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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七日猫空
【由文,】
出场人物简介
钟意:女主角
牛二:炮灰黑胖子
紫烟:钟意的贴身丫鬟
马氏、大狗子:炮灰恶人,已被灭
沈澈:兴国公府长房嫡子
静容:沈澈的贴身小厮
沈柳:兴国公府长房大姑娘
沈栀:兴国公府长房三姑娘,沈老爷义女
咏歌:沈栀的贴身丫鬟
春纤儿、夏婵儿、董婆子:沈栀的丫鬟婆子
王夫人(王妙娘):兴国公府长房媳妇,兴国公府当家主母,沈老爷填房
吴氏:兴国公府长房庶长子正妻,沈大奶奶
沈老爷:兴国公府家主
沈沐:兴国公府长房庶长子
罗成:白鹤楼点心组伙计,负责面粉
蔡良:白鹤楼点心组伙计,负责做点心
牛富贵:一个老外,园丁,在白鹤楼负责菜田
李绮堂: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王大郎:贩卖山寨清心茶的
李小四:白鹤楼跑堂
银蝶:钟意的贴身丫鬟
何七:泼皮,青花会的打手,小头目
安杰:沈澈豢养的死士头领
陈大有:摘星阁的掌柜
蕙娘:摘星阁的厨娘,后来被钟意所用
林素筠:沈澈的生母,已故的国公府长房媳妇
林白筠:林素筠胞妹,林御史的发妻,沈栀的生母,沈澈的姨母
丽嫔:王夫人的胞姐,王家长女,闺名王丽娘
芝兰:丽嫔的宫女
史贵人:一个贵人
德妃:李绮堂的姑母
荷珠:德妃的宫女
皇帝、皇后:就是皇帝皇后
白公公:沈澈买通的人,不过后来被王夫人反买通了
辛肃:玉仙楼掌柜
于言:玉仙楼二掌柜
王颖淳:王家二房嫡女
王颖洁:王家二房庶女
史赞:锦乡候家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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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补充中。
001 孤魂上了孤女的身
钟意感到喉咙有点儿疼。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呼唤,听起来很伤心。
“姑娘,姑娘——”
姑娘?
这称呼挺新鲜,叫她的是医生?她被撞得飞出去十几米,竟然没死,仅仅是喉咙疼?
钟意带着满腹的疑问睁开眼睛。
一位白胡子老头在她身边,老泪纵横。
穿着古装。
我一定是被撞出了幻觉。这样想着,钟意闭上眼睛,睁开,闭上,再睁开。
依旧是那位老人家,在她身边哭得无比真实,“若是姑娘也去了,让老朽如何自处……”
这什么情况?
钟意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一条蓝底白花的薄被,身上也穿着古装,是披麻戴孝的丧服。她又瞥了一眼四周,房间里的家具摆设,无一不是古代风格。
钟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晃晃头,又睁开,她终于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什么幻觉,而是逼真的现实。
被汽车撞得腾空而起的记忆也真实地停留在她的脑海里,那不是什么幻境,而是她生活了二十七年的熟悉世界。
这样看来……钟意紧张地在薄被下攥紧了拳头,她应该是穿越了。
老头没有发现钟意的异样,看到钟意苏醒并坐起来,连忙擦干眼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对她说:“姑娘,你还年轻,天大的坎儿也没有迈不过去的,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钟意接过那杯茶,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一边听老头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哭诉。
茶是凉的,又苦又涩,喝到杯底,全是茶末子。但是钟意并不理会,只是尽可能慢地喝茶。直到茶杯空了,钟意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粗瓷做的茶杯。
钟意很紧张,也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本该交给老天的命运,又是因为哪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将她还魂,来到了不知何年何月的古代。
能够重生当然很好。虽然钟意在看到那辆汽车撞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是自己着急在信号灯刚变绿时就要过马路,被拐弯不肯减速的汽车撞了个正着,她怨不得别人;可在她已经认命的时候,神秘的造物主却把她的灵魂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让她感到一种不知所措的紧张。
这种紧张,冲淡了钟意重生的喜悦和对那个世界的留恋。
这种紧张,也使得面对眼前的陌生老头,钟意迟迟不敢开口说话。
好在老头以为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惊魂未定,也没怀疑,只是反复劝她要想开。
通过老头的话和自己的猜测,钟意多少弄明白了她目前的处境。
本尊是一家酒楼女掌柜的侄女,从小就当小姐被养起来,掌柜婶娘一心要让她嫁个名门望族,极少让她抛头露面。
近几个月来,酒楼的生意越发惨淡,婶娘又遭人哄骗,欠了巨额债务,昨天一大早,债主来逼债,带人砸了酒楼的招牌,抢走所有现金和值钱物件。婶娘气得一口血喷出去,当时就倒下去人事不省。酒楼的伙计帮工们看大势已去,纷纷一走了之。只剩下这位好心的老人家,原是酒楼的账房,拿出体己银子为婶娘求医问药,却回天无力,婶娘于今日上午撒手人寰。
依着账房先生的主意,是希望小姐兑出这家酒楼,凑齐盘缠,回乡找宗族,他也准备告老还乡,却没料到这小姐想到家破人亡,在京城又举目无亲,悲从中来,一时想不开,竟一根绳子吊在房间里。幸亏账房先生来送账本,将她解了下来,救了她一命。
账房先生却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女掌柜的嫡亲侄女儿了。
账房先生正准备再劝劝钟意,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账房先生一脸苦笑,只得站了起来,将一叠账本放在桌上,又对钟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道:“姑娘,老朽那婆娘已等候多时,我们雇的马车也等不了太久。老朽只能告辞,望姑娘保重——”
话还没说完,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闯进房间,拽着账房先生就往外走,“不是说好了只站站脚就走吗?你还要让我们娘几个等多久?也不怕沾上死人的晦气!”
账房先生被那妇人往外拉扯,摆脱不得,又挣扎着喊了几声“姑娘,保重”,就被妇人拖走了。
房间变得静静的,外边车夫驾车的声音清清楚楚,听着马车的声音远去了,钟意终于站了起来,将已经被握得湿滑一片的茶杯,轻轻地放回了桌上。
她站在桌前,打量房间的摆设。
靠墙是一张围着帐幔的木床,床边有小妆台和面盆架;房间中央摆着小圆桌,围着圆凳,圆桌上有一托盘,里边放着一把茶壶和四个茶杯,还有一叠账本,是那老先生留下的;另一面的墙边靠着一个木头衣柜和两只木箱。
钟意是很慢很慢地看这房间的,慢得每看过一样东西,眼神都要在那样东西上停留几秒,虽然房间不大,摆设也很少,钟意还是看了好一会儿。
看到最后一样,是妆台上的一面小铜镜。钟意慢慢地走过去,把它拿起来,借着铜镜模糊的镜像,好好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自己。
很年轻的脸,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简单的垂髫分肖髻,额头上勒着一根白色的丧带。可能是因为披麻戴孝,整个人显得有些凄苦,却流露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像朵雨打深门、不问世事的梨花。
钟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重生苏醒后,她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她又看了一眼铜镜,将自己的模样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不管你原来是谁,灵魂去了哪里,现在我这个孤魂用着你的身体,就不会随意作践它,你放心吧。”
钟意轻轻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一改之前缓慢、温吞的动作,麻利地脱掉丧服,摘下了丧带。
短暂的迟钝过去后,钟意决定接受这个离谱的现实——她重生了,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
从现在起,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她钟意。
她要走出这个房间看看情况,直觉告诉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再穿着一身丧服,那是一定会有麻烦的。
钟意换上一件水绿色夏布短袄和一条月白色襦裙,又对着铜镜尽力拢了拢发髻。梳头她眼下是不能了,只希望本尊离开之前留给她的这个发髻,能维持一段时间。
收拾停当之后,钟意深吸一口气,迈出了房间门。
002 欠了好多钱
房间外是一个举架极高、面积颇大的大堂,目测有二百多平米。
大堂外的两扇木门,正一览无余地敞开着。
钟意猜得没有错,本尊虽是被当做小姐养起来的,但她现在,却抛头露面地出现在了婶娘经营的酒楼里。
她站在大厅中央,看着那两扇敞开的大门。门外是干净的泥土街道,身着古装的行人三三两两地经过。街对面都是店铺,正对着酒楼的是一家卖茶叶的,门口站着一个妇人,似乎正在往这边看。
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钟意向大门走去,正要关门,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黑胖男子,忽然大喇喇地走了进来。
“小娘子,这么早就要关门?”黑胖男子毫不客气地打量钟意,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叫你婶娘出来。”
“死了。”钟意正视那男人,平静地说。
这不是一个友善的人,所以不能对他太客气,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这样想着,钟意看向那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锐利。
黑胖男子一愣,咧嘴一笑,“哦哦,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今儿晌午,你婶子已经下了葬了。”他靠近钟意,要伸手捏她脸蛋:“今儿个怎么变了性?昨儿还跟你婶子跪在我脚边哭着求我开恩呢。”
是来讨债的人?
钟意皱皱眉头。账房先生并没有说婶娘是怎样被人哄骗、欠下巨额债务的,也没有说她们欠了多少钱。不过钟意知道,她是还不起的,如果能还,婶娘也不至于气得喷血而死。
“大爷若是想开恩,我和婶子求了那么多久,也不差今儿一天;大爷若是不想开恩,我跪着哭多久也是没有用的不是?”钟意后退几步,避开那只讨厌的咸猪手,依然直视着黑胖男子,目光里毫无畏惧。
黑胖男子又一愣,显然是从未听到这样的言辞,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丫头从未如此犀利,眼神竟像能射出小刀一样,黑胖男子不由得感到后背有点冷。加上这家的婶娘已经死了,要是再出一条人命,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该盯上他了。
反正主子看好的这家酒楼,他要到手了,至于一个小丫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黑胖男子收了轻浮的脸色,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一本正经地对钟意说:“今儿我来,还是昨儿那事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婶子虽死了,这账却不能坏。你们酒楼欠我的……”黑胖男子停顿片刻,“连本带利八千零五十二两五钱五白银,今儿就清了吧。”
钟意吃了一惊,本尊的婶娘竟然欠了这么多钱!虽然她不知道身处什么朝代,但是看房间里本尊的衣物、街道外的光景,钟意认为这应该是一个身处封建社会中后期的时代——物质和商业都是很丰富的。
《红楼梦》里,黛玉、探春她们这些小姐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过二两银子,王夫人给了刘姥姥二十两,就够她一家四口做个小买卖,置一块田地了。这黑胖男子张嘴就是八千两,赶得上贾府嫁出去一位小姐花的钱了。
钟意压住心底的吃惊,稳了稳心神,对黑胖男子说:“欠下这么多银两,总要看看契纸文书才好,我们小户人家,就是多出一两,也够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