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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瞥着女子道:“呃,她是这般同你说的。”
女子点点头道:“是如此说的,当时佟妃妹妹也在,难不成恪妃姐姐还能打了诳语?”
皇帝脸上瞧不出神情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晓,这宫里头,满嘴谎言的人颇多,指不定,恪妃亦是如此。”
女子清澈凤眸望着皇帝,柔声道:“皇上,恪妃姐姐原就是因着她娘亲忌日将至,心中难受,一时失神,这才说出了那番话的。皇上怎生就是喜欢多想呢!”
皇帝心中很是怀疑,怀疑眼前的女子同旁人一道欺瞒于他,终不过就是为了袒护恪妃罢了,她素来爱袒护着交好的妃嫔,就连身边的奴才也袒护着,即是记不得往事,却还是如此。
脸色不大好看的盯着女子,沉沉道:“你莫不是故意袒护着恪妃?”
“臣妾何故要袒护恪妃姐姐,纵然我与她感情甚笃,可怎生也及不过与皇上的夫妻之情,怎会有所欺瞒。”说出这话之时,孟古青少许的心虚。
闻言,皇帝则是缄默不言,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言。
孟古青见状,故满脸不悦的扫着皇帝,噘嘴道:“皇上这是不相信臣妾,旁人说得话便可信,臣妾所言皇上便不信。皇上偏心,厚此薄彼。”
女子眼见皇帝还在生疑,当下便撒起娇来,挽着皇帝的手抽了出来,脸瞥到了一边儿去。
福临最受不得的便是孟古青这般撒娇,孟古青以往总不懂得如此,起起落落好几回,自是懂得要讨皇帝欢心。
见着女子这般的神情,福临忙不迭将其揽入怀中道:“我不曾不信你,不过是多问两句,怎生便是厚此薄彼了,你瞧瞧你这小性子,一点也不曾改变。”
女子靠着皇帝,娇柔道:“若没了小性子,那便没了性情,人本就是七情六欲皆有。若是断了红尘,倒不入遁入空门的好,六根清净。”
正说着,皇帝却忽将女子按倒在榻上,笑道:“有你在,只怕是清净不得。”
说着,便将其衣衫褪去,只剩得艳红肚兜,皇帝头深埋于女子白皙颈脖间。女子素净玉手轻勾上皇帝脖颈,幔帐轻落,衣衫自帐中而出,艳红的肚兜摆在地上很是显眼。
芙蓉帐中交颈合欢,巫山云雨。皇帝年轻气盛,自小长于宫中,年少通晓人事,行周公之礼亦是勇猛。半掩的幔帐,榻咯吱咯吱作响,偶听得女子娇吟,似让人酥了骨头。
二月里,百花待放,转眼便过十几日。这一日天有些灰蒙蒙的,似要落雨了。二月里的雨还算得是讨人欢心,不似六月那般雷鸣轰轰的,倾盆大雨的,好不吓人。细雨微微,便是轻和些。
不过,到底还是下着雨,一旦落雨,自然无人愿意往外头走,皆是各自待在殿中,也省得有人徒惹是非。
孟古青悠悠坐在小书房中,端着本儿书卷看,雁歌端着茶盏踏入,顺道的扫了一眼女子手中的书卷。原是佛经,自家主子素来喜读这些个平心静气的书卷,然有人却非得道她是为了讨好皇帝。
自家主子复位后,皇上便又指派了几名太监宫女来,其中不乏有多言者。小桂子原是伺候过孟古青的,又曾在皇帝跟前伺候着,自然是晓得规矩。
许是妒忌心作祟,旁的几名宫女,总有说三道四的,许也是受了旁人的教唆。小桂子瞧不过眼,便将她们训斥了一顿。现下翊坤宫才得以安宁。
蕙儿和心儿因着芝儿和兰儿这前车之鉴,亦不敢造次,更不敢有所逾越。孟古青这些时日,倒也过得舒坦。
“坤宁宫和承乾宫可有什么动静?”孟古青端起茶盏抿了口,淡淡道。
雁歌福身应道:“并无动静。”
“虽无动静,不过,还是须得提防着。前些时日本宫与皇贵妃拌嘴,想必她是记恨在心,只是没找着机会罢了。”孟古青放下茶盏,端起书卷,头也不抬道。
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时,须得斩草除根,自重回六宫,她便明白了这道理。
彼时,承乾宫中,女子着平日里的浅紫袍子,坐于殿中,手中端着本诗经,却是心不在焉的,左右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旁人看。
蒙蒙细雨中,一名宫女急急往着殿中去,福身在女子耳边细语。女子面露笑容,眸中略显阴毒:“这个贱人倒是会装贤惠,还劝阻皇上雨露均沾,还真真是会做好人。本宫要让她知晓,这后宫是谁的,原亦是因妒忌被废,这厢装什么大度。”
“不过是装给太后看的罢了,奴婢见,太后对静妃似乎也不大满意。若当真是心疼她,往日何故让她去那清宁轩受苦。”颖儿这话说得似有深意。
董鄂云婉低眸看着书卷,书页倒是不曾翻过,偏生是作得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眼睛看着书卷道:“太后对静妃不满意,未必会对本宫满意。太后不喜欢静妃,是容不得她独宠,容不得她闹性子。如今她已变得贤惠,太后自然是待见。然本宫不论做什么,太后皆是不待见。终究是介意本宫的出身。”
“出身又如何,汉文帝的窦皇后,汉武帝的卫皇后,汉元帝的王皇后,哪个不是出身贫贱的。汉景帝的王皇后更是二嫁,但却都是扶摇直上,可见,出身并不那样重要。”颖儿此话一出,董鄂云婉却变了脸色。
女子眸光阴寒得可怕,铁青着脸扫着颖儿。
颖儿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自家主子素来在意出身,因而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出身一事。现下她又提及二嫁一事,在董鄂云婉听来,便是在讥讽。
“奴婢,奴婢并非有意……”颖儿小脸煞白,颤声道。
董鄂云婉原是想发作的,但有了上回子的事,现下便不再随便发火了。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稍是平静了些,细细想来,也觉颖儿所言不无道理。
历朝历代,出身贫贱的皇后倒不少,哪个不是得皇帝宠爱,扶摇直上的。只是,如今这宫里头有个静妃,有个皇后,还有个不待见自己的太后。自己虽贵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然那静妃终究是个威胁。
一日不将其除去,她便觉不安心,想起静妃便贬清宁轩之时,皇帝夜里抱着她,唤的却是静儿,从前,他嘴里的人都是她,唤婉儿的。
“本宫并无怪罪你的意思,翊坤宫的这几日可是舒坦得很,这安生日子她也过得差不多了。哼,若是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这宫里头是谁做主。敢讥讽本宫。”董鄂云婉眸中怒意,些许狠辣道。
她额娘乃是汉人,又只得是小妾,受尽欺凌,最后只得自尽。她记得她额娘自尽前几日,同她言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雨蒙蒙的,一直到傍晚也没停,紫禁城宛若一幅逶迤诗画,衬着雨水,如幻如梦。
一名宫女急急朝着翊坤宫去,将将至个翊坤宫外,便让人拦住了。“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康妃娘娘在御花园赏花,与皇贵妃发生争执,将皇贵妃推到荷塘里去了!皇上这厢正往与御花园去呢!”
闻言,小桂子眉头微蹙,急忙往着殿中去。
孟古青正欲用晚膳,见小桂子一脸慌慌张张的,肃色道:“小桂子,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小桂子着的一身宝蓝,清秀的面容略显憨厚,急声道:“有宫女来报,说是康妃娘娘在御花园赏花,与皇贵妃发生争执,将皇贵妃推到荷塘里去了,皇上这厢正往去?”
孟古青娥眉微蹙,沉声道:“去将那宫女传进来。”
闻言,小桂子疾步踏出,一会儿便引着宫女踏入。
宫女一脸急色,但还是先恭敬的朝着孟古青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
孟古青轻瞥着宫女道:“事情,本宫都听说了?你……是哪个宫的?”
许是孟古青的眼神太过犀利,似乎要将这宫女看透一般,宫女显得有些心虚,但脸上依旧是平静道:“奴婢是景仁宫的。”
“景仁宫的?本宫瞧着你怎的这般眼生?”孟古青言语算不得严厉,同素日里没什么分别,却隐隐透着寒意,让人莫名的压迫感。
宫女心中有些慌乱,显急色道:“奴婢是新来的,静妃娘娘,您可要救救康妃娘娘啊!皇上这厢正赶去御花园……”说着,宫女故一脸着急。
孟古青不紧不慢的起身,朝着灵犀道:“走罢,去瞧瞧。”
细雨蒙蒙,女子悠悠踏上轿辇,几名太监抬着急急而去。
随后跟着的宫女嘴角浮上一抹笑容,隐隐透着阴险。
“主子,奴婢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还未踏入御花园,灵犀便道。依着杀手敏锐的直接,她越想越发觉不对劲。
孟古青悠悠道:“想来,是皇贵妃出幺蛾子罢了,灵犀,你且将那宫女看住,可莫要让她有机会跑了。”
闻言,灵犀颇有些担忧道:“主子,您可要小心。”
孟古青点头道:“本宫自会小心,你且去将她盯着罢。”
言罢,又朝着雁歌道:“雁歌,待会儿,你可得谨慎些。”
雁歌点了点头,诺声应是,心中却很是疑惑,自家主子似乎看出其中有诈,但却还是前去。
但此刻也不宜多问,只得听其吩咐,自个儿谨慎小心些,以免拖累了自家主子。
穿过坤宁门,便至御花园,辗转便到了荷塘边。远远的便见董鄂云婉落着,姿态很是婀娜。左右环顾,哪里有清霜的影子,更无皇帝的影子。
也不知董鄂云婉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娉婷走去,含笑朝着董鄂云婉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姐姐免礼罢。”董鄂云婉转过身来,面含笑容,稍是有些毒意。
孟古青四下望了望,故作茫然道:“方才有宫女说康妃……怎生不见……”
董鄂云婉见孟古青这般,心中暗笑孟古青蠢如猪,满脸疑惑道:“康妃?本宫不曾见过康妃,姐姐与康妃相约在此?”
“呃,没有,想是宫人胡诌的罢了。”孟古青故作掩饰道。
董鄂云婉见着孟古青这般神情,心觉她也不过如此,若是以往的孟古青自然不好对付,如今的孟古青乃失忆之人,自然好对付。
笑颜道:“姐姐既来了,那便一同赏景罢,人言道烟雨江南,本宫瞧着啊,这荷塘景色亦不输江南烟雨。”
孟古青故作得慌乱,董鄂云婉见状,以为孟古青是当真手足无措,忙拉着孟古青往荷塘边儿去,和言语色道:“这景色啊,就是要离得近些瞧。”
孟古青并未拒绝,亦随着其往着荷塘边儿去,低眸瞥了瞥董鄂云婉渐移的玉足,她……这是要故伎重施?
第四章 水来土掩
果然,将将至荷塘边,董鄂云婉便欲往水中去。孟古青赶忙将其拽住,猛的往里头一拉,二人连连退后,许是孟古青下手有些重,即便隔着厚厚的衣袍,董鄂云婉亦让她捏得一颤。
孟古青眼底满含笑意,脸上却很是担心道:“娘娘,您无碍罢,荷塘边的绿苔甚滑,又落着雨,可千万要小心啊!”
方才拽着董鄂云婉之时,指甲深陷,劲儿也使得重,想必董鄂云婉那手臂是遭罪的很。即便是轻的,怕是也得是瘀青几日。
董鄂云婉脸色难看,双眸怒瞪着孟古青,冷声道:“多谢姐姐提醒。”
孟古青倒是平静,扫了眼蒙蒙细雨,嘴角含笑,一派恭敬的朝着董鄂云婉行了一礼道:“天色也不早了,康妃这还未来,想必是那些个宫人胡诌的,臣妾便先告退了,娘娘也早些回去罢。若是不慎落入荷塘,轻则病榻几日,若是重的,指不定会丢了性命。”
“呃……臣妾失言了。”说到这里,孟古青娥眉微蹙,故掩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