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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淡笑了笑道:“福临,你就莫要担心我了,我到底还有些功夫,虽是上不得台面的,但也不至那样容易就让人要了性命。只怕叶布舒会同旁人勾结,四福晋之事他必定是恨透了我,也恨透了你!”
福临微微叹息道:“我必定保你周全,四福晋的死原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旁人。”
靠在男子怀中,女子心中泛起一丝凉意,若是有一日,他不再爱她了,是不是,她的死他也是这样淡漠。
承乾宫中,女子镜前卸去妆容,眉目含笑道:“映雪,你说……叶布舒是不是恨透了静妃,恨不得她死。”
正月的天儿里,外头寒得彻骨,承乾宫里头却是暖暖的,到底是皇帝的宠妃,吃穿用度皆与皇后一般无二,可真真是让各宫皆红了眼。不过,现下却是让那静妃分了宠爱,自然是恨不得她死的。
映雪前些时日因着顶撞佟妃受重罚,十大板子下去,娇弱的身躯折磨得不成样,倒也警示了宫中奴婢。然映雪现下却是心惊胆颤的,生怕说错了话又得挨板子。
沉吟不决片刻,这才道:“主子的所言之意……”
董鄂云婉一改素日主子架势,忽轻握住映雪道:“映雪,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映雪不大明白董鄂云婉用意,只诺诺应道:“奴婢自六岁便跟着主子,如今,已有十一个年头。”
董鄂云婉眸光甚是温和,含笑道:“这些年来,本宫待你如何?”
映雪心中甚是不安,总觉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垂眸道:“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
董鄂云婉随时从匣子中挑出一只玉镯,顺势套在映雪手上,温和道:“你自小便跟着本宫,本宫也拿你当姐妹,如今你已是十七的年岁,自是不能再跟着本宫了,嫁个好人家才是。”
映雪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映雪不嫁人,映雪,映雪只想一辈子跟着主子。”
董鄂云婉含笑看着映雪,故失笑道:“一辈子跟着本宫?跟着本宫作甚?当一辈子奴婢么?还是嫁个好人家,有个依靠得好。”
映雪声音诺诺,全然不似那日乖张道:“若是能在宫中陪着主子,映雪愿意当一辈子奴婢。”
董鄂云婉心中一阵冷笑,当一辈子奴婢,怕是想当皇上的妃嫔罢,她怎会容得。微微起身,轻抚了抚映雪青丝,温和道:“怎的能当一辈子奴婢呢!本宫啊,瞧着四爷倒是不错,你啊,就是给他当个侍妾,也是你的福分。”
映雪脸色一白,瞬时恍然大悟,终是明白了董鄂云婉用意何在。赶忙摇头道:“不,主子,奴婢愿永远跟着主子。”
董鄂云婉脸色一变,微有些厉色道:“怎的,你是瞧不上四爷?”
映雪吓得连连道:“不是,奴婢不敢,四爷乃是皇上的亲兄弟,奴婢只怕自己配不上四爷,再而,四福晋将将去了才没几日,现下若是……”
“如此那不是正好,四福晋去世,四爷日日自暴自弃的,皇上一早的便龙颜大怒。你聪明伶俐,若是能送到四爷府上去,好生伺候着,必定会让四爷重新振作的,往后四爷必定会待你好的,本宫也算是为皇上分忧了不是。”董鄂云婉一番话是和颜悦色,却是让映雪心中愈发的害怕。
叶布舒是个什么性子?连女人也能动手的,除了四福晋,府中丫鬟仆人的若是犯了错,必定遭到重罚。何况如今四福晋去世,他必定是更不把下人当人看,纵然自己去做个妾室,只怕不出几日便会没了性命。何况,做叶布舒的妾室哪有做皇帝的妾风光。
映雪瞬时便红了眼眶,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可是……”
董鄂云婉自然知晓映雪先说什么,即刻便打断道:“本宫知晓,你是担心四爷现下心性不好,你去了日子也不好过是不是。你大可放心,本宫会与皇上说此事的,皇上亲赐,他怎的也不敢薄待了你,如此岂非目无尊上。好了,先去歇着罢。”
映雪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自己如今唯一靠着的便是主子,自是不敢忤逆,只白着脸,跪地道:“奴婢告退。”言罢,便退了出去。
董鄂云婉眸色微沉,恶狠狠道:“贱婢,想勾引皇上!”
话毕,望眼镜中容颜,微微有些自嘲之意:“何时才是个头。”
次日一早,孟古青落座镜前梳妆,着一身青蓝云缎,上头绣着海棠,待妆容上好,便起身朝着外殿去,淡淡道:“轿辇可备好了。”
大殿中的太监躬着身子道:“回娘娘,轿辇已备好。”
孟古青微微点点头,玉足莲步踏出翊坤宫,灵犀赶忙为其披上莲蓬衣,雪白的莲蓬衣倒是衬得格外清丽脱俗,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踏上轿辇,欠身落座,灵犀挥了挥手,四名宝蓝衣衫的太监便抬着匆匆穿过隆福门,辗转便到了坤宁宫。见着孟古青下了轿辇,灵犀赶忙上前扶着。
“灵犀,你这受怎的这样冰凉,是不是穿的太单薄了。”触及灵犀冰凉凉的手之时,孟古青一脸关怀道。
灵犀摇摇头,温和道:“奴婢身子寒,自小便是如此,娘娘不必担忧。”
孟古青看了看灵犀,含笑道:“你啊,就是如此,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如此说来可是老病了,改日让宋太医来给你瞧瞧。”
灵犀微微行了一礼道:“奴婢谢娘娘关怀。”
“哟,这是谁呢?这不是前些时日落入冰水的静妃娘娘么?”闻着这般嚣张之声,除了陈福晋,如今还无人敢如此。
只见一袭艳红莲步而来,好不妖娆,屈膝朝着孟古青行了一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瞥了瞥陈慕歌,见着她这般模样,全不敢将她与那城府颇深四字相连,若非,是灵犀看错了。一抹微笑浮上嘴角道:“陈福晋免礼罢,都是自家姐妹,何故如此多礼。”
陈慕歌微微起身,望眼瞧着那金碧辉煌的坤宁宫道:“还记得,从前妾身可是要来这坤宁宫给静妃娘娘请安的,如今啊……那可真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孟古青只浅笑,并不言语,陈慕歌的性子泼辣得很,可到底是皇帝亲封的妃嫔,从最低贱的宫女一跃为福晋,可见帝王对其宠爱程度,就是如今,皇帝宠爱着自己,宠着董鄂云婉,也没少去陈福晋宫中走动。
纵然心中难过,却也是没有法子的,到底他是皇帝,雨露均占是自然的,莫不然还得遭了旁人闲言碎语。
见着孟古青如此,陈慕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可真真是愈发的长进了,不过好在还有个董鄂云婉。
一旁的灵犀眉目清冷得很,许是杀手天生的敏锐,不过是一瞬间,却瞧见了陈慕歌眼中那浓浓的杀气。
淡淡在孟古青身旁道:“娘娘,如今天儿是愈发的冷了,您可要当心些。”
灵犀这人素来不会多言,现下却在陈慕歌面前多言,只怕是陈慕歌有什么动静。然孟古青却也不多言语,只微微笑道:“本宫知晓了,你也要当心些,手这样凉。”
“娘娘和灵犀姑娘可真真是主仆情深啊。”陈慕歌此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约莫着是想激怒了孟古青故意挑事儿,却又似在掩饰什么。
闻言,孟古青只淡淡道:“奴才也是人,自然也会生病,也会有七情六欲,你若待她好,她便真心相待,你若待她不好,她表面不会多言,可暗地里许是寻思着给你使绊子,奴才也要体面不是。”
言语间,瞥了瞥陈慕歌身旁的卷画,陈慕歌满脸莫名的回眸瞧了卷画一眼,脸色甚是难看。
灵犀心中一笑,自家主子这般的人竟也做起挑拨离间这般的勾当来了。陈慕歌脸色不大好看,便只黑了脸不再多言。
这厢说着,见一袭素袍子款款而来,如意髻上只簪了些细碎珠花,略施粉黛,外头浅紫的莲蓬衣缀着雪白貂皮。只含笑道:“两位姐姐来得好早。”
孟古青和陈慕歌忙屈膝行礼道:“臣妾/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含笑瞥了瞥屈膝的两名女子,和色道:“免礼罢,说来,两位姐姐都比本宫入宫早些,何故这般多礼,那般不是折煞了本宫。”
陈慕歌性子嚣张,即便是对董鄂云婉也不放在眼中,说来陈慕歌年岁比董鄂云婉还要轻些,后宫女子多也不知年岁,眼瞧着都相差不远,便姐姐妹妹的胡乱叫了。
孟古青只浅笑恭顺道:“皇贵妃说的是。”
董鄂云婉只笑点了点头,然眸光却落在陈慕歌身上,微微扫了扫又收了回来。这宫中除去静妃,她最恨的恐就是这陈福晋了。虽是只得是庶妃,吃穿用度却与正妃不相伯仲,素来喜欢胡闹,皇帝却也纵容着。就是皇后,也得让着她几分。
到底是皇帝,万花丛中自不会片叶不沾,孟古青如今也算是明白人,皇帝的独宠,那是从来都不能奢望的,只他心中有她便是了。
这厢说着,各宫妃嫔接连到来,琼羽娉娉婷婷的朝着董鄂云婉行了一礼,然又朝着孟古青灿然一笑道:“静妃娘娘您前些时日可折腾得不浅,现下见您气色这样好,臣妾便放心了。”
孟古青亦上前,握住琼羽道:“琼姐姐今日的气色也甚好,这长袍罗裙更是衬得姐姐美貌非凡。”
“各位小主,皇后娘娘梳洗好了,可以进去了。”正说着,便闻得太监尖着嗓子道。
董鄂云婉微微一笑道:“各位姐姐,请吧。”
踏入坤宁宫,只见主座上女子一脸肃色,赶紧屈膝行了礼。
宝音一派皇后架势,瞥着屈膝的一干妃嫔道:“都免礼罢!今儿个倒也都来得齐,正好的,本宫有事要同各位姐妹议议。”
闻言,各宫妃嫔皆是一脸的疑惑定睛看着座上身着蟒缎的女子。
第二十四章 朱颜雪落
宝音眉目和色,含笑道:“正月三十乃是皇上生辰,皇上虽是不喜铺张,但简单归简单,到底还是要体面不是,各宫姐妹可是有什么准备。”
闻言,一干妃嫔皆是满脸光彩溢溢,杨绾离凤眸宛若月牙道:“皇后娘娘,妾身愿献上一舞。”
“还献呢,也不怕丢人。”女子声音几许妖媚,甚是刺耳,如此这般的除去陈福晋自然就无旁人了。
杨绾离脸色一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旁的妃嫔皆在心中偷笑,原杨绾离得皇后庇护便罢了,皇贵妃赏了件儿蜀锦的衣裳便总往身上穿,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如此,后宫那些个低位庶妃皆是容不得她。
宝音脸色一变,怒色看着陈慕歌道:“胡言乱语什么!一个一个不能为皇上分忧,只知窝里斗!如此便不丢人是不是!”
陈慕歌横了宝音一眼,不情不愿道:“妾身不该胡言乱语,望皇后娘娘恕罪。”
宝音手上那金灿灿的护甲微敲了敲桌案,沉声道:“往后若是再让本宫听到此类言论,必定打发去尚方院。”
董鄂云婉见状,忙打圆场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动气,都是自家姐妹,”
然又道:“皇后娘,臣妾以为皇上生辰之时,各宫姐妹皆表个心意便是了,不必太过铺张,皇上素来不喜欢铺张,四福晋又将将去了不到半月,如此引人耳目,也不知旁人又得哪般闲言碎语了。”
宝音眉目微凝道:“皇贵妃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怎的能为了个四福晋便一切从简,岂非有失皇上颜面。”
孟古青如今虽是与董鄂云婉斗的你死我活,全然是水火不相容,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董鄂云婉此番说得甚是有理,若是铺张了,落人口实暂且不言,必定加深了叶布舒心中的怨恨。皇帝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