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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个问清楚他们所看所知的事,一一记录之后,才允许他们回府。
司徒玉禄担心司徒暮雪,坚持要来找她。士兵知道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这才把他们带来。
司徒暮雪对柳氏很冷淡,她不需要去跟她应酬,反正也没有外人,就更加的冷漠。这柳氏最是会看人脸色,她明白自己能进来沾的是司徒玉禄的光,只是很得体的坐在那里,谄媚的笑着,不时的就司徒玉禄的话,说上两句,然后保持沉默。
司徒暮雪没有理柳氏,但她心里,却暗暗的佩服她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刀的本事。若是别人,怕是早不没脸坐在这里,可是她,却这样笑的这样怡人。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是杀害云慕倾的幕后凶手,司徒暮雪可能真的会相信她,以为她对自己有多么的关心。
柳氏他们进来后,司徒卿灵反而不进去。她突然用手撑着额头,说:“头好疼……不知是不是被马给吓的。”
“你没把马给吓死就不错了,马还能吓住你?”芸雨荷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气得司徒卿灵火冒三丈。如果不是轩辕烈在这里,她可能早就跳起来吵架。
司徒卿灵没有露骨的靠到轩辕烈的身上去,但是她,还是试探性的往他身边倾斜了十五度,然后假装要晕倒似的,说:“我真的头好晕……天怎么黑了,我……”
司徒卿灵闭上眼睛,又往轩辕烈的身上倒去。
芸雨荷见司徒卿灵趁親司徒暮雪不舒服,不要脸的来勾搭轩辕烈,无名火起,抬起脚,想踢她。
这时,轩辕烈悄悄的冲着她做了个手势。玉圆和芸雨荷都看懂了,默契的点了点头。
“卿灵姑娘,如果不舒服,就去帐篷里休息吧。”轩辕烈“温柔”的扶着司徒卿灵,往外面走去。
司徒卿灵悄悄的睁开眼睛看,见轩辕烈不是带她进司徒暮雪的帐篷,而是别处,心中大喜。她正想说话,忽然听见轩辕烈又很“体贴”的嘱咐她:“你既然头晕,就不要睁开眼睛。否则,会天旋地转的。有本王扶着你,就要相信本王,跟着本王的脚步走就是。”
司徒卿灵的眼睛,闭的更紧了。她怕自己一睁开,就会露馅。
轩辕烈带着司徒卿灵来到一个水坑边,芸雨荷和玉圆一直紧跟其后。水坑的旁边,堆放了些杂物,她们见轩辕烈在水坑边站定,然后冲着芸雨荷和玉圆又做了一个手势。
玉圆不可思议的看着轩辕烈,跟芸雨荷咬耳朵:“表小姐,大皇子不会真的是叫我们踢二小姐到水坑里去吧。”
“傻瓜,如果不是让我们坑她,大皇子干嘛要对她这么好。”芸雨荷小声说道:“你力气比我大,我们一起踢。你可别给我省力气,知道没有!”
玉圆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坏事,现在有轩辕烈给她们撑腰,她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芸雨荷急忙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然后,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身边。
司徒卿灵等了一会,见轩辕烈还没有动静,正准备睁开眼睛问他是不是到了目的的,突然,轩辕烈放开了双手,芸雨荷与玉圆手牵手,一路助路到司徒卿灵的身后,同时抬脚,对着她的腰眼处,使劲一蹬。
扑通!司徒卿灵华丽丽的,以面朝大地的方式,掉进了水坑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礼节何在?
黄泥和着水,将司徒卿灵糊了一脸一身。她开口呼救,那泥水便趁机而入,司徒卿灵还没有回过神来,就不知不觉的喝下了两口黄泥水。
轩辕烈双手抱胸站在水坑边,漠然的看着司徒卿灵变成黄泥鸡的狼狈样,不予理会。
芸雨荷和玉圆原本还想欢呼雀跃,击掌叫好的,见轩辕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面色凛然,不苟言笑,都乖乖的噤声,缩着头和手,躲在轩辕烈的身后。
司徒卿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终于能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她的头发、衣裳上全都是黄泥水,站起来时,就像是个泥俑人,滴滴嗒嗒的还流着泥水。
“大……大皇子……”司徒卿灵这再也不头晕了,她哆哆嗦嗦的站在泥里,看见轩辕烈冷若冰霜的脸,哪里还敢撒娇质问。
芸雨荷牵着玉圆的手,两人的手心都在冒冷汗。
尽管她们站在轩辕烈的身后,她们仍然能感觉到,轩辕烈的怒气和冷酷,穿过衣裳的阻隔,向外扩散。就好象她们站在一尊冰雕的旁边,就算没有伸手去摸,就算冰雕被东西罩住,她们也一样能感觉到,那尊冰雕所散发出来的寒气。
芸雨荷和玉圆都不敢出声,她们不明白,轩辕烈为何会突然的变脸。刚才还平易近人,有说有笑,替她们出头,设计把司徒卿灵踢到了水坑里。
转眼之间,轩辕烈就好像翻脸不认人。他本就是一身傲气,又是大皇子,贵气逼人,再放下脸来,凛若冰霜,胆小的人看到他肯定会逃荒而逃。
其实,她们三个都想逃,但都不敢动。
“司徒卿灵,你也知道我是大皇子?”轩辕烈斜睨她,冷冷说道:“身为将军之女,大家闺秀,见到本王,竟然没有下跪行礼,甚至主动亲近本王,有意肌肤之亲!怎么,将军府没有交你规矩?”
司徒卿灵听见,双腿发软,扑通一下立刻跪了下来,也不管身上脸上有多少泥,恭恭敬敬的对着轩辕烈,行了君臣大礼。
轩辕烈刚要开口再训司徒卿灵,忽然听见身后也传来声音,回头一看,芸雨荷和玉圆也跪在地上,对着他行大礼。
轩辕烈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本意是要给司徒卿灵一个下巴威,免得她总是有事没事的给司徒暮雪找麻烦。他没想到,只不过随便摆了个架子,就把芸雨荷和玉圆也吓坏了。
不过,转念一想,司徒暮雪平时很记挂芸雨荷,这个玉圆虽然很机灵,但还是不够体贴。现在把她们三个都吓吓,以后就能给司徒暮雪减少许多麻烦。
反正都吓了,索性,吓个够。
“雪儿为人大量,从不与你们计较这些虚礼,但本王却是最看不得这些。君臣有君臣之礼,兄弟姐妹之间,也有必须遵从的礼节。主子亲切,下人就更是要尽心,否则,养你们有何用?”轩辕烈说完这话时,眼神缓慢的从司徒卿灵的身上扫到芸雨荷,然后,定格在玉圆身上。
玉圆叩头如捣蒜,连声应道:“大皇子教训的是,奴婢一定会悔过自新!”
司徒卿灵听罢,也不敢怠慢,连连叩头,指天立地的发誓,自己会对司徒暮雪好,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就天打雷劈万劫不覆。
芸雨荷跪在那里想了半天,没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司徒暮雪。可是,轩辕烈实在是太过冷漠凶狠,训话的时候,简直就是阎王爷,不管谁有罪没罪,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成了千古罪人。
她思考了许久,最后觉得,自己整天只知道在宣王府读书,确实没有好好陪陪司徒暮雪,也算是罪过。
“雨荷以后每日放学,都会去将军府陪姐姐说话,照顾姐姐。”芸雨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乖乖认错。
三个人跪了一地,叩头等轩辕烈喊她们起来。
可是,一柱香时间过去了,也没见有动静。
芸雨荷胆子大些,悄悄的抬头瞄了一眼,哪里还有轩辕烈的身影。他竟然使了轻功悄悄的走了,故意让她们跪在这里出丑。
“我们走……”芸雨荷悄悄的拉着玉圆,也走了。
司徒卿灵吓得六神无主的,连哭带忏悔,说了整整一刻钟。忽然觉得周边安静的离谱,这才斜着脑袋往两边看。
只见水坑的不远处,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一道道人墙足以将风挡住。但是,他们都很安静,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很小,所以,司徒卿灵没有注意到,周围还有别人。
他们似乎在很认真的听司徒卿灵的忏悔,终于听完了,见司徒卿灵发现了他们,这才一哄而散。他们哈哈大笑,就像是看完了一场搞笑的戏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讨论起来。
司徒卿灵被羞辱的,恨不得拿剑自刎。她连滚带爬的从水坑里爬了出来,哭着,往司徒明亮的帐篷跑去。
司徒卿灵走了,芸雨荷才拉着玉圆,悄悄的从旁边的杂物堆里走了出来。
“表小姐,那些看热闹的人,是大皇子叫来的吗?”刚才轩辕烈在训她们的时候,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芸雨荷和玉圆悄悄溜走时,才发现有人往这边走。
正巧,司徒卿灵正在像念经似的,在自我反醒。水坑在上风口,人群都聚集在下风口,所以,把她的忏悔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整个西北大营都知道了,司徒卿灵起了歹心,想挖同父异母姐姐的墙角,对未来姐夫轩辕烈动了惷心,做了些不合规矩的事。
要知道,正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就是*女子要*嫖客,还要假装心不甘情不愿的扭捏两下,司徒卿灵身为将军府的二小姐,主动贴到轩辕烈的身上去示好,这等下流行径,连*女子也看不上她。
芸雨荷也觉得,这些人应该是轩辕烈故意叫来看笑话的。毕竟,司徒卿灵是将军府的人,一般人谁愿意来惹将军府。如果没有轩辕烈的私下授意,西北大营的官兵们不忙着处理马群失控的事,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热闹。
玉圆见芸雨荷不说话,以为她也是跟自己一样,被轩辕烈刚才那凶狠冷漠的样子吓着了,便拍着胸口叹道:“平日瞧见大皇子时,总是如沐春风,和气的很。没想到,大皇子可以这样凶。”
“他那是对着雪姐姐,才亲近的。”这点,芸雨荷比玉圆看的明白:“大皇子对我们亲切,也不过是看着雪姐姐的面子上亲切而已。”
在宣王府读书的时候,轩辕枫经常向她会说些他和轩辕烈之间的故事。听起来,轩辕烈是很心疼这个弟弟,但对他,也很严格。轩辕枫说曾说过,轩辕烈可以一个月不笑,一年不说一句笑话,一辈子不说软话不低头。
但是,看看轩辕烈在司徒暮雪面前的样子,压根跟轩辕枫嘴里说的男人完全不一样。看来,他真是很爱司徒暮雪,很希望能把她娶回家。
玉圆听罢,崇拜的幻想着:“假如有一天,玉圆也能有福气像大小姐一样,找个这样的如意郎君,就算减十年寿命,也乐意。”
听到玉圆的祈祷,芸雨荷突然想起自己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被轩辕枫听见,到现在还拿着把柄吓唬她,赶紧的提醒她:“你这话可别乱说,被别人听见了,可不好呢。”
“哦,那我正好听见了,好不好呢?”芸雨荷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舒服温柔的女声,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严老师的独生女了,严乐心。
严乐心不在翰林院旁读,但她经常去翰林院帮父亲做些琐事,所以,芸雨荷与她相熟。芸雨荷特别喜欢她,总觉得她做事有条不紊,很有个性,但又不咄咄逼人,很容易亲近。
但自从芸雨荷去宣王府后,就没有再见到严乐心。突然在这里看见她,当然高兴。
“乐心姐姐,你怎么来了?”芸雨荷冲过去抱住严乐心,高兴的真跳。她拉着严乐心来到玉圆的面前,兴奋的介绍:“乐心姐姐,这是玉圆,雪姐姐的贴心丫头。”
“玉圆,你好。”严乐心很随和的伸出手去,要跟玉圆握手。
玉圆尴尬的将手缩了回来,最后,还是很规矩的向她行礼。
严乐心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温和的笑笑:“你们刚刚被大皇子训了,现在果然乖了许多。大皇子见了,肯定很高兴。”
芸雨荷这才知道,原来严乐心一直在附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