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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可认罪!”姚士卿喝问其余人等。
那几个地痞流、氓早就被姚怀瑾审得一清二楚了,到了公堂上吓得哆哆嗦嗦,如今见姚士卿喝问,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了:“王总管说,一会儿小二会领来一个姑娘,让我们兄弟几个掳了她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坏了她的名声就行,免得她以后碍事。可是我们还没动手,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然后就被二公子押了过来。大人,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求大人宽恕!求大人宽恕!”
几个人把头撞得咚咚响。
王总管怒道:“胡说!我从未安排过你们……”
李小婵只觉得后怕,让几个流、氓毁了她的名声,那哪里有比毁了她的清白更有效残酷的?怕她碍事,只怕是怕她阻了王梅香和姚怀礼的姻缘吧。王大富和王梅香父女,到底是有多么恨她一家,才出此毒计。
姚怀礼也是万分后悔,觉得都是他和马恩厚在成衣铺故意无视王梅香,才给李小婵带来了这无妄之灾。
啪!
一记惊堂木拍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总管怒气冲冲地瞪着那几个人,却也不敢再为自己辩驳,免得惹恼了姚士卿,落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
“你们可有证据?”姚士卿问。
那几个人顿时傻了眼,他们平日里拿人钱财**的事儿干得多了,都是银货两讫的,哪有什么证据。
王总管见状,暗自冷笑一声。
“证据没有,却有证人。”姚怀瑾笑道,“让人上来。”
话刚落音,就见衙役领着一个不起眼的落拓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进来,那几个地痞流、氓立刻就慌了神,其中一个还惊呼道:“你不是离开西川府了吗?”说完,他立刻就慌了神,忙闭了嘴。
第三十八章 狗咬狗
男子恨恨地看着惊吓到的那几个地痞流、氓,说:“你们还没有死,我怎么会离开!那不是太对不起玲儿了吗?!”
玲儿?那是谁?
案情越来越复杂了。
姚士卿皱眉,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男人恭敬地跪下,答道:“回大人的话,小民李安,家住城西。前些日跟妻子玲儿上街,遇见了这几个无赖,想要欺辱我妻子!小民誓死捍卫,却被他们打了个半死,不过所幸保住了妻子。谁知这几个人贼性不改,趁我不在家,欺凌我妻,害得玲儿羞愤自尽……”
李安说着,啜泣起来,红着眼睛,瞪着那几人恨道:“我恨不得扒他们的皮,剜他们的肉!可惜我势单力孤,只能暂且忍下杀妻仇恨,每天偷偷跟着他们,伺机报仇!谁知今日,竟然见到了王总管偷偷地跟他们说了些话,还给了他们银子,嘱咐他们一定要办得干净利索,事后不能查到王家身上。”
“你胡说!”王总管愤怒,“李安你到底受了别人什么好处,来陷害我?!我自认待你们一家不薄。”
听到王总管和李安还是旧识,李小婵诧异。
“若是真的待我们一家不薄,那为何小红每次回家身上都有伤痕?为什么玲儿被人凌辱自尽,我去王家求救,却被你们打了出来,还连累小红受了责罚?”李安怒视王总管,除了眼前这几个地痞流、氓,他最恨的就要数王家的人了。
“要不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能够安心读书,小红也不至于每天伺候歹毒的王大小姐!”李安愤愤,事到如今,他心灰意懒,也不想唯一的妹妹再为了他那所谓的前途,留在王梅香跟前受罪了。
“肃静肃静!”廖云清喝止了两人争吵。
“人证在此,你可认罪?”姚士卿喝问王总管。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王总管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并不答话。
王大富脸色煞白,一语不发,显然是动了丢卒保帅的心思。
一旁一直哭泣的香玉见状,知道王总管这回是在劫难逃,也不想为了他害了自己,忙坦白道:“大人,奴家有罪。奴家其实也是王总管一早找来,去谋害李先生的。王总管嘱咐奴家在酒里掺上五石散,迷惑了李先生的心智,再装作被李先生强、暴的样子,撞门求救,到时候他自然会出来接应,不会真让奴家吃亏的。”
“你胡说!”王总管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打香玉耳光,却被姚怀瑾拦了下来。
“是不是胡说,只要找了大夫来,一验便知。”姚怀瑾冷笑道:“五石散是禁药,流通很少,要查查经过哪些人的手,还是很容易的。”
王总管顿时脸色惨白,呆呆地跌坐下来。片刻,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一把拽着王大富,急切喊道:“老爷,老爷,你得救我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大小姐啊!”
王大富用力甩开王总管,怒道:“你私自做主,闯了这样的祸事,如今证据俱全,你要我如何有脸面向知府大人求情?知府大人公正无私,如何又会为了我的恳求而网开一面?”
王大富在不着痕迹地转移仇恨值,要是王总管真的在劫难逃,那也不能怪他不念旧情,要怪只能怪姚士卿过于清正,油盐不进。
可惜,王总管在王大富的教育下,早就变得跟他一样刁钻滑溜了,甚至因为身份的缘故,他比王大富更懂得察言观色,揣测上位者的心思。如今眼见着王大富打算弃车保帅,他也不打算顾念旧情,彻底豁出去了。
“老爷,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如今,你竟是丝毫不念旧情,打算丢车保帅吗?”王总管阴阴地小声问。
王大富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自认一向做事周全,没人能实实在在地抓住他的把柄,便冷下脸来,高声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吗?!我体念你是为梅香出气,才做出这些作奸犯科的事。但是,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我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私心,罔顾国法?!再说了,就算是我为你求情,大人也绝对不会应允!”
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王大富这是铁了心舍弃王管家这颗棋子。
狗急跳墙,王管家眼见着王大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他,再也不顾念以前的情分,磕头大喊道:“大人,小人有事禀告!王大富是如何赚取黑心钱的,小人知道得是一清二楚!请求大人允许小人将功折罪……”
“你给我闭嘴!”王大富厉声呵斥道,随即磕头大喊:“大人,是草民识人不清,养了这等祸胎在身边,做下了这等错事!草民教养不周,愿意承担责任!还请大人厘清案件,给这等狠毒背主的小人一个教训,整顿我西川府民风!”
眼见着王管家要拖自己下水,王大富干脆先下嘴为强,暗示自己只应承担管教不周之罪。
王管家见状,立刻将头磕头咚咚响,不管不顾地兀自滔滔历数王大富的欺民积财的罪行,从他微末之时,讲到如今的富可敌府。
王大富气得吐血,想要辩驳,奈何姚士卿一副耐心听着的样子;想要动手,奈何姚怀瑾一直在身边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为免落个做贼心虚的罪名,王大富只得忍着。
李小婵冷眼旁观,这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分明是一丘之貉。
虽然王大富一向自认为做得隐秘,然而王管家毕竟也是精明之人,又经手过不少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王大富为非作歹的证据。
只是王大富为人实在是太谨慎,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全然信任,所以即便是加上姚士卿等人先前搜集的证据,依旧不充分,不能一次将王大富打回原形。
不过也大伤了他的元气,足以让王家从西川府巨富行列除名。
第三十九章 代理农监
姚士卿在公堂上,对于牵扯出来大大小小的案件,表示十分的震怒,为整顿民风,严惩不贷!
王管家和一干地痞流、氓,谋人性命,罪大恶极,直接被当堂严厉杖责,之后半死不活地被衙役扔进了监牢,严加看管,以待日后严惩;
王大富管教不周,致使家仆行凶;鱼肉乡里,肆意敛财,为富不仁,没收过半家财,以充府库,并且收监管教半年;
对于香玉这等从犯,小惩大诫,杖责几下,扔进了女牢,面壁反思;
至于完全不知情,被利用的小二,当堂释放;
李名远、李安这等苦主则多加抚慰,从公中出资少许以示知府大人抚民之意。
围观的众人有不少受过地痞流、氓的欺压,也受过王大富的压榨,见此顿时都拍手称快,盛赞姚士卿断案有方,公正廉明。
“姚青天”的名号,响彻整个西川府。
待众人渐渐散去,独有李小婵一家留下。
对于今日之事,李小婵看得分明,只怕是姚怀礼和姚怀瑾两兄弟一早知道了王大富的计划,这才将计就计,引君入瓮,出其不意地给王大富致命的一击的。只是可惜,那王大富做事一向周密,所有坏事都由王管家出面,他自己倒是脱得一干二净。
“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公子出手搭救了。”李小婵很是诚恳,想想王大富和王管家主仆俩歹毒的心思,她现在都后怕。
这一句感谢,却说得姚怀礼和姚怀瑾都有些惭愧,应该是他们对李小婵一家说抱歉才对。明知道王大富的毒计,他们却为了抓住把柄,治王大富的罪,陷了李小婵一家于危险之中。尤其是李小婵,稍有差池,就要被那群地痞流、氓给祸害,成为第二个“玲儿”了。
“对对对!”李名远忙上前接道:“要不是大人明察秋毫,要不是两位公子出手搭救,我们一家子,今日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祸事呢!”说罢,李名远就要跪下磕头,却被姚士卿拦住了。
对于李名远,姚士卿最初因为那一张“状纸”,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被红姑骗了却还是一味宽恕,然而越到后来,姚士卿越觉得李名远软弱无能之人,家里出了任何事都是幼女李小婵出面,从未见他有何担当。
原本姚士卿还觉得可能是因为总是被歹人毒打,李名远身体很差,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只能在幕后出谋划策,然而今日公堂一见,李名远的怯弱无胆立刻就暴露无遗,反倒是李小婵气定神闲,像是早就明了什么一般。就是姚士卿自己,一见到两个儿子也涉入案中,开始也很诧异,难得李小婵小小年纪,就这般聪慧淡定。
“李先生不用客气,本官还有一事相求。”姚士卿微笑道。
一听说自己能入得了姚士卿的眼,李名远立刻又是激动,又是无错地又要跪下表忠心道:“只要是大人的吩咐,草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姚士卿扶住李名远,满意地点点头——或许李名远不够聪明,不够胆壮,但是只要能办好他交代的事,那就行了。
“本官年前曾去李家村勘察过,见那里田地平整,水渠环绕,整治有方;今年开春也曾去过几次,只见麦苗青青,丰收在望,是西川府的其他村子所不能比的。本官想,李先生家的麦子、玉米长势都非同一般,想来李先生是深谙稼植一事?”姚士卿笑问道。
李名远顿时白了脸,眼神不自觉地朝李小婵瞟去。
姚士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没有得到李小婵的任何指示,李名远只得硬着头皮取巧答道:“一切但凭大人安排。”避开自己善不善于稼植不谈。
姚士卿如何不懂李名远的心思,看了看李小婵,他很是放心地说:“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任命李先生为李家村的代理农监,专门负责管理李家村稼植一事,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李名远虽然明知自己不善稼植,但是想来管理别人没有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