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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大熊运气差了些,输急了要将虎子赢的石子儿抢回去,虎子一让一拉,扯得大熊摔了一跤,大熊爬起来就老实不客气地打了回去,结果两人就成了两个滚地葫芦了。
佟妍满脸黑线地看着虎子兴致勃勃地玩着小孩儿的游戏、兴致勃勃地打架,也算是见识了虎子的性子——在家里老实老成,离了家却顽皮贪玩。
不过这一架虽然打了两个人都一身尘土,不过显然并未影响两个人的友谊,因为佟妍在之后的两天又见到虎子和大熊玩在一起了。
已近黄昏,村口站了些大人们扬声唤自家的小孩回家吃饭了,虎子拉着佟妍和小顺、小乐回来,在村口分开了,虎子拉着佟妍往家里行去。
虎子回到家就忙来了,切菜叶、煮猪食、喂猪、烧水……佟妍无事可做,待在灶间看了一阵跳跃的火苗,转头看门外,天已经渐渐的擦黑了,虎子爹娘还未回来。
突然想起在鸡舍里的兔子,脚伤得那么重,一天过去不知道怎么样了,便对虎子说要去看看。虎子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便从柴堆里抽了根干燥的菜杆,点燃了,举在手里,陪着佟妍往鸡舍行去。
谁知道到了鸡圈,两人借着火光探头一看,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兔子没了。
鸡在天擦黑后,便已经习惯了回鸡舍里去,因此,鸡圈里一目了然,空空如也。
虎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又进了鸡圈,举着火把往鸡舍里看了一回,惊得那些鸡“咕咕”叫着。可是,兔子确实是没了。
菜杆毕竟不耐燃,虎子手里的火把越来越短,虎子将火苗已经快接近手掌的火把丢在地上,火光扑闪一下灭了,佟妍眼前一黑,适应了一会,才能借着天边的余晖看到虎子站在不远处。
虎子急了,怒声大叫道:“是哪个小子偷了我家的兔子?我要凑他一顿。”
一个声音接了上来:“虎子,你又要揍谁?又想闯祸了?”
两个身影走了近来,却是虎子爹娘回来了。
虎子扑了上去:“爹、娘,我们的兔子被人偷了。”
虎子爹娘怔了怔,虎子娘问道:“别是没找清罢?”
虎子摇头道:“找清楚了,是被偷了。”
虎子娘静了静淡淡地道:“先进屋再说罢,入夜了,怪冷的。”
虎子爹抱起站在一边的佟妍,随着虎子娘和虎子跨进了屋子。
虎子还是一脸气急,怒道:“再没有别人,肯定是方贵。今天早上就他鬼头鬼脑地打量那两只兔子。”
虎子娘道:“你可看到了?可有人看到了?别乱说才是。”
虎子却坚持一定是方贵偷了,拿了火把照明,要冲进村里找方贵,被虎子娘一把拉住了,说谁也没看到不敢乱去找人理论。
佟妍默默地看着拉扯着的虎子和虎子娘,只是失去了两只兔子,可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虎子最后还是被虎子娘拉住了,忿忿地坐在一边生闷气。
虎子爹、娘脸上都有些困倦的神色,不过,虎子爹肩上担的两只箩筐是空了,看来黄麂肉都卖光了。虎子娘顾不上歇息,忙忙地到灶上去做饭了,虎子嘟着个脸,也还是跟了过去打下手。
虎子爹从怀里掏出两朵红色的小绒花,向佟妍笑道:“囡囡过来,带花花。”说着将小绒花戴在佟妍头上,他手掌粗糙厚实,但动作却轻柔,打量了一下笑道:“我家囡囡真好看。”
佟妍汗颜地低下头,在她看来,这个三岁小丫头长得只能算张得清纯一点而已,谈不上漂亮,不过,孩子在父母的眼里,都是小天使吧。
虎子爹又问了问囡囡做了些什么,身子舒服不舒服之类的话,佟妍一一简单地答了,突然让她有了在现代小时候从幼儿园回来后,与父母的对话,心里一暖,可接着又一阵酸涩。
这时却有一个年龄二十一、二上下年龄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笑道:“哟,二哥,在陪囡囡玩呢。囡囡,你带新头花啦?真漂亮。”
虎子娘从厨房迎了出来,在灰黑色的粗布围裙上揩了揩手,笑迎上去道:“景贵媳妇来了?坐一坐罢?是来拿肉的罢?我这就拿去。”
景贵媳妇笑道:“你看这,怪不好意思的,本我不想来的,可家婆偏逼着我来,我也不好拗了老人家的意不是?”看来,这就是佟景新的弟弟佟景贵的媳妇了。
虎子娘从厨房拿了早上留的黄麂肉出来,嘴里道:“我倒是想送过去的,可我们去集市上晚了,卖完东西都半下午了,到家天都擦黑了,辛苦你跑一趟罢。”
景贵媳妇眉开眼笑的接过肉,嘴里说了些感激的话,又道:“我刚经过院子,院子里的大蒜长得真好,比我种的强多了,我的大蒜连能吃的都找不出几棵呢,我拔几棵回去罢,二嫂,可行?”
虎子娘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笑道:“一家人还用问吗?拔些回去罢。”打发了景贵媳妇回去。
佟妍从穿越过来一直觉得这是个梦,可现在却开始对这古代的生活有了真实地感受。
在现代的生活中,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喜欢占小便宜,却没什么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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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挺啰嗦的,文文进度慢了些,不知道亲们还愿意慢慢看不。
寒门小户 十、第二夜
不久,晚饭端了上来,佟妍看了看桌上的菜,由于被景成媳妇黄氏拿了一大半的黄麂肉回去,本来预留着给一家人加点肉菜的,也只剩下那粗瓷碗一小碗了。
谁知道除了一开始虎子娘给佟妍碗里扒拉了一些肉外,其余三个人只是象征性地用筷子略拈了一两块肉,一顿饭吃了一半,那一小碗肉还几乎没怎么动过一样。
佟妍有些惊奇,这古代人应该很少吃肉才对,难道佟家其他三个人都是不喜欢吃肉的,可刚才看虎子的样子明显是很雀跃的。
她偷偷打量着众人,发现虎子眼睛直盯着那碗肉,两眼放光,可也只是略多夹了两块而已。
虎子娘不动声色地端起那肉碗,又往佟妍碗里扒拉了一小半,对佟妍说:“吃吧。囡囡多吃些。”又往虎子碗里扒拉了一小半,然后将剩下的都扒拉进了虎子爹的碗里。
虎子爹一边闷头嚼着饭,一边将碗里的肉夹到虎子娘的碗里,虎子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虎子爹娘,不做声地将自己碗里的肉分了些夹到虎子爹、娘的碗里。
佟妍看着佟家三个人让来让去的,将沾着饭粒的肉块夹来夹去,自己的碗了也多了两块带了饭粒的肉,可她这个平时有点小洁癖的人,却没有觉得不卫生。
好吧,她被佟家几个人的亲情感动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默默地勺了一勺饭吃着,垂下眼帘,强压着眼里的泪意。
幸好油灯的光线是很昏暗的,并没有人发现。
吃过饭后,虎子娘收拾饭桌时,借着灯光看到佟妍眼里的泪水的亮光,惊奇地停下正在收拾碗筷的手道:“囡囡,你哭了?”
佟妍愣了愣,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谁来告诉她,三岁的小孩应该有什么反应?
虎子自以为是地大叫道:“我知道,肯定是丢了两只兔子,不高兴了。”原来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兔子的事,自然也以为囡囡也是这个原因了。
佟妍怔了怔,忙连连点头:“我想那两只兔子呢。”说着眼里又渗出一层薄泪。
虎子娘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一会,想着这么小的小孩儿,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了,便不再计较。
虎子爹道:“那两只兔子受伤了,很难养活的。没了就没了罢,囡囡不哭,我以后给你抓两只更好的兔子养着。”
虎子娘想了想道:“我说,还是将院子围起来罢,费点力气,整几块土砖头,将院墙砌起来。两只兔子虽然不是什么贵东西,谁家也不富裕,丢了也怪可惜的,以前也丢过鸡,砌墙也防个贼。”
虎子爹应了。
虎子娘打了洗脚水给佟妍、虎子洗了,对虎子说:“今天太晚了,天气也冷,囡囡就不洗澡了,带你妹妹先睡觉去,爹娘洗了澡就来。”
佟妍在现代基本每天都会洗澡的,听说又不洗澡不由怔了怔,皱了皱眉,看来好多要重新适应了。
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尴尬,佟妍忙道:“我也要一个人睡。”
虎子爹娘和虎子闻言都愣住了,问道:“什么?”
佟妍心里有些懊恼,老是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要小心些了,便学着三岁小女孩的娇憨模样,嘟着嘴跺着脚撒娇道:“哥哥都一个人睡,我也长大了,要一个人睡。”
虎子爹娘以为她只是小孩子的戏言,哄了她几句,依旧让她随着父母一起睡。
佟妍下定了决心不肯,跺着脚、甩着两只小手就是不肯,一边心里恶寒着,一边张着嘴巴干嚎着撒着娇。
哄了半饷也没有成效,虎子娘轻拍了囡囡几巴掌换来的只是囡囡更大声的干嚎,不竟有些无奈了。虎子道:“就让妹妹随我睡罢,我能照顾妹妹。”说着满怀信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佟妍转念一想,看来让她一个人睡肯定是不可能的,和虎子这个小P孩睡也好,至少不会尴尬,忙抹着泪点着头。
虎子娘无奈地道:“好吧。囡囡,你要乖哦,听哥哥话,晚上睡觉不要闹。”佟妍点着头应了。
虎子从灶间拿了一小根“松油”点燃了,“松油”其实就是松树的树杆劈出的小条条,因易燃,农户家便常用来照明。虎子拉了佟妍的手出了门,迎面一阵寒风,吹得佟妍一缩脖子,虎子开了隔壁房门,进了房间,顺手掩上门。
佟妍打量这房间,比虎子爹娘的房间要小一些,也很简陋。房里摆了一张有些破旧的书桌,上面堆了些小玩意和虎子的两件衣裳,墙角也放了简单的木架子,下层放了几双破旧布鞋,比虎子的脚量小些,应该是虎子穿小了的,架子上层放了两只红漆木箱放衣裳,夏天也拿来收厚棉被。靠近墙壁的一边摆了一副和虎子爹娘房里床架样式差不多的旧式床,只是样子新一些。上chuang沿微垂了一块高约20多厘米的木沿,上面绘了些花鸟人物故事,比如有一副是两只小鸟歇在海棠花枝上,有两副是画着富贵牡丹和蝴蝶,都是出自匠人之手,并不算精美,但也起了装饰效果。
正看着,虎子娘抱着囡囡的小枕头进来摆在床上,整好了床铺,抱了佟妍上chuang,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哄了几句。转头有吩咐虎子睡觉要注意些,不要压到妹妹,不要抢了妹妹的被子,虎子一一应了。
农户人家早睡,虎子也脱了外衣上了床,逗了佟妍几句,看她闷闷的,以为她还惦记着那两只兔子,又哄了她许多话,承诺要抓小鸟给她玩,抓更好的兔子给她养,说着说着,觉得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佟妍道:“妹妹睡觉吧。”撑起身子吹灭了灯复躺下,一会佟妍就听得他发出熟睡的沉重呼吸声。
佟妍却睡不着,感觉虎子的身子不自觉地靠了过来,便往里让了让,翻来覆去思前想后的,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可想来想去脑中还是乱糟糟的。
听得窗外虎子爹娘的脚步声走了过去,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洗了澡回房睡觉了,又想道,不知道这世界的冲凉房是什么样子的。
囡囡这身体的生理终究是三岁的小孩,佟妍想着想着就迷糊着睡着了。
正房的卧室里,虎子爹佟景新和虎子娘银环正窝在被窝里,靠着床头说着闲话儿。
虎子娘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虎子爹道:“你觉不觉得囡囡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