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嫦曦不理他,怀瑾轻咳一声:“再问一句话,若还不想说,就回京城吧。”
嫦曦眼睛睁得大了些:“我先问。”
怀瑾点了点头,嫦曦手紧紧攥住衣袖:“为何要带凌薇来?”
怀瑾意外看向她:“秦仲明塔城事发,会祸及整个秦氏一族,彦歆的家人,我能护着的,只有凌薇了。”
嫦曦没有说话,怀瑾道:“该我问了……”
哪里容他问出口,嫦曦突然扑了过来,死命捶打着他:“护着就护着吧,为何要带她来广阳郡,陪她沿路游玩,都没陪过我,为何任由她抱着你胳膊靠着你,跟你撒娇,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有那样过,为何?都是为何……”
嫦曦一连窜的为何,伴随着拳打脚踢,怀瑾在马车内避无可避,生受了很多下,护着头脸有些狼狈说道:“凌薇穿开裆裤我就认识了,她打小就喜欢缠着我,我也习惯了,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妹妹两个字一出口,身上又挨了好几下,嫦曦咬牙道:“绿竹云环凌薇,你怎么就那么多的妹妹,我要认和木智为哥哥。”
怀瑾一把攥住她手,恼怒喊道:“不许,想都别想,以后不许在别的男子面前跳舞,我都没有看过。”
嫦曦死命挣扎着,怀瑾只将她攥得更紧:“还有,嫦曦这个名字,只有我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叫。”
嫦曦不说话了,慢慢安静下来,静谧中怀瑾抽一口气,低低说道:“嫦曦,腿,疼……”
嫦曦几下扯开他的衣衫,伤口上蒙着的白布有血迹渗出,嫦曦扬声向外喊道:“赶快回广阳郡去。”
车马未动,嫦曦已被怀瑾搂在怀中,紧紧抱住了,哑声说道:“你啊,让我如何是好……”
嫦曦找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他:“你呢,来广阳郡都不带着我,也不告别,连个书信都不留……对了,你好像在跟我生气,我做错了什么?”
怀瑾紧紧咬住了唇,好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怀玉?”
嫦曦一笑:“还用问吗?因为他是怀瑾的弟弟啊。”
怀瑾一窒,想过多少种答案,没想到她的理由如此得简单,看着她伏在怀中,心底一点点柔软下来,种种不快烟消云散,化为满满的心疼,捧起她脸低头吻了上去,亲吻的间隙声声唤着嫦曦,嫦曦,以前曾有意回避这个名字,此时却觉得不叫名字,于她也是一种亏欠。
嫦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低低叙说兰芝所言,怀瑾心头迷雾更深,既然父皇待母妃有情,皇后也不曾迫害,她为何要如此?叹息间紧抱住嫦曦,手伸入她的衣衫,沉默着进入她的身体,此刻只想与她放纵沉沦,暂时忘却那些烦扰。
46好事将近
次日,夫妻二人应邀住进广阳王府,广阳王妃特意安置了最僻静的院子,怀瑾安心养伤,嫦曦体贴作陪,有时也从后门出去,到街市上四处闲逛,若平凡夫妻一般,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嫦曦头疼的事只剩了一件,就是每日广阳王妃都会前来,目光从她的头发丝扫过身子直到脚下,最后总会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嫦曦总觉得她的目光象是婆婆看儿媳,透着些高兴,又总带着些不满意,嫦曦每次都做功课一般辛苦,难免跟怀瑾抱怨,怀瑾笑说:“舅母当我亲儿子一般,自然着急抱孙子,我已经很努力了,难道努力得不够……”
怀瑾说着就会厮缠上来,几下撩拨,嫦曦就迷离了双眼,软着身子贴着他,早忘了烦恼。
又过几日,嫦曦想起凌薇来,怀瑾笑道:“既然你在意,就差人送她去了娘舅家,已经嘱咐过为她说亲,普通人家就好,这是彦歆的心愿。”
嫦曦点点头倒有些赧然,搓着衣带说:“怀瑾,我是不是太过小器?”
怀瑾捏捏她鼻子:“以前是这么想的,可上次看到你在和木智面前跳舞,我就明白了,因为在意才小器。”
嫦曦就笑起来,笑声中迎来二月二,二月二刚过,京中有消息传来,太子被废贬为雍王,秦氏一族覆灭,秦钺自尽于狱中,皇后在宫中带发修行不问世事,兵部交于吉王怀玉暂领,只是没有确定新的太子人选。
怀瑾得信后未发一言,笑容却日渐少了,床笫间变得凌厉霸道,一夜云雨时,嫦曦突然拍拍他臀,怀瑾从激情中停下来,喘吁吁看着嫦曦,嫦曦眨眨眼睛:“怀瑾的心思,可能跟我说说?”
怀瑾不说话,又埋头狠动起来,嫦曦很快被他带到天边,良久陷在余韵中徜徉,迷糊中怀瑾低低说道:“可以说。”
嫦曦回过神来不由一笑,这个别扭的人啊,抱住他肩背抚摸着,怀瑾说道:“也没什么,怀玉如今领了兵部,御林军握在父皇手中,西南的军队是舅父的,我依然一无所有。”
嫦曦嗯了一声:“怀玉领的兵部,本来该是怀瑾的,怀瑾可会怨我?”
怀瑾不说话,嫦曦亲亲他脸:“我却不曾后悔,手足之情,总比三分之一的兵权来得重要。”
怀瑾心中一叹,抚摸着嫦曦的脸:“太子之位悬而未决,我尚有希望。”
嫦曦拍拍他后背:“那我们赶快会京城去,每日去父皇眼前晃几圈,省得父皇想不起你。”
怀瑾不由失笑,抱紧她道:“你啊你啊……留在京城,不动的话父皇会疑心我装模作样,稍有异动父皇会疑心我其心急切,是以来到广阳。”
嫦曦笑起来:“以为被我气来的,原来另有图谋。“怀瑾埋头在她发上,低低说道:“就算有图谋,也不会那样的快,只是来的路上思念你,后悔了,就想了这样理由安慰自己,再后来察看形势,就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不过是歪打正着。”
嫦曦咯咯笑出声来,半晌笑声停歇,怀瑾脸上赧然也才褪去,翻个身与她侧身相对,嫦曦看着他问道:“如今,怀瑾的心愿依然不变吗?”
怀瑾点点头:“绝不会变。”
嫦曦叹口气:“怀瑾,象这些日子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
怀瑾笑笑:“温柔乡中儿女情长,偶尔过几日足矣。”
嫦曦手搭在他腰间笑道:“睡吧。”
怀瑾很快睡了过去,嫦曦却是无眠,看着他的睡颜心想:“你的心愿不变,我的却也未改,怀瑾啊,我又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一早怀瑾醒来,嫦曦笑对他说:“闲着也是闲着,为赤云和绿竹筹备婚礼吧,舅父已经给皇上上了奏折。”
怀瑾沉吟着:“赤云和绿竹只怕好事多磨,嫦曦想想,绿竹是汪一鹤的女儿,雍王掌管兵部后,多启用汪一鹤旧部,如果绿竹嫁给赤云,广阳王如虎添翼。”
嫦曦跺跺脚:“怎么不早说?”
怀瑾摇摇头:“绿竹心里明镜似的,舅父也明白,只是赤云满腔热情……”
嫦曦气得一拍他脸:“那怎么办?怎么办?”
怀瑾看着她:“一个字,等……”
嫦曦急得狠狠掐他一把:“说清楚些,怎么等?等什么?”
怀瑾咬了咬牙:“本来以为我会掌管兵部,那样一切好说,如今怀玉掌管,只能等着他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亲信,疏远汪一鹤旧部,这样赤云和绿竹才有希望。”
嫦曦愣住了:“我终究是好心做了坏事,说起来都怪你,这些怎么不早说?”
怀瑾揉揉她脸:“早说了,你会不管怀玉吗?”
嫦曦摇摇头:“不会,可是……唉,赤云和绿竹要怪,就怪我吧。”
时光悠悠,不觉又是三月,怀瑾的腿已大好,扔了拐杖也能走得飞快,只是天阴时依然隐隐作痛,这日正是春雨淅淅,怀瑾靠在榻中,腿上盖了毛毡,那条伤腿搁在嫦曦腿上,嫦曦为他推拿揉捏,用的是许慎行传授的技艺,怀瑾舒服到了极处,轻轻哼叫了一声,嫦曦手下不停,睨着怀瑾笑道:“床上舒服了,也是这样哼哼的。”
怀瑾就红了脸,半天不说话,再抬起头来,别扭说道:“嫦曦又拿我取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会哼哼。”
嫦曦嗤了一声,怀瑾又低了头,过会儿又抬起头来,瞅着嫦曦道:“要不,这会儿我们来一次,我倒要看看自己会不会做声。”
二人相视笑起来,窗外一株桃花开得正艳,被春雨滋润着,分外得妖娆,桃花映着嫦曦的脸庞,怀瑾看得不由发痴,嘴唇凑了过来,在嫦曦耳边低喃道:“原本不过平常姿色,怎么如今,倒越来越美,竟比花还要娇上几分……”
嫦曦不由摸了摸脸,喜孜孜道:“果真吗?果真是相由心生,我原本就是火红瑰丽,艳若朝霞呢,彦歆和我,只是形似却不神似。”
怀瑾捧住她脸一时无言,窗外有人急急跑了进来,却是赤云,他叫道:“表哥表嫂,皇上许了,我和绿竹的亲事,成了。”
嫦曦喜得一把推开怀瑾跳了下去,怀瑾僵坐着,怀玉并未如他所料,散去汪一鹤旧部,而是如太子一般行径,他究竟是学乖了,还是做给皇上看,怀瑾尚在暗中观察,没想到,皇上竟痛快应了,怀瑾百思不得其解。
嫦曦没注意到怀瑾神色,只是和赤云热烈盘算着亲事,说是过几日动身回去,说让赤云择日合了八字,又说四月成亲吧,百花盛开的时节,多好……
怀瑾下了床榻,只和赤云说句恭喜,就疾步向外走去,嫦曦喊道:“雨还没停呢……”
怀瑾头也不回:“我找舅父商量些事。”
青梅拿了伞追出去,安王说声不用,冒雨出了院子,嫦曦蹙了蹙眉头,又跟赤云絮叨起来,赤云人逢喜事,比嫦曦还要啰嗦三分,说到最后,二人因为绿竹嫁衣的样式争执不下,请来广阳郡数一数二的绣娘,秀娘们来了也很为难,没看到新嫁娘本人,她到底适宜何种样式,实在难以言说,二人对视几眼,又请来几个画师,争抢着描述绿竹的相貌,院子里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
与这边的热闹相对的是广阳王的书房,广阳王面对怀瑾一径沉默,屋子里静谧得能听到屋外的细雨的沙沙声,怀瑾以为广阳王是在深思,岂知他内心几番愁苦挣扎,短短一瞬似过半生寒暑,痛苦得闭着双眼,半天才睁开来,躲避着怀瑾的眼说道:“圣意难测啊,怀瑾听我一言,天下之大,论深谋远虑心思之深,谁也比不过皇上。”
怀瑾再要问时,广阳王站起身来:“我也乏了,不想再多说,只要怀瑾知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怀瑾,日后莫要怪我。”
怀瑾紧抿着唇细雨中踱步回去,前厅里画师绣娘各自出谋划策,嫦曦和赤云争论得热闹,他默默躲到里屋,可纷扰之声怎么也避不开去,忍无可忍踏进前厅,声音大而沉:“绿竹的婚事,自有本王一手操办,看日子找玉虚道长,嫁衣自然出自织金坊,请大瑞朝最好的绣娘,旁人无需操心。”
一时间再无声息,安静了一会儿,画师绣娘都忙忙起身告辞,嫦曦忙命青梅重重打赏,赤云挠挠头:“表哥好像不太高兴,可是舍不得绿竹吗?”
嫦曦笑道:“他这个人,可不就是这样,高兴不高兴都板着个脸。”
又回头对怀瑾说:“知道你会一手操办,可是刚刚正热闹呢,你又何必扫我们的兴?”
怀瑾暗暗吸一口气,对着赤云浮出几分笑意:“自然为赤云和绿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