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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看向吴良辅,脸色阴沉沉道:“去将芝儿传来!”
一会子,便见芝儿随着吴良辅而来,见着皇帝,噗通便跪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
皇帝瞥着芝儿,不带一丝感情道:“可是皇贵妃主使这奴婢害死映雪的?”
芝儿脸色甚是苍白,摇摇头道:“不,不是,是兰儿自己,她与映雪结仇,怀恨在心,又因着静妃娘娘的缘故被贬辛者库。那日蕙儿姐姐来看咱们,她便趁机偷了蕙儿姐姐身上的腰牌,害死了,害死了映雪!嫁祸给静妃娘娘!”
兰儿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扑向芝儿,猛掐着其道:“你说谎!你说谎!你这个贱人!你合着旁人一道害我!是我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
皇帝见状,黑着脸道:“将这恶毒的奴才给朕拖下去杖毙!芝儿知情不报,属同谋,赐白绫。”
芝儿愣了片刻,脸一白,哭道:“皇上,皇上,奴婢,奴婢没有害人啊,皇上奴婢……”
“愣着作甚!拖下去!”芝儿话还未落,便闻得皇帝一声暴吼。
几名太监赶忙将芝儿拖了出去,殿中瞬时沉寂,只闻得芝儿哭喊声,兰儿凄厉谩骂之声。
孟古青闭了闭眼,起身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若是无事,臣妾便告退了。”
对上女子清冷眉目,皇帝这才想起孟古青现下还在禁足,原因着方才之事,心中隐隐愧疚,现下见她这般态度,心中的气却是愈发的浓,耳边不断响起巴尔达氏所言,还有映雪那一席话。便冷着脸道:“回去罢,未解禁足前,你给朕安分点。”
踏出养心殿之时,孟古青心中好似覆上了一层寒冰,那样的冷,眼见着方才兰儿和芝儿的下场,孟古青愈发的害怕,害怕她父王的死,她当年废后当真是与福临有干系,那样血淋淋的事实,多伤人。
夜色朦胧之时,翊坤宫略显几分凄凉,对镜梳妆,淡淡道:“灵犀,早些下去歇着罢。”
灵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想起那日韬塞那般举动,愈发的害怕,心下想着往后可莫要再见着他。
孟古青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福临显然还是不信任她,言是爱,现下却将她禁足。如此,她若是要查起她父王之事,必定是难上加难。
闭了闭眼,有些喃喃道:“不能失宠,必定不能失宠。”
第二十五章 锁帝心
紫禁城中,原本就是个大戏台子,那便要做最好的戏子。孟古青拉了拉被褥,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她必定不能失宠,福临如今对还有些温存在,若是没了这些温存,莫说是查出当年之事了,就是为她三哥夺回爵位,亦是不大可能。
被褥中,紧捏着双手,有些坎儿总是要迈过去的,况且如今只得是那陈慕歌一面之词,她为何要信,动了动身子,惯是贴着壁。
此刻,坤宁宫中,女子镜前卸去妆容,悠悠道:“今儿个皇上翻了杨福晋的绿头牌?”
绿染抬手卸下女子青丝上的金凤簪,应道:“是,前日静妃惹了皇上生气,被罚禁足,皇上想是不愿去她那儿的。”
宝音微微叹息:“皇上,也有好些时日没翻过绿头牌了,不是宿在静妃那里,就是宿在皇贵妃那里。翻了杨氏的绿头牌也不容易,想是因着近日映雪这等事的缘故。莫不然,杨氏那般不得皇上欢心,哪里轮得上她。不过,杨氏还算得是听话,若是调教得好,许还能帮着本宫。”
绿染忧色浮上娥眉道:“主子说得是,只是那杨氏,胆子小,只怕是难成气候啊!”
宝音朱唇微勾,悠悠道:“她那胆子若是大些,只怕本宫便难以掌控了。你瞧瞧兰妃,表面对本宫唯命是从,可暗地里却时常与静妃勾结,幸而她如今不受皇上恩宠,莫不然,只怕就要爬到本宫的头上来了。”言语间,宝音已然起身。
绿染扶着宝音走至榻前,安慰道:“您是皇后,她不过就是个妃嫔,纵然兰妃心思深沉,可到底也只得是个妃嫔,有天大的胆儿也不敢爬到您的头上来的。您啊,就莫要太过担忧。”
宝音微微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绿染道:“她若是与静妃,亦或是与皇贵妃联手,只怕本宫都难以应付了。”
绿染为宝音盖上被褥,娥眉间几分疑惑道:“那主子你为何不与静妃联手,皇贵妃那般的狐媚样儿,奴婢觉 ,她那贴身宫女指不定就是她害死的,可真真是心狠手辣。”
宝音脸色一白,有些怒道:“胡言乱语!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了得,有些事纵然知晓,亦不能多言。”约莫是想起了宋徽的缘故,因而宝音便是斥起了绿染。
绿染见宝音脸色不大好,即刻便闭了嘴。宝音瞥了瞥绿染,沉沉道:“先下去罢!”
闭眼之间,好像瞧见了那温文儒雅的男子,他步步靠近,满脸的血,声音渗人的很:“宝音,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你为何要害死我。”
身子一颤,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瑟缩在被褥内,她已然是泪流满面。然最令她惧怕的却是那一闪而过的红艳,她并知那是谁,可却时时怕那一抹红艳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会揭穿一切。
深夜之时,整个紫禁城一片寂静,偶有妃嫔养的猫儿叫上两声,听着渗人得很。承乾宫同是黑漆漆的一片,只闻得一声尖叫,守夜的宫女赶忙朝着里头去,点燃了烛火。只见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眸中尽是惊恐。
颖儿忙道:“娘娘,怎么了?”
董鄂云婉喘着粗气,摇摇头道:“没事,你下去罢。”
颖儿有些担忧的看了董鄂云婉一眼,便退了去。
望着内殿中亮堂的一片,董鄂云婉定了定神,喃喃道:“这世间没有鬼!想踩着我平步青云,自不量力。”
抬手拭去额间汗珠,便又躺了下来。
寥寥数日倒也过得快,一转眼便是皇帝的生辰,正月三十。皇帝素来不爱铺张,只在养心殿中吃了顿家宴,也未曾请了大臣们前来,只得是一些皇室宗亲。
太后落座在皇帝身旁,殿中一片莺歌燕舞,各宫皆是送上礼来,个个笑容满面。然却独独不见静妃,于皇帝将静妃禁足一事,现下众人皆知,自然也不会多问。
太后并不知其中缘由,但只福临莫要太过分她便不会多管,母子之间原就闹得不愉快了,现下若是再说上两句,只怕往后更是生分。
皇帝今日瞧来甚是高兴得很,尤其是收了皇贵妃亲自所做的衣衫之后,更是龙颜大悦。
已然是夜色降临,养心殿中是一片喜气,不似翊坤宫那般冷冷冰冰的,然却也有人不大愉快。譬如韬塞,原以为今日是可以见到那姑娘的,不曾想到,他那皇兄竟不允静妃前来,自然,那姑娘也不能来了。
见着韬塞有些心不在焉的,皇帝一脸奇怪道:“十弟,怎的瞧上去好似不高兴一般?一直沉默寡言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言,韬塞忙掩饰道:“没,臣弟素来不善言谈。”
皇帝点点头道:“唉!你这性子啊!你也该成婚了,有个人同你说说话,也不至如此。”
太后亦是笑道:“老十啊!你年岁也不小了,倒也该成亲了,哀家瞧着啊,巴哈尔家的姑娘倒是挺好。”
韬塞一慌,涨红了脸道:“儿臣还不想成婚!”
一旁的常舒见他如此,笑道:“皇额娘,你就莫要取笑他了,十弟啊,害羞着呢。”
“说来,老七你倒好,府里头的福晋个个贤惠的很!哪里像咱们老十,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也怪可怜的。”常舒话将落,太后便笑道。
常舒脸色一变,瞥了瞥琼羽,连忙道:“皇额娘说笑了!”
琼羽却是淡淡含笑,他们再不是从前的他们了,纵然爱得再深,如今却只得两两相望,他有他的无奈,她也有她的无奈。
落座在一旁的高塞见状,故解围道:“可不是么?咱们老七啊!艳福可不浅,哪想儿臣啊,到了如今这年岁也还尚未娶亲。”
如此,养心殿中便又是一阵的欢声笑语。
翊坤宫中,女子手上伤痕累累,却还在纳着那明黄的靴子。芳尘看着孟古青如此,很是心疼道:“娘娘,让奴婢来罢!”
孟古青回眸笑看着芳尘道:“这是给皇上做的,自然要亲自做才行。”
“主子,皇上这样对您,你还给他纳鞋!”雁歌闻言是给皇帝做的,甚有些不悦道。
芳尘可是被雁歌吓得不轻,忙训斥道:“莫要胡言乱语,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不是给娘娘添堵么?”
孟古青只淡淡笑着,扎得满是伤痕的手娴熟的穿针引线。
正月三十的夜里,寒风凛凛,月儿却是高挂着,偶有团云却也遮挡不住。孟古青将那明黄的靴子包了起来,朝着灵犀道:“灵犀,把你的衣裳给本宫一件,本宫须得出去一趟。”
灵犀先是一脸的茫然,然又似恍然大悟般道:“是。”
一番打扮,还真真是像个宫女,只是若要出去,却也不大容易,现下翊坤宫里里外外皆有太监侍卫守着。思来想去,便让灵犀躺在榻上,将翊坤宫皆熄了火烛,当下便是一片漆黑。
孟古青低眸踏出,却遭了侍卫的阻拦,约莫觉她一名宫女夜里胡乱跑,只怕是企图不轨。便将翊坤宫的腰牌在侍卫眼前晃了一晃道:“静妃娘娘让奴婢给皇上送生辰贺礼前去,还望大人通融通融。咱家娘娘,纳这靴子纳得手都破了,您就让奴婢去罢。”
受在外头的侍卫稍稍迟疑,看了看那靴子,道:“去吧去吧。”
想来也就是这翊坤宫的主想借此夺得皇帝恩宠罢了,一个宫女也做不了些什么,便将她放了去。
踏出翊坤宫,走在宫巷中,偶听得打更声,孟古青微微一抖,许是有些害怕的缘故,许是有些冷的缘故。匆匆便朝着宝华殿去,现下的时辰,福临必定在那宝华殿中。
每每他生辰之时,必定会在此参拜。辗转之间,已然到了宝华殿。远远的便见里头一袭水蓝,周身团龙。福临现下穿的是便服,而非朝服。
宝华殿内一片亮堂,只见男子跪地参拜,罢,便上了柱香。
孟古青步步靠近,至于殿门口却止住了脚步,手微微一松,包着的靴子便落了出来。
里头的皇帝一惊,怒斥道:“谁!”言语间,便朝着外头来,女子赶忙急急跑开。
皇帝的戒心素来重,四下扫了扫,见地上一双明黄的靴子,旁还有块布,瞧来是不小心落下的,想是方才他那般一吼,这送鞋之人便慌忙跑了,连靴子也来不及急捡。有些疑惑的捡起,却见上头还有隐隐血迹。
皇帝眸色沉沉,怒吼道:“谁!出来!”是她么?可她明明还在禁足,谁那般大胆将她放了出来。
正是疑惑只见,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急忙便追了上去。
到底是男子,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让他抓了去。一把抓住那手,只闻柔声道:“疼!”
诚然她穿的是宫女的衣裳,他却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道:“静儿!你怎会在此!是为了,给我送这靴子么?”显然,他有些高兴,瞬时将她禁足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女子抬眸看了看皇帝,又低眸,似是赌气一般道:“不是,我是,我是无聊,就,就跑出来了!你要治罪,便治罪罢。”言罢,便猛的闭上双眼。
皎皎月光之下,女子紧闭着双眼,似是等着皇帝治罪一般。被皇帝拽着的手有些颤颤,皇帝忽想起那靴子上的血迹,立即抬起女子的手,隐隐之间,只见纤纤玉手之间是伤痕累累。
并不理会女子的赌气,心疼道:“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