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史帆一怔,随即上前道:“我愿陪着秦师弟走一趟。”
张清麓点了点头,身子后靠,面容隐藏得越发深邃。道:“那就这样吧,史上人肯跟着你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数十里外。
两个人影慢了下来,在空中停住。
林通秀一口气喘匀,心中的庆幸和不甘一起迸发出来,大声道:“今日之事,若不叫张清麓十倍百倍偿还。我就不是林通秀!”
只听一个声音淡淡道:“师弟,你稍安勿躁,先保全了自身,再说什么报复不迟。”
林通秀神色一僵,转头干笑道:“南师兄。这一次倘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小弟难免就要被紫霄宫的卑鄙小人算计了。”
南通一道:“凑巧而已。”心中也自郁闷,他来这里,本来是为了请紫霄宫找人调查海斗星盘一事,却撞上了这么一出,那请紫霄宫出面的事情也不必提了。本来按照玄道的嘱咐,他不应该跟林通秀接上头,反而应该一直隐藏在暗处,另谋其事才对。但他秉性如此,虽然和林通秀性格不投,但让他坐视同门被抓,却也做不出来。
林通秀平静下来,四周看了看,笑道:“嘿嘿,事有凑巧,刚刚我怎么来的,现在又怎么回去了。这地方不就是那个道观么?”说着往下一指。
原来南通一带着他一路飞奔,又跑回歇脚的道观方向,正好悬停在道观的上方。只是这时紫霄宫已经回銮,阵法也撤了,此地只剩下普普通通几座房子。
林通秀道:“这地方坑了我好苦,我要把它夷平泄愤。”说着手中光芒大盛,蓄势待发。一个精魂真人,要拆几座房子,还是很轻松的。
南通一皱眉道:“师弟勿要多事,和几座破房子置什么气?你还怕紫霄宫找不到咱们的踪迹么?除非咱们什么也不用做,现在就回上清宫,否则你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林通秀心中一向惧怕这位师兄,只得收手,突然笑道:“恩师吩咐我的事,虽然险些办砸了,但还是有惊无险,反而还有些功劳。”他袖子一抖,那宝函飞出,笑道:“东西还在我手里,吃点眼前亏也没什么。师兄陪我走一趟,把事情竟了全功,我要看看张清麓如何哭也哭不出来。”
南通一虽然好奇那宝函是什么东西,惹出这么大阵仗,但那是林通秀的任务,也不便细问,心道自己的任务是没什么指望了,但若能帮助林通秀全了功劳,也算为师门出力,道:“你要去哪里?”
林通秀道:“我要去九雁山。恩师吩咐,东西一拿到手,立刻赶去九雁山,拿天机阁的天机神卦。”说着伸手抚摸着宝函,笑道:“有这东西在手,再加上天机神卦。九雁山就全部落入我们掌握之中了。只是天机阁秦越不在,神卦移动不得。没关系,先把地方占了,等他回来咱们叫他自投罗网。”
南通一点头道:“这事不难。九雁山都是一群筑基,能有什么本领,挡得住我师兄弟二人?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吧。”说着当先飞去,林通秀紧跟在后。
二人走远,四周一片寂静。
地下道观之中走出一对少年男女,看来年纪都不大,相貌有五六分相似,显然是一对兄妹。
那少女仰望天空,露出嫌恶神色,道:“二哥,事情要坏啊。那小子盯上了九雁山。”
那少年道:“没想到叫这个讨厌鬼逃出来了,贼心不死,其心可诛。九雁山是大哥的根基,不能不理。小钰,你去紫霄宫报个信,我回道观去,从那边传送去九雁山报讯。”
三五七 路遇
“见鬼——”秦越飞在荒野上空,神情焦虑不已,“为什么不建立九雁山到紫霄宫的直属传送阵呢?非要传到九雁山千里之外,还要自己赶过去。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史帆在后面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祖制九雁山不应该有对外联络的阵法。别的不说,倘若是在寻常时期,我们若提出修一个传送阵,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九雁山自己。”
秦越默然,九雁山作为圣地之首,平日里何尝不清高自许?这时再抱怨也是无用。看着包裹着两人的绿色光芒,强笑道:“这一回多亏了史师兄,不然怎能借到紫霄宫专用的飞梭?以我的脚力,这上千里路也要花不少时辰。”
史帆道:“说这个干什么?倘若九雁山有个好歹,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过了一会儿,道,“其实也是聊尽人事而已。你想好了回去之后怎么处置吗?是战是退?”
秦越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退。”目光炯炯,好像要与他直面较量。
史帆与他对视,目光却很平和,道:“原来如此。”突然笑道,“不必顾忌我。一会儿到了九雁山,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给你望风。走的时候发一个烟火通知我里面没人了。我自己从外面走。回去我自有说法。”
秦越见他接受了,反而长叹一口气,道:“退又谈何容易。”
九雁山的退路有两条,一个是传统的出口。两山之间的缝隙,虽然能走,却是死路。九雁山只要敢从那里出来。北国燕云两界都无立足之地。即使紫霄宫放过他们,上清宫也必然不死不休。
而另一条路,就是传送阵。那本来是安排好的后路。但是远距离的传送阵需要阵法师主持。而这个阵法师自然是程钧——他正好不在……
只好先转移到云州程家的道观去,这种近距离的传送,只要灵石充足就没问题,只是到了云州,又如何出去?
该死的,他可真会挑时候不在!
史帆见他神色苦恼道:“怎么,你还有何困扰?”
秦越不便细说,道:“少了个关键人物。这退步也不容易。”
史帆道:“少了程剑阁么?他果然还活着?”
秦越看向他,道:“是大幸,他还活着。也是大不幸,他在最应该在的时刻不在。”
史帆沉默了片刻,道:“是要他主持阵法么?我也粗通阵法,倘若你不嫌弃,就交给我。说不定能解你们燃眉之急。”
秦越紧跟了一句,道:“这样行么?”
史帆道:“没问题,是你们应得的。”
秦越神色突然一松,道:“我们走了,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不用跟紫霄宫报备一声?”
史帆笑道:“一会儿我被逆贼林通秀击伤。重伤昏迷,流落在西陲。挣扎了好几日才勉强回宫,可惜秦天机不幸陨落。九雁山与恶贼激战,却不敌覆灭。紫霄宫会悼念你们的。”
秦越躬身一礼,两人相视一笑,飞梭划过一道绿光,向天边飞去。
天地茫茫,一片青白,天上不曾飞过半只雀鸟,地下连颗草籽都没有。
南通一目光远眺,却是只见天地一色,不见尽头,道:“你可认准了?这里是去九雁山的路?我们飞了不少时候,怎么没见到半点踪影?”
林通秀挑眉道:“大师兄,你信不过我?小弟的记性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别说几十年,就是几百上千年,也不会认错。咦,你看!”突然伸手一指。
只见微微天空上,一道青色的人影在前面飞行,一头青丝在风中飘摇,更显得身形窈窕,风姿动人。
林通秀手一捏,兴奋的声音都微微颤抖,道:“是萱儿,萱儿在这里。”
南通一道:“哪个萱儿?”话音未落,林通秀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叫道:“萱儿,是我呀,我来找你了。”
南通一眉头大皱,他自然知道林通秀的性子,暗自骂道:这档口还在关心女人,当真无药可救。只是也奈何他不得,只得跟上。
那身影闻得身后有声,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肤色胜雪,秀美绝伦的容貌,正是陆令萱。只是比起离开的时候,她显得神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双本来清澈的眼睛显得浑浑噩噩,似乎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的样子。
林通秀见了她的样子,陡然一阵揪心,道:“萱儿,你怎么样了?”忙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搀扶。
陆令萱用手扶住额头,道:“是……林道友啊……”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但见林通秀伸手来扶自己,却一低头,让过他的身形,顺势降落。一道光芒慢慢降下,落在荒原上,刚一落地,她已经坚持不住,一跤跌倒。
林通秀忙跟上去还要搀扶,南通一在背后一拉他,低声道:“这女子分明对你无意,咱们有正事要紧,不要多事。”
林通秀哪里肯听,从剑光上跳下,落在陆令萱身旁,道:“萱儿,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别叫我记挂。”
陆令萱头一阵发昏,也没计较他说什么,只道:“我正要赶回山去,路上遇上了奇怪的人。他……”虽然不曾说什么,但也一阵心有余悸。
原来陆令萱几日之前就出发了,原本按照她的脚程,不应该这么晚还不到九雁山,只是路上出了意外。
前日她刚到西陲,独自一人正在赶路,突然听有人在耳边说道:“小姑娘,你流年不利,必有灾祸啊。”
似这等言语,倒像是大街上算卦的拉客的江湖声口,陆令萱再不出门。也是个筑基修士,怎能被他说动,连头也没回。就往前飞去。
哪知飞了一阵,飞出足有十余里路,就听那声音又道:“小姑娘。你印堂发黑,灾星临门,怕有血光之灾。”声音一如刚才,仿佛耳边细语,清晰无比。
陆令萱虽然不信这等话语,但也知道来了前辈高人,不能再漠视,停下身来四处环视。果然见地上坐了一人,身穿斗篷,看不清面目。
她心中陡然一惊——最近风声很紧,似乎九雁山面临着很大的危急。虽然她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总归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倘若这人是仇敌,自己死在这里还罢了,秦天机的信就送不回去了。
那人虽藏身在斗篷之内。却是笑道:“没关系,我不是敌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陆丹阁,我是九雁山的朋友。”
陆令萱沉默了一会儿,道:“九雁山有连这藏头露尾的朋友么?”
那人发出一阵笑声。声音低沉,倒也不难听,道:“都说陆丹阁性情和顺,没想到也有言语峥嵘的时候。难怪你会奇怪,在路上被人叫住,说一些奇怪的言语,或许像不怀好意。不过你马上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不怀好意的人。身后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你却懵然不知。”
陆令萱道:“什么?你指的是谁?”
那人道:“你仔细想想,谁用一纸法喻。把你无缘无故的从山中叫出来?谁擅自将秦天机架在火上,让他焦头烂额?你们九雁山内部大修退路,防的是谁?这北国之中,谁能够顷刻间,把九雁山这样一个圣地毁掉?”
陆令萱皱眉道:“我指导你意中所指。可你行止鬼祟,半途拦路信口雌黄,怎能让人相信?”
那人笑道:“你现在不相信我,那也正常。那地方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也给了九雁山许多好处,几千年建立的信任不同寻常,你自然不肯接受。只是正因为这份信任,有朝一日被背叛,才会恨之入骨。”
陆令萱怫然,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晚辈先走一步。”转身便走。
那人缓缓道:“今日相见即是有缘,我有一物相赠。”
陆令萱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