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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果我再要问什么,就只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要是我真的是个流浪汉,肯定就是拿了五万块走人了。
我相信他们应该无从知晓我的身份,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般作态呢?
要不要暴露呢,还是不要把,万一这个智蚁科技真有什么问题,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签了字,拿好五万块钱,我坐着智蚁科技的小车返回上海。临走,我问裘均一,能不能要点他们的“新产品”自己回去尝尝,他爽快答应,给了我一个礼盒。
“这是老产品的包装礼盒,里面装着的是我们的新产品。产品每上市,也没设计好新包装,拿这个先装着。你回去一天一小勺,一吃就有感觉。这次对不住你了,你拿着这点钱,做点小生意,也比到处流浪好啊。”他握着我的脏手,恳切地说。
十、坟场
这座小山从前叫什么镜子,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了。就连这位土生土长的老汉,也开始管它叫“蚁山”。
又见到我,他显出了农家人特有的热忱,就像是见样,到老朋友一样,给我递烟,看见我身边多了两个跟班,就问是不是为了当年那件奇事,要来做个“大访问”。
我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然后问那间木屋的事。
如果之前那些流浪汉也是关在那间屋子里,那么他们下一步的去向,应该不会离木屋太远才对。
老汉知道那个木屋,但是没去过。照他的说法,那里是智蚁科技核心区。他唯一一次偷偷进山被发现,就是靠近了那个区域。
他给我们指了条小路,就是我上次走的那条,但进山后需要照他说的再拐几个弯。
我们谢过老汉,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就顺着小径,手足并用,没入幽深的山林间。
没错 ,我又回来了,还有梁应物和林杰。因为我已经确定,在裘均一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身份其实已经曝光。
老实说,我自己也非常惊讶。明明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最后竟然会汇合到一起。
我是追寻太岁的踪迹,才来到蚁山脚下的。但一系列的流浪汉失踪案,居然也指向这座山。
如此巧合。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会开始查脑太岁,源自某个深夜的一动念,而这个动念,是因为何夕的规律性身体不适。我打算查脑太岁的当天,被张岩扔的砖头砸到头,才阴差阳错地接触到一系列失踪案。结果这两件事,逐渐有并成一件事情的趋势,哈。这两者之间,不可能被人为安排。只能是巧合,或者说,命运。
我常常很不愿意相信真的有命运,但是面对这种巧合,不由得感觉在冥冥间有种不可测的力量。
被智蚁科技的人送回上海后,我第一时间向路人借了手机,向梁应物报平安。我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吐气声,哦,天哪,幸好你没事,他说。
出事当晚,那辆依维柯和他的车错身而过。极少有车会打桥洞过,他孝义市地看了眼手提电脑,赫然发现,屏幕上代表我位置的追踪点不知何时消失了。等确认过我已经不再桥洞里 ,再想追那辆依维柯已经不可能。调出桥洞里德录像看夜无助于找到我,看不清楚拿电击棍人的脸,能分辨出的只有依维柯的车牌,以及车牌架的笑眯眯——那儿装了个自动翻牌器。
其实如果不是时间太急,他可以借出一套监听设备来,那样就能在我出事前的第一刻发现端倪。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干警,细梳当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已经把这辆车找了出来。但要知道这辆车开往何方,还要看几十倍多的监控录像。
我和他接上头,把经过和他说了,他和我一样的感觉,非常可疑。
裘均一送我的新产品,我和从超市里买的旧产品对比了一下,打开胶囊倒出棕黑色粉末,两者的色泽气味都没什么区别。我吞了两颗,三个小时后,就有异常感觉。
并不是任何的负面感觉,而是由精神,头脑清晰,视觉上越来越明亮,精力充沛得连头发根都好像竖了起来。我着着实实吓了一跳,就算这蚂蚁粉有效果 ,怎么会短短三个小时就如此明显。这样的效力,只有兴奋剂甚至毒品才会有吧。
我立刻把“新品”快递给何夕化验,然而知道第二天我进入蚁山时,却并没有任何服用兴奋剂类的副作用出现,并且效果还在持续。
莫非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新产品?如果智蚁科技从前的产品就有这效果,价钱翻上一百倍怕还有价无市,而且这还不是价格的问题,要是真的没有副作用,效果持续,我敢说这是医药界翻了天的重大突破。
给何夕的快递,我是在报社发出的。消失了这么些天,虽然请过假,但总会积下事情,去一次更放心些。所以,我就看见了今天的自家报纸。
我上次答应宗而写的那篇对钓鱼案的是,这篇社评还附了一张我的照片。
我们报的摄影记者手上有一些我的肖像照,所以这张照片,根本就不是我提供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晨星报不是一份全国性的报纸,但是近些年,正在向长三角扩张,很多临近上海的城市,比如昆山,都能买到我们的报纸,还卖得不错。
这样,智蚁科技的前倨后恭先绑架后送钱的反常之谜就破了。所以我得说,我身份的暴露也许是件好事,否则我还被关在那间染着血迹的木屋里,手脚上着铁链,或许还有更可怕的遭遇呢。
夜晚山林里的一切在我的眼前,是片淡淡的绿色,看起来有点诡异,。这和爱是我第一回戴夜视镜,是梁应物想办法借来的,否则要是用手电筒,在夜里反倒更容易被发现,达不到隐蔽的目的。电筒也带着,备用。
山气阴寒,弥散在林间,渗进衣服里。偶有风吹树叶的扑簌簌声,除此之外就是我们两的脚步声了。
为了避开可能夜巡人员,我们不走正常的山路,而是穿梭在野林里。林杰走在最前面,当年在缉毒队没少穿山越岭,有经验。先前老汉指路时,他听得最仔细,还画了张和我和梁应物都看不懂的草图出来。夜晚在林子里走,格外容易迷路,这才没进山多久,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只有跟着他。
“你这样跑出来,请的什么假?”我低声说。
总得说点什么,神经绷的太紧可不好。
“跟处里的假好请,跟老婆的假不好请。”
“有什么不好请的,你肯定跟处里说是老婆的事,跟老婆说是处里的事。”梁应物说。
林杰低笑两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把当年的事情放下了。什么都交给我去查呢。没想到一听到有线索,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我说
“这也是在帮你查嘛,否则,你以为找到了那间木屋,就能发现线索,那么容易的话刑警人人都能当了。你说说看,到了木屋你打算怎么做?”
“这得等到了地方,看情况再定。”
“哼哼。”
“那你说,你准备怎么查?”
“当然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决定。”
“哈。”
“哈什么,我的到时再定和你的到时再定,可是完全不同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到时决定用哪一种,你是没办法,到时候抓瞎。”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也别打着帮我们查的幌子,如果不是你认为连环失踪案和脑太岁之间有联系 ,根本没可能会跟到这里来。”
林杰耸耸肩,默认。
“你真的觉得两者有关系?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这点,完全有可能只是巧合,甚至都不能确认那场不明原因的生物死亡事件和脑太岁有关,也不能确认 脑太岁控制了游一生之后的确进了蚁山。”我问道。
“如果等有了铁证才能查案,那大多数案子都破不了。那个时间节点上,出现类似感染了范氏病毒死亡的生物,足够说明问题了。脑太岁绝对进了山,而且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那批生物的死亡,肯定源于脑太岁自身的突变,衰弱到突破平衡点的突变。我是老刑侦了,破案子,特别是大案奇案,就得放胆想,就得有直觉。越是好的刑侦,直觉越准。”
“感觉转文职可惜了吧,你看你,多怀念呀。”我调侃道。
“当然可惜,少了我,那绝对是处里的损失。不过人吧,想要点什么,总得放掉点什么。回头再来一次,我还是这么选。”
“你怎么不说回头再来次,你就不碰江海生的案子不离婚呢。”
“轻点,你们两个别跟斗鸡似的了。”梁应物说:“我也同意脑太岁当时肯定进了蚁山,不过林杰,你认为脑太岁和失踪案之间真的有关联?你的直觉?”
“同个地点发生了两件非正常时间,在纯粹巧合还是彼此互有联系之间,后者的可能性总是要更高一点。还有你吃的那种所谓新产品,让我有些联想。你知道,在许多古籍记载里,太岁是非常神奇的东西,赛过前年人参万年灵芝啊。“
“噢,噢,你还真敢想,不愧是特事处出来的,见多识广。你不会想说我吃的不是蚂蚁粉而是脑太岁粉吧。那个把你害到这么惨,更杀了许多人的脑太岁,已经被我吃掉了?’
“我没这么说,只是些联想而已。不过联想和联系只差一个字,我相信能在智蚁科技找到脑太岁的进一步线索。另外,我想你吃的并不是新品,这么神奇的效果,让我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一些传言。“
“什么?“
“智蚁科技崛起才短短几年,哦对了,他们真正开始发展起来,就是前年下半年的事情,脑太岁进山后半年,挺巧合的,对它的蚂蚁粉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之所以市场大赢,在于很多关键环节,都给他们一路开绿灯,很多只手在背后撑着智蚁科技啊。”
“哦,他们这么有能量?”我讶异地问。
“恩,我也隐约听说过几句,这公司背后的水挺深。”梁应物说。
“我听到的版本,倒不是这家公司有多大的背景,而是他们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蚂蚁制品,据说效果好得惊人,但是量很少,许多头头脑脑,或者巨商,都吃着他们特供的蚂蚁粉。所以不管是融资周转,还是获得批文,又或者是进入各种零售渠道,全都畅通无阻。”
“这么说,我吃的这种所谓新产品,就是你说的特供达官贵人的蚂蚁粉?”
“应该是,所以压根就没有新产品这回事。你想想看,才吃了一顿就有这样的效果,如果没一点副作用,效果能稳固,是什么概念?要换了你是证监会高官,吃着这灵丹妙药,然后智蚁科技说要上市 ,会有多少难度?”
“噢,那我可享受到部级待遇啦。”我笑。
林杰忽然停步,举手示意收声。
“怎么?“我用气声问。
“我们应该到了。”他四下仔细看了一圈,轻声说:“你看那儿,是不是那间木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面前山坡的上方望去,果然瞧见了木屋的一角。
“估计就是,我记得那间木屋屋后,就有这么个坡。”
也许在木屋附近,会有人看守,林杰先独自潜过去打前站。他接通了自己和我的手机,当监听设备使用。
他猫腰爬上坡去,贴着木屋的窗向里看了看,又绕到另一侧。我们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手机里还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异常。
我们等了很久,可能超过十分钟,或许有十五分钟,非常难熬,觉得下一刻林杰就会被发现,或者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终于林杰在手机里说,附近都没有人,让我们从十多米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