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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因着何家的护卫比较多,一些老弱妇孺与带着细软的人手不多的富户们都很自觉的跟在她们的后面以寻求庇护。
原本从这里到长安只需要再走两三天的路程就可以了,只是齐宝钏好不容易有了马车可以坐,可以享受了,以前的旧脾气又回来了,一路上颐指气使的,可是这都是何家的人,谁耐烦听她指挥?
最后都是小翠在做衣服之余忙前忙后的,饶是没人迁就她,却也因为她的琐碎事再三停车的而耽搁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当长安城的城门终于在望的时候,何氏松了一口气,她真是受够了齐宝钏了,再跟她呆在一起几天的时间,说不得她就要开口赶人了。
“终于快到了!”
齐宝钏一身宫缎的大红衫裙在这流民遍地里格外的显眼,这是小翠熬了几天几夜给她做出来的。
里衣包括肚兜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蕃布做的中衣中裤,宫缎的大红褂子与马面裙,外面罩着长长的红半臂,因着今儿个天气比较冷,她又加了一件黑边儿的红大氅。
何氏掀了帘子看了一眼跑到前面的齐宝钏,对齐宝钗说道:“进了城必须得让她跟我们分开!”
“是。”
有所谓近朱者赤,丫丫与胖胖正是开始学东西的时候,她也不想让她们看到不好的事情学坏了。
齐宝钗对守在马车旁的素心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她几句,素心点头应声而去,不多时回转回来。
护卫中有一人策马而去,两刻钟后快马回来在马车旁拱手道:“夫人,少奶奶,长安城城门紧闭,只许出不许进。”
“什么?”
齐宝钗霍的掀开了车帘,千算万算怎么就没有算到这一点?
那护卫不敢去看齐宝钗,只低着头继续道:“如今长安城的流民不算很多,可是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长安城的知府便让人紧闭了城门。少奶奶,我们不如找下一个镇去歇息?”
齐宝钗微微阖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澈,她对护卫道:“现在快午时了,我们就在这里用饭,等午时过后在商定去处。”
“是。”
护卫应了,下去布置不提。
齐宝钏一听不走了,立时不满起来,也顾不得何氏的冷脸跑了过来扯着齐宝钗的衣袖问道:“为什么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再两三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城了啊。我们去找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下,然后买上个五进的宅子。”
何氏冷哼一声:
“你有银子吗?”。
齐宝钏被噎个正着呐呐了几声,梗着脖子道:“我夫君可是世袭千户还有封地呢,我写信让他给你送银子!”
何氏嗤笑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她。
马车里地方狭小,外面流民太多,齐宝钗也不敢让丫丫与胖胖下去,只得拉着齐宝钏去了后面的马车,低声解释了。
齐宝钏嘴角一撇,哼声道:
“什么只许出不许进?我看他们是想要银子才是。你们不是带了很多东西吗?给他们几百两银子就是了。”
几百两?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拿何家的银子当她自己的了?
齐宝钗气的嘴角直抽抽,索性直接撂下重话:“我只怕那长安城里有人等着抓我跟婆母呢,只怕现在进去不合适,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为什么抓你们!”
齐宝钏瞪大了眼睛。
齐宝钗摇摇头不欲多说,只道:
“我们不如继续往西北如何?往西北走,然后穿过大草原往东再走几日就可以到陆元帅的地方,那里定然安全。若是你想去找姐夫,便往西北继续走两日就可以到了。”
齐宝钗所说的两日是快马加鞭的两日,她们这一行人若是不眠不休,大概要多花一日或者两日的功夫,可若是齐宝钏,可是真的说不准要走到何年何月了。
齐宝钏很不甘愿:
“我想进城。不如你给我两千两银子如何?我进程买了宅子,铺子,就可以度日了,然后再想办法通知夫君,让他过来。”
齐宝钗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宫里有旨意,姐夫无召不得离开封地。”
这一次齐宝钏的脑子倒是难得的清楚了一回,道:“什么无召不得离开!现在都天下大乱了,谁管什么召不召的。”
齐宝钗终于没忍住,抬手屈指重重的在齐宝钏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道:“长安城的知府到底是什么立场还不知道呢!你让姐夫过来,万一这知府跟崔内监是一伙的呢?崔内监可是巴不得姐夫死呢!”
虽然说王安平回不来有庆元侯府一份儿,可是崔内监也是不乐意看到这么一个能征善战的功臣回京的。
齐宝钏捂着额头看着齐宝钗,到底是想起来自己寄人篱下,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气氛,嘟着嘴嘀咕道:“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齐宝钗揉了揉额头,不打算再问她了,直接拍板道:“我们去找陆元帅,你愿意跟就跟,不愿意跟就自己走。不过我身上是没有钱银子的。”
说完,她便爬下了马车,看着官道上源源不绝的涌往长安城的流民们叹了一口气,回到前面的马车上,将自己的决定说了。
何氏倒是想的开:
“你拿主意就好,只是不知安儿如今如何了。”
齐宝钗安慰道:
“儿媳听闻湘王是个仁和宽厚的,想来夫君不会受委屈的。”
“仁和宽厚能够造反?”
何氏知道齐宝钗的话多半是安慰,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因为这句安慰舒坦了许多。
湖南。
湘王王府。
如今湘王的大军已然打过了湖北,江西那边也已经拿下了,就等着过河南以后北上了。至于其它两个昏庸无能的反王与还未成年的成蜀王,湘王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王爷!陕西来信,给何将军的。”
侍卫送来了急信,湘王接过,看了一眼信封,不过是很普通信封,上面也没有火漆,而且信封上面的字迹娟秀,略有些熟悉,他笑道:“你直接送到军营就是。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从陕西来信?”
“是!王爷!”
侍卫垂首答道。
湘王沉思片刻,端过一杯热茶来,就着氤氲的蒸汽将信封放了上去。
第一六五章是我的
湖北与河南交界。
何安看着远方的城池,眸光深沉。
薛承嗣到现在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真的反了?”
何安失笑道:
“你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更何况如今国将不国,百姓生活中水深火热之中,你我不支持一位年轻有为的帝王,难道要用身价性命去保护宫里那两位?”
薛承嗣摇了摇头,指着对面,说道:
“你打算如何做?”
何安负手道:
“如今河南境地百姓比较少,即便有那也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所以我们只要派些人发放米粮就可以了。百姓们只要有吃的,还管谁是反军?我们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过去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到黄河边上。”
何安的眼睛流露出几许温柔来,薛承嗣见状不由笑道:“你是想弟妹了吧?”
如今各地欠收,民不聊生,他们这两个月来倒也没费多大的功夫就将湖北打了下来,还不是因为百姓们吃不饱饭?何安的这个法子已然在湖北验证过了无数次,极为管用。
何安不大好意思的别过头去看着树上蔫巴巴的叶子,道:“算算时间,她们应该过了黄河了。如今世道乱路不好走,我们快一些说不定还可以在洛阳接到他们。”
两人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勘察了地形,方才打马回营地。
何安刚回自己帐篷,何莫便送来一封信,低声道:“少爷,这封信从王府过来。”
何莫的手指在信封的尾端点了点。
何安皱了下眉头,这信怕是有人拆开过了。他眯起眼仔细瞧了瞧信封的尾端,有些不大平整。
齐宝钗有个很不好的或者说是很执拗的习惯,那就是信馕定然折的整整齐齐,塞进信封里都不会折一个角,信封的两个封口也一定要糊的平平整整,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平整,她都不会用。
何安拿起拆信刀将信封挑开,倒出信馕,信馕的一个角被压出了一个很细微的角,他小心翼翼的将这两页的信馕展开,除却这两个破绽,却是再无其它被人偷看过的痕迹。
一瞬间,何安的心里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来,他摆了摆手,何莫退了下去,他低下头去看信,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轻轻一弹信纸大步走了出去。
“承嗣!快看这个!”
何安心中飞扬着将手中的信拍在了薛承嗣的书桌上。
薛承嗣低头瞟了一眼,看到那娟秀的字迹便知道是家信,遂推了回去,道:“这是家信,我看它做什么?”
“你看吧,没事儿的。”何安又推了回去,笑道:“怎么?以为我跟内子只会卿卿我我不成?”
薛承嗣看了何安一眼,失笑,然后低下头去看信,一目三行的扫过去,第一张大半都是在说一些琐碎的家事,直到后半张,薛承嗣才看出点儿门道来,等整封信看完,他不禁拍手叫好:“这又是你那个幕僚的主意?”
“嗯。”
何安直觉的点头,却对上了薛承嗣了然的目光,他不禁一愣,随即跳了起来,翻身看了眼外头,见都是薛承嗣的亲军,才道:“这你可不能说出去!”
薛承嗣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是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我当初就不该让给你。”
“你后悔了不成?”
何安两步跨到薛承嗣身前,揪住他的衣领面目狰狞。
薛承嗣狡黠一笑:
“我就是后悔了,你把她还给我啊。”
“她一开始就是我的!”何安恶狠狠的说道:“一开始就是!”
何安的手越发的紧了,薛承嗣发觉他不是开玩笑,连忙拍拍他的脸,道:“你怎么了?快松手,我可要被你勒死了!”
“她是我的!”
何安绝不放手。
薛承嗣无奈,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笑着使劲儿去掰何安的手:“好好好,她是你的,最开始就是你的。”
“算你识相。”
何安面色不改的松开了手,哼了一声。
薛承嗣嗤笑一声,摇头道:
“若不是我发现她一开始待你便与别人不同,我也不会放手了。”
“真的与别人不同?我怎么看她待你更好呢?一见你就羞答答的。”
对于往事,他仍旧耿耿于怀。
薛承嗣低头整理着衣襟,道:
“你是没发现,她只有对你才展露心思,并且有时候对你有些咬牙切齿的恨。”
“有吗?这是为什么?”
何安挠挠头,有些不大明白。
薛承嗣笑道:
“你呀,就是你看透了她的伪装,所以她有些气你。”
“这样啊。”
何安摩挲着下巴,想来想去,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儿,齐宝钗只要一对上自己,眼底里总是闪烁着几分莫名的愤怒,说起来还是自己在她心里特殊吧。(喂喂喂,你有受虐倾向吧?)
情情爱爱的告于段落,何安又想起一事来:“她们绕道陕西都有了信过来,伯父伯母呢?可有消息?”
薛承嗣摇摇头:
“还没有消息过来,想是我们定下的路线不好走或者走漏了风声所以改道了。不过不必担心,武穆侯府还有几百护卫,定能护得他们周全。只是你放心让你母亲跟妻子去那里?”
何安一探手,无奈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又隔着那么远,也许等我反对的信送到了,她已经办完事了呢。”
无奈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让薛承嗣摩挲了一下下巴,忽然也想找个人来宠一宠了。
说到信,何安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他将信封掏出,说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