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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兄长只是呵呵地笑笑。
阎王妹转向祁穆,“你真的不想留下来?我看你挺机灵的,应该比这几个好得多,我们地府待遇也不错,一年休假一天,冥币随便用。”
“随便用是什么意思啊?”白无常抓住机会就拆上司的台,“我在这儿干了那么久,也没有随便过啊……还有休假一天,我没有休的假都快攒到几年了吧?”
“闭嘴!你哪天出去不是休假?”她抖着手里的卷轴,“这上面的你们抓住多少?”瞥了一眼封百岁,“还让人家自己送上门来!”
“上面又没说一定要抓……”白无常小声嘀咕。
“你们这些男人,真没用!”
阎王妹把卷轴丢给她哥,跺着脚走了。
“舍妹让二位见笑了……”阎王兄看也没看那个卷轴,顺手就递给旁边的黑无常,然后看向祁穆。
“好久不见。”
“……”祁穆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了,你应该不记得以前的事……”
祁穆皱起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谁,偏偏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早就有了,只是现在来地府感觉更加明显。
“以前到底有些什么事?我是不是见过你?”
阎王点点头,“不过那些事情轮不到我来说,还是让别人告诉你吧。”
“别人?”
阎王招手,“小黑小白,带他们去见地藏。”
“是。”
黑白无常一齐应声,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祁穆和封百岁道:“二位请吧。”
祁穆犹豫了一下,和封百岁眼神交流以后,还是决定走一趟。
离开大殿之前,他感觉烛火忽然跳动了一下,微微回过头去,阎王还站在高台上望着这边。
他以前……是自己的朋友吗?
这么一想,心里就涌起些奇妙的感觉。
黑白无常领着他们一路走着,经过了一座城池,祁穆立即想到大名鼎鼎的“枉死城”,但是还没等他看仔细,就被催促着往前走了。
又经过一条红色的河,沿着河岸走了一段,才知道那些红是血水的颜色,发出浓烈的腥臭气味,闻起来让人胃液翻涌,忍不住走得离河水越来越远。
白无常在旁边解释道:“这条河就是奈河了,千万不要去碰它的水,普通鬼撑不住三分钟,如果是活人,直接就变成白骨了。”
祁穆向下瞥了一眼,果然看见河里有毒虫在游动,还有长相非常丑陋的大鱼,它们凹凸不平的脊背偶尔会露出水面。
“你们的阎王该不会就是来这里喂……鱼吧?”祁穆甚至觉得那些生物根本就不能被称作“鱼”。
白无常点点头,“这是他的爱好。”
“……挺不错的……休闲活动。”
祁穆在心里暗自感慨,刚才还在想,什么鱼能把人咬成这样?现在想的却是,什么人才会来喂这种鱼?是要杀人还是自杀?
那个阎王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原来是个神经病。
又走了一会儿,他看见河上出现一座桥,走近了些,桥头果然坐着一个老婆婆。
经过的时候,老人突然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祁穆起先以为她是叫所有人,后来发现旁边的黑白无常都不动,才指了指自己,“您叫我?”
“对对对,就是你。”
祁穆回头看一眼白无常,后者点头,他才迈步过去,白无常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别喝。”
“什么意思?”他想要问,桥头的婆婆已经把一碗汤送到了他面前。
“这就是孟婆汤?”
“不是,孟婆汤在这里。”婆婆掀开另一只桶的盖子,里面的液体是透亮的棕黄色。
祁穆低头看手上的汤,是漂亮的樱桃红,这时白无常也走过来,边和孟婆打招呼。
“婆婆,你又研发出新的汤品了?”
“对啊,整天没什么事做,就煮煮汤打发时间。”
“这个真的不是孟婆汤?”祁穆还是有些怀疑。
“不是不是,你喝喝看。”
看着老婆婆殷切的眼神,他不忍拒绝,听白无常的口气,这似乎是别的汤,应该只是尝尝味道而已吧?
可是刚才那句“别喝”又是怎么回事?
就听白无常貌似闲聊地问道:“婆婆,这次的汤是用什么做的?”
“桥下的水啊,我一直想试试用这条河的水做一次汤……”
后面的话被祁穆打断了,他想起河水里翻腾的毒虫血浆,就提不起任何胃口,只好婉拒了喝汤的邀请。
“那就试试这个。”婆婆又给他打了一碗,这次是淡紫色的。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轻易下口,谨慎地问:“这又是用什么做的?”
“那些。”婆婆指指河岸边生长的几株花草,都是艳丽的颜色,起码看起来不会那么难以下咽。
端起碗刚要喝,听到婆婆又说:“喝了这个以后啊,七天之内,就会有看不见的尖刺围着你,任何人都没办法靠近。”
手瞬间停在空中,祁穆再次婉拒。
婆婆非常失望,“那下次来,下次一定要尝尝。婆婆的这些汤只让童子之身的人喝,喝了以后能事半功倍。”
祁穆笑笑,封百岁走过来对孟婆说:“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喝的。”说完就把他拉走了。
白无常愣了一下,很快又重新挂上笑容,招呼他的搭档跟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阎王的“阎”在梵语里是“双”的意思,所以阎王兄妹的说法是有记载的,只是当时传进中原,因为女性地位低的缘故,这位女王就被屏蔽了o(╯╰)o
注2:孟婆在传说中是终身处女、一世贞洁……那什么……老婆婆表示她很寂寞啊……
第60章 地藏
走了很久,他们来到一座偏僻的小院,在院门口驻足回望,枉死城的灯光仿佛离得很远,耳边还能听到奈河潺潺的流水声,那声音温柔且静谧,完全无法同恶心的河水联系起来。
前厅挂着两只灯笼,橙黄的光亮化开一小片黑暗,经过它们的时候,祁穆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发现灯笼里放的不是蜡烛,而是灯泡。
他愣了愣,指指灯笼,对封百岁笑了一下,后者看看,哼了一声。
这时突然从桌案下面钻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拦在黑白无常面前,粗哑的声音喝道:“来者留步!”
白无常恭恭敬敬地低头道:“在下无常使者,特奉阎王之命,带他们来见地藏大人。”
“阎王让你们来的?”它傲慢地踱步过来,翘起尾巴绕着祁穆封百岁走了两圈,他们才看清,那原来是只巨大的白狗。
白狗吸了吸鼻子,停在祁穆面前,缓声道:“二十年稍纵即逝,原来你们已经回来了。”
祁穆惊讶,“你认识我们?!”
白狗甩头,瞪了他一眼,“三界之内,还没有我谛听不知道的事。”
白无常立即狗腿地解释道:“谛听大人是地藏座下的神兽,能辨别世间万物的声音,尤其善听人心,有言道‘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就是在说谛听的神妙之处。”
白狗一边接受赞美,一边臭美地仰着头,间或瞄一瞄祁穆,观察他们的反应。
可惜对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谛听忍不住问他:“听了之后你就没有什么感觉?”
“有。”
“什么?”
“原来是耳朵很灵的狗。”
“就这样?”对这个回答,谛听很不满,“我不仅仅是耳朵灵,而且还善听人心,这是很特别的能力。”
“好吧,那你听听看我在想什么?”祁穆笑着,向它张开双臂。
“嗯……”谛听蹲下来,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能听见。”
“不对。”
“那就是在想……怎么骗我?”
“还是不对。”
“不可能!我一定说对了,是你不肯承认!”
“如果你连我是不是在说谎都没办法判断,就说明你能力不足。”
谛听沮丧地垂下头,“我不玩了……你告诉我吧,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那现在想通了没有?”
“没有,我输了,你告诉我吧。”
大白狗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咧开嘴道:“当然是公的,这个都猜不到,真笨!”
祁穆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白无常凑上来道:“请问,地藏大人在吗?”
“在。”谛听甩了甩尾巴,“不过他还在睡觉,你们改天再来吧。”
白无常立即苦了脸,“这次睡了多长时间?”
“才一个月,还早呢。”
白无常撇撇嘴,转而看向自己的搭档,“现在怎么办?”
黑无常淡定地吐出一个字:“等。”
“这怎么行!我们可是很忙的!”
这时,楼上突然飘下一个声音,清晰沉静,又有一点冷淡。
“谛听,让他上来。”
“是!”大白狗恭敬地点点头,侧身让祁穆过去,待他经过身边时,小声问道:“想不想知道他有多爱你?”
祁穆愣住,抬头看它一张狗脸,眼角瞄着封百岁,竟然能够浮现出猥琐的表情。
“你们的事我全部都知道哦~”
“多谢,不过……”祁穆淡淡一笑,“我已经知道了。”
“……哼!”
封百岁紧跟在祁穆身后准备过去,却被谛听转回来拦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从旁边绕了过去。
又被挡住,封百岁不耐烦了,挑起眉看着白狗。
“什么意思?”
楼上的声音替它回答道:“你不用上来了,我只见他一个人。”
封百岁瞪眼,伸手要推,走到一半的祁穆忙停下对他摇摇头,后者犹豫了一下,终于收回了手。
谛听对黑白无常说:“你们两个是无常使者吧?有没有带阎王的账本?”
“带了。”
黑白无常从衣服里各拿出一本小册子。
谛听对黑无常点点头,“拿你的那本给他看。”
黑无常把小册子递到封百岁手里,他翻开一看。
“望乡台一座、奈何桥一座、阎王殿基本设施、枉死城楼宇若干……”
封百岁皱起眉头,抬眼看向黑白无常,“这是什么?”
白无常小心翼翼地赔着笑,“一些旧帐而已。”
“有多旧?”
“二十年前……”
……
祁穆走上楼梯,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身旁又再次响起刚才的声音。
“请坐。”
接着地板上就响起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
他感觉椅子碰到了自己的小腿,于是摸黑坐下了。
等了半天,对方却一直没有说话,祁穆只好自己主动开口:“为什么让我来见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阎王,是他让你们来的。”
“可是他让我们来见你,一定有什么作用。”
对面又安静下来,过了好长时间,祁穆疑惑地问:“你还在听吗?”
那声音才慢吞吞地道:“不好意思,刚刚睡醒,还不太适应。”
“……没关系。”祁穆连忙说,顿了顿,又补充道:“据说长期处在黑暗中的生物能够夜间视物。”
“唔……有这种说法?”
“有的。但是显然我在黑暗中待的时间还没有那么长。”
“你想说什么?”
祁穆深吸一口气,“有灯吗?没有的话,蜡烛也行。”
“……”
对方一时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