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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未说话,怀瑾已沉声道:“说出你知道的就是,不要胡乱攀咬,也可免受插针之痛。”
舜英闻言双眸一黯,挺直肩背笑了一声:“横竖不过是死,死之前也要王爷明白,这一切王妃明明知情,却借着上次大病一场装疯卖傻,嫁祸给妾,以图王爷欢心。”
绿竹问道:“王妃知道什么?”
舜英看着绿竹:“她上次借着罚我收买你,你也不过是她的棋子,我一直疑心她是狐妖附体,上次她责打于我,我才又看到以前的王妃,冰冷而没有人性。她敢说她不知道吗?因太子无嗣,她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她讨厌王爷每一房妾室,不想我们任何一个生下王爷的孩子,就让我们也日日服药。”
绿竹笑笑:“我并没有日日服药,三夫人有吗?”
若漪抬头道:“并没有。”
皇上看着若漪,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失神,舜英冷笑一声:“让你们知道,你们肯吃吗?都是加在每日的膳食中,不信可找厨娘来问。”
绿竹道:“厨娘稍后再问,只想问二夫人,王妃为何要服药,她是受谁的指使?还有,这避孕之药从何而来?”
舜英低下头,再抬头时安王站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看着她和气说道:“王妃有天大的不是,有本王担着,舜英莫要事事推在她身上,本王问你最后一次,此事是何人指使?”
舜英低低说道:“妾乃皇后的人,自然唯皇后之命是从。”
安王一笑:“因太子无嗣,皇后让王妃服药,又为安抚王妃,命舜英看住这些妾室,不可先于王妃生下安王子嗣,是也不是?”
舜英看着安王,心绪起伏,想起宫中初见的悸动,想起为他妾室的满足,也想起皇后的拉拢逼迫,明明在意着他,却害他失去了两个孩子,害他至今无嗣,想起他那句话,王妃有天大的不是,有本王担着,心中凄苦难言,讷讷道:“王爷的心里,可曾有过妾?”
安王摇摇头:“不过,本王一直信任舜英,舜英,却辜负了本王的信任。”
舜英咬住唇终是点了点头:“一切确实如王爷的推测。”
安王站起身叫声父皇,皇上点点头:“事涉之人,都交由宗人府,严加审问。何太医,如今为太子妃请脉的,可是你吗?”
何太医慌忙摇头:“为太子妃请脉的,乃是一位姓王的太医。”
皇上点点头:“传朕的旨意,接太子妃到安王府来。”
传旨之人未接回仪蓁,却带来一个好消息,太子妃提前临盆,诞下皇太孙,嫦曦暗暗为仪蓁松一口气,总算没有连累到她。
皇上闻言看不出喜怒,揉揉额角站起身:“还真是乏了,也该回宫去了。”
嫦曦看向怀瑾,他却只看着皇上,温和说道:“儿臣恭送皇上。”
怀瑾送了出去,舜英等人早已被宗人府拿走,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嫦曦看着绿竹:“绿竹,这是……”
绿竹叹口气:“早就料到会有后招,只怕她早已备了一个男婴充数,谁又敢说不是太子妃所生。”
嫦曦疑惑道:“皇上,就忍了吗?”
绿竹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王爷回来,一切自见分晓。”
嫦曦看着窗外明月:“我们看月亮去吧。”
绿竹点点头,嫦曦缓步走着:“看着月亮等王爷回来。”
绿竹一笑,回头吩咐人在花园中摆了月饼瓜果,月下对酌,嫦曦有些心不在焉,绿竹淡淡说笑着,月影西斜,不见怀瑾回来。
嫦曦一叹,说声回去吧,各自回到屋中,嫦曦大睁着双眼,只想要一个答案,拂晓时分不见怀瑾身影,朦胧睡了过去。
醒来时,绿竹正在外屋等着,看着她斟酌良久,笑说道:“王妃该是知道,皇后身后有强大的后族和大臣,这一件事,并不足以扳倒皇后,王爷为的,只是让皇上对皇后起了疑心。”
嫦曦点点头:“绿竹见过怀瑾了?”
绿竹说声没有,看着嫦曦道:“只是担忧王妃,是以前来解劝。”
嫦曦手掌紧抓住桌沿,隐隐有些发颤:“难不成,此事就这么算了?”
绿竹低头沉默,嫦曦低低说道:“不知怀瑾怎么想。”
绿竹察看嫦曦神色:“王妃,可会责怪王爷吗?”
嫦曦没有说话,屋外怀瑾归来,正听到绿竹问话,他顿住脚步苦笑,她怪与不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眼下无能为力,不能给她一个交待。
他想着昨夜皇上说的话:“怀瑾啊,如今有了皇太孙,你母后再也不会拦着彦歆生孩子,你们想要几个要几个,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一向顺从的安王倔强看着皇上:“可是父皇,太子妃若是假孕,这皇太孙的血脉……”
皇上竟笑了笑:“父皇心中有数,此事只是猜测,没有凭据……怀瑾啊,你的王妃受了委屈,回去好好安慰才是,不用再送了。”
安王站着未动,皇上前行几步又转回来,拍拍安王肩头:“怀瑾啊,皇后一族树大根深,单单这一件事,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
安王侧开身子,说声恭送父皇,皇上走后,他一直原地站着,站了一夜,直到天光亮起,方才回来,他知道嫦曦在等他的答案。
他大步走了进去,朝绿竹摆摆手,绿竹一福离去,他手抚上嫦曦肩头:“一切已有打算,可肯再等等吗?”
嫦曦没有抬头,良久方吸吸鼻子说道:“我只是心中烦乱,我会等的。”
怀瑾松一口气,嫦曦又说道:“你怎么打算,可肯告诉我?”
怀瑾点点头,说得简略却明白,嫦曦听完长长吁一口气:“听来倒是不错,只是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年八年。”
怀瑾道:“我也这样想,可昨夜父皇一句话,我判断,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
嫦曦扶上额头:“我这几个月不是在白忙?我做的那些都不过孩子手段。”
怀瑾摇头:“若不是你,舜英做的事怎么会有凭据?”
嫦曦看着他:“我做的,真的有用吗?”
怀瑾点点头:“自然有用,不过只要我在,你不用做这些。”
嫦曦叹口气:“做这些很累。”
怀瑾笑笑:“还是要做,你能自保,我才能放心。”
嫦曦笑了起来,怀瑾看着她的笑容:“总算肯跟我笑笑,就是头发散乱面目浮肿,有些难看。”
嫦曦捋着头发反唇相讥:“安王就好看了吗?两眼都是血丝,下巴上都是胡茬。”
怀瑾一笑挤上榻来,脸贴住她的,硬硬的胡茬扎着她的脸颊:“让我抱着你睡会儿。”
嫦曦嗯一声:“对了,怀瑾去了广阳郡的时候,我的枕头和被子不见了,只得换了新的。”
怀瑾没有说话,只是脸颊浮起淡淡的红色,脸贴在嫦曦背上,假装睡着了。
33贺皇太孙
似乎刚合上眼,青梅进来叫醒嫦曦,说今日都要去太子府,庆出生,嫦曦起来梳洗换衣,怀瑾倚在榻上看她穿好衣衫,从怀中掏出一块紫玉来递了过来:“正好配你浅紫色的衣裳。”
嫦曦接过去:“是个稀罕物事,哪来的?”
怀瑾笑笑:“在山中挖的。”
嫦曦戴上:“我挺喜欢。”
怀瑾点头说声好看,略略嘱咐嫦曦几句:“昨夜之事,皇后受了惊,见着她只要客套礼数,不可多言。”
嫦曦答应着走了,怀瑾仰倒在榻上,其上有她的余香,刚刚抱着她,心猿意马的怎么也睡不着,却不想造次,生怕再惊着她,她是喜爱闺房之乐的,就等着她愿意的时候吧。
嫦曦到了太子府,见着了卧床的仪蓁,又黄又瘦眼窝深陷,嫦曦心中叹了一声,初见时她端庄明艳身形丰腴,如今竟成了这般摸样,仪蓁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嫦曦问候几句也就出来,和众人正寒暄着,帝后到了。
皇后穿了大红,一脸喜色,抱皇太孙在臂弯中,皇上也过来逗弄,有太监抬进一箱箱的赏赐,皇后亲自安抚过太子妃,受了众人庆贺,一眼瞧见人群中的安王妃,含笑唤过来拉着手笑道:“气色越发的好了,呀,这紫玉不错,此种臻品宫中都难得一见,这紫玉呢,能驱避邪魔招来祥瑞,而且治病安神。”
旁边围着的命妇都笑着凑趣,有的说只有安王妃这样的美人,方能配得上这美玉,有的说瞧皇后娘娘对安王妃多好,亲生的母女也不过如此亲昵,嫦曦听了莞尔一笑,盈盈站起到皇后身后,手搭在她肩头。
不想看到皇后的脸,真想趁着现在手下使劲,将她勒死,嫦曦心中翻滚着,旁人看来却是一副姑侄亲近画面。
皇后先是一愣,自从她让彦歆服药,彦歆再没有和她如此亲昵过,因膝下没有公主,彦歆小时候一直视她如亲生,深宫寂寥,她若解语花一般让自己开怀,接她常住在宫中,舍不得让她走。
其时皇上心思不明,一面独宠兰妃,一面加封广阳王,她看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与彦歆亲昵,也就放任着不管,太子要与大族王家结亲,以拉拢士人,而彦歆,是许给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她一直没有定夺。
一次宫宴,皇上多喝了些,看着兰妃说道,真象啊,气韵象极。皇后看着兰妃,心中一阵冷笑,皇上说的,是燕贵妃燕昭月,那夜皇上如她所料,去了兰妃寝宫,有内侍听到皇上尽兴时,连喊了几声昭月。
是以,她决意将彦歆许给怀瑾,她知道怀玉哭着去找彦歆,知道彦歆和他来往频繁,心中略略有些愧疚,问起彦歆时,彦歆红着脸说了心思,原来只当怀玉是弟弟,只是怜其境遇,心里一直都是怀瑾,她才放下心来,能一举两得最好不过。
后来太子无嗣,她嘱咐彦歆用药,为安抚她,又将舜英给了安王,严命她看好安王妾室,哪个也不许先于彦歆有孕,包括舜英自己。
她知道彦歆委屈,可是她不能让步,皇上膝下皇子公主众多,只有太子是她亲生,太子资质平常心地又仁厚,皇上并不是很喜爱,皇上反而更欣赏怀瑾和怀玉,怀玉母妃出身低微,身后也无人支持,不足为虑,而怀瑾,母妃身份高贵,又有广阳王这样的舅父,为防皇上改变心意,她能做的只有两个,一是让太子妃尽快诞下皇太孙,二是不停壮大后族,拉拢朝中士族。
再喜爱彦歆,也只能让她暂受委屈,有朝一日太子即位,仪蓁又和她亲如姐妹,只要怀瑾安心做闲散王爷,她自然能远离宫廷争斗,安享荣华富贵,多子多福,自己小女儿时的心愿也是如此,可叹进入深宫身不由己,如今只能让彦歆替自己得偿了。
皇后的思绪飘出很远,良久方收了回来,拍拍彦歆的手,转过头去冲嫦曦笑着,这一刻她的笑容果真是慈爱的,嫦曦看着她的眼睛,心底下微微一酸,历经千年,母亲的样子早已淡去,此时嫦曦却觉得,母亲的眼神定然和皇后一样。
屋中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嫦曦想起自己失去的胖娃娃,手下一顿,皇后笑道:“你身子弱,坐下歇会儿,我该回宫去了。”
众人恭送了皇后,陆续离去,嫦曦要走时,被人拦下了,说是太子妃正候着。
仪蓁独坐屋中,看嫦曦进来浮起笑容,招呼嫦曦坐下,未语泪先流,嫦曦也不安慰,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