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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德文今天看到红锦倒笑了一下,这可真是难得;红锦看向弟弟浩
宇,她不知道今天凤德文是不是吃错药了。
浩宇轻轻摇头,他正自奇怪呢,父亲可从来没有待他如此好过,这
让他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红锦看了看四娘,心下警惕起来:父亲不会无端示好,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她看向凤德文身边的胡氏,正好迎上胡氏的目光:胡氏目光里全是笑意。胡氏看着红锦笑得很开心,还对着红锦点了点头,完全不记得昨天被红锦气到的样子:她今天不会也是吃错了药吧?红锦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零八章 胡氏蚀米(粉红票90)
凤德文和胡氏倒底想做什么?红锦姐弟,还有四娘都很想知道。
红锦并没有主动开口,她端坐在那里等凤德文这个一家之主说话:他有什么打算总会说出来的。
凤德文扫了一眼厅上的众人,咳了一声道:“‘奉神衣’盛会就要到了,我们凤家要早做准备;这两天我和大掌柜的先议了议,认为凤家这么多年来没有在盛会占一席之地,和我们没有织纺有关……”
他一开口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红锦并不着急,支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他往下说,早晚会说他的想法来。
“现在说要准备参加盛会有些太过勉强了,我们凤家现如今……”
凤德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然后长叹一声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我们能有力压全城的丝绸织物,便能重振家风。”
这一点,红锦还是认同的;虽然并不是唯一的法子,无疑是比较省力的法子:只要在盛会上取得了大家的认可,那么凤家商行的织物就会再次声名鹊起,到时自然不愁没有生意。
只不过要做到凭眼下的凤家,可并不容易。
凤德文咳了一声儿:“织物呢,说白了无非就是三个方面,一个是染色,一个花样,再一个就是织功;只要原料好,这三样都能做好,赢了这场盛会并不难。”
织物就这三个方面?红锦看了一眼凤德文,不能说他的话完全错误,只能说是他的话有些不全面吧?她依然没有作声,听凤德文继续下去。
然后凤德文便说了一些凤家兴衰人人有责的话,希望尤其是在红锦和浩宇的身上等等。
一阵凉风在后背吹过,红锦看着凤德文眯起了眼睛:他难不成想把这次的盛会交给自己和弟弟?这不太可能。
凤德文咳了一声儿:“锦儿、宇儿,家中现在离不开你们五娘,而其它人却不懂这些;你们的弟弟妹妹还小,眼下能帮父亲作此事情的也只有你们姐弟了。”
他看了一眼红锦:“虽然锦儿你是女孩子,不过聪明的紧,且现在打理着我们家的不少的铺子,此事也正是你锻炼的好机会;浩宇是家中长子,此事更是不容推脱。”他还没有说什么事情,先把红锦和浩宇的退路封上了。
红锦眉头动了动,看向凤德文等他的下文,还是保持着沉默。
“我呢去寻好的染料,浩宇去寻最好的织机,红锦就去京城找新的花样儿吧,二十天之内不管事情办得怎么样,一定要回到府中;到时我们决定今年的盛事我们凤家要如何做。”
凤德文说完之后抚了抚掌站起来:“好了,现在就回去准备。今天下午我们便各自出发;记住,一定要快。”说完他看向红锦和浩宇:“你们听清楚了?”
浩宇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红锦:他不明白父亲此举是什么意思。
红锦看向凤德文:“就算我们都办到了,就能保证我们的织物一定能在盛会中脱颖而出?”
“当然!”凤德文正色看向红锦:“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看近十
年来的盛会取胜的织物。”他一摆手便有人把织物送了上来。
织物都是一尺见方的样片儿,一片压一片的摆放在桌面上;每一
片布都注明了是何家所出,曾在那一年的盛会得了什么样的盛誉红锦和浩宇上前细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十年里方家是年年的头筹!
他们家的丝绸的确是色彩该艳丽的光彩夺目,该沉稳的光华内敛却并不灰暗;而论到织物的花样,他们家年年都是推陈出新,与众不同的。
说到织功,方家的织物在十年里看得出来织法的变化:几乎三四
年里便有一次变化。
但是观凤家的织物,除了质底细密之外还真是一无长处,年年都是一个样儿。
红锦和浩宇对视一眼,心中明白凤德文这一次说得并没有错。凤家的织物的确应该有所变化了。
为了凤家就是为了自己,为了浩宇,红锦轻轻的点头:“只是我一
个女孩子出门不太方便……”
“我已经想过了,让四娘陪你一起去。”凤德文是胸有成竹。
红锦眼波一转,看向胡氏淡淡的道:“六娘近来睡得可好、吃得可香?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
胡氏脆声笑答:“我睡得好也吃得香,身子好得不得了,多谢大姑娘挂心。”
红锦看着胡氏笑了,笑得仿佛一只刚偷到鸡的小狐狸:“如此实在是太好了。四娘近来身体不好,还是留在府中静养照顾妹妹们吧;六娘见多识广,身体好得不得了,由六娘陪着女儿一起去京城更适合,父亲。”
凤德文闻言愣了愣,四娘便已经开口:“近来有些咳嗽,大夫刚开了清热解毒的药让我静养几日,看来是要麻烦六妹妹一趟了。”
四娘开了口凤德文看了一眼胡氏,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不是?
凤家二娘上不了台面,而五娘走不开,四娘又生病了,只有一个六
娘胡氏了。
胡氏刚刚已经说过身体很好了,凤府的事情又不需要她打理。她还真想不出什么推脱的理由:“我陪大姑娘走一趟原也是应当应份的,只是我一走老爷身边……”
“父亲身边还有二娘和五娘呢,六娘尽管放心就是。”红锦淡淡一笑打断了胡氏的话。
胡氏原本是想把红锦姐弟、四娘都借机弄出府去,却不想此时做茧自缚,把凤德文留在了凤府:二娘和五娘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在凤德文身边还真是白白的便宜了她们二人。
“是啊,六妹妹放心,老爷有我们呢。”二娘看着六娘挤了挤眼,很是亲厚的样子。
放心也好、不放心也罢,胡氏今天下午都要跟着红锦离开凤府。
红锦没有再做逗留,还要赶回去安排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小四儿的事情:刁怀的事情只能回来之后再说了。
院子里的事情交给茜雪和若蝶,红锦把春雪和兰初带到了身边。
下午,她和胡氏分乘马车向京城而去。
她们今天晚上要到南关镇过夜,时间有些紧所以马车便走得有些快,车子颠簸的很厉害;红锦还好,胡氏吐得一塌糊涂。
胡氏坐马车是不能让马儿跑起来的,不然她一定会连胆汗都吐出来;她和凤德文回来时,那马车可是走得不快,虽然有此摇晃,她还能忍得。
她实在是受不住,打发人让红锦走得慢一此;可是红锦却没有答应:“这可不成,只能让六娘忍一忍了;如果在太阳下山前不能赶到南关,这荒郊野外的到了晚上可没有个人烟,我们这一行人多半是女子,万一遇到什么匪人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胡氏听到红锦拒绝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因为红锦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也只能忍了。
赶到南
###没有吃东西,直接扑倒在床瘫软的没有一分力气。
红锦倒是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叫了一桌子的菜来吃:银子可是凤德文给的,她并不想省着。
第二天一早起来胡氏饿得前心贴后背,早饭吃得饱饱的,撑得几乎挪不动步子;可是她没有想到,一离开南关红锦一声令下,马车又跑了起来!
她早上吃得多,这一下子有得受了!
等得她吐完了肚子里存货,打发人来问红锦:今天为什么要赶得这么紧?
红锦淡淡的道:“父亲要我快些,我自然要节省路上的时间;只能辛苦六娘了,一切都是为了凤家。”
胡氏差一点没有气晕过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宁氏会被活活气死了:她能说什么?为了凤家,她也只能继续吐下去,一路吐下去了。
行到半路时忽然后面赶上来几匹马儿奔跑得飞快,在红锦一行人一
侧狂奔而过,不过几个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口
胡氏到了中午打尖的时候,赖着不肯走,磨了半晌才上马车;虽然红锦让人把马车赶得飞了起来,天黑的时候也没有赶到下一个镇子。
胡氏中午只喝了两口水,她现在已经吐无可吐,却还是伏在车窗那里干呕不止,只是她的眼睛却一直在四处张望。
夜幕把大地整个罩了起来,就算是官道上也没有什么人了,只余红锦一行人还在赶路。
听说还有多半个时辰便能看到镇子,红锦也就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在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明儿绝不会容胡氏耍赖,就是架、就是拖也要把她弄到马车上路。
红锦刚合上眼睛,马儿便长嘶了一声儿,马车巨烈的摇晃,让她的头连撞到马车上两次:出了什么事儿?!
她掀起了车帘来一看,外面灯光通明:她们一行人被一队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包围了;这些人虽然距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每一个走得都气定神闲,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
而在不远处传来的马匹甩响鼻的声音,他们的马就放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手中举着的刀剑,红锦心中一片冰凉:这些人显然想杀了人就逃走,并不是想掳人的。
此时想逃走已经不可能了,四面都有人。
可是,这此人为什么会在官道杀人越货?又怎么这么巧拦住了自己这行人—— 难不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红锦心中电转,立刻自马车上跳下去,几步跑到胡氏马车前看着她的眼睛道:“这就是你们想让我出府的原因吧?”
胡氏冷冷一笑却并没有说话。红锦盯着她:“兰初,把她拖下来!”
胡氏的丫头们想上前拦人,却被红锦用一柄不长的剑给拦下了:“谁敢动?哪个敢动我就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胡氏脸色一变:“大姑娘,现在遇匪你不想着怎么应对,居然还想害自己人?”
红锦冷笑:“你也算是自己人?”
胡氏叫了起来:“大姑娘,你这是什么话?要知道可不是我要来,是你硬要我来的。”
红锦懒得和她废话,用剑提向她的鼻尖:“我只问你一句,我弟弟那边是不是也有人拦杀?”她知道那此匪人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
“喂,凤大姑娘,我们可是老熟人了,看在我们等你这么久的份儿上,也应该先和我打个招呼吧?还是说你们凤家喜欢窝里斗,要不要我等你把那个妇人杀了,我们再来好好的叙旧?”匪人已经围住了红锦这些人,自他们中间走出一个人来。
红锦闻声看过去,还真就是熟人:那个在山上曾经带人要杀他,后来又逃走了的人。
“是你?”她没有再理会胡氏,收回短剑看了过去;认出来人之后,她心下已经明白此事是金绮三人所为,眼下就算是捉住胡氏也无济于事的。
大汉一笑:“正是在下,小姓钱名虎。”
红锦看了看周围的人,努力镇定着自己:“还是以你为首?”眼下她不能慌乱,镇定或许还能找到一丝生机。
“当然不是,在下为大姑娘引见我们的大首领,文慈大当家的。”钱虎一伸手,走出一个精瘦的汉子来。
精瘦的汉子只是看了一眼红锦便收回了目光:“好了,钱虎,干我们这一行的要话少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