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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扬眉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哀家应该已经被毒蛇咬死了,为何会在这里?”
王婕妤回过神儿来,猛然平静了下来,起身下榻,上前见礼,“臣妾不敢。太皇太妃突然驾临,臣妾猝不及防,失了礼数,还请太皇太妃恕罪。”
孟月伸手撩开右臂上的衣袖,将小臂送到王婕妤面前,见得她白皙的肌肤上那两点儿艳红的血洞,惊得王婕妤跌坐在地,“太、太皇太妃受伤了?臣妾、臣妾这便命人去传太医来?”
孟月冷笑道,“多谢王婕妤关怀,不过,不必了!看来王婕妤费尽心思找来的宝贝毒蛇也不过如此,如果连哀家都咬不死,想要借此脱罪,岂非是……”痴心妄想。
王婕妤端端正正的跪好,敛眸道,“太皇太妃所言,臣妾不明白,还请太皇太妃明示。”
孟月抬起王婕妤娇媚的俏脸儿,将一支金簪放在她面前,“可认得此簪?”
王婕妤妩媚一笑,不露半分破绽,“自是认得的。臣妾居于锦月宫多时,自是识得胡宝林常戴之物,可这与臣妾有何关系?”
☆、第三章 红颜劫(二十四)
孟月不禁好笑,如果这世间犯罪之人单是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便能免罪,景国的天牢里也不会关押着那么多囚犯了。孟月转眸间瞧见了一个落在榻边的小小物什,她笑着放开王婕妤的下巴,走到榻边将那物什拾起,送到王婕妤面前,“这是什么?”
王婕妤眸光微闪,“回太皇太妃,这是黄豆。”
孟月将黄豆置于指间,辗转反侧的捻动,“王婕妤,你知道吗?翠珠随身佩戴的锦囊中的黄豆,与普通的黄豆是不大一样的。”
孟月将黄豆之上有红点的那一面对着王婕妤,她蓦然起身,瞧着孟月大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区区一粒黄豆,太皇太妃又能将臣妾怎样?太皇太妃一向仁慈,派遣宫女翠珠前来探望臣妾,也不无可能吧?”
孟月状似不经意地转动着金簪,“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
王婕妤瞧着孟月手中的金簪,不禁睁大了眼睛,“莫非、莫非……翠珠已经落在你们手中了?”
孟月沉默不答,王婕妤却蓦地仰天大笑,行止癫狂,“本宫早就知道的……在决定赌这一把的时候本宫就知道的,不是荣华富贵便是万丈深渊。孟月啊孟月,你以为你斗败了本宫就是赢了吗?本宫告诉你,不是!即便本宫败了,也会有别人再和你斗,一直斗到你万劫不复。孟月,有件事儿,只怕你一直都晓得……”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孟月忙松了衣袖,掩住手臂上的两点血洞,转瞬间,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王婕妤瞧见刘瑜,不禁双眸含泪,上前拉住刘瑜的衣摆,“皇上,臣妾冤枉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刘瑜瞧着跪在地上的王婕妤,纵然她此时一如既往的千娇百媚,他却只觉厌恶,对上她泪意盈盈的双眸,他一把抽回她手中的衣摆,“你这犯妇,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王婕妤瞧着与孟月站在一处的刘瑜,不禁泪眼朦胧,“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刘瑜颦眉瞧了瞧王婕妤,“念在你与朕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便让你心服口服吧。来人呐!将翠珠带上来。”
瞧着与翠珠一同进来的李才人,王婕妤不禁癫狂大笑,泪流满面,瞧着孟月,“我斗不过你,落得如此下查,是我咎由自取。孟月啊孟月,我只恨老天不公,当年你若是没有他舍身相救,只怕早已尸骨无存,怎会有今日的荣耀?那时的他又怎会晓得,自己拼死救下的女人,将会给景国带来多大的祸患?”
刘瑜厌恶地瞧着癫狂的王婕妤,“来人呐!将这疯妇拿下。”
王婕妤往前一扑,倒在了刘瑜脚边,避开了上前拿她的宫人,她吃力的拽住刘瑜的衣摆,仰头笑道,“皇上,孟月这妖妇日后一定会成为景国的祸患,皇上,请听臣妾一言,将她除去以绝后患吧。”
刘瑜胸中怒火翻腾,一脚踹开王婕妤,吼道,“岂容这疯妇在此胡言乱语?还不拿下!”
宫人麻溜儿上前,却见王婕妤口喷鲜血,须弥,便咽了气儿。
☆、第四章 与君绝(一)
“我斗不过你,落得如此下查,是我咎由自取。孟月啊孟月,我只恨老天不公,当年你若是没有他舍身相救,只怕早已尸骨无存,怎会有今日的荣耀?那时的他又怎会晓得,自己拼死救下的女人,将会给景国带来多大的祸患?”
回空庭苑的路上,王婕妤的话一直在孟月脑海中盘桓不去,王婕妤口中的“他”究竟是谁?莫非是林禄?可若是林禄,为何她语气中尽是怨恨?这几年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行至空庭苑外,孟月只觉全身乏力,她伸手撑住墙壁,喘息着去瞧玉秀,她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玉秀蓦然上前扶住孟月,惊道,“太皇太妃的脸色怎这般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孟月抚了抚额,随之摇了摇头,“扶哀家进去吧。”
孟月浑身乏软,即便有玉秀搀扶着,走起路来也仍是摇摇晃晃的,小元子见状,忙扶住孟月另一边。待进了里屋,借着烛光瞧去,玉秀这才发觉孟月嘴唇干裂,额头上溢满了汗珠儿。
两人将孟月扶到床上,玉秀焦急地道,“小元子,你快去打盆水来,为太皇太妃擦拭面颊,我这便去请太医来。”
玉秀刚走出一步,只觉衣袖一紧,她回头看去,却见孟月正拉着她的衣袖。玉秀俯下身来握住孟月的手,“太皇太妃,奴婢知道您现在很难受,还请太皇太妃稍稍忍耐片刻,奴婢这便去请太医来。”
孟月依旧拉着玉秀的衣袖不放,吃力的张了张嘴,“不、不要……不要去请太医。”
玉秀颦眉瞧着孟月,“太皇太妃,您现在这个样子,不请太医怎么行?”
孟月极力睁大眼睛,瞧着玉秀,“哀、哀家是中了蛇毒,没有……没有大碍的。不要去请太医,过几天就、就会好了。”
孟月手臂上的衣袖滑落下来,玉秀瞧见孟月玉臂之上的两个血洞,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呼,“太皇太妃!”
孟月扯了扯唇角,喘息着握了握玉秀的手,“相、相信哀家,万不可……不可去请太医。更不要叫、叫旁人知晓哀家、哀家是中了蛇毒。”
玉秀瞧着床上昏睡过去女子,她颦眉沉默片刻,转过身去瞧着小元子,“你且先下去吧。此事切莫传扬出去,对外宣称太皇太妃染了风寒,近日不见客。”
“是,玉姑姑。”
注定了的不眠夜,纵是案子尘埃落定,孟月安然无事,刘瑜却仍是于龙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诸多疑问在他心间萦绕,叫他难以安眠。
王婕妤究竟知道些什么?王婕妤口中那个愿意为了她不顾性命的“他”又是谁?数年前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未曾遇上她的岁月里,她的过往中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心动魄与荡气回肠?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刘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他似是听见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他,“慎之、慎之、慎之……”
他似是瞧见一黄衣少女立于墙头之上巧笑嫣然,“今夜,我在村前的并蒂桂花树下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刘瑜想走近墙边看清那少女的容颜,却发觉自己半分动弹不得,张口欲言,却是发不出半分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跃入墙的另一边。
☆、第四章 与君绝(二)
“皇上,皇上……该起身了。”
刘瑜睁开眼,朦胧间,映入眼帘的是林禄那张熟悉的容颜,他抬手抚了抚疼痛欲裂的额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卯时末了。”
刘瑜掀开身上的锦被,道,“起吧。”
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刘瑜颦眉瞧着御案上那厚厚两摞子奏折,他随手翻了几本,便烦躁的丢置一旁,如此看来,选妃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这几日早朝之上,百官频频提及选妃之事,现下又送来这么些折子,即便他尚未下旨,又能拖延几日?选妃,已是势在必行了。
雪灾前,也曾有朝臣提及选妃之事,那时他应的漫不经心,可是现下,百官附议此事,他却禁不住总是想起她,那个空庭苑中,冷清漠然的先帝遗妃。
片刻后,林禄进来奉茶,刘瑜抬眸瞧了瞧他,道,“小禄子,同朕出去走走吧。”
林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儿上,礼了一礼,“是,皇上。”
走着走着,刘瑜便来到了空庭苑外。对于此类事,林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近身侍候刘瑜,可是将刘瑜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些日子以来,刘瑜对这空庭苑的女主子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怕他比刘瑜自个儿还看得透彻。
“皇上,可要奴才上前唱诺?”
刘瑜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朕不进去。回御书房吧。”
林禄礼了一礼,应道,“是,皇上。”
刘瑜正待转身离开,却听得空庭苑中传出两名宫女的对话声,“太皇太妃自昨夜进入寝房之后便再没出来过,听昨个儿同太皇太妃从宝华宫回来的宫女说太皇太妃昨夜脸色极不好,在里屋伺候的玉秀姑姑和小元子公公皆说太皇太妃是染了风寒,可是到现在都见着太医来。青儿姐姐可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里屋里的事儿,咱们这些二等宫女怎能知道?红霞妹妹,还是好生做事吧,日后切莫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当心惹祸上身。”
红霞冲着青儿调皮一笑,“知道了,青儿姐姐教训的是。”
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正当两人嬉笑间,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走了过来,青儿与红霞忙肃了神色,起身见礼,“奴婢参见皇上。”
刘瑜瞧了眼皆手持花剪的两宫女,淡淡地道,“平身吧。去后院给太皇太妃传话,便说朕有要事相告,于正厅等候。”
刘瑜于正厅中,等到的不是孟月,而是匆匆赶来的玉秀,她进得正厅,先是礼了一礼,而后道,“皇上,太皇太妃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怕是不能出来见驾了。”
刘瑜蓦然起身,“既是如此,你便引朕过去瞧瞧吧。”
玉秀眸光微闪,蓦然跪地,挡在刘瑜身前,“请皇上恕罪,风寒乃可传染之疾,皇上此时去探望太皇太妃了,若是、若是……奴婢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刘瑜眉头紧颦,道,“朕做下的决定,何须你一小小宫女担当?”
刘瑜绕过玉秀,出得正厅,向后院孟月的寝房而去。
☆、第四章 与君绝(三)
刘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绕过屏风,瞧着纱帐后躺在床上的女子,他蓦然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方才在空庭苑外做下的决定,到了此刻,他又忍不住犹豫了,不禁自问:当真要抛却人伦常理与帝王尊严同她将这一切说开吗?可是,倘若他将帝王之尊踩在脚下,她仍不应,他讲如何自处?
刘瑜深吸一口气,终是掀开纱帐走了进去,瞧着床上面无血色地女子,他不禁伸出手去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坐了好一会儿子,始终没有见着孟月有半点儿苏醒的迹象,刘瑜便起身出去了。
纱帐后,孟月悄然睁开眼睛,瞧着刘瑜消失在屏风外的身影,不禁讽刺一笑,“当年弃若敝屣之人,莫非如今又想捡回去了吗?”
如今的他,于她而言,不过是在皇宫中生存下去的依仗,他们的关系若退一步,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