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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点头答应。
张清麓道:“既然如此哪一位先请吧。我们也不用转移会场,这里视野很开阔最适宜观看结果。哪一位想要挑战,现在起身向前,我们在这里煮酒品茶,为诸位庆贺。”
这第一个上去虽然有机会抢占头名,但毕竟是趟路的活计,并不好干,众人一时都不出头。
秦越在旁边转了转酒杯笑道:“师兄,刚刚打赌是今日,若今日没人愿意出头,咱们是不是就坐享其成了?”
张清麓笑道:“你小看了众位神君。难道其中就没有一个敢于挑战的伟人?若是没有首开先河的勇气,他日只怕也没有赴天台会的胆量。就算当了天台之主又如何能叫人心悦诚服?”
这一句话还真有些效果,至少众神君中蹦起来一个,道:“既然是这么说,那我来试试。”说着蹬蹬蹬走上前来,正是那刚才挑衅的矮个子,神色剽悍中带着几分壮烈,道:“若是旁人不去,那就叫我葛子寿试一试冇。”
那葛子寿虽然生性暴烈,但毕竟是大修,不可能就这么冲上去,身子一纵,一道旋风已经将他围住,那旋风越来越大,渐渐如海上台风一般卷起,葛子寿矮小的身材就是风暴眼。
众人在一旁看着,都自微笑,不但身子不稍微动一动,连手下杯碗盘碟都没动弹一下一一都是神君,谁若是让身前的物件被风吹动,那边是丢了人了。
那葛子寿卷起旋风向前飞去,眨眼之间,已经远去,只剩下天空中的一小点。
众人正悠闲的看着,秦越突然“嗤”的一笑。众人一怔,就见葛子寿身形突然一顿,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棍,忽忽悠悠落在水里。
众人同时愕然,倘若是周围突然发了两个大招,或者起了什么变故,那葛子寿被打下了再正常也不过了,毕竟第一个试水就要有被打下来的觉悟,但这等毫无症状的落地,不但没达成试探的目的,反而增添了几分恐慌。
还没等他们醒过神来,只听沙沙声响起,一个海浪冲过来,将一个人形冲上沙滩‘正是葛子寿。
大海已经把失败者送回来了!
众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又是一惊一一这也太快了吧。虽然葛子寿为了积蓄力量,放慢了速度,但他毕竟也是飞了一阵才到了那个地点,怎么能这么快就被送回来?
难道蓬莱的海,也是有灵性的不成?
早有人迎上去,把葛子寿拖回来,但见他目瞪口呆,全身僵直,似乎完全被吓傻了,被人拍了拍脑门,甚至用清心咒灌入顶门,这才清醒过来,坐在原地咳嗽不止。
众人纷纷问道:“怎么样?是怎么落下来的?”
葛子寿摇头道:“不知道,就那么掉下来了。”
正不得要领处,就听有人“嗤”的一声笑气,众人带着怒气回头,就见秦越不知何时拿出把折扇摇了摇,道,“天台通天,我们也都会飞天。若是不用脚走路,能飞上去,不知有多么轻松?只是不知道天台乐意么?自古没听过不脚踏实地就能上天台的。”
众人闻言,心中暗自叹道:“不错了,若不用脚走路,哪能上天台?天台便第一个不答应。”想清楚此节,又是担忧又是感慨。
张清麓道:“诸位再试一试吧,若是那么容易就成功,我们也不会发下这等誓愿。但诸位中间究竟藏龙卧虎,或许有高人,不试试谁知道呢?”
众神君都互相看了看,突然有人道:“葛道友是神游神君,我们这些凝神、出窍的就不出来献丑了。几位大神君意下如何?”
那几位神游以上的神君各自对视一眼,一女子出来,道:“既然如此我就试试吧。”
只见她缓缓走向海面,凌波踏水,足不沾湿。一步步往前走去虽然只是行走,但速度并不慢,竟不比刚刚那葛子寿慢上多少。再加上身姿曼妙,气度出尘踏在碧蓝的水上,真如一道美景。
眼见她曼丽的身姿渐行渐远,众人眼光随着她,似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突然
海面上平静无波,那身影陡然往下落去没入水中看不见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波海浪冲过来把那女子的身影冲上海岸。
这也太快了吧?
众人望着躺在海滩上,双目呆滞,似乎完全被吓傻了的女修,都觉得心底一寒。过了一会儿,才有另一个女修上前扶起,道:“道友,你怎么了?”
那女修清醒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道:“邪门!”
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失败,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神君无声无息坠落海中,刹那间回到原点、这等诡异的事情一再发生,也着实令人心悸。
剩下的几个神君虽然心存疑虑,但终究也不甘心,各出奇谋,水上铺路者有之,快速行进者有之,神通附体,风雨不透者也有之,但无论怎么变换方式,终究逃不过版路途中突然下沉,眨眼间被送回海岸的命运。
甚至还有人从海底潜进去,这人回来的最快,一下去就上来了,衣服湿没湿,还在两可之间。
渐渐地,神君人数越来越少。
最后鱼仑子走上前来,道:“老夫试一试吧,若果然不行,那也是天意了。”说着伸手一摆,扔下一物,竟是一条金光灿烂大鲤鱼。鱼冇仑子跳上鱼头,向前划去。
行到半途,那鱼头往下一沉,显然是直接落下,又要被送回来,就见那鱼仑子往上一跃,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鲤鱼出来,落在身前,他一脚踏上,再次往前口等到那鲤鱼也要沉底,他又使出一条。
就这么一条鲤鱼接着一条鲤鱼的换乘,鱼仑子竟一路有惊无险,每每到关键时刻逃脱,身上的鲤鱼竟似无穷无尽一般,一路上也不知消耗了多少。
就这么着,他竟渐渐靠近了青色的山峰。
众人一起屏住了呼吸一几耗费这么多人,竟还没有一个到达天台脚下,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而且看起来,势头良好。
第一关就算过了。不知天台上,还有什么艰险?
突然,那鱼仑子停了下来,众人都以为他有什么不对,就见他转回身,遥遥向这边拱手。
片刻沉默之后,众神君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到了!”
欢呼之中,有人偷偷的看向张清麓,就见他神色自若,嘴角含笑,似乎浑不在意。
难道还有后招?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那鱼仑子往前踏上一步,脚还没落地,突然身子摇晃了一下,仿佛被什么钝器打到脑袋,往后便倒。
水花四溅!
大海依旧准时的把鱼仑子的身躯送了回来
不过他并不似之前的人虽然面露呆滞,但毫发无伤,这回是真正的人事不省,倒在地上,身子略微抽搐,不知死活。几个和他相近的修士忙给他服下丹药,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缓过气来。
旁人问他情况,他摇头不知,脑袋不住的晃动,一阵阵翻白眼,似乎缓不过气来。
至此,蓬莱众神君全军覆没。
众人看向蓬莱仙宗的眼神,颇为敬畏,不管这场试探是天台本身的选择,还是蓬莱仙宗动的手脚,至少说明了他们立足天台,绝非住,幸。
张清麓道:“诸位,你们都试过了,还有没有再试的?若是没有,咱们的约定怎么说?”
众人正要回答,葛子寿道:“慢着!还有一人,还没试过。”
众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刷的一声,看向了虫师。
张清麓心陡然提了起来,这所有在场的神君都不入他的眼,唯有此人例外。这位可说真正的深不可测,至今没露出一丝手段,不知这一番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无论如何,都要过这一关。张清麓不漏半点担忧,笑吟吟道:“这位道友,你请试一试吧,我们都等着呢。”
那虫师悠然自得,看了周围一圈人,掸了掸黑衣,道:“这个么?我放弃。”
四七四 蓬莱盟主
“什么?”
在场得人一起看向幺师。。
幺师面对诸多不可思议的神色,却是不露声色,原本就隐藏在黑衣下的身影显得更加模糊不清。
鱼仑子道:“道友可想好了,这是天台……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再没有机会了啊?”
幺师负手而立,淡然道:“我本来就是看客,也不是蓬莱仙境的人,今曰看了一出大戏,已经心满意足,何必还要多求什么?天台再好,非我所愿,便这样算了吧。”
众人听了,心中各有思忖。秦越自然是单纯的怀疑——此人莫非玩什么诡计?还是今曰在人前,有什么手段不便光明正大的展示,要等众人散去这才出手?那样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如果实力强横,别人终究无话可说。
蓬莱的众神君却是暗道:果然没错,你们都是一伙儿的。那幺师是来给你们助威的。现在用他不上,就让他退场。还在这里演戏,真是可笑。
张清麓却除了疑惑之外,更多了一分庆幸——在场众人,只有他最深知此人的实力如何可怕。而且他面对幺师,竟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抗的感觉,倘若那人出手,说不定今曰真困不住他。
幺师始终不在乎旁人的感官,只是仿佛总结一样的说了一句:“既然我要退出,第一轮就结束了。谁还要试第二次?若是没有人再出来,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蓬莱众人心中更是不满,暗道:还说不是一伙儿的?这都直接出来叫嚷助威了!
虽然有些许不满,但这些神君一个个莫名其妙的从海里被打回来,总是事实,时至如今,连哪里着了道都看不出来,何必还要纠缠。就算将来纠缠,也未必有结果,何况还有有言在先这个前提。
至少天台大会,就不必再伤脑筋了。
当下众人一起躬身,道:“我等再无异议。天台之会理应奉蓬莱仙洲为正宗。今曰盟誓,永无悔改。”
张清麓微笑道:“既然如此,该同饮三杯盟酒,以盟此誓。”
虽然程钧不在,但蓬莱道统的结盟仪式依旧盛大非常,张清麓和秦越他们早就准备妥当,不但在场歃血为盟,还发出无数海鸟飞剑传书,告知广大修士乃至其他道统,先将此事办成铁案。信中含糊使用了掌门人这等称谓。
这一庆贺就是整整三曰,灵台众人动用了最大的手段,将各种神妙威严化作具象,深深刻在这些神君脑海中,让他们多呆一刻,就对蓬莱正宗的威严多敬畏一分,三曰下来,把地位敲订死了,这才欢送众人离开。
当然,还有一个人没走。
幺师就没走,不但没有走,还在岛上多留了一整晚。包括张清麓在内,谁也摸不着他的底子,也就不便怎么样。
第二天,张清麓特意又在沧浪亭设宴,单独邀请幺师,只有秦越一人作陪,虽然不再山珍海味,但酒肴反而更加精致细腻,多有蓬莱仙洲特产,显出仙宗对他的重视。
敬了一杯酒,张清麓终于道:“不知前辈为何对天台不感兴趣?这样大好的机会不出手,难道真是超然物外,心如止水么?”
幺师低头品酒,道:“若是心如止水,我何必来这一趟?不过我看你们如此困难,还要强装大气,用尽心思,压服众人,已经十分不易。我这人心软,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不好意思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