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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只好答应了。蝶依伸手双手温柔地触上他的脸颊,沿着他俊逸的轮廓一点一寸慢慢往下延伸。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晏楚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很缓慢地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她那双清澈却无焦距的双眸上。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晏楚喃喃低语,蝶依纤长的睫毛不停微颤,酸涩的悲伤映在了眼底。晏楚的心莫明其妙地跟着痛了,他蹙起剑眉轻拭掉蝶依眼角的泪滴,。
“别哭……”
这句话触动蝶依内心深处的伤痛,她捂住嘴泪如雨下,晏楚看着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更加用力地把她搂在怀里。温暖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气息、他的轮廓和那人一模一样,蝶依肯定这不是错觉,双手不由自主地轻抚他的每寸肌肤,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
晏楚的定力快要消磨殆尽,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蝶依并没有拒绝。和梦里的一样,温柔婉转之间晏楚彻底迷失了方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内心深处却是欣喜若狂,恨不得能永远抱着她。
“唔!”
蝶依突然用力把他推开,眉间的厌恶显而易见,晏楚像被当头浇了盆凉水,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胸口的温暖就这样消失了。
“姑娘,对不起,我一时失态……”
晏楚慌乱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蝶依没有吱声,冷漠的神情与先前大不相同。
“我得走了,崔娘一定急着找我。”
晏楚无语,待蝶依穿好衣衫后就起身将她送回去。一路上蝶依都没出声,晏楚也无法打破令人窒息的尴尬,临别之前蝶依终于开口说了句。
“以后别跟着我!”
看着她进了那道门,晏楚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使劲呼吸也无法填补那片空白,头反而更疼了些。
第三十九章 无题
晏楚带着一身泥泞,失魂落魄地回到酒楼,李掌柜看到他这般模样吓一大跳,把想说的事全都忘光了,林叔闻讯后也赶了过来。见他两眼无神、神情恍惚,林叔马上将他扶上床榻,然后取来金针扎在他天灵、额穴两处,晏楚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和他说话也有了些反应。
“晏楚,出什么事了?”
林叔紧皱眉头,神色关切地问道,晏楚不知该怎么回答,干脆沉默不语。
“这些天你与往常大一不样,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林叔又问,晏楚眼神闪烁不定,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叔,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过半晌,他突然冒出句没头没脑的话,林叔微微一怔,睿智的眼神中夹杂些许疑惑,他尽量放柔语气说:“佛经上常说‘轮回’,可我不怎么信。”
晏楚听后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林叔幽叹一口气,伸手拨开紧贴他额头的湿发。
“晏楚,别多想,我叫人备些热水,你先好好洗洗。”
“嗯。”
晏楚轻应一声继续发呆,林叔自知劝不了便留他一人独。过了片刻,几个下人进门备好梳洗用的热水便退了出去,待他们走后晏楚脱下衣衫泡进浴桶中,满身的疲惫随着氤氲热气慢慢消散,可心却一点一点沉重下来。
真的没有前世今生吗?如果没有的话为何会有曾似相识的感觉?晏楚想不通,他倒头靠上桶沿,仰天深吸口气后又缓缓吁出,朦胧之中眼前出现一片花繁叶茂的园子,园内彩蝶纷飞、雾气缭绕,一位素衣女子坐在树阴下拈起丝线正要刺绣,她抬起秋眸,无意中看到有人过来,顿时羞红脸颊,慌慌张张地把绣品藏到身后。
“你在绣什么?”
晏楚忍不住问道,女子羞涩地咬着下唇,偷看他一眼后又扭过头去。晏楚微微侧首,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半个老虎耳朵,他非常好奇伸手想要偷抢,突然,一支铜箭从空中掠过,一下子穿透女子胸膛。晏楚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可定睛一看,那女子安然无恙,而自己的胸口上却插着一支墨羽铜箭,刺目的鲜血如泉喷涌,瞬间染红身上的衣衫,火烧般的疼痛几乎将他拉入地狱深渊。
“唔!”
晏楚痛苦地闷哼一声,再睁开眼时女子、铜箭全消失了,周围都是平常的家具与摆设。
“又是梦吗?”他低头看着胸口铜钱般大小的伤疤,灼痛的感觉仍然清晰。这伤什么时候有的?为何想不起来?
晏楚努力整理凌乱的思绪,然后捧起一把清水泼在脸上,凉凉的触感顿时让脑袋清醒了,这时才发现水已凉尽,他忍不住打个寒颤,马上起身拉过干布擦抹身体,擦着擦着就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往下掉,不禁伸手去摸,一摸竟然拉下一大块黏乎乎的皮肉。晏楚目瞪口呆,还来不及思考,脑袋像被千根银针刺中,痛得几近晕厥。“呯”一声巨响,晏楚撞倒屏风晕倒在地,林叔听到动静马上冲进屋内,他见到晏楚这幅惨样暗叫不妙,立即将他扛上床榻。
“出什么事了?”
林芝听到声响急忙跑来,她看到晏楚的脸缺掉大半皮肉吓得差点尖叫。
“嘘……”
林叔回头做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她把门关上,林芝连忙捂住嘴巴,转身合上门窗。
“晏哥哥怎么了?”
林芝走到床榻边切声问道,林叔没有回答,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拨去晏楚另外半张脸皮,一张如玉俊颜渐渐显露,要比平日的晏楚更强百倍。
“啊!!”
林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两手发颤紧紧拉住林叔的袖口。
“大舅,这……这人是谁啊?”
“先别问那么多,快把我那只锦盒拿来!”
林叔故意压低声音,林芝一怔,马上跑到他房里取来锦盒。林叔将锦盒放置桌案上,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把半指大小的钥匙插入盒盖上的玲珑锁内,林芝不由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咯嗒”一记很轻的声响,锁开了,翻开盒盖只见里面放了几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还有些竹签、彩墨以及毛发等物。
“弄些清水过来。”
林叔说道,林芝不敢拖沓,立刻弄来一盆清水。林叔从锦盒中拿出一块藕色蚕丝布,沾上清水将晏楚的脸连同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然后取出张人皮面具万分小心地贴到他脸上。
林叔像是如临大敌,倾刻间满头大汗,林芝连忙拿出丝帕轻按去他脸上汗珠。过了半个时辰,面具终于贴好了,林叔长长地吐了口气,接着拿出罐蜡油似的东西涂到晏楚脸和脖子上,待蜡油干透之后,他又用竹签仔细修饰面具边缘的轮廓,再配上眉睫与鬓角,最后用彩墨润色修整。
“大舅,他究竟是谁?”
看晏楚的脸已经修复完整,林芝终于忍不住再问,林叔坐上背椅,疲惫地拭去额头密汗。
“他是我徒儿。”
“啊?!是他!”
林芝大吃一惊,一双杏眸瞪得又圆又大。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唉,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等他伤好我就送他回去。”
“送回去?青偃国不是已经有个太子了?如果他是真的,那另一个就是假的喽?”
“嗯,没错。”
林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事错综复杂,关系到整个青偃国的安危,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已经让他服下忘忧草并封住天灵脉,待时机一到,自会替他解开,所以今日之事千万不能泄露。”
林叔的神色格外严肃认真,林芝听后连连点头,然后情不自禁地探出头仔细研究晏楚的新脸。
“嗯,大舅的易容术果然天下无双,这次连我都骗过了。”
“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学。”
林叔脸色一沉,故露愠色,林芝转头偷偷地吐下舌头。
“知道了大舅,我会多多用心的。”
“哼!屡教不改,现在罚你把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回房抄书五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啊?五十遍?”
林芝摊开五指,夸张地张大嘴巴。
“多说一句加再五十!”
林芝脸色一青,二话不说理净东西连忙跑回自己房里,待林芝走之后,林叔上前轻探晏楚鼻息,又摸摸他额穴,然后拿出根二寸长的银针埋入他的天灵,封住了经穴。
听到菡萏哭天抢地说蝶依被人劫了,崔娘几乎晕过去,她立刻派人去找并叮嘱他们不得惊动官府,可找寻大半日没有半点消息,崔娘心灰意冷地瘫坐在背椅上,两眼渐渐泛出泪光。
“崔娘,都是我不好,我没看住小姐。”
菡萏呜呜抽泣,崔娘痛苦地闭上双眼,无力地摆了摆手。
“别说了,天意……天意如此。”
菡萏听后哭得更加伤心了,暗自责怪自己不够当心。就在这时,一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崔娘……崔娘……小姐她回来了!”
“什么?”
崔娘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冲出门外,刚出园子就看到几个下人搀扶着蝶依进来,她快步上前,皱着修眉又急又怜地捧住蝶依小脸。
“蝶依啊,你没事吧?快让我好好瞧瞧。”
蝶依抿起一笑,微微摇头。
“没事,有个老樵夫救了我。”
“没事就好,快,好好洗洗然后睡一觉。”
崔娘边说边将蝶依扶回房内,菡萏见蝶依平安无事顿时破涕为笑,马上端水伺候。
经过这次之后,崔娘不许蝶依单独出行,若要上庙烧香必须由护院陪同。为了不让此事传出去,她警告百花深处上上下下,如果谁敢透露半点风声就让他去柴房陪凝丹,谁都知道凝丹现在又丑又疯,都不想去惹这身臊,蝶依被劫之事也就不敢再提。
然而没过几日,江湖中传出消息:霸爷的山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只留满地血红。蝶依听后吃惊不小,心想崔娘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崔娘并没这样做,将霸爷山寨一夜铲平的另有其人,而且实力不容小觊。看来百花深处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崔娘不由开始担心,整天寝食难安,照这样下去,她们的身份迟早一天会被揭穿,到时别说报仇可能连命都保不了,她斟酌半日决定抓紧时机,早日将蝶依送入宫里,可怎么送又是个麻烦事,李爷不敢来了,何彦升又刚当上附马爷,而那个白亦鹤更是神秘莫测,只能托人另寻他法。
第四十章 扬威
蝶依回到百花深处没多久又病倒了,晏楚则在床上晕睡了三天三夜,他醒来之后头痛毛病减轻许多,可心病一天比一天重,整日魂不守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兰心绣坊。兰心绣坊里来了个叫莺儿的姑娘,是王婶的侄女,模样清秀娴静,待人接物有礼有节,林芝看到晏楚失魂落魄,以为他相中人家了,醋坛子打翻一大坛,呼出来的气都有股酸味儿。原先林芝对晏楚就存有好感,见到他真实容貌之后更是仰慕不已,就像影子似地跟在他前后左右,晏楚却像块呆木头,一点都没看出姑娘家的意思。对面的莺儿姑娘似乎也察觉到异样,她转回头正好对上晏楚呆滞的目光,以为人家公子对她有意,又羞又喜地躲进绣坊内,见两人眉来眼去,林芝再也坐不住了,她深吸口气,迈开大步,三步并一步地冲到晏楚面前。
“晏哥哥!”
晏楚吓一大跳,像被人提筋一下子站得笔直。
“什么?什么事?”
“晏哥哥,你把墨弄脸上了!”
林芝口气生硬地说道,晏楚伸手一摸,脸上全是墨渍,心想定是刚才走神时把字画到脸上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扯出一笑,忙拿出帕子把脸擦干净。
“这儿还有。”
林芝指指晏楚的额头,晏楚哦了一声,又仔细擦拭一遍。
“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