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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心一动,他竟然在皇后宫前说这种话,她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觉得有些哀伤,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清雅,身子若没有什么不适,可否随我去走走,这一片雪,也不算辜负了。”他突然转回头来,看着清雅,笑着问道,眼睛里却有着期盼,
“好。”清雅还没来得及思索,话已脱口而出,说出来才发现他已经走开了两步,自己也跟上了,
有些宫人在扫雪,他们就是沿着扫开的路径慢慢走着,
她看着前面的人的喜庆的衣袍,心里却有着一种感觉,刚才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得回答他呢,是他眼里那哀伤吧,让她的心一悸,其实这个皇宫,多的不仅是阴谋,更多的,其实是伤心吧,
想到这里,她又转头去看了看那片雪,真美,美得让人忘记了,它下面原来流动的是怎样的暗涌,
就这样跟着他走着,宫女太监都离着他们一段距离,在他们后面远远得跟着,走了许久,清雅暗暗笑了笑,原来,这月国和烈国的皇宫,至少有一个都是相通的,就是都很大,
“清雅。”走在她前面两步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来喊了她一声,
她收起了自己那些胡思乱想,抬起头来,刚想问他怎么了,却发现,前方一片红,在这皑皑的白雪世界里,如此精神,
“好俊的梅花。”清雅忍不住赞叹道,那只是两株梅花,却让这整个沉闷的白色,顿时有了生气,
“过去看看吧。”寒溟看着她的秋水目一亮,顺手拉起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清雅脸一红,她悄悄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才觉得没有那么窘,只是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就如同那次雪里一般,让她觉得心砰砰乱跳不止,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她的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却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那片红已经越来越白,她已经可以看清那枝条上的花了,两三朵簇在一起,挨着挤着,虽然还带着些雪,但是那隐隐露出的红,却将那雪仿佛要融了般,如此鲜艳,
“雅儿。”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低低的温柔的呼唤,
她的心蓦地一颤,连忙回头,却不是记忆里的那张脸,而是寒溟的笑,有些怔住了。
“我可以叫你雅儿吗?”寒溟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少许的不好意思,他的眼睛熠熠闪着光,
压住心里翻滚的失落,她笑着点点头,
寒溟笑着,拉过她,揽住了她的肩,给她指着这枝条上的花看着,清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里强撑着的喜悦,一点一点褪去,脸上却仍然浮现出一些笑容,
“你喜欢那枝不?我去帮你折下来吧。”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仿佛一个极轻极轻的吻,那么温柔,
“好。”清雅打起了精神,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终是不忍拂他的好意,
他放开了她,走上前去,攀着那枝条,直起身子去折那梅花,引得那雪纷纷下落,沾在了他的衣角,他眼里的笑,却突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却瞬间隐去了,
拿着梅花回到了她的身边,递与她: “喜欢吗?”
清雅点点头,抬头就看着他额角的雪花,忍不住从袖子里拿出了手绢,覆上他的额头,
他的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拭着额头的手,眼里的光一点点凝聚了,
天地间,也不知是这梅花更艳,还是这挨着站着的两个人更艳,
不知道大家喜欢这样的情节不,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都提吧…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东宫
清雅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呼吸,心提了起来,手下意识得往外一抽,想挣脱开他的手,
他的动作停止了,看着她,放开了她的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又握上了她的手,她才发现,他刚才的温暖的手,现在竟变得冰凉,
两个人都没有再观赏景物的兴致,就这样快步向东宫走去,
太子是唯一一个还住在宫里的成了年的皇子,而上次清雅去换鞋的地方,就是东宫,
又一次走进了这个门,她打量着这简朴的大门,始终想不到这样的一个院落,会是当今太子的住所,
他的手,一路上,都一直是那么冰凉着,比她的心更凉,她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一阵酸楚,若非有栩廉,可是这不能抹去了,大约,相见恨晚,就是指这样的邂逅吧,
到了正厅,他放开了自己的手,依旧是那温和的笑: “我先去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了就静静得看着她,
清雅点点头,只觉得被他捏过的手,冰冷而湿润: “恭送爷!”说着她就屈下膝去,
他拉起了她的手,附在她的耳边说: “若只有我们两人,就叫寒溟吧。”说完,他就松开了她,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脸色慢慢褪去,让一个宫女带着她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她的房内,除了帐子还是红的,其他的什么,都和别的没什么不同。她坐在了桌子边上,让宫女们都下去后,看着这满屋的冷清,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手支着头,只觉得眼皮如此沉重,困意又浮了上来,头里昏昏沉沉的,她自去妆奁处卸了钗环,看着铜镜里盛妆的自己,突然觉得如此陌生,
“来人。”她扭过头,高声喊道,
门开了,两个宫女安静得走进来行了个礼: “主子有何吩咐?”
清雅站了起来: “你去准备一盆热水,把这衣裳换了吧。”她说着,就往屏风后走去,
一个宫女就往外走去,另一个服侍着她解下了外头繁重的衣裳,她转过屏风,见那宫女将水端了进来,她示意她放下,然后让她们下去休息,
那两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依着她的吩咐下去了,
她走到了水盆前,那氤氲的水气腾起,将她整张脸氲得通红,每寸肌肤都凝出了细小的水滴,她就这样撑着水盆的两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热气,
良久,她才将手放入水中,温温热热的正适合,她用手捧起了些水,扑于面上,顿时,那水的清凉,呛入鼻内,
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挂着一串水滴,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她突然蹲了下来,头埋在双臂环出的圈里,只觉得累,
那满脸的水珠滴滴答答得往下滴,打湿了她的衣裳和裤子,可是她却浑然不觉般,依旧这样呆呆得蹲着,
她想逃,想躲,想离开这样的生活。皇后娘娘的温和,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别有所指,她都不想去面对,而寒溟……她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蹲了很久,直到身上都寒浸浸的,腿上都麻木了,她才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水早已经干了,只是,那脸上的肌肤,也紧绷着,干干的,
好累,想睡,她走到了床边,除去鞋,放下了帐子,
帐子落下的一瞬间,那丝滑的感觉擦过她的脸,痒痒的,好似在抚摩着她,而她扯过被子,侧过身子,面朝内,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一个声音在迷糊中喊道,她蹙了蹙眉,意识却渐渐清楚了,认出是秋霜的声音。
“秋霜,是你吗?”清雅隔着帐子问道,
一双手掀开了帐子,秋霜的笑脸出现在了外面: “小姐,叫您许多声您都没答应,还以为您病了。”
清雅连忙坐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着,手上的伤大概已经好了,只是剩下的那些伤痕,还是歪歪斜斜,
秋霜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清雅抬头看着她,她将手背在身后,有些尴尬得笑着说: “没事的,小姐,奴婢的手都好了。”
清雅微叹了口气,撇开这个话题,接着问道: “你是今日进宫的吗?其他人呢?”
“刘姑姑还在静养,并没进宫来,有些人留下了,也在东宫,有些回去复命了。”秋霜想了想,说道,
“那欧阳公子呢?”清雅听了她的回答后,隐隐觉得心里的不安,
秋霜看着她,摇摇头: “我醒后,就没见着欧阳公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问旁人,没人知道。”
清雅只感觉心里有些堵,什么哽在了心头般,
“小姐?”秋霜试探着喊她,清雅才回过了神来: “还有何事?”
“太子刚才吩咐道,等会儿东宫里的所有人都要来拜见您,现在差不多该是时辰了。”秋霜小心得观看着她的面色,
清雅收起了那些怔忡,暗暗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
穿上家常的衣裳,随意挽了个髻,就去了正厅,
秋霜扶着她的手,几次侧过脸去看她的脸,却不敢将心底的话问出口,只是隐隐觉得,小姐不一样了,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进了正厅,她打眼便看见了寒溟已经坐在了主位上,她向他行了礼,在另一边坐下了,
宫女太监分开,按着品阶,一起一起得向她行了礼,随后,就站在一旁,等着管事上前来预备着回话,
清雅始终端庄得坐着,她扫了一眼众人,不禁暗暗赞叹道,这么有条理,想来这宫里的主事,是个极有规矩的姑姑,
一个衣裳整洁但是素雅的姑姑上前来,行了礼恭敬得道: “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
“张姑姑不必多礼。”寒溟倒是先说话了,他本来歪着的身体也坐直了,
清雅用余光瞄到他的动作,明白了,这张姑姑在这东宫里,定不是普通的姑姑,
张姑姑依旧沉稳得谢了恩才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如其他宫女一般垂着手,站在了一旁,
“林总管呢?”等了良久,也没有人再进来,寒溟皱起了眉头,手敲着桌子边儿,发出笃笃的声响,
“老奴该死,老奴来晚了。”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一手反扣着帽子走了进来,直摔到了两人的面前,
好疲倦啊最近……总觉得世界灰蒙蒙,
第二卷 旅程 Vip卷 威严
Vip卷 威严
寒溟的手指停止了敲的动作,转而端起了一旁的茶,啜了一口,保持了沉默,
清雅端直了身子,手绢放在膝盖上,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微微前弓的脊背,也没有说话,她的眼角的光扫了一遍其他的人,将他们的举止看在了眼里。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奇怪,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将头竭尽全力得低着,只有张姑姑,依旧是之前的神色,没有什么不同,
清雅暗暗赞叹道,这样的管事姑姑,才能将这一宫的大小事务打理得紧紧有条,她又看了张姑姑一眼,见她眼不斜视,转过了头,缓缓得开了口: “这堂下跪着的是何人?”
那跪着的人磕了一个头,虽然惊慌却还不至于失了礼数: “老奴林玄。”说着他依旧伏在地上,
“哦?”清雅打心眼里不想趟这道浑水,但是,她能逃掉吗?今天的事,处理得好了,便在这宫里有了立足之地,处理不好了,她苦笑,自己这个头衔,也就是个虚名罢了,
身边的寒溟倒是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回头去看他,那日皇后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他需要的是能帮他打理事务的妃子,而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她心里泛起了一些苦涩,这样的命运,她好象一直逃不开,兜兜转转却好象还是在原地踏步,
想到这里,只有打起精神,既然躲不过,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了,但愿今日事毕,以后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才好,她抬起眼来,脸上不露任何的神情,只是淡淡问了秋霜一句: “这位林玄是?”
秋霜一愣,小姐怎么会问自己,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今日才到这东宫,抬头见清雅看着自己,心下盘算着,小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清雅的眼睛看着秋霜,可是眼风却注意到的是旁处,张姑姑敛了敛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