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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辇上,着青色衣袍的女子悠然瞧着周围,自轿辇落地,御膳房的一起子宫人才慌忙跪了一。孟古青悠悠道:“都起来罢。”
言语间,已然踏下轿辇,缓缓朝着里头走去,庄严肃色道:“今日本宫要亲自为皇上做些膳食,觉着御膳房的李公公手艺颇佳,便前来请教请教,哪个是李公公?”
闻言,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太监走到了孟古青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奴才便是。”素来唯有那些个有资历的,亦或是有靠山的,才称得是某公公的。那些个没有地位的便是称是小李子,老些的便唤作老李子诸如此类的。
说来这李公公虽是有些资历,却一直不受重用,老让那年轻轻的吴良辅压着,心中甚是不服气。今日孟古青此番,他心中是欣喜得很,当下便巴结讨好起来。
只孟古青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同李公公闲说了两三句,便找了由头将灵犀要了来,此后便是翊坤宫的人了。
晌午过后,翊坤宫甚是热闹,原是因着来了新人的缘故,如今的灵犀,还真真是与往日不同,性子清冷却不失温慧,手也是巧得很,那刺绣的功夫可不比石妃差。
孟古青心觉将灵犀要了来,日后行事也方便,再而,她身边原就是缺了信任之人,如今有个灵犀,查起她父王的死因来,想是容易些的。
踏进寝殿,孟古青欠身坐于软榻上,旁的灵犀赶紧上前伺候着,孟古青却摆摆手道:“此刻无人,你就无须多礼了。昨日里,你同本宫所言之事,是何意?”
灵犀四下观望,又侧耳细听,这才放心道:“奴婢那日自乱葬岗爬了出来,回到科尔沁一段时日,便将宫中之事同小王爷说了去。小王爷自知往日是冤枉了娘娘,便令奴婢再入紫禁城,协娘娘彻查王爷之事。奴婢回到宫中,便知珠玑死了,一番查探,发觉那陈福晋甚是奇怪得很。奴婢怀疑她同那小春子有什么干系,莫不然小春子离去之时,她为何总是日日郁郁寡欢。再而,珠玑的尸身是在储秀宫发现的,这便足以引人怀疑。原奴婢当日诈死,也是生怕遭了陈福晋谋害。”
“你的意思是,陈福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回想起陈福晋近些时日的表现,孟古青心中也觉是蹊跷得很。
“主子,主子,宁福晋方才来了,说是送礼,放下便走了。”二人正说着,只闻得门外传来雁歌的声音。
孟古青神色一变,心中甚是疑惑,这董鄂若宁无端端的送什么礼,凝眉道:“将东西呈进来。”
雁歌闻言,赶忙将那用白绢包着的东西呈了来。孟古青神色微凝的掀开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带着几分妖冶的红玉蝴蝶,孟古青心中一惊:“这红玉蝴蝶怎会在宁福晋那里!”
心中一慌,赶忙触及腰间,幸好还在的。眼眸便转向了灵犀。
灵犀摆摆手,一脸的莫名。孟古青心中疑惑,玉步轻迈,和色朝着寝殿外去,只见得一袭淡紫毕恭毕敬的朝着自己行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欠身落座,悠悠道:“免礼罢。”
闻言,董鄂若宁娉婷起身,却也不敢落座,得了孟古青应允,这才坐下。孟古青含笑看着董鄂若宁道:“宁福晋伺候着皇贵妃,日夜操劳,怎的有空来翊坤宫。还赠本宫礼,本宫真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孟古青这般的反应倒是比董鄂若宁预料之中要平静许多,纵然眸间少许慌乱,若不细看,却也瞧不出来。
董鄂若宁垂眸一笑,温婉恭敬道:“闻言静妃娘娘宫中得了个巧手丫头,刺绣的绝活与石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着前来请教请教,又怕静妃娘娘不肯赏脸,便想着赠了礼,静妃娘娘不会怪罪妾身罢。”
闻言,孟古青灿然一笑道:“宁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姐妹,什么赏脸不赏脸的,还赠礼,真真见外了不是。”
董鄂若宁眼中略几分寒意,似是松了口气道:“静妃娘娘这样说,妾身便放心了,日前因着皇贵妃的的缘故,妾身心中一时着急,对娘娘多有不敬,心中甚是惶恐得很,如今娘娘如此,妾身便安心了。”
孟古青眸中和色,温和道:“你同皇贵妃感情甚笃,本宫也能明白。都是自家姐妹,无须放在心上。”
“妾身送的礼,不知娘娘喜欢是不喜欢。”见得孟古青如此说,董鄂若宁故放松了些道。
孟古青心中奇怪,这董鄂若宁到底知晓些什么,无端端的她怎会知晓那红玉蝴蝶的事,若是她借此生事,言是三哥派了潜入宫中,意图不轨,那必定是要遭到大劫的。
虽是疑惑,但她却是神色微变,宛若素日和色道:“甚好,本宫甚是喜欢,宁福晋费心了。”
“静妃娘娘喜欢就好,不知可否……可否讨得您宫中那巧手姑娘刺绣,回去看着学学也好,皇贵妃素来也喜欢这些,妾身若是学了去,皇贵妃养身子这段日子也不觉那般难过。”董鄂若宁觑了觑孟古青,支支吾吾道。
孟古青神色微变,不知其意欲何在,若当真给了她,只怕她会借着这东西再生事端,但若是不给,却也显得自己小气了。
朱唇微含笑意,转眸对灵犀道:“灵犀啊,你那的绣品还有多少,一道儿给了宁福晋。”
闻言,灵犀眼中一亮,会意道:“回娘娘,奴婢那里还多得很,宁福晋若是喜欢,带上数十幅绣品回去也可。”
说起绣品,孟古青宫中倒也多得很,只是绣工如何,精致不精致那便是另当别论了。也不知宁福晋是怀了什么心思,思来想去,孟古青心觉大张旗鼓的赏赐了她,她若要借此陷害也不那般容易。
果然,董鄂若宁脸色一变,稍稍屈膝,声音依旧是温婉恭敬道:“妾身谢静妃娘娘赏赐。”
孟古青轻将其扶起道:“宁福晋不必如此多礼,原你也是为了皇贵妃,她身子若是好了,皇上也高兴,本宫自然也就高兴。宁福晋懂医理,可要好生为皇贵妃调养着。皇上若是见了宁福晋如此,必定是感动之极。”
董鄂若宁眉心一跳,脸色瞬时铁青,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孟古青此番原是讥讽她狐假虎威,借着皇贵妃妄想麻雀变凤凰,不安守本分。
然却不敢发作,只得诺诺道:“静妃娘娘教诲,妾身铭记在心。”言语间,又行了一礼。
孟古青眉目间甚是温和,再次屈身将其扶起,近身之时,却低声耳语:“宁福晋,连皇上的人都敢贿赂,胆子不小啊。”
董鄂若宁脸色一白,不知她是哪里出了破绽,紧抿着唇并不言语。见状,孟古青淡淡一笑,甚是关怀道:“宁福晋这是怎的,身子不舒服么?若是不舒服便回去歇着罢,你照顾皇贵妃没日没夜的也委实的累坏了。”
孟古青既说了这番话,董鄂若宁便再没由头多留,再而,她原就不想多留,屈膝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董鄂若宁将将踏出翊坤宫,孟古青微微瞥了小德子一眼,又朝落于一旁的灵犀和雁歌道:“灵犀,随本宫进来。雁歌,你且先在外面侯着。”
言语间,已朝着寝殿中去,灵犀赶忙跟在后面。掀开暗红珠帘,孟古青悠然坐于榻边,眸光落在灵犀身上,示意其坐下。
灵犀自十三岁跟了弼尔塔哈尔便开始习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是防着孟古青大哥二哥的,如今却是潜藏紫禁城,她是蒙古小王爷弼尔塔哈尔身边最好的杀手,自然是擅察言观色,隐隐之间便感孟古青心中所惑。
孟古青神色微凝,正欲开口,灵犀便抢先道:“灵犀到小王爷身边之时,娘娘已到了紫禁城,便是不认识灵犀,心中有所怀疑亦是自然的。”言语间依然将那红玉蝴蝶拿了出来,孟古青余光瞥了瞥妖冶红玉,神色中略有几分疑惑。
三哥的红玉蝴蝶在灵犀手中,如此,宁福晋所赠的便是仿其而制。可知晓这红玉蝴蝶来历的,原也无几个人。
眼见灵犀如此一说,孟古青心中的戒备也稍稍放松些,凝眉道:“灵犀,除你之外,三哥身边还有旁人么?”
闻言,灵犀摇摇头道:“没有旁人,纵然是有,但小王爷是从来不曾同他们提起这些个事儿的。小王爷说了,只有灵犀是他可信之人。”言语间,女子眼中浮出少见的温柔。
虽不过是一瞬之间,却让孟古青看在眼中,心中暗暗为女子叹息,安知她三哥已是有妻室之人,这妻子还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四姐,爱醒觉罗雅图,灵犀这一番情意只怕是要付诸东流。
“紫禁城中曾与三哥亲近之人,恐怕只有她了。”孟古青思衬片刻,凝眉道。
灵犀眉心一跳道:“她……”约莫是听闻与弼尔塔哈尔亲近之人的缘故,灵犀心中一颤。
眼见灵犀这般神情,孟古青心中便更加确定了,淡淡道:“此事暂先搁着,本宫觉有件事更重要,莫不然,只怕咱们做什么说什么都要让旁人听了去了。”
神色一冷,朝着寝殿外迈去,悠悠朝雁歌道:“雁歌,叫小德子到书房来,本宫有事要交代他。”
言罢,又朝灵犀道:“灵犀,你也随本宫进来。”经历了明珠格格一事,孟古青自然是要防着,灵犀的身手虽不及辛子衿那般,到底还算得是高手。
见着孟古青和灵犀朝着小书房踏去的背影,抬眸望眼芳尘道:“芳尘姑姑,这个灵犀到底是哪里好了,自打她来了以后,主子便只将她唤入里头,神神秘秘的,好似咱们便不是自己人似的。”
芳尘乃是入宫多年的,虽是不明白孟古青为何如此,但知晓她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便沉脸责怪雁歌道:“主子的事,岂是你能多言的。”
女子闻言,赶忙闭了嘴,只低眸不语,神色间却是委屈得很。
一袭宝蓝,侃侃踏入房内,朝着案前的女子行了一礼道:“娘娘有何事要吩咐奴才。”
孟古青神色一冷,秋水剪瞳寒若冰雪,看着小德子道:“小德子,你入宫多久了。”
闻静妃这般问,小德子心中甚感疑惑,但亦老老实实道:“奴才自小便在宫中长大。”
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案,孟古青继续道:“如此说来,紫禁城便是你的家里。”
小德子自然不敢说不是,恭敬道:“奴才一直将紫禁城当作自己的家,能在宫中效劳乃是奴才的荣幸。”
“你到翊坤宫也有些日子了罢,”孟古青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凉凉的,却是和色。
小德子心中已然有些底了,声音愈发的心虚:“八月至此,已有两三月的时日。”
孟古青轻抿了口茶水道:“你觉本宫待你如何。”
“静妃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约莫是习惯了,小德子一开口便是如此。
孟古青冷笑一声,凤眸看着小德子双眼道:“本宫待你恩重如山?本宫何时有恩与你了?待你有恩的是皇上。”
“皇上将奴才指派来翊坤宫伺候娘娘,是奴才的荣幸,在翊坤宫奴才不再受旁人欺辱,犹如再生,娘娘对奴才便是大恩。”还真真是福临身边出来的人,如此一番还真是头头是道的。
孟古青眸光紧落在小德子身上道:“如此说来,你便是翊坤宫的人,便是本宫身边的人。背叛本宫的下场,你是知晓的罢?”说到这里,孟古青故意加重了“背叛”二字。
小德子心中一寒,万万不曾想到孟古青竟能看透,往日他帮着皇上看着她,也没见她察觉啊。许,是自己多心了。约莫唯有如此才能他心中稍稍放松些。
“宁福晋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小德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孟古青便冷声道。
如此让小德子有些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