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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进出府中,我才能在忙于农事之余,好好地和别人探讨学问,增长见识的。”
说罢,见姚士卿脸色一暗,姚怀瑾又心有不忍地说:“当然了,爹,这都是我自己不会汲取光阴的缘故。要是我自己会挤时间,努力学习,爹您就是安排我再多的工作,我也会在工作之余做好的学问的。别的不说,就说这我这次的文章,侧重稼穑一事,其中所有论述,也多亏了爹您安排我去参与农事工作,我才能写得这么贴切充分。”
姚士卿闻言只是点点头,脸色灰暗,并不说话。
姚怀瑾见状,咬咬牙,说:“这其二,科举取士,从来看重的都是一个大而空泛、辞藻华丽的论政之作,对于我写的侧重农事的小主题的策论之类的,反而轻视,认为是没有高度和深度的立论,不足以高中榜首。”
姚士卿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你的文章于稼穑一事,立论新颖而贴切,论述详实,文字质朴无华,确实是一篇不错的文章。只是,对于这样的文章,朝廷只会嫌弃立论不足,小家子气。这也是你和参加此次乡试的其他考生的差距所在。”
说罢,姚士卿又郑重地叮嘱道:“只是,怀瑾,往后这非议朝政之事,在你取得足够的权力自保之前,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祸从口出,惹祸上身呐。”
姚怀瑾连忙应道:“爹您的教训,孩儿铭记在心。”
姚士卿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道:“还有吗?”脸上全都是“我知道还有其他原因,你别想瞒我”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章 坦白痴恋
姚怀瑾见姚士卿今日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也知道姚士卿在意的是什么,既然如此,姚怀瑾干脆一咬牙,坦白道:“还有就是,我说了,爹可不要迁怒旁人。”
姚士卿一听姚怀瑾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虽然心里有些小不满,但是因为姚怀瑾的坦白,这点小不满也被姚士卿忽视了。
“爹答应你,绝不迁怒旁人,你只管直言。”姚士卿说着,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笑意,他喜欢父子俩之间没有隔阂的相处。
姚怀瑾见状,咬咬牙,直言道:“我这次乡试失利,除了上述的客观原因,还有我自己个儿的原因。”
说到这里,姚怀瑾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姚士卿的脸色,见姚士卿只是淡定地等着他的回答,便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我自己的原因,除了没有在忙于农事之余挤时间读书做学问之外,便是,便是,对李姑娘动了心思。”
既然姚士卿铁了心要刨根究底,那姚怀瑾再隐瞒下去就显得心虚了,到时候不但帮不了李小婵,反而会因为姚士卿的猜忌,给李小婵带去更大的灾难。既然如此,那么姚怀瑾还不如趁早将一切都坦白了,这样免了姚士卿的猜忌不说,还可以试探一下姚士卿对此事的看法。
姚怀瑾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不论是情感上还是理智上,他都很喜欢李小婵。先前因为误以为李小婵是姚士卿内定给姚怀礼的儿媳妇,还让姚怀瑾痛苦很久,不得已压抑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既然上次已经弄清楚了,姚士卿无意撮合李小婵和姚怀礼,而姚怀礼自己也无意于李小婵,那么姚怀瑾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的,倒不如现在一下摊开了来讲。问问姚士卿的态度,若是姚士卿坚决反对,那他就会控制自己的情感,免得到时候情感越深。伤害越大。
姚怀瑾就这么坦白了自己的心思,让姚士卿有些惊讶,也一时没有答话,他还以为姚怀瑾会直到瞒无可瞒的时候,才会坦白呢。
沉吟了一会,姚士卿问:“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姚怀瑾坚定地点点头。
姚士卿见状,心里一沉,又问:“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俩门不当户不对的,想要成亲,很难?”
姚怀瑾一听姚士卿这么说,顿时脸色一白,颤声问:“爹。这世上的感情和婚姻,并不是门当户对就可以的。”
姚士卿冷笑一声,说:“但是,门当户对,是先决条件之一。”
听姚士卿这么说,姚怀瑾脸色又白了一分,但是既然他今日已经向姚士卿坦白了心迹。那就不能再退,怎么都要极力争取一番,不然,那他从今后就和李小婵没有任何可能了。
“可是,这世上也不乏千金小姐下嫁平民小子,世家官宦娶了平民姑娘的例子。爹,您为什么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就不行了呢?”姚怀瑾脸色发白,努力辩解道。
姚士卿冷哼一声,寒声道:“一些有始无终的个例,也值得你去借鉴?那他们成亲后的生活。是苦是乐,你又知道几分?再说了,要是让李小婵委身做你的妾室,你以为她会愿意?那姑娘,心里有主意着呢!”
姚怀瑾见姚士卿生气,知道姚士卿对于这桩婚事只怕是很不满意,不得已,直言道:“那爹和娘还不是身份悬殊,但是也很恩爱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姚士卿一听,姚怀瑾为了李小婵,竟敢拿他和王清慧说事,顿时怒不可遏,气得直发抖,冲口骂断道:“好好好!为了一个女人,竟敢编排起你的父母了!你真个好儿子!”
姚怀瑾没有想到姚士卿反应会如此之大,连忙上去扶住他,一边帮他抚背顺气,一边焦急道:“爹,爹,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说门户之见,未必全都是正确的。爹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儿子的罪过就大了……”
好在,在姚怀瑾的真心安抚之下,姚士卿逐渐平复了心绪,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姚士卿见姚怀瑾一脸的焦急、自责,到底是父子情深,见姚怀瑾如此痛苦,姚士卿的心也软了下来,缓声道:“怀瑾,你别忘了,我娶你母亲的时候,已经高中状元,等待受职了。可是你看,将来你入科举,想要中前三甲也不是难事,但是李小婵呢,她一辈子都是个农家女,即使会种地又能怎么样呢?身份在那里摆着,难道她还能跟你一样,经过科举,进入仕途不成?”
姚怀瑾因为自己气到姚士卿而满面羞愧,现在听姚士卿这么软语和自己讲道理,心里也软了下来,点点头,说:“爹顾虑的是。”然而,终究是心有不甘,姚怀瑾小声抱怨似的说:“可是爹,那为什么你以前就愿意撮合李姑娘和大哥呢?”
姚怀瑾看得分明,姚士卿是有过这个打算的。
姚士卿见状,知道姚怀瑾心里情根深种,要他强制地斩断情丝很难,也不再隐瞒,便叹息一声,道:“是,爹是有过这个打算,但那也是因为你大哥性子跳脱、鲁莽,容易闯祸,我希望将来离开我的庇荫之后,他娶的妻子可以帮助他,看护他一二。而李小婵性子稳当,做事圆滑,懂得审时度势,当然是好人选之一。这是其一。
这其二,你大哥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将来想要他通过武举,入朝为官,只怕很难。既然如此,将来顶多,你大哥也就是一个草莽英雄,江湖汉子而已,即使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也只是民间传闻而已,并不能抬高他的身份,那以李小婵如今的成就,倒也配得上他。
这其三,你外祖家在京城虽然不是十分显赫,但也是享有清誉的世家大儒,在文坛上谁不敬他三分?你有这样显赫的外祖和官居四品的父亲,要想娶一个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农家女为妻,难是不难?可是呢,刘氏只是一个乡野小户之女,早就没了娘家做依靠,自己又是没有见识的填房继室,李小婵在农事上天赋极高、成绩很大,嫁给她刘氏的儿子为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将这些差距一一点名之后,姚士卿见姚怀瑾面色发白,一副悲痛欲绝、摇摇欲坠的样子,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为了姚怀瑾的将来,还是痛下杀手道:“怀瑾,爹跟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也都明白,只是你没有,或者是压根儿就不敢去想罢了。如今这些你都明白了,你觉得,你还要坚持自己的心意吗?”
姚怀瑾没有犹豫,立即点点头,见姚士卿脸色不好,他连忙又说:“爹,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情之一事,岂是因为外部条件不般配,说断就能断的。至少,也得努力过了才能放弃吧。要是不尝试就退缩了,儿子只怕后半生都活在遗憾和悔恨之中了。”
姚士卿见姚怀瑾如此坚持,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立刻又波涛汹涌了起来,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努力?”
姚怀瑾听出了姚士卿话里的怒意,只得软语保证道:“爹,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的!”
“若是三天后你依然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呢?”姚士卿问,“爹总不能一直给你机会。那不是爱护你,而是害了你!”
“若是三天后,我依然想不出好的办法来,那一切就但凭父亲来安排,儿子绝无二话!”姚怀瑾立誓道。
姚士卿见状,略略放了心,若是姚怀瑾能够找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倒不是不介意让李小婵嫁给姚怀瑾,毕竟,李小婵是他欣赏的人,除开这件事,姚士卿对李小婵这个小姑娘还是打心眼里喜欢的,甚至是敬佩。
父子俩议定了这件事,又闲话几句,姚怀瑾便借口离开,想办法去了。
姚怀瑾也想过,让李小婵认一门权势显赫的干亲,抬高了身份,自然就可以嫁给他了。
但是,这何其困难!
李小婵的亲戚,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户,唯一失联很久的外祖父,也不过只是个会杀猪的富户而已;而姚怀瑾自己呢,他虽然有几个朋友,但是这些朋友哪一个身份大得过姚士卿?而姚士卿,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对他伸以援手的。
所以,这个念头不过在姚怀瑾心里一闪,就过去了。
姚怀瑾想,若是想要李小婵拥有和他相配的身份,那还得从李小婵家入手。
而李小婵一家三口,最优秀的人,就数李小婵自己了。
但是李小婵一个姑娘家,即使再能干,再聪慧,也不能进入科举,或是入朝为官啊!
姚怀瑾为此想破了脑袋,突然想起李小婵发明了育种房和专门耕种玉米的耧车,如今还在杂交培育新的更优秀的种子,并且已经初见成效,若是将李小婵的这些功劳上表朝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为媒
姚怀瑾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要是他将李小婵的这些农事上的功绩上表朝廷,再请父亲和外祖从中策划的话,赐封李小婵一个名号,应该还是可以的!那到时候,李小婵和自己不就门当户对了!
这么想着,姚怀瑾兴冲冲地找姚士卿去了。
找到了姚士卿,姚怀瑾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姚士卿,还兴奋地问:“爹,你觉得怎么样?”
姚士卿冷哼一声,说:“不怎么样。”
姚怀瑾一听,顿时着急,忙问:“怎么就不行了?爹,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这个建议很可行啊。”
姚士卿叹息一声,责备道:“都说沉溺于情的人都是傻瓜,果真如此!你就不想一想,既然一开始这些事爹都没有对外说是李小婵做的,现在又怎么会将它们公之于众呢?”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姚怀瑾糊涂了。
姚士卿解释道:“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当然,也有女子功绩卓著,留名青史的,但是那少之又少。李小婵一个平凡的农家女,要想当这个出头鸟,没有人护着,她得遭受多大的风险?这点,李小婵自己都看的比你清楚!”
姚怀瑾想起了李小婵一直将功绩都往别人身上推,顿时脸色就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