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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来,闭眼寐之,却更是难眠。
然这样的深夜里,储秀宫亦是不安宁,素来待选秀女皆去且句储秀宫偏殿。
外头传来的嘈杂之声,让陈慕歌心烦意乱的很,现下又挺着个肚子,更是不悦。
忽怒色道:“卷画!是谁在外头吵!”
闻言,卷画忙忙踏出,朝着院落中,几名说笑的女子道:“各位小主,现下已然夜深,可莫要在外头吵闹了。”
“你是谁啊!”卷画话将将落,便闻得一名红衣女子道,言语间甚是嚣张,眸中尽是不屑的瞥着卷画。
卷画心性倒也算的善良,亦是好脾气,只和善道:“奴婢是储秀宫陈福晋的贴身宫女卷画,现下主子正歇着,各位小主可莫要在外头吵闹。”
红衣女子凤眸轻瞥着卷画,又朝着里头望了望道:“不过是个庶妃罢了,入宫也有好些年了罢,却也只得是个庶妃,管得着咱们么!我可是领侍卫内大臣伊尔登之女,开国大臣额亦都孙女钮祜禄玉烟。”
“洛湘那个庶出姐姐!贱婢的女儿!难怪这名讳皆是一股子风尘味儿。”钮祜禄玉烟话将落,便闻得陈慕歌冷嘲热讽。
只见的一袭艳红,腹部隆起,悠悠而来,眸中尽是轻视之意。
玉烟脸瞬时一白,转而又是一阵红,想来,若非洛湘无故遭人谋害,怎的也轮不到她,更不会让她认祖归宗,冠姓钮祜禄。
陈慕歌待洛湘好,却不定便要待她这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况且,如今洛湘已不在这人世间。玉烟约莫十六载的年岁,怒目圆睁道:“纵然庶出,却也是钮祜禄氏,必定会得皇上恩宠。”
陈慕歌眉目间含笑,略几分狠毒之意,悠悠靠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又如何,也只得落偏殿罢了。本主是这储秀宫的一宫之主,现下若是要了你性命,你还得什么恩宠。”
玉烟脸色煞白,却逞强道:“你敢!怀着身子,瞧来也入宫有些年头了罢,却还只得是个福晋,可见,皇上也不怎的喜欢你!”
啪!玉烟话将将落,陈慕歌便挥手朝着那粉嫩容颜去,冷笑一声:“还真真是庶出贱婢,终究只得是贱婢,连规矩也不懂。卷画,将她带下去,好好的教教规矩。”
见状,落在玉烟身旁的女子忙跪地哀求道:“福晋,玉烟姐姐有口无心的,您别与她一般见识。”
原是不曾注意那一身碧蓝的女子的,这厢闻得其声,陈慕歌将眸光落在女子身上,冷冷道:“你又是谁家的。”
比起玉烟,这女子倒是知晓礼数,低眸恭敬道:“臣女穆克图安珠贤,正五品云骑尉穆克图伍喀之女。”
陈慕歌绕着安珠贤走了一圈,轻抚着隆起的腹部道:“倒也是个懂规矩的丫头,罢了今日本主就不与这贱婢计较,瞧来,你们是感情甚笃,你便好好教教她规矩。莫不然,下回,可就不是一个巴掌了。”
言罢,陈慕歌便朝着寝殿中去,经玉烟身边之时,冷幽幽道:“这里是宫里头,可不比外面,容不得贱人。”
望着陈慕歌悠悠而去的背影,玉烟气的颤颤发抖,原以为认祖归宗便无人敢对自己不敬了。不曾想到,也就是一个汉人,却敢这般待自己。现下想着,玉烟便暗暗发誓,必定要得宠。
卷画瞥了瞥玉烟,无奈叹息,只觉眼前这主就是得了恩宠,也命不久矣。安珠贤赶忙将玉烟扶起道:“玉烟妹妹,这宫里头不比外面,现下咱们将将入宫,可不能再生事了。白日里咱们已经得罪了那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了,若是再生事端,只怕是命不久矣。”
玉烟现下一肚子的火,怒色道:“那个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侄女便了不得了,待他日我封妃,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行了,行了,你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不等封妃,便先丢了性命了。”安珠贤自小与玉烟相识,这玉烟原也不过是她的贴身丫鬟,二人情同姐妹,不曾想她竟是钮祜禄额亦都的孙女。现下认祖归宗了,就如变了个人一般,一改从前谦和恭顺,日日喜欢显摆攀比的,更是跋扈骄横。
但到底是跟了安珠贤多年,安珠贤此番怒斥,玉烟瞬时便闭了嘴,心中甚是不情愿的很。
踏进殿中,陈慕歌脸色很是难看,若非因着那钮祜禄玉烟乃是额亦都的孙女,她必定不会那般轻饶她的。
天明天亮的,寥寥数日,一晃便过。只得是阅秀女第一日孟古青前去,后便未曾前去,皆是由着太后做主,也用不着她,宝音在一旁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闻得今日入选秀女皆册封,想来,初入宫皆是封个福晋。三年一次的选秀皆是八旗贵族,不比一年一回的包衣女,因而位分相对皆是高出的。
如今皇帝琢磨着将这后宫妃嫔位分学着汉人那般,想来,不出几月,这后宫便得添了新的妃嫔位分了。
七月底之时,天儿算不得是太炎热,却也不冷,翊坤宫中,女子不紧不慢的缝着手中明黄的亵衣,悠悠道:“都封了什么位分啊,居哪个宫殿呢。”
雁歌微着身子道:“几位小主,皆封了福晋,按着太后的意思,董鄂福晋居重华宫。”
“皇额娘倒是有法子。”孟古青微微一笑,她那太后姑姑还真是厉害,重华宫现下同冷宫原也没什么分别,居在那儿,怕是也没什么机会见着皇帝,更莫说是宠幸了,六宫雨露均沾,她只怕也无福恩宠。
想起那日见着董鄂成言的模样,瞧得出,是个不愿入宫的主儿,更莫提争宠了。如此,孟古青愈发的觉她这太后姑姑的手段甚是高明的很。
轻抿了口茶盏,悠悠道:“那位闹得满城风雨的钮祜禄氏呢!”
雁歌脸色一变,结结巴巴道:“居翊坤宫偏殿。”
正说着,便见得一袭艳红宫装,款款入殿,见着孟古青,屈膝行礼道:“妾身拜见静妃娘娘。”
孟古青和色含笑,淡淡道:“免礼罢。”言语间,轻扫了扫眼前的女子,一身的红艳宫装,同陈福晋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眼中不似陈福晋那般平静,乃是急急之色。
再闻得其闹得满城风雨的,想必也就是个急功近利的主,甚是不安分。却也无什么城府,这便是太后将她赐居翊坤宫偏殿的缘故么?给了她机会得宠,却也不怕她闹出些什么事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毛小丫头罢了。
赐居翊坤宫偏殿,玉烟很是欣悦的很,闻言现下宫中最为得宠的便是皇贵妃和静妃,想来,居静妃处,必定会见到皇上的。
恭敬含笑道:“往后,还望静妃娘娘多指教。”
孟古青一脸的慈眉善目,一派架势可真真是后宫典范,柔声笑说:“何言指教之说,往后,便都是自家姐妹了,且先坐罢。”
眼前女子的和颜悦色,让玉烟有些生奇,荣宠后宫的静妃怎的一点宠妃的架子也没有。诚玉烟入宫不久,却也知晓,当年皇上废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后位,贬为静妃,原是因着善妒,奢侈。后又复宠,可见是个厉害之人,此刻瞧去,却是温婉端庄,一派贤后之势。
虽如今已非皇后,可却真真是贤后之势,全然不像是宠妃。娉婷落座,接过雁歌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玉烟道:“静妃娘娘可真真是贤惠,全然不似那储秀宫的那般,可真真是派头十足。”
闻言,孟古青蹙了娥眉,但亦是温和道:“妹妹这话可不能胡说,陈福晋现下怀着身子,性子自是不好了些。这紫禁城里头不比外面,说话做事,皆的谨慎小心,万万疏忽不得。”
比起储秀宫的陈福晋,玉烟觉眼前的静妃还真真是端庄大方,宽厚温柔。入宫有些时日,玉烟也不敢如初来之时那般放肆。
屈膝行了一礼道:“妾身谨遵静妃娘娘教导。”
“静儿姐姐!”殿外传来女子脆声,笑嘻嘻的便走来,身后的两名女子并不如她那般,屈膝行礼道:“妾身拜见静妃娘娘。”
孟古青含笑道:“恩,免礼罢。”然又朝着一旁笑嘻嘻的阿木尔走去,轻拉着其,甚是温柔:“你这丫头,怎的还是这般,在宫里头,可得规矩些。”
闻言,阿木尔靠在孟古青肩上,言语间撒娇之意:“静儿姐姐,到你这里还要规矩么?可真真是的,宝音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呢,现下看来,是不得不信。”
与阿木尔此番,孟古青委实的吓了一跳,瞬时变了脸,色厉内荏道:“皇后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可不许这般没有规矩,这回便罢了,若是有下回,本宫必定是不轻饶。”
新入宫的秀女,册封之后,皆的按着位分一一到各宫拜见。先是皇后,再是皇贵妃,然便是自己宫中了。现下一起子妃嫔皆在,自然不能失了威严,更是不能失了规矩。
见着孟古青沉了脸,阿木尔一脸的委屈,噘嘴道:“静儿姐姐,阿木尔初入紫禁城,不懂规矩,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姐妹才见面,您可不能生气。成言姐姐的姐姐就不一样,待她可好了。”
阿木尔这副委屈模样,可真真是像极了珠玑,让孟古青不觉心软,无奈道:“罢了罢了,下回子可不许胡言,你瞧瞧人家董鄂福晋,知书达理的,可比你规矩多了。再瞧瞧雅如贵,咱们自小便相识,雅如贵却不像你,像匹脱了缰的小野马似的。”
阿木尔又是方才那般笑嘻嘻的模样,道:“额祈葛说过,额格其也是脱了缰的小野马!静儿姐姐,阿木尔还是喜欢唤你额格其。”
听得阿木尔此言,孟古青心中竟有些酸酸的,自入紫禁城,已好久不曾听到有人唤自己一声额格其,皆是姐姐妹妹的叫着,实谁的年岁长些,谁的年岁轻些,也无人真正知晓,便都一道儿的胡乱唤着。入了紫禁城,三哥便是三哥,已不再是安达。
嘴角的笑容略几分苦涩,声音却一如方才那般,温和抚了抚阿木尔宛若玉琢的容颜道:“在紫禁城啊,得唤姐姐,年长的也都是姐姐,年岁轻的便唤妹妹。你啊,可得好好学学规矩。”
阿木尔嘿嘿笑了两声,重重点头道:“额祈葛说了,到了这里,要好好听姑姑的话,听静儿姐姐的话。”
孟古青淡淡笑了笑道:“都别站着了,都坐罢。”
成言眉目间清冷,落座一旁红木椅上,孟古青这厢亦落座。玉烟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约莫是瞧着阿木尔同静妃这般亲密的缘故,心中愈发的害怕,初入宫闱那回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这小祖宗,若是她有意为难自己,只怕自己日子亦不好过。
说来,孟古青原也没什么与这些个新人说的,只做做表面功夫,谆谆教导一番,多也就是言宫中规矩,后宫皆的和睦。
罢了,一起庶妃便按着位分继续前去拜见各宫妃嫔。
这日倒还算得是安生,也不曾有谁兴风作浪的。睁眼之时,只见的东方一抹红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孟古青忽觉自己似乎老了,即便自己还不到二十的年岁。一转眼便是八月中旬,天儿渐渐转凉,满院子的海棠如暇如玉,秋色美景不输初春。
一袭明黄侃侃而来,院中一袭艳红的女子有些含羞的朝着皇帝行礼道:“妾身给皇上请安。”
然皇帝却只淡淡道:“免礼罢。”言罢直朝着正殿中,一袭寒梅红妆,女子忙起身朝着皇帝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满脸喜色,将女子扶起,随意落座于一旁,笑道:“静儿,你可知,南明余孽,竟起了内乱,李定国与孙可望起了内乱。孙可望大败,现下竟降大清,将那南明余孽军政秘密皆道了来,且献上云贵两地地图。南明余孽如今可真真是元气大伤。”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