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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国际特工 作者:张晓宏 许文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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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笔者查阅的敌伪档案得知:王济之于1935年1月底在大连被捕,尽管日本警察机关对王济之等人严刑逼供,但始终也没得到什么重要情报。最后只能在档案中记载该组织负责人是个外国妇女,因巧妙失踪而未能捕获。
  中央指示汉布尔格,立即中断与抗日组织的一切联系,离开奉天迁往北京,在那里重建他们的电台。组织会向奉天派遣新的同志,来接替他们的工作。
  恩斯特把单个的零件,两只电子管和一台整流器,装进一个普通的收音机里,把发报机装进一台没有发动机的留声机里。汉布尔格带着她的全部财产,以便让收音机和留声机显得更自然一些。 但在过境时,收音机仍然被中国边境的海关官员扣留下来。汉布尔格多方争辩仍是徒劳。后来回到北京后,她立刻补办了相关证明,把隐藏着发报机零件的收音机要了回来。
第四章 命令,越过国境
第1节 在莫斯科总部
 
  1935年2月,苏联,莫斯科近郊梅季希区。
  森林里落着厚厚的积雪,远处的梅季希小城显得一片宁静。
  共产国际国际联络处处长约瑟夫·阿罗诺维奇·皮亚特尼茨基和他的第一副手阿尔布拉莫夫,还有共产国际柏林情报局中国情报员廖雯初三人踩着积雪嘎吱吱地从远处走来。
  此时皮亚特尼茨基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神情有些黯淡,样子疲惫。阿尔布拉莫夫和廖雯初也神情忧郁地跟在旁边。
  皮亚特尼茨基停住脚步,凝视着远处的小城,缓缓说道:“那里有我的事业,那里有我的追求,我不愿意离开同志们”
  阿尔布拉莫夫不解地道:“皮亚特尼茨基同志,没人会强迫你离开工作岗位的,你还是我们的领导。”
  廖雯初也说:“是啊,你是优秀的领导人,我们信任你。”
  皮亚特尼茨基默默地说:“干我们这行工作确实很辛苦,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他转过话题,说:“共产国际远东情报系统在中国的组织尽管遭到了很大的破坏,但苏军总参情报部仍以各种方式向中国派遣大量的情报人员。我建议,今后我们可以和红军参谋本部第二局局长别尔津多多合作,开创一个工作的新局面。”
  廖雯初说:“鉴于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东北,建立‘满洲国’,严重威胁了国家安全,共产国际远东情报组织的重点也应逐渐东移,将目标定在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下的东北——‘满洲国’。”
  皮亚特尼茨基点点头:“我已经布置了这方面的工作,通过红军参谋本部第二局和红军参谋本部远东情报系统沟通。”
  阿尔布拉莫夫说道:“别尔津同志已经多次来电话,要求和您谈谈远东方面的工作,您看是不是答复他一下?”
  皮亚特尼茨基摇了摇头:“不用了,以后会有新同志和他谈的。”
  廖雯初吃惊地问:“皮亚特尼茨基同志,你要调动工作么,什么时候?”
  皮亚特尼茨基弯腰扬起一片雪雾,然后拍了拍手:“我早晚会离开这里的,希望你们能好好工作。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对共产主义的信念。”
  说完,皮亚特尼茨基踩着积雪大步向前走去。
  不久,共产国际国际联络处处长,约瑟夫·阿罗诺维奇·皮亚特尼茨基,优秀的共产党员 、卓越的情报专家,在苏联那场举世罕见的大清洗中被秘密处决。这不能不说是共产国际情报工作的一大损失。
第2节 苏子元:关内关外生死行
 
  1935年夏,黑龙江。
  夜,黑沉沉的,四周静悄悄。
  黑龙江的江面波涛滚滚,在夜色中翻着黑色的浪花。突然,从苏联国境线一侧的航道上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划水声,一艘橡皮艇无息无声地划了过来。橡皮艇很快划到岸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国人敏捷地跳到岸上。
  “哧——”他迅速将橡皮艇放气,埋藏在岸边的芦苇丛中。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向远处走去。
  走了几十米,眼前出现一条十几米宽的河沟。那人毫不犹豫地趟水下沟,一步步踩着沟底行走。水慢慢没过了他的头顶。他深吸一口气,游向对面,爬上了陆地。
  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和脚步声。他立刻掏出一把烟末散在地上,然后,猫腰躲进了草丛中。
  几分钟后,几名关东军国境守备队的士兵牵着军犬走了过来。由于烟草的作用,军犬没有嗅到什么,守备队士兵便向远处走去。
  青年人等四周沉寂之后,拧干衣服上的水,沿着公路继续赶路。经过一处无人看守的瓜棚,他坐下来,躺在草堆上,休息一下。
  他叫苏子元,1904年出生于辽东半岛。1922年入沈阳贫儿学校工作。1925年8月在沈阳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中共哈尔滨特支改建地方委员会,苏子元被选为宣传干事,次年受中共哈尔滨地委书记吴丽石的委派,到苏联海参崴学习。回国后,开始从事军事情报侦察工作。1930年,苏子元再次赴苏,进入莫斯科国际列宁学校学习。毕业后分配到苏联远东军区特别红旗军第四科(情报)工作,任上尉情报员。1931年夏潜回国内,先后在齐齐哈尔、哈尔滨、沈阳等地建立情报站,对日本关东军进行战术侦察。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苏军运给情报站的发报机被日伪特务机关查扣的事件,苏子元决定亲自过江,到情报站就地组装发报机。
  一阵锣鼓和鞭炮声将沉睡着的苏子元惊醒,他从草堆上翻身坐起,将头探出草棚外张望。只见一队娶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地走过来。苏子元灵机一动,钻出草棚,混入娶亲的队伍中,顺利穿过了几处守备队的国境哨卡。等娶亲队伍出了国境戒备区,苏子元便悄悄脱离队伍,沿路旁的路标牌赶奔火车站,在那里等候另一位情报员周云庭的到来。
  等周云庭来到车站,两人上车到了北安。在北安一家小客店住了一夜,第二天匆匆赶回哈尔滨。
  苏子元先将周云庭安置在道里中国街的秘密联络点“乐天照相馆”中住下,这才返回家中。他的妻子朱绍华同样是苏军情报员。一见丈夫回来,就告诉他,情报员纵树奇来信了,让他到白城子情报员周太那里去一趟。
  苏子元立即来到了白城子。周太在城郊农村租用了三间民房,几亩菜地。当时几个人正在修建暖窖,翻耕土地。苏子元和他们一起干了起来。
  暖窖,是当时苏子元等人研究出来的一种秘密发报间。由于有植物种植,电波的声音极易被掩盖。另外,暖窖空间大,回旋余地也大,很快就能藏好发报机,也不易引起特务的注意。
  齐齐哈尔的纵树奇也是利用这种方法隐蔽发报的。
  几天后,暖窖完工。苏子元准备回哈尔滨。周太特意打了一壶高粱酒,切了一斤牛肉为他饯行。
  席间,苏子元突然发问:“老周,听说你加入家礼教,家礼教那套都是唬人的东西。你还真信呀!”
  周太嘿嘿一笑。“家礼教在东北势力很广,只要加入此教,不管走到哪里,摆出家礼教的礼仪、用语,到处是讲义气的朋友,可以逢凶化吉。为了对付军警、暗探流氓找麻烦,我劝你也要学几种仪式和必要的用语。”
  苏子元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向他学了几套家礼教的仪式和用语。
  这时,信差送来了朱绍华的信。信中说,伪满洲国“康德皇帝”正在哈尔滨巡幸,叫他不要回来。
  苏子元明白,此等时刻,哈尔滨的大街小巷一定布满了警察、暗探。但他惦念着朱绍华的安危,最终还是买了些西瓜和两只活雁回到了哈尔滨。
  朱绍华见到苏子元大吃一惊,忙问:“你没有接到我的信吗?”
  “接到了,我知道你有危险,才急忙赶回来。”苏子元沉着地说:“别怕,你把西服找出来,再买点酒菜,咱们好好过一个中秋节。”
  苏子元刮好脸,穿好衣服,稳稳地坐在厅堂里。朱绍华告诉他:“这几天,总有人来检查、盘问,领头的是一个警察巡长,听说他弟弟在日本特务机关当翻译,凶得很。”
  苏子元用手指指桌子:“绍华,管他什么巡长不巡长的,你去做饭吧!”
  朱绍华进厨房做饭去了,苏子元闲来无事,便按周太教的家礼教规矩,将桌上的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按暗号摆了起来。这时,忽听院门一响,有人闯了进来。
  朱绍华急忙从厨房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引着一名警察进入厅堂。朱绍华介绍说:“这是张巡长。”又一指苏子元,“这是我丈夫。”
  苏子元说:“欢迎光临,请坐。”
  张巡长并没有坐下,而是愣愣看着桌上的茶杯。然后,拿起一只茶杯开口说道:“黑龙生于江水间,子孙靠谁度晚年?”
  苏子元暗喜,也拿起一只茶杯。“白龙一心要复仇,鞑子为何泪涟涟?”
  “噢,这么说先生是家礼教的人,失敬,失敬。”张巡长又急忙对朱绍华说:“大嫂,对不起,近日时有冒犯,还望见谅。”
  朱绍华不知张巡长为何态度来个大转变,只好附合地说:“哪里话,没事,没事。”
  苏子元拉住张巡长的手说:“既然是自家人,也就别客气了。来,在这里喝几杯。”
  苏子元和张巡长喝酒聊天,好不亲热。
  苏子元对张巡长讲叙自己的历史,说他是旧东北军的军官,现在作买卖,经常去外地不在家,请巡长多多照顾。张巡长满口答应,并把家庭地址留下,约苏子元去拜访他。当天,苏子元便托照相馆的朋友买了十几元的礼品,由照相馆的学徒送到巡长家。从那天起,再也没有警察、暗探找他们家的麻烦,门外的岗哨也不见了。
  不久,周云庭赶来,在苏子元家的厨房中将发报机零件启出来。组装了一台发报机。苏子元将它装在一个柳条箱里,藏在卧室的床下。
  这时,苏子元开始考虑如何将电台运到白城子周太那里。突然,他想起,从齐齐哈尔到哈尔滨时曾在昂昂溪见过王钧。王钧是机务段长。在列车上有专用车厢,何不找他帮忙。苏子元屈指一算,正好八月十六王钧的那趟车将从哈尔滨开往满洲里。于是,苏子元提着柳条箱,雇车到车站,找到了王钧,将柳条箱放入他的专用车厢。然后,自己买票坐在普通车厢内。到了昂昂溪后,苏子元提着柳条箱,转乘洮昂路列车到达白城子。
  哈巴罗夫斯克很快派出一名报务员,白城子电台开始工作。
  安顿好白城子的工作后,苏子元立刻潜往齐齐哈尔,来到了情报员纵树奇的住处。
  纵树奇,苏联海参崴列宁学校电讯班学员。1932年3月奉命潜入齐齐哈尔,作为机动情报员。同年夏天,由于日本特务机关进驻齐齐哈尔,几处联络点被破坏,纵树奇便肩负起齐齐哈尔情报站情报员的使命。他机警地在回民居住区租了一所四合房,作为电台的工作地点,由于是居民区,所以长期没有被日本特务发现。
  在一间干净的小屋里,苏子元见到了纵树奇。两位老战友见面,异常亲热。
  纵树奇给他倒了一碗水。“老伙计,前一阵子日本宪兵、特务大搜捕,我还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周太那边的工作进展怎么样?”
  苏子元喝了一口有些发烫的开水,“进展还算顺利。不过,那个情报员似乎有些问题。”
  “你是说那个叫张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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