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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朝那软轿一看,认出来里边的人是三姑娘的贴身丫头咏歌。
“你们这是?”钟意走出来,看到这个阵仗,有些惊讶。她看到静容和沈澈,以为这个不靠谱的东家又来撩闲了,可看到后边的软轿和沈栀,感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澈用扇子指指软轿,说道:“我三妹妹要在此小住几日,她的丫头受了伤,也要静养。银子算在我账上。”
钟意刚想翻白眼,你以为白鹤楼是你家后院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栀走上前,穿着一身很素淡的衣服,头上还戴了帷帽。她揭开帷帽,对钟意微微行了一礼,说道:“劳烦钟姐姐了。”
039 酒楼夜话
看到沈栀,钟意的不乐意马上就消失了,何况这位沈三小姐的脸上好像也有伤。
她连忙将沈栀扶起来,亲切地说道:“三姑娘太客气了,紫烟,快把咏歌迎进去,把我们屋旁边那个房间收拾出来。”
一楼大堂一侧有几个房间,钟意本就想着给贵宾小憩用,只收拾出一间,这下正好用上了。
咏歌挣扎着从软轿上探出身子,“劳钟姑娘费心,奴婢不妨事的,我们姑娘没带别人,晚上的洗漱……”
紫烟立刻说道:“咏歌妹妹相信我的话,就让我服侍三姑娘吧!”
钟意笑着点点头,她就喜欢紫烟这份伶俐劲儿。
咏歌被安顿在房间里,静容赏了抬咏歌的人一些钱,把他们打发走了。
沈澈和沈栀被钟意迎到二楼的雅座“心音”,紫烟去照顾咏歌,钟意亲自泡了一壶茶端过来。
沈澈吃了一口茶,低头看看茶盏,问道:“这茶……”
钟意却摆摆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澈摇摇头,又吃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住的地方有点乱,三妹妹嘛,性子又不像某些人那样剽悍,所以就吃了点亏。”
说谁哪这样含沙射影!钟意想这样说,可她有点担心沈栀,就忍了下去,又问道:“你不是兴国公府的二公子吗?你的妹妹还能被人欺负了?再说了,公府里的小姐受了伤,不是应该围着一群大夫诊治吗?怎么连夜从家里跑出来了?”
沈澈随口说道:“还是出来静静比较好,看大夫的钱我也出得起,就让大夫到这里看吧。”
钟意看看沈澈,又看看沈栀,觉得这事儿太不合常理了。难道这两位在国公府里是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类型?看着也不像啊,沈澈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恶少模样,而沈三小姐颇有才情,也不像十分受气的模样,如若说是处境周全,又怎么会连夜跑到她这里来呢?
沈澈看钟意满脸疑惑,就对沈栀说:“你都告诉她吧,正好也让我听听,大姑娘欺侮人的手段,长进了没有。”
于是沈栀就一边吃着茶,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沈澈听着,握着扇子的手慢慢地用力攥起来,连指节都泛白了。
钟意一开始皱着眉头,听着听着,她的眉头舒展了些,听到咏歌差点被打杀,她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这兴国公府大姑娘,实在是太过刁蛮任性了些。大家贵族里出来的小姐,居然被养成这副模样。钟意忍不住想到《红楼梦》里的夏金桂,那是因为死了父亲,被**母亲娇惯的,而兴国公府有沈老爷在,居然也养出个如此跋扈张扬的大家小姐,这个沈老爷……
“静容。”沈澈听完沈栀的叙述,平静地说道,“咱们养的那些人……”
“二爷一声令下,全部都能回来。”静容有些咬牙,他深知沈栀对于二爷来说的意义。这些日子二爷有些懈怠的样子,他有些担心,还好因为三姑娘这事,大姑娘再次把二爷的火勾出来了。
沈澈懒懒地挥挥手,“也不用都回来,让最近的那个回来,就随便吓大姑娘一下吧,这些天,她过得实在安逸了些。”
静容答应着,退了下去。
沈栀听到二爷的话,紧张地想站起来,晃了晃,却一下又坐了下去,脸上现出两抹红晕。她以为自己是累着了,也没多想,干脆坐着直起身子对沈澈说:“二哥哥,妹妹没什么的,哥哥不要为了妹妹,与大姐姐反目成仇。”
沈澈对沈栀笑了笑,笑容有几分温暖,更多的却是冷冰冰的寒意,“我和你大姐姐的仇,却不是因你而起的。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沈栀不再说话,只是脸颊越来越红,她忍不住看向手里的茶盏,惊讶地问钟意:“钟姐姐,这茶……”
沈澈也说道:“我刚刚就想问你,这茶里,你加了什么?”
钟意笑起来,她并未回答,反问道:“这茶味道如何?”
沈栀说:“清香满口,是上好的龙井,只是这茶里有甜意,与之前的清心茶并不一样,有些醇厚的口感……”
沈澈品得比沈栀细致,“我瞧着这茶里你似乎是加了酒,却不知是哪一种,我竟从未吃过这样的酒。”
钟意对沈澈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公子哥儿的味觉蛮灵敏的嘛!
“你说的没错,里边加了一点酒。不过这酒嘛……”钟意得意起来,“是我用葡萄酿的,还没起名字,单卖酒,不够有劲,我调了个比例加进了茶里,只有龙井茶和这酒最对味道。龙井清香馥郁,加一点酒香,醇厚清冽,有不一样的特殊口感,这茶吃多了,不仅会醉茶,还会醉酒呢!”
这是钟意研究出清心茶之后的又一独门作品,说出来之后,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经营了十几日白鹤楼之后,钟意发现要扩大酒楼规模,就一定要出新,推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吃过的东西,点心也是,清心茶也是。
而这些东西,都得益于钟意来自的现代社会。
在现代,有一种调制酒很流行,受此启发,钟意决定做调制茶。不过材料有限,试了很久之后,钟意才发现龙井和葡萄酒在一起很对味,也没浪费她酿的那一小缸葡萄酒。
虽然后院那一架葡萄,批量生产葡萄酒贩卖有些困难,但是作为材料加进茶里却是绰绰有余的,葡萄不够了她还可以去采购一些。
“这茶叫什么名字?”沈栀问道。
钟意歪着头笑了笑,“我听说三姑娘诗画双绝,颇有才华,不如三姑娘给这茶起个名字?”
沈栀凝神蹙眉,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轻轻说道:“这茶里有酒,有容易让人产生醉意,不如就叫‘醉心’?”
钟意立刻说了一声好。
沈栀却不好意思起来,说道:“钟姐姐不必给妹妹面子,妹妹不谙经商之道,随口一说,若是不妥,钟姐姐不要强求。”
“三姑娘说哪里话!”钟意立即说,“我觉得‘醉心’这名字很好呢,与‘清心’还相对,就叫‘醉心’了,既是你们都觉得好,明天这茶就正式上市发售!”
沈澈问道:“不知掌柜把这茶定价多少?”
钟意沉吟一会儿,说道:“这茶想定贵一点,一两银子。”
“一壶?”
“一盏。”
040 沈澈不高兴了
沈澈又被惊到了,“这也太贵了。”
钟意笑眯眯地说:“我白鹤楼可不卖便宜东西,因为这里将来迎接的,可都是东家这样的非富即贵呢。今天这盏茶,算我请了三妹妹,但是东家这盏嘛……”
钟意伸出手,“还是自己消费吧。”
沈澈脸上的惊讶之色消失了,又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本公子没钱,茶也是吃了,这一两……欠着吧。”
说得轻描淡写,一点压力都没有。
钟意歪着头看了看沈澈,也只好略过不提,她本来就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虽然沈澈这人有点可恶,可对沈栀这个妹妹却是不错的,就冲这一点,也要给人在妹妹前留点面子。
“好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沈澈说着就站了起来,又对沈栀说,“你在这里好生歇着,缺什么就跟钟掌柜提,等咏歌伤好点了,我再把你们送回府里。”
沈栀点点了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沈澈,“二哥哥,我这样出来,夫人和沐大奶奶那边……”
沈澈摇摇扇子,轻飘飘地说道:“不妨事,不出两日,她们就要忙沈大姑娘的事了。”
沈栀还想说什么,却被站在一边的静容拦住了,他对沈栀行了一礼,说道:“我们二爷有些话不好对姑娘说,就让小的做个出头鸟吧。姑娘性子好,但是有时候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整个国公府,二爷唯一挂怀的就是姑娘,不为别人,就为二爷,姑娘也要硬气一些才是。”
沈栀眼睛里盈出了泪水,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沈澈摆摆手,起身往外走,刚走出“心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钟意说:“钟掌柜,今天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但是明天,你还是要陪本公子看花去的,可别忘了,巳时三刻,本公子来接你。”
“我明天还要忙着做醉心茶要卖点心——”
钟意话还没说完,沈澈只是把怀里一张纸掏出来抖了抖,然后就回转身走了,静容抿着嘴,藏着笑跟在后边,又对钟意说:“明天还请钟掌柜让紫烟姐姐好好打扮下。”
说完一主一仆就离开了。
钟意想发作又没有对象,想到沈栀还在这里坐着,就只好压下火——谁让她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呢,一个不小心,她这白鹤楼掌柜就做不了,要去给人家当通房丫头去了。
咏歌睡着了,紫烟上来扶着沈栀下楼,伺候她梳洗,把她迎到咏歌安歇的房间里,放好帐子铺好床,服侍她睡下了,自己又在房间里搭了一张软床,睡在一边,等着晚上起夜为沈栀端茶倒水。
钟意独立惯了的,没有紫烟服侍倒更加自在,只是睡觉前她鬼使神差般的打开柜子看了看里边的衣服。
“明天穿什么好呢……讨厌,为什么我要想这个,就穿得破破烂烂地陪该死的贵公子看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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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这边是不是有点松了?脸上粉搽得太多了吧?别给我戴花,我要两朵银丁香戴着……是有点素净,好吧,去后院剪朵木芙蓉来。穿什么呢?这件太招摇了吧?这件有点太简单了……”
一大早,钟意和紫烟就对着镜子忙活起来。
因为钟意留着短发,紫烟没办法给她梳漂亮的发髻,只好在头巾上做文章。这些天紫烟又给钟意做了一条淡青色的头巾,上面绣着一枝杏花,钟意戴起来,鬓边又插了一朵半开的绯色木芙蓉,显得娇俏可人,又带着一种大家小姐的闺秀风范。
挑了半天,最后钟意选了一套藕荷色半袖搭朱红色襦裙,配月白色镶金线的披帛,垂绦则是淡淡的鹅黄色,因为没有什么好的玉佩挂饰,手巧的紫烟为钟意打了一个漂亮的方胜结。
沈澈在巳时三刻来接钟意时,看到的是一个容颜清丽,明艳不可方物的钟意,一扫她做白鹤楼掌柜时的不修边幅。
自认阅女无数、在风月场玩惯了的沈澈,骑在马上,就那样看呆了。
一直呆到钟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问他“发什么呆呢”,沈澈都没回过神。
静容连忙帮自家二爷打圆场,“钟掌柜今天真是如仙子下凡般,把小的都看呆了。”
这话说得太直接,实在是不漂亮,沈澈感到很尴尬,连忙牵着马往前走,也没和钟意打招呼,心里埋怨静容这猴崽子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捶打一下。
静容却觉得很得意,他跟了二爷这么些年,能不明白二爷的心思?这二爷十有八九是看上钟掌柜了,二爷说不得的话,让他说出来,也探探钟掌柜的风。钟掌柜出身低,却很能干,回去给二爷做一房妾,简直是美事一桩!
沈澈与静容各有心思,钟意却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