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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落着的嬷嬷急忙拉住阿木尔道:“小祖宗,您可就别添乱了。”
阿木尔甩开嬷嬷,噘嘴道:“我本来就没有胡言,你们总是这般假惺惺的。”
“阿木尔,不许再胡言乱。”见着阿木尔这般口无遮拦的,雅如贵沉了脸道。
抬眸看了看雅如贵,见其沉了脸,阿木尔这才作罢,没好气的瞥了瞥那两名白了脸的女子,笑朝着那青衣女子道:“我叫博尔济吉特阿木尔。”
言罢,又指着一旁蹙眉沉脸的女子道:“她叫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姐姐你叫什么?”言语间,眉目如月,很是和善。
青衣女子原本有些忧色,见着阿木尔这般天真,且如此热情,脸色稍稍好了些,含笑道:“我叫董鄂成言。”
雅如贵眉目含笑,似是责怪了瞥了瞥阿木尔,温声朝着成言道:“阿木尔素来口无遮拦的,又爱抱不平,可真真是让人担心。”
成言的脸色有些发白,约莫是因着绝食三日的缘故,人亦有些虚弱,临着入宫选秀之日,她阿玛以墨书的性命要挟,她必定不会就范。孙墨书,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她是不会看着他死的。
“站好了,站好了。汉军旗的站到左边,满军旗的站到右边,蒙军旗的站中间。”这厢正说着,便闻得姑姑吆喝着。
雅如贵朝着成言笑了笑,忙拉着阿木尔站在蒙军旗行列中,说来,她们原是无须如此,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怎的也必定会入选。然身后的一起子少女,便不知何时便会被撂牌子,个个脸上惊喜得很,却又有些战战兢兢的。
素来选秀,皆是每日选两旗,前些年,原是满军旗和汉军旗,现下便是蒙军旗和满军旗。
身为太后的侄女,阿木尔自然是先来,雅如贵亦是如此,因而至绛雪轩外,她二人便随同教引姑姑一道入了绛雪轩。
绛雪轩倒也算的是宽敞,院落周围坐落着个宫殿,太后落座于最为宽广的宫殿中,皇后和静妃左右落座。
五六名秀女,桃红柳绿,低眸恭敬。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道:“蒙古科尔沁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年十三。”
太后声音很是温和,却不失典仪,道:“抬起头来。”诚然方才放肆失礼,现下却是规矩得很,到底是在太后眼前,自然是要收敛些。
皇后亦是一派的架势,微微扫着阿木尔道:“生得倒是清丽,可曾读过些什么书。”
闻言,阿木尔微微回礼道:“只读过女训,女戒,略识得几个字。”
印象中,她额吉好似是这般教她的,便照着念了一通。太后眉目含笑道:“恩,知书达理,仪容端庄,恩,留牌子。”
阿木尔似乎有些难受,但还是规规矩矩道:“臣女叩谢天恩。”言罢,便退了去。
瞧着阿木尔那般,孟古青心中微微叹息,可真真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蒙古浩吉特部额尔德尼郡王勃罗特之女,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年十六。”太监这厢一嗓子,雅如贵款款上前,微微行礼。
太后细细打量着雅如贵,又将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道:“这走路的姿态倒是端庄。”
孟古青看了看雅如贵,她倒也认得,这姑娘虽不是科尔沁的,却自小便与她们相识,亦是博尔济吉特氏的,想来必定是要留了牌子的。
便含笑道:“可曾读过些什么书。”当年选秀女之时,孟古青也只得是这般做个表面功夫,那时太后定了清霜,她随着便是,现下亦不外如是。
雅如贵端庄柔顺道:“素日里喜好读些闲文散诗,只得会吟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歌赋。”
孟古青含笑点头道:“倒也是才貌双全,留牌子。”言语间,笑看了看太后,对上太后褐色笑容,现下孟古青的这般识大体,让她甚是满意。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帝王家的薄情,总让无数女子真情埋葬深宫。现下孟古青心中倒不似从前那般了,到底福临是皇帝,后宫自然是要充实的,只他心中有自己便是。现下她心中怕的却是,是那血淋淋的真相,许是怀着身子的缘故,只那一回,陈福晋便不曾再兴风作浪,想来,待产之日亦是同董鄂云婉相差不远的。孟古青倒是过了好几月的安生日子。
“一等轻车都尉董鄂巴度之女,董鄂成言,年十六。”耳边传来太监尖声唱道,孟古青定了定色,朝着董鄂成言看去,细细打量,这便是董鄂云婉的从妹,论血缘,可比那董鄂若宁还要近些。
只见一袭青衣,娥眉微凝,容颜却与董鄂云婉大不相同,并不似董鄂云婉那般柔弱妩媚,而是幽幽清冷,绝色容颜略几分英气,那是女子的英气。
太后声音依旧是慈祥却不失威严:“抬起头来。”
闻言,董鄂成言微微抬眸,不卑不亢的望向太后,安知,如此便是失仪殿前,必定会撂了牌子,这便是她期待的。纵然她知晓,以董鄂氏的势力,以她阿玛的地位,多是会留牌子的,可她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宝音的脸色有些不好,娥眉微蹙,正欲开口,太后却道:“端庄秀丽,女子本该如此少言,恩,留牌子。”
董鄂成言眸中一惊,本就有些发白的俏脸更是霜色,屈膝道:“臣女叩谢天恩。”
见着太后这般举动,孟古青心中甚是疑惑,太后素来是不喜欢董鄂氏族的女子,约莫是惧其后宫得势,前朝亦是权倾朝野。现下却是巴巴的将董鄂成言留了牌子。转念一想,往后还要复选,再阅,也不定皆是留在后宫的,有些许女子乃是许给旁的皇室子弟的。
每每选秀女之时,可真真是美不胜收,却也累得慌,今儿个还未阅完,便已见得天晚。翊坤宫一片亮堂,主座上,女子轻抿了口茶盏,微微叹息。
落在一旁伺候着的雁歌有些疑惑道:“好端端的,主子怎的又叹起气来了。”
约莫是想起白日里瞧见的那几名争艳的女子,让孟古青有些感怀,虽不记得名字,却也瞧出皆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不知这后宫又得掀起什么风浪了。
淡淡道:“岁月匆匆,现下宫中又添了新人,也不知往后会有什么风浪。”
同是在一旁侯着的芳尘,温言柔声道:“娘娘,这宫中素来是如此,风浪从来不曾停过,您不也一一走了过来么?况且,皇上一心护着您,您啊,可不必这般后怕,不是让自己不安生么?”
孟古青眉间微凝,淡淡道:“我也不愿如此,皇上待我好,是因着他现下喜欢我,若是有一日他不喜欢我了。整日过的胆战心惊的。”
“您啊,现下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却是老成得很,也亏得皇上包容着您。”听着芳尘这番话,孟古青觉芳尘近日是愈发的罗嗦了,前些时日还嘱咐着自己,早些得个皇嗣,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福临也时常提起,她若是有了孩子,便将她的孩子立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每每他如此之时,她只浅笑说,她的孩子只得个闲差王爷便罢,那般的劳碌倒是引得她心疼。
抬眸看着芳尘,孟古青眼中是愈发的平和了,几月前陈福晋所言,她亦不让自己多想。
淡淡道:“老成?许是罢,有些时候,倒也很是怀念从前。今日见着雅如贵和阿木尔,呃,还有那董鄂成言,便好似从她们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呵,你说好不好笑,她们明明是三个人。”言语间,孟古青笑了笑,许是有些感慨罢,入宫多年,倒也是变得愈发的多愁善感了。
“皇上驾到。”正说着,便闻得吴良辅那尖细的嗓音,只见得一袭明黄,侃侃入殿。
赶忙起身朝着皇帝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福临淡淡道:“免礼罢。”便朝着内殿去,几分随意的落座,眉间浮上忧色。
孟古青玉足莲步,遂跟了去,落在皇帝身旁,拿起桌案上的团扇,对皇帝轻摇着道:“皇上脸色怎的这样难看。”
每每踏足翊坤宫,福临总觉很是踏实,难免显露了真性情,喜怒哀乐皆是浮在脸上。皇帝忧心忡忡,轻抿了口桌案上的茶水道:“九月经筵,说来,我竟有些紧张。”
闻言孟古青微微一愣,落座于旁的红木椅上,手中的团扇摇着,含笑道:“皇上还会紧张。”
烛火之间,皇帝俊朗的眉目屡屡忧愁,道:“自然会,你以为我是那天上的神仙。”
孟古青眸中温柔道:“皇上自然不是神仙,凡尘之人,自是有七情六欲的,君王也不外如是。皇上不必太过忧心,万事皆有第一回。”
福临笑了笑道:“是啊,万事皆有第一回,不过,想来,纵然是我错,那些个大臣也不敢当着面多言些什么。”
孟古青噗一笑,看着福临道:“皇上倒是明白,那还紧张些什么,寻日里还言臣妾杞人忧天,皇上如此,岂非和臣妾一般。”
见着孟古青这般,福临心中倒也轻松了不少,拉起孟古青袖下纤纤玉手道:“如今你这般,我倒也放心了,从前整日皆是蹙着眉头,整日将什么都憋在心中,我可时常担心你憋坏了,有个好歹的。”
孟古青心中一暖,笑道:“皇上可真真是杞人忧天了,若当真是那般承受不起,许当年,我便没了性命了。”言语间,女子微微叹息。
福临自然知晓孟古青所言的当年,那自然是废后一事,抬手抚了抚女子青丝,静静看着女子道:“静儿,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孟古青有些疑惑,看着福临道:“怎么了,无端端的说起这般肉麻的话来了。”
然福临却是一脸正色,紧拉着女子双手道:“你先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孟古青心中很是奇怪,但福临说出这般的话来,亦让她心中宛若蜜罐子般,洁白贝齿微露,朱唇含笑道:“恩,我答应你。”
言语间,抽出手来,继续用团扇摇着。原是六七月的天儿,自是炎热的很。丝丝凉意,倒也让福临舒服了不少。
笑看着女子道:“你可真真是愈发的体贴了,若是换作从前,莫说是为我摇这团扇了,就是让你陪我这般坐着,原也是不愿的。”
孟古青甚觉福临今日真真是奇怪了,无端端的说起一些莫名的话来,柔声道:“今非昔比,皇上惯爱拿往日之事取笑臣妾。”
皇帝眸中似有些担忧,看着女子柔声道:“这哪里是取笑,我就喜欢你这般的真性情。”
闻言,孟古青心中一愣,真性情,现下连她自己也辨不清真假。
诚是七八月的天儿,到了夜里,却也就凉了些。躺在榻上,孟古青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这几月来,因着那西苑之事,她便不再去想着往日之事,纵是如履薄冰的在这紫禁城中,可却也想试着去信任福临,到底他是她的夫君。
可今日福临的一番言语,却让她心中有些奇怪,辗转反侧,躺在榻上,甚是难眠。已然是深夜,她却也只得是假寐着。
耳边传来男子呼吸声,原是夏日,熄了烛火,隐约亦能瞧的清皇帝面容,俊朗的眉目,宛若精雕细琢的翠玉一般,生得是别样的细致。想来也睡不着,有些许无聊,女子微微抬手,素净的葱指朝着男子的鼻尖去。
“静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男子忽开口,声音有些悲伤,亦有些焦急。≮更多好书请访问。。≯
抬手半空中的手僵了僵,他瞒着她什么了?耳边浮起陈福晋所言,这原是她不愿想起的,可现下却是莫名的便想起。
收回手来,闭眼寐之,却更是难眠。
然这样的深夜里,储秀宫亦是不安宁,素来待选秀女皆去且句储秀宫偏殿。
外头传来的嘈杂之声,让陈慕歌心烦意乱的很,现下又挺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