫须有的远方,所有的思绪仿佛都停滞了,即便是有根巨大的棍子去****搅动,它们也懒得动一下身。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喇叭声由独唱变成合唱,她才木偶般从床上挪下来,移到门边。
哗啦啦。
卷帘门升了上去,随后,阳光、高楼、人群、车辆、废气、喧闹……汇成一片蓬勃之气热烈的冲向江若蓝,欢迎她再次回到人间。
的确,经过一夜的隔离,经过一夜莫名其妙的恐惧,江若蓝感觉自己迫切需要这股子令人烦躁的东西来包围自己,浸润自己,这样才能驱散心间的一片阴冷。
回首屋内,她竟突然觉得这间渗透着自己心血的小屋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让人不想再靠近。
目光再次落在挂在墙上的那束头发上。
头发好端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这两夜的挠门声……真的是这头发干的吗?
她迟疑了一下,将它摘了下来。
头发仍旧是柔软顺滑的,这样的头发,怎么会制造出那样让人心烦意乱的声响?难道它成了妖怪?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干嘛不直接冲进去而要多此一举呢?
她拿着头发走到门边,试探着用它在门板上划拉了几下。
头发柔弱得像是需要呵护的丝绸,不过这几下却好像让它们对门发生了兴趣,一根根的抬起来兴奋的触着门板,却又软软的贴在门上,铺开一面精美的扇面。
头发不过是头发,江若蓝轻轻的抚着头发,听着它发出噼啪的欢叫。
头发顺从的趴在她的手里,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她准备把头发挂回到墙上,却在转身间无意识的瞟了镜子一眼,结果一下子呆住了。
镜中竟出现了梦中的那个长发女孩,正妩媚的看着自己。
她吓得一声惊叫将头发丢在地上。
眨眼之际,那个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影子。
幻觉?
江若蓝战战兢兢的走到镜前,伸出哆嗦的手,可是在即将触到镜面的瞬间又迟疑了。镜中的人正瞪着惊恐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加重了惊恐的程度。
这个人……是自己吗?
镜中人也伸着手,似乎在等着和她击掌欢聚。她的表情怔怔的,又带着点好笑,仿佛在看江若蓝要如何抉择。
江若蓝猛的转过身。
“啊!”
一张脸突然出现眼前,她不由得一声惊叫。
“若蓝,你怎么了?看到我……有那么吃惊吗?”万柳杨被江若蓝这声惊叫吓了一跳,头上的火焰跟着抖了几抖。
“没……没……”
江若蓝抚着胸口,再次转过身。
镜中的人虽然仍旧满脸惊惶看起来却正常了许多,这大概是因为旁边又多了个人影。
江若蓝突然有些奇怪,刚刚对着镜子的时候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在转身之际却看见了万柳杨,刚刚为什么没有在镜中看见她?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难道是……从天而降?
而现在的镜中却的的确确是两个人,她盯着这两个影子,一时竟弄不清谁是谁的影子……
第八九章 票子
“若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这么怪呢?”
万柳杨摸了摸她的额头。
江若蓝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下。
万柳杨的手很凉。
“真是的,你今天……瞧你的样子一定是晚上没有睡好。唉呀,买了电脑了,不错不错……”万柳杨边说眼睛边放着光:“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我吧,我在这方面可是专家呢……”
说着,便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兴冲冲的向电脑奔去,可是中途又停下了,捡起江若蓝丢在地上的头发:“这是……”
突然,她像被头发电到一样又把它扔到了地上。
江若蓝立刻警觉起来,难道……这头发真的有什么怪异?
见江若蓝盯着着自己,万柳杨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头发……长在脑袋上的时候只觉得漂亮,可是剪下来后……总觉得……总觉得有些可怕似的,就像人活着的时候不可怕,而死了就……”
大概也是觉得这个比喻不大恰当,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却再也不敢碰那头发。
江若蓝真没想到一束头发就能把平日大大咧咧的万柳杨吓成这副模样,看来这头发的确不简单呢。
看着江若蓝走过去拾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