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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夜晚知道属于她跟慕元澈之间的事情,总是会要揭开的,到时候她该用哪一个人的面目去面对他?亦或者慕元澈爱的究竟是郦香雪还是夜晚?这样的问题太令人不安,而那答案更令人无法淡定的面对,这个世上就是有很多无法想到跟预料的事情,如同她的重生一样。
司徒镜看着夜晚发呆,不由得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夜晚回过神来,看着司徒镜,苦笑一声,“有什么可开心的?我究竟不是先皇后。”
司徒镜看着夜晚微微落寞的神情,忽然写道:“你在后宫里开心吗?听说他对你很好,可是你开心吗?”
她开心吗?夜晚以时间竟没有答案。
司徒镜看着夜晚,“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回去了。”
什么?夜晚瞪大眼睛看着司徒镜,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司徒镜那张玉一般的容颜渐渐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静静的凝视着夜晚,然后一笔一画的写道:“跟我走吧,咱们寻一处无人到达的地方,过着开心幸福的生活。阿晚,以前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责任要扛起来,可是这一场大战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悄悄的改变,我们不需要继续扛着那些,所以现在我们能撇开一切走到一起不是吗?”
夜晚看着司徒镜在自己手心里一笔一画写下的字,心绪难平,对着他,总会觉得自己很委屈,总会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汲取温暖。司徒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的阳光,温暖、柔软、让你可以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他。
“阿晚,我爱你!”
手心上重重的写下这几个字,无声的表达,却是透过司徒镜温暖的指尖,通过自己的手心,传递到她的心里。似乎这几个字,就如同烙铁一般,狠狠的印在她的心口上,永生永世也消磨不去。
夜晚只觉得心口堵塞的厉害,似乎一句话也无法从哪里发出来,颤抖的指尖也无法准确的表达她的心情。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薛大人,到了。”
这声音立刻将马车内温柔缱绻的气氛扫得一干二净,是的,她现在不是郦香雪,也不是夜晚,而是南凉一个一夜之间从大头兵窜到接待异国使团的薛大人薛湘离。
夜晚下了马车,站在车外,回身凝望车内的司徒镜。只见他呆呆的凝望着自己,那如水般的眸子里夹着浓浓的失落,苦涩的笑容爬上他的脸颊,那如玉般的容颜似乎在一刹那之间失去了往昔温润的光彩。
这一刻,夜晚只能硬着心肠假装看不到。
她不管是郦香雪,还是夜晚,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让她又爱又恨又哭又笑的男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人可以走,可是心能带走吗?
下了马车,司徒镜又恢复成了那个人所共知的玉公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就是司徒镜这样的男人,不用过多的言语去描述,只要看他一眼,无数闺中女子便会被他的风情倾倒,这世上总会有那样一种男子,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临风站立,浅浅一笑,便能虏获别人的心房。
司徒镜就是这种男人,如果不是先有了慕元澈,夜晚想自己一定会爱上这个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的温柔儒雅的翩翩男子。
“玉公子,请。”夜晚首先开了口,面带浅笑。
“薛大人,请。”司徒镜道,其实他早就应该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自己总是不死心,再相问,答案果然还是一样的。夜晚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明明知道,却弥足深陷。
蟠龙云柱一根根竖立在大殿前,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抬头仰望,好似比天还遥远的距离。夜晚仰望着这座千舒瑀边疆的行宫,即便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也修建的十分奢华。缓缓的踏上阶梯,旁边司徒镜紧紧相随,两人没有再交谈一句,一白一青的身影,在这高高的台阶上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有风吹过,拂过两人的发梢,那翻转的衣袂好似展翅的蝶翼,拂过人的心扉,轻轻地,留下淡淡的痕迹。
大殿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朝臣,所有跟随千舒瑀出征且还活下来的将领都已经在这里。夜晚除了那日在茶寮见过的宋达宋将军,其余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众人灼灼的眼神如烧得滚烫的火炭一般聚拢在夜晚的身上。
他们知道,在这一两日之内,有一个大头兵居然一日之间从最低层的士兵,一下荣升为接待外国使团的官员。不要说是在南凉,便是在西齐跟大夏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因此众人都十分好奇这个大头兵究竟死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他们性子怪癖的帝王这样的看重。
夜晚虽然说是成为了南凉接待使团的官员,但是却还没有领到真正的官服,因此今儿个上殿穿的依旧是一袭广袖青衣,虽然身子不是一般男子壮硕,但是夜晚加厚了腰跟垫宽了肩膀,瞧着倒也过得去。1d7Uk。
司徒镜跟夜晚一起上殿来,抬头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千舒瑀,这男子穿着一袭大红的遍地龙纹团云纹龙袍,在这朝堂之上点的是耀眼非常。跟大夏明黄色的龙袍不同,这大红色更有一种炽热的生命力,让人看着也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微臣薛湘离,参见吾皇!”夜晚无视周围形形色色的眼神恭敬行礼。
“镜,见过国主。”司徒镜只是微微弯腰,面带浅笑,神态从容。不管什么时候,便是大河决堤,泰山倾倒,似乎都不能让他变色。
“平身。”千舒瑀过了好半响,终于开口了。眼神在两人的身上不停地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谢皇上。”
“谢国主。”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司徒镜往前走一步,看着千舒瑀问道:“不知道国主对于两国联盟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镜还在等国主的回复。”
“哦?朕不是说过了,只要玉公子能打动朕,辩得过阿离,朕就同意出兵。”千舒瑀低声浅笑,眼神落在了一脸惊愕的夜晚身上。
夜晚的确被恶心到了,阿离你个大头鬼啊!周围的群臣对千舒瑀这样称呼夜晚也是唬了一跳,想不到他们的帝王居然会这样亲密的称呼一个臣子。难道说尽早传出来的传闻竟是真的?他们的皇上真的是个断袖?可素那后宫三千嫔妃又怎么解释?
司徒镜听着千舒瑀的称呼,心里怒火直升,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
“没想到国主这般的亲易近人,跟传闻中大不一样。”司徒镜好似真心的在赞美,面上的笑容十分的柔和,可是听到一种大臣的心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顿时觉得有些痴如一般的感觉。
千舒瑀微挑眉峰,那如宝石般灿烂的眸子里荡起缓缓地涟漪,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缓缓吐出一句,“当然,阿离对朕而言是不一样的。玉公子大约还不知道,朕不仅喜欢女子,对于某些特殊的男子也是很有兴趣的。阿离恰好就是那个特殊的人,朕甚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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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晚之歌(十六)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219:晚之歌(十六)
南凉国主千舒瑀素来以性情乖僻而闻名,以至于他手下的一种大臣对于他们国主的各种异于常人的行为已经有很深的抗击打能力。舒睍莼璩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断袖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诸位大臣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十分的精彩。他们不敢把皇帝怎么样,可是看着夜晚的眼神就不那么和善了,一道道冰冷刀锋般的眸子,狠狠的扫向夜晚。
夜晚心里早就有准备,此时也不见慌张,依旧巍然而立。现在她算是有些明白了,千舒瑀这头老狐狸,是想要把自己逼到一个绝境,看着自己自顾不暇而露出马脚。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狠,皇帝老子动动嘴皮子,她立刻就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
夜晚既然已经能想到这一点,自然也就不怕了。她这一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生生死死早已经看透,又岂会真的会被千舒瑀给戏弄的失去方寸。
“能得陛下青眼,微臣不甚荣幸。”夜晚的睫毛又长又密,此时对着千舒瑀轻轻地眨眼,竟完全不似以往的生硬做派,反而带着微微的萌相,瞬间累的千舒瑀久久不能回神,竟似看呆了眼。
众人十分诡异的看着这一幕,司徒镜明知道夜晚只是在将计就计,可是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甚至于更心疼夜晚的处境,要有怎么样的心胸才能这样的委曲求全?
“这是国主的私人事情,镜,不予探寻。眼下三国形势复杂,国主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大刀阔斧的改革,无非是想南凉能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可是眼前西齐虎视眈眈,上回能不经南凉同意,私自进入南凉的领地,长此以往下去,也许就是借道南凉国都也不为过。镜,深以为防微杜渐才是正理,所以大夏南凉联手对抗西齐才是长远之道。”
听着司徒镜的话,大殿上的群臣不时地低声言语商讨,夜晚自巍然不动,千舒瑀的神情也渐渐的正经起来,只是眉眼之间依旧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
“玉公子此言颇有些夸大成分,且不说我都城褒称距离此地有千里之遥,难道说西齐想要去京都,便能去得了我南凉的都城。难道我南凉会跟你们大夏一样,被人直接兵临城下捣了老窝,要靠一个女人支撑那般的无用?”
说话的人正是宋达,宋达本就对夜晚看不顺眼,此时更是将一腔怒火都发在了司徒镜的头上,说话极为不客气,处处揭了别人的痛楚,很是可恶。
夜晚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冰冷,浑身渐渐地三处一股凌厉的锋锐气势,紧紧的锁住宋达。不等司徒镜开口,夜晚首先说道:“天惠十七年,西齐前国主出上邦城,过四谷,绕齐川,声东击西,率领大军直达褒城外三百里处。宝元六年,西齐借道大夏,进北原,过益州,临州,直达褒称。难道这些事情宋大将军都忘记了?忘记了南凉的将士是如何陷入苦战,与西齐战斗的?”
宋达老脸一红,看着夜晚斥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前车之鉴,历史自然不会重演。”
“历史不会重演?”司徒镜悠悠一笑,“如果南凉不肯跟大夏联手御敌,大夏就知道跟西齐联手。”
夜晚不想让千舒瑀看出自己在帮大夏,立刻冷笑一声,看着司徒镜说道:“玉公子,听闻你们大夏有位宠妃腹中还有着身孕就被西齐掳走,难道说大夏皇帝是要放弃那位宠妃跟他的子嗣,要跟西齐联手对付我大夏?”
夜晚言语中的嘲讽显而易见,顿时引起南凉一众朝臣的大笑,这会儿大家瞅着夜晚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在敌人的敌人面前,总会觉得窝里斗的人还是比较可爱的。
“薛大人言重了,我大夏皇帝跟雪昭媛娘娘情深意坚,又怎么会起而不顾?难道南凉不知道我国的雪昭媛娘娘已经被皇帝陛下亲自营救回国了?”司徒镜笑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能保住夜晚现在南凉的安全。而且先前慕元澈的确带兵追了一辆马车,虽然马车里的人不是夜晚,可是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哦?竟有此事?”千舒瑀看着司徒镜,“朕还真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慕元澈真的把人救回去了?”
“当然,我皇威武,岂能坐看娘娘生命危在旦夕?”司徒镜又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