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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容凉看着冰清,轻轻一笑,“你夫君又不是神算子,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而且岳父大人也只是说最近京都官员调动频繁,跟后宫有莫大的关系,再加上大舅兄不停的来信劝说岳父,所以岳父才下定决心辞官的。”
容凉知道的必然是比这些多的,只是现在冰清怀着身子,很多事情让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担心而已。所以就索性压下不说,岳父大人这头老狐狸,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都没有辞官,这个时候下定决心辞官,还真是找对了好时机。冷家人自己要作死,却想要拉着别人垫背,也得看别人跳不跳这个坑。
郦熙羽随着皇帝去了皇陵,夜宁却留下了守卫京都。容凉心里忍不住在想,先皇后的弟弟跟夜皇后的哥哥,究竟哪一个更让皇帝顺心呢?
守卫京都掌握实权,随皇伴驾十分荣宠,这两件事情,还真是让人分不出亲疏远近来。他们的皇帝素来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郦家跟夜家……容凉不由一笑,郦相这个老狐狸能在夜皇后还是后宫小小的嫔妃之时就与之交好,这看人的眼光当真是毒辣。就算是没有了郦皇后,可是看着夜皇后跟郦家这般亲近,旁人谁家会又以为郦家能没落?
只要再过三五年,郦熙羽能独当一面,凭着郦家的深厚的根基,郦家只怕能更上一层。他曾几次接触过郦熙羽,瞧着是个天真无邪的美少年,可是细细观察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郦熙羽从不会留下任何被人捉得住的把柄。
就这一份圆滑,同龄人中只怕是无人能及。
容凉低头一笑,难怪皇上知道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会选择分化、区别对待,让世家自己窝里斗起来,他也好掌控全局,果然是他们的好皇帝。
先是将四大家族之首的郦家牢牢稳住,然后又分化司徒家。司徒镜平泊淡然的性子,司徒征好胜争强霸道,又跟自己做交易答应自己不纳冰清为妃,将冰清许给自己……这一步一步的走得极稳,而且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如今司徒征都以为冰清不入宫,是因为当初抱病的原因,因为当初司徒征为了取信于人,让人以为冰清真的病了,的确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正因为这份努力太真实,让司徒征以为真的哄骗过了皇帝。
他们的皇帝啊,这手腕令人叹服。
就连他的岳父大人这回辞官,都是被慕元澈算计好的,他一步步的将世家内斗的真想摊给他看,又把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朝廷新锐,如刀锋一般亮出璀璨的光芒。让世家深深地感受到威胁跟强大的压力,经过三国一战,世家在军中的力量几乎被连根拔起,若不是他力挽狂澜留了一线……皇帝对他哪会这般的客气。
其实吧,他也算不上好人,岳父实在是太顽固,郦相已经基本上完全倒戈,世家如果在前朝太平之时由司徒相领着也是一件幸事,毕竟先皇可不是当今皇上这般的绝情。为了世家的长远发展,所以他才会跟慕元澈暗中联手,成功将岳父大人平平安安的送回老家。
只是这件事情,容凉已经打定主意此时都不会让冰清知道,至于从犯大舅兄更不会说出口的。最后打动岳父的,正是大舅兄的来信,说到底,若不是司徒镜对权利毫无眷恋之心,他跟他相较,鹿死谁手,谁又能预料呢?
冰清听着容凉的话,轻轻松了口气,“爹爹能悬崖勒马的确是一件好事情,我一直很担心,如今总算是能安下心了。”
是啊,司徒征走了,世家又要重新洗牌了。
容凉侧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子,嘴角嫣然一笑。
我甘愿一步步的踏上这权利的顶峰,尽我所有,护你周全,让你开颜,不为凡尘俗事所担忧。
“是啊,岳父大人令人佩服,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这样轻易松手。”容凉笑,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家夫人,这里面有他不可磨灭的功劳的。
“司徒家……再过几年就要从京都慢慢湮灭了。”冰清想起不愿意踏足官场的哥哥,眉眼间还是有些黯然的,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司徒家就此没落。
“不会!”
冰清听着容凉这般坚定的回答,不由得侧头看他,“为什么不会?”
“大舅兄才华横溢,皇上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冰清有些不明白。
“大舅兄不是在四处游历吗?等到大舅兄差不多踏遍全国的时候,皇上一定会把他召回来攥写大夏国志的,这可是流芳百世的,司徒家将会在大夏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冰清一怔,青史留名,万世不绝,果然是极好的。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家夫君嘴角的笑有点诡异的味道呢?
容凉此时却想到,慕元澈想要将世家一步步的鲸吞蚕食,他偏要让世家在大夏的历史上永不磨灭。
难得出现一个司徒镜这般的天才,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至于……惠妃的娘家,现在该动手了,算算时间慕元澈那边应该都准备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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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出事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66:出事
066:
自从父母离开京都后,冰清不由得觉得有些孤单,以前纵然不太经常来往,但是知道父母是在这里的,在京都她是有亲人的。舒悫鹉琻可是如今父母忽然回老家,哥哥也不在,真的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人在孤独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想念家人。幸好容凉比较心细,一有时间就会陪在冰清的身边,两人居住在庄子里,到真是有种世外的感觉。若不是每隔七日就要写一封信回容家报平安,冰清真的会有种隐居世外的感觉。
这一日,冰清正在跟容凉坐在凉亭里品茗赏景,如今天气渐暖,树枝花草都已经开始抽芽,远远望去绿朦朦的,就像是新糊的窗纱一般。
“……再过半月帝后就该回京了,到时候又该热闹了。”容凉喟叹一声,随着帝后离京,京都很多人都开始闭门谢客,一下子安静下来。
“皇上不在京里,很多事情都是快马直接送到皇陵,自然是京都清净的很。”冰清嫣然一笑,侧头看着风吹柳枝,柳树枝头上已经有新绿,那柔软的枝条在空中划过一个柔美的弧度,像极了江南女子袅袅婷婷的姿容。
两人随意的说着闲话,忽然听到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由的抬头望去,只见容凉的贴身小厮额头带着汗珠极速的跑了过来,一进前就立马跪下说道:“大爷,圣旨到了。来使说请您跟夫人接旨。”
容凉跟冰清不由的吃了一惊,如果说容凉接旨还能说得通,为什么会让冰清也接旨呢?两人心里虽然存疑,但是也不敢耽搁,让人先去招待来使,忙回了屋子换了正装,容凉亲自扶着冰清往前院接旨。
冰清心里惴惴,前些日子那局促不安的感觉忽然又袭上心头,下意识的握紧容凉的手,脸色就有些发白。、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凉看着冰清惨白的小脸就有些着急。
“你别急,我没事,我就是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冰清连忙说道,“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此事?”
容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脸色也有些难看,当即用力握着冰清的手说道:“多听少说,也许没事呢。”
冰清点点头,两人忙往前院走去,前院早已经备好了香案,两人皆是正装神色庄重跪下听旨。
传旨的是宫里的太监,却不是严喜,而是严喜身边的徒弟小辰子,冰清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圣旨说的很简洁,没有以往的四六骈句言语华美,辞藻瑰丽,直接言明让冰清夫妻前往皇陵。
冰清脸色更白了些,容凉一把搀扶起冰清,看了她一眼,忙上前走了几步,在小辰子跟前低声细语几句,冰清远远的瞧着,只见小辰子不停地点头,那模样看着都要哭了。
很快的容凉就回来了,看着冰清说道:“我让人回容府报信,不要说咱们去皇陵,就说去探访旧友。”
冰清点点头,看来这趟出行皇帝是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于是说道:“那我就带一两个贴身的丫头,其余的都不要带了,路上也麻烦。”
容凉叹息一声,点头允了,招手让墨玉含玉扶着冰清去了后院。他则转身又回到小辰子跟前,“辰公公,你好歹透个底,既然皇上要宣我们夫妻去,这一路上也要走个两日,我总不能干呆着不是?”
小辰子一脸愁苦,“容大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如果小的知道一准跟您说了。我是昨儿凌晨被我师傅从被窝里揪出来,直接推到了马上传这趟差事,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容凉心里明白的很,小辰子一定是知道一点的,但是御前的人嘴巴都严得很,只要不是慕元澈让人透出的消息,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得到丝毫的消息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公公,还请稍等,我们夫妻稍微收拾一下就上路。公公知道,我夫人怀有身孕,这路上还是要格外精心的。”
“是是是,来之前师傅都吩咐过了,小的就在这里等着。”小辰子满脸是花的说道,心里却是着急得不得了,这路上要是耽搁的时间长了,她的脑袋也别要了。想到这里,又开口叫住了已经转身的容凉,上前两步,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容大爷,我来之前的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随行的惠妃娘娘听说有点不妥当。”
容凉的眼睛在小辰子的身上淡淡的扫过,很快的就双手抱拳,笑着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这份情记下了。”
小辰子心里松口气,记不记情的不要紧,路上快一些就成啊。
两人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容凉的身子也不好,不能一直骑马,就索性在马车里陪着冰清。小辰子亲自在前面带路,马车里含玉带着人铺了三层厚厚的软垫,脚下也铺了厚厚的地衣,马车四周短时间内不能加厚,就索性多加了几个软枕垫在身后。这样一来,在在马车里,就算是马车有些颠簸,也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而且,小辰子并没有让马车跑得飞快,毕竟还要顾及到冰清这个孕妇,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谁知道容凉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位容大爷的事情,可是他师傅是皇上跟前的大总管,很多事情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的。
一路上冰清也不愿意说话,满心里都是夜晚的影子,精神绷得紧紧的。一旁的容凉瞧着就有些着急,他怕冰清这样一直绷着会对身体不好,只能想尽办法让她放松下来,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
“……你总这样担心也不好,也许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这样紧张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不是?”容凉轻轻的抚摸着冰清的后背,慢慢的缓解她的紧张。
“我不紧张,我就是担心阿晚。”冰清靠着容凉的肩膀,眼睛凝视着前方车帘上的繁复花纹,“阿晚这一生大起大落,受尽悲苦,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若是再出点什么差错,这命实在是太苦了点。”
听着冰清话音里的味道,容凉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冰清跟皇后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心里颇有些难言的滋味,正欲说点什么,又听到冰清说道:“阿晚曾经说过,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管世家跟皇权如何交锋碰撞,她都会尽力保我一命。容凉,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你体会不到的,阿晚把我放在她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会用她所有的力量护我周全。可我,却在她屡次受难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恨不能以身相替的感觉,不是谁都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