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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书信,只略略看了一眼,月凌云脸色丕变,直接拿着书信登上辇车。
辇车内,众人皆都已然起身,见月凌云进来,纷纷将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皇后娘娘!”
剑眉紧皱着,轻唤了沈凝暄一声,月凌云眸华一转,淡淡斜睨了眼边上的元妃。
“臣妾先行告退!”
元妃知进退,直接福身请退。
“嗯!”
眼看着元妃出去,沈凝暄对青儿吩咐道:“送元妃姐姐回车上!”
“是!”
青儿领命,紧跟着元妃出了辇车。
待两人一走,辇车里便只剩下沈凝暄、月凌云和秋若雨,眉心轻蹙着,沈凝暄抬眸看向月凌云手里的书信,旋即疑惑出声:“这是……谁的信?”
“娘娘先看看!”
暗暗的深吸一口气,月凌云将手里的书信,伸手递给沈凝暄。
一脸疑惑的看着月凌云,沈凝暄有些迟疑的接过他手里已然打开的信件,将纸筏缓缓展开……
心,在睇见纸筏上的字迹后,仿佛被一只大手,蓦地攥紧!
看着那熟悉到令她心疼的字迹,沈凝暄面色陡地一白,握着信筏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皇后娘娘!”
惊讶于沈凝暄的反应,秋若雨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感觉到她在不停的颤抖着,秋若雨眸色一变,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信,却在看过一眼之后,蓦地杏眼大睁,紧随而至的,是无以言语的心痛和激动之情:“这……这是……”
是独孤萧逸的笔迹!
她绝对不会认错的,这绝对是独孤萧逸的笔迹!
“是逸!”
沈凝暄自觉自己已经十分坚强,可是此刻,却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一步。
月凌云见状,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外面的人,是血影楼的人,他们从来只看钱不看人,即便是皇上找他们办事,也要有足够的好处才行,就如这封信上所说,他们今日此行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这前一个人,是齐王殿下,后一个人,则是你!”
“哥哥!”
伸手握住月凌云的大手,沈凝暄抬眸对上他的眼,眼底再没了早前的淡定:“我要见软榻上那个人!”
虽然,她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坠落断崖,但是人往往就是如此,即便没有希望,也奢望可以出现奇迹!
她要知道,这封信是独孤萧逸何时所书!
会不会……
会不会他还活着?!
月凌云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你先稳一稳情绪,我去安排!”
“好!”
沈凝暄点头,沉下心思,缓缓回身,安坐锦榻之上。
秋若雨见状,轻蹙了黛眉,重新回到窗前,凝眸看向辇外。
辇外,月凌云出去之后,便直接步上前去,在短暂的言语之后,只见抬着青纱软榻的几人直接抬着软榻上前,直到辇车前,方才停下脚步。
须臾,月凌云重新上辇,对沈凝暄轻声说道:“来人是血影楼楼主夜无殇,只说不想下榻!”
“好大的架子!”
微微的颦起眉心,沈凝暄深吸口气,透过辇车门口的纱帐,凝着辇外那方青纱软榻,冷冷晒道:“夜楼主只怕是这世上,第一个让雇主迁就的雇佣之人了吧!”
“因为我值得如此!”
温雅而富有磁性的好听男声,像清泉一般流过人的心田,随着话音甫落,挡在夜无殇身前的纱帘被轻轻掀起,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辇车门前,此男一头黑色长发,一丝未绾的披散在身后,如绸缎般的发丝,十分柔顺的垂落胸前两侧。他的眉生的极为浓密,但在那双浓眉之下,却有一双勾混摄魄的华蓝色眼眸,潋滟的眼角微微上挑,平添几分妩媚风情。薄薄的唇瓣轻抿,看似薄凉却又让人忍不住沉沦在他深邃的眼波之中。
沈凝暄很难想像,眼前这个男人,会是血影楼的楼主。
血影楼!
那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他们杀伐不断,但凡接到任务,便是不死不休。
可是,他们的楼主,却生的……怎么跟北堂凌一个调调?!
“皇后娘娘不是有话要问吗?”
半晌儿,见沈凝暄一直在辇车里隔着纱帐看着自己,却始终不曾言语,夜无殇唇角微扬,带了笑意再次缓缓出声。
“是!”
沈凝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色淡定道:“请楼主辇内说话如何?”
“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既然皇后娘娘方才说我托大,我便只能从命了!”说话间,两名白衣侍女自青纱软帐内飞出,一左一右撩起纱帘后,夜无殇唇角邪肆一勾,飞身进入辇车,与沈凝暄在锦榻上对桌而坐。
对于夜无殇的如此做派,沈凝暄不禁轻皱了皱黛眉。
“皇后娘娘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眼底含笑,淡淡的看着沈凝暄,夜无殇看似漫不经心的垂眸观着眼前的棋盘,声音不紧不慢,煞是好听!
“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对夜无殇微微一笑,沈凝暄沉眸问道:“敢问夜楼主,是受何人之托,来保护本宫的?”
“我以为,看过那封书信,娘娘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静静的,看着棋局,夜无殇低声说道,语气平缓,好像在说着什么市井小事一般。
见他如此,沈凝暄清冷一笑,“那本宫换个问题,夜楼主是何时受他所托?”
夜无殇皱眉,伸手扒拉了下棋盘上的棋子,语气清幽道:“上次皇上请我追杀他时!”
心中希望破灭,沈凝暄眸色微暗,心沉了又沉!
她一直以为,上次独孤宸派出血影楼追杀独孤萧逸,根本是投给如太后的烟雾弹,却不想……果真有此事!
紧紧的,蹙起眉心,她看着夜无殇,继续问道:“那个人现在死了,你可知道?”
夜无殇抬眸,晶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沈凝暄:“血影楼是杀手组织,自然消息来的也最快,他的死讯,我自然第一时间便已然知道!”
闻言,沈凝暄不觉有些好笑:“雇主死了,你还来保护本宫?这样你岂不是要做赔本的买卖?”
夜无殇眉心一皱,指尖扫过,一枚棋子落于棋盘之上。
好快的身手!
瞥见他极快的身手,沈凝暄微眯了眯眼,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虽有些驼背,看上去却更添几分妖媚的男子,她心中思绪顿时飞转。
血影楼在江湖中不畏皇权,不谙世俗,却能一直屹立不倒,必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此人身为天下第一楼血影楼的楼主,绝对不容小觑!
“皇后娘娘在担心我做了亏本的买卖吗?”迎着沈凝暄打量的目光,夜无殇轻笑了笑之后,敛眸说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的酬金早已收到,为了对得起那些酬劳,我血影楼一定要保护好你才行!”
听闻前面那句话,沈凝暄心下一滞,本是要出声反驳的,但是待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时,她的心弦却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原来,独孤萧逸早已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妥当了。想起她对自己的好,她内心深处没来由的一阵酸涩与绞痛……心绪至此,知自己再想下去,必定失态,沈凝暄眸色微深了深,波澜不惊的出声问道:“他当初找你之时,是如何交代的?”
“他只说让我保护你!”
夜无殇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环起手臂:“不管你是燕国皇后,还是齐王妃,亦或是新越的摄政王妃,他都让我在有生之年保你一世无忧!”
“是吗?”
心神俱往,是与独孤萧逸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沈凝暄怔怔的望着夜无殇如一泓深潭般的眸子,不禁萧索一笑:“能让楼主保我一世无忧,他一定下了血本!”
“有关这个,皇后娘娘不必知道,总之我不亏就是了!”
笑吟吟的看着沈凝暄,夜无殇眸光微微一闪,淡淡指了指棋盘,状似随意道:“娘娘方才在跟谁对弈?!”
沈凝暄看了他一眼,收起自己的心伤,然后长吁一口气,随着他转移了话题:“是皇上一位宠妃!”
人都说,棋如人生!
有时从一个人的棋路,便大约可以看透这个人的为人如何。
就如当初在楚阳时,她只看了棋盘一眼,便怀疑正在与北堂凌下棋的,有可能便是独孤萧逸。
但是方才,元妃那阴辣的棋路,却与她温柔端庄的外表,可是极其不符的。
“皇上的这位宠妃,心思极为缜密,不是简单人物,娘娘以后要小心了!”淡笑着,打断沈凝暄的思路,夜无殇眸光流转,轻幽的视线十分随意在辇车内来回穿梭着,最后微微颔首道:“这辇车里如此凉爽,应该布了不少的冰块吧?”
经他此问,沈凝暄淡淡敛眸,眉心轻蹙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在与沈凝暄对视片刻后,夜无殇将胳膊肘搁在棋盘上,以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侧脸:“这一路上,我要在这辇车之内,随时保护娘娘的安危!”
闻言,沈凝暄黛眉瞬间一拧!
“这里只有一张锦榻!”
现在,是夏日,素日衣衫单薄,从卧龙山到燕京,她一路上都要在这辇车里度过,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没关系!”
夜无殇淡笑着勾起了薄唇,挑眉看了眼辇外:“我自己带着软榻过来的,不会占用娘娘的休息的地方!”
“夜无殇……”
迎着夜无殇嘴角有些无赖的笑痕,沈凝暄不禁气极而笑:“本宫不是担心你没地方睡,而是担心本宫的声誉,你即便生的再如何妖媚,那也是个大男人,与本宫一路同乘,成何体统?”
闻言,夜无殇脸上的笑意不减,直接单腿踩在锦榻上,修长的手臂轻一搭,饶有兴味的看着沈凝暄。
被他意兴阑珊的视线,紧盯的心下微微不悦,沈凝暄冷冷敛眸:“你看什么?”
“皇后娘娘!”
斜飞入鬓的英眉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好似能勾人摄魄,夜无殇轻眨了眨俊眸,讪讪然道:“以你的姿色,连我身边的侍女都不及……啧啧,你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我不会对你有所企图的!”
“你……”
被夜无殇一句话堵的心中暗恼,打从心底里不喜欢眼前这个神态轻浮的男人,更不想与他同乘,沈凝暄紧抿了红唇,转身看向身侧一直静默不语的秋若雨,刚要吩咐她去传月凌云,却见辇外的月凌云已然差人将夜无殇所乘坐的软榻,抬进了辇车之中。
见状,沈凝暄面色微微一变:“表哥,你这是?”
抬头看向沈凝暄,月凌云深看了夜无殇一眼,语气凝重道:“皇后娘娘,末将想过了,这一路上路途艰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新越摄政王派来了蓝毅,如果有楼主在这里随时保护你,我也可和蓝毅一起对外!”
“是啊!”
含笑挑眉,夜无殇眸光涟涟道:“皇后娘娘,我的棋艺也不错,正好可以陪你解解闷儿!”
“哦?!”
别有深意的深凝夜无殇一眼,沈凝暄眉间紧皱的痕迹,渐渐淡去,伸手端起桌上的燕窝粥,浅浅轻抿一口:“夜楼主有所不知,本宫出了喜欢下棋,平日还喜欢倒腾下毒药!”
“是这样啊!”
夜无殇轻轻一笑,堪堪绝代风华,虽不曾抬眸,却仍可十分清楚的感受到头顶上方那道不悦的目光,他的俊脸上波澜不惊,温雅的声音自喉间流转而出:“无殇我……百毒不侵!”
“……”
面对夜无殇的百毒不侵,饶是沈凝暄如何巧舌如簧,却也觉得没了争辩下去的意义。
眼前之人,乍一看丰神俊朗,秀逸英风,可实际上骨子里根本就像是个痞子无赖,这种人我心我素,惟我独尊,根本不会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