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进看着开心的杜二宝,摇了摇头,感叹有人天生属于湛蓝湛蓝却永远无法琢磨的海洋。
高进在摇晃的海船上很快的进入了梦乡,但是坐在摇晃马背上的努尔哈赤很不爽。
虽然美美的抢了一把,灭掉了北方的最大的一个宿敌,但是要在寒冷的雪地里跋涉了十来天,可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
好不容易快到郝图阿拉,建州军们纷纷开心的想可以歇息下准备过春节,结果探马带回消息,郝图阿拉城的大门关了,疲惫不堪的赶了十天路的人群沸腾了。
听说第一批送回来的财物和人口都被广略贝勒征用,各部不宣布效忠广略贝勒的人也被关了起来,努尔哈赤的整个队伍都开始骚动起来。
费英东等人拥到努尔哈赤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努尔哈赤的脸色。
努尔哈赤的表情很淡定,招手道:“走,一起看看去!”
郝图阿拉北门的城墙上,广略贝勒爱新觉罗褚英带着心腹手下看着远处迤逦而来的父汗的大队。
几个心腹脸上冒着大汗,其中为首的一个面色恐慌道:“贝勒爷,光城下大汗的先头部队我们都很难对付,现在大汗亲自就要到了。快拿主意啊!”
“我们手上可靠的就一千人,那些刚宣誓效忠的根本都不可靠。新赦免的那些乌拉族的战士靠的住吗?”,旁边围着的几个心腹七嘴八舌的补充。
“根据传回的可靠消息,父汗听了谗言,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我死了你们哪里有好下场。”
爱新觉罗褚英内心沮丧,继续说道:“五大臣和我几个成年的兄弟都是王八蛋,老子卖力为族里打了十来年的战,居然眼红我的位置,整天在父汗面前诋毁我”。
“让乌拉族的人,监督那些宣誓效忠的各族子弟杀了那些不宣誓效忠的,然后一起上北门城墙驻守!”,为首的心腹进谏道。
爱新觉罗褚英振作了一些,大声下令就这么办。
乌拉那拉云生的父亲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千五百步兵,被命令拿着武器站到了北门城墙下。
苦逼的乌拉那拉云生父亲没想到,自己因为被俘虏后表现的好,被分配搬运重物先回郝图阿拉,结果一进北城门就卷入了建州女真的内斗。
郝图阿拉城中的广略贝勒放入了第一批运辎重的部队,就关上了城门,将进了城的部队全部缴了械。
此刻一路上押送乌拉那拉云生父亲的建州兵首领甲喇额真费一,正跪在乌拉那拉云生父亲面前瑟瑟发抖。
甲喇额真费一的一千五百手下有六百人宣誓了效忠,被圈到另一边站起,没有宣誓的九百人,都被勒令跪在城墙下。
甲喇额真费一想着身后的大队,算算自己搬运重物走的太慢,大汗也该到了,是不是有转机。
正忐忑间,忽然就感觉身后一阵吵吵,然后脑袋根子一凉,眼看眼睛看着地了,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身体呢,在后面,就看见身后面有一个乌拉人挥着刀,刀上滴着血。
甲喇额真费一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头了。自己的身体旁边躺着另一个没头的人。那个头呢,正和自己的头靠在一起。两只地上的头颅滚定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乌拉那拉云生父亲的侍卫队长收起刀,将面前迟疑不肯砍杀自己首领的建州兵和地上跪着的首领一并砍了首级,回头看,身边大多都是同样的场景。
满地是滚动的人头,没有宣誓效忠的九百建州兵的人头,宣誓了但是迟疑不肯砍的三百建州兵的人头,近千具尸体倒了一地。
各样曾经生气活现的人变成了尸体,也终于没有了等级的区别,一副死样同样都是一堆冰冷的肉,看见者终于可以领会死得很难看是什么模样,也不会再用这个词语骂人,因为讲起就会恶心。
爱新觉罗褚英的心腹见众人交了投名状,大喊一声:“全部上墙!”
一千五百乌拉兵和三百建州军开上了城墙,和原本爱新觉罗褚英的五百心腹一起开始准备守城。北门留了五百乌拉兵和三百建州军,剩下的都分到其它几个门去了。
爱新觉罗褚英带着五百心腹,监督着城里抓来的几百阿哈包衣将尸体丢进翁城里,一边自心推测:“在城中居然一个成年的弟弟都没抓到,城中剩下的都是女人,连个像样的人质都没有,看来这事早就有预谋,特别是那个该死的黄台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突然城门下阿哈包衣群里一阵骚乱,一个包衣突然揪住另一个包衣脑袋顶上的小辫子,将其拉倒在地。
那包衣反手将开始这包衣拉滚倒在地,两人激烈的互殴起来,旁边监工的建州军走上前,用皮鞭狠狠的抽去,打的两个包衣皮开肉绽。
两个包衣吃痛松手,缩在地上各自抱头挨着,嘴里却仍然互相不放松的对骂。
“你老婆偷人,被人玩花样玩死了是事实,你打我做什么?”,一个瘦弱的包衣大喊。
“波烂,你这个舔人臭脚丫子的臭嘴,今天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我就不叫三万!”
“原来是黄台吉家赶马车的包衣,听说他老婆被黄台吉玩死了”,
“那个包衣波烂也不是什么好货,听说天天要在主家舔脚的。”
围观两人斗殴的阿哈包衣人群里一阵议论,事情一下就传开了。
城门上的爱新觉罗褚英一阵烦躁,歇斯底里的大喝:“拖出来砍了!再站着不干活的,全部砍了!”
几个建州军抽出鞭子,一路打了过去,围观的几百包衣们立刻乖乖的去干活去了。
扭打在一起的包衣三万和波烂,被绳子拖着脚拉上了城门。
拖着波烂的建州军实在不耐烦波烂一路大声叫主子饶命的哀嚎,咔嚓一刀,将波烂的头割了下来,还顺脚踢到墙角,又将尸体抛入瓮城,眼不见心不烦。
波烂的脑袋滚到墙角,眼皮眨了几下,余一声低低的饶命声,就再没有了声音。
另一个建州军拖着三万,正准备也如此来一刀。地上躺着的三万见势不妙,大声喊道:“我知道舒尔哈齐怎么死的,我知道舒尔哈齐怎么死的!不要杀我”。
爱新觉罗褚英听了一愣,招手让这名建州兵把包衣三万拖了过来。
三万将脑袋在城砖上磕的砰砰响,大声哀告:“请广略贝勒饶命,我有一个秘密要献给广略贝勒。”
爱新觉罗褚英留下一个心腹,扬手叫其他人退后。三万道:“舒尔哈齐是喝了黄台吉贝勒从明国买的慢性毒酒毒死的,这个事情大汗也知道。”
爱新觉罗褚英心头一酸。褚英曾为叔叔的事情去求父亲努尔哈赤,均被拒绝。
叔叔舒尔哈齐如此威猛,自小待自己也很好,就因为触犯了父亲的威势,最后被关在仅留有“通饮食,出便溺”的两个洞口,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暴毙。
想到今后自己可能就是这个结局,爱新觉罗褚英眼中泪滴,挥了挥手,让建州军放了包衣三万。
包衣三万得了生路,屁颠屁颠的飞快的跑下城门,往家中逃去。
褚英的心腹看着主子,听着城墙外整齐的唢呐和笛子声,提醒道:“贝勒爷,大汗应该到了!”
爱新觉罗褚英抹了把眼泪,下令:“让所有的包衣上墙帮助守城,今日我们就要找一个说法?”
努尔哈赤带着代善、阿敏和五大臣站在北门的城门下,身后是整齐列队做好攻城准备的一万建州军。
代善拍马上前,朝着城门上大喊:“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关门?”
爱新觉罗褚英出现在城门楼上,大声回道:“小弟,请父汗来说话!”
努尔哈赤欲拍马上前,费英东拉住了努尔哈赤的马缰。努尔哈赤甩脱了费英东的手,拍马上前。安费扬古急忙派了几个侍卫带着长盾前去护卫。
“褚英,你翅膀硬了,要单飞了吗?”,努尔哈赤严厉的喝道。看着城门上的大儿子,努尔哈赤心中愤怒,任何挑战他权威的人都该死。
“父汗,前些年你身体不好,立我为汗位继承人,执掌国政。前年你被明国神医治好了,立马就用慢性毒酒杀死了叔叔舒尔哈齐。你现在身体很硬朗,我就成了你最大的绊脚石和眼中钉。”
爱新觉罗褚英眼中全是憋屈的眼泪,向天哭号道:“我有何错,父汗就凭他人的几句话,就要置自小和你一起冲杀战阵的亲生长子于死地。父汗真的弑兄后,又要杀子吗!”
第203章 清君侧
努尔哈赤面上从来没有过的火辣辣的感觉,心道:“舒尔哈齐是我弟弟,杀也就杀了,可我什么时候弑兄了。老大就是没文化。”
表现的怒火中烧的努尔哈赤,看着褚英可怜的样子,心里还存有点犹豫。
平复了下心情,努尔哈赤大喊:“褚英,你生性纯良,一定是受了旁人的蛊惑,打开城门下城认错,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爱新觉罗褚英收住泪水、内心彷徨,身边的心腹看着广略贝勒颤抖的手,悄悄递过一张强弓,小声道:“瓮城里还有九百尸首,其中各贵族家里的人都有,贝勒也许有退路,但我们没有。”
爱新觉罗褚英看着跟随着自己多年,帮自己扛过多刀的手下,一把抓过弓箭,张弓搭箭,却瞄向五大臣的方向,大声道:“父汗,今日我是清君侧,誓杀五大臣,你是要我,还是要那五个大奸臣。”
努尔哈赤怒不可遏的骂道:“逆子!逆子!逆子!”
拿着盾牌的侍卫急忙拉着努尔哈赤的马退回后阵,爱新觉罗褚英身后的心腹们内心一声叹息。
费英东等人看着突然又苍老了几岁一般的努尔哈赤,努尔哈赤看着一起战斗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们,向郝图阿拉挥了挥手。
不一刻,唢呐和喇叭大声响起,建州军开始分队攻城。
费英东带一万建州兵攻击北门,安费扬古带五千建州兵攻击西门,额亦都带五千建州兵攻击东门,空着南门,围三阙一。
所有人都希望广略贝勒自己识相跑走,省得大家难看。
但是,广略贝勒是个很直接很简单的人,郝图阿拉将来是我的,凭什么我走。城中兵不多,但是阿哈包衣多,把他们全部赶上城墙做炮灰丢点砖石、擂木还是可以的。
派了城下的五百心腹到处搜捕,不一会,就毫不费力的从郝图阿拉城中又搜出了五千青壮男女包衣,从武库里运了长枪,一人发了一把,就让上了城墙,不肯上的立即斩首。
一个建州兵带五个包衣,城墙上的兵力倒是还宽裕。
刚逃出升天的三万,又被抓回来了。这次可没人管他有什么秘密了,塞了一根长枪,就让他跟着上城墙。
三万看着凶神恶煞举着滴血钢刀的建州兵,看着地上的满地尸首,很乖巧的一声不吭的跟着前面的人走。
带他这伍的建州兵看他不顺眼,还毫不客气的踢了一脚,将三万踢倒在城垛上,大声向周边道:“贝勒爷说了,赢了就给你们抬旗,都打起精神来。”
衣衫褴褛、过着猪狗不如生活的包衣们听到可以抬旗,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动作都利索了很多。
也是,富贵险中求口口相传了几千年。当完孙子,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