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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互联网刚刚兴起,正是街头黑网吧风起云涌的年代,有的地方外网都上不去,就几台小破电脑连个局域网,清一水儿的学生打红警,张昭也在其中。
“老板,收钱啦!”身后有人喊。
正玩得风生水起,张昭头都没回,“自己搁门口桌上。”那小子看没人管,背着书包颠颠儿跑了。
天快黑了,网吧大老板回来,看看收的帐气得骂张昭:“让你盯生意,人钱都没交就跑了!”
张昭两眼通红瞪着十五寸的小破显示器,手底下操作飞快,嘴里嘟囔着:“我投钱又不是为当账房,你不会雇个人啊。”
大老板戳着他后脖子,“赚钱都不上心,整天玩这破游戏!”
“你一开黑网吧的,说话能别跟我们班主任似的吗,再说了,这破地儿连网都上不去,还一小时五块钱,多黑呀,你让人白玩会怎么了。。。。。。”张昭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睛都没抬。
大老板气得自己蹲门口收钱。他本来是在街对面开游戏机厅的,以前张昭是那的常客,混的挺熟。后来游戏机厅不时兴了,学生都上网吧联机打游戏。张昭有天就问他想不想也弄一网吧,他当然想,就是没那么多钱攒电脑,而且黑网吧也不好开在明面上。过两天,张昭回来找他,说地方有了,对面那饺子馆的地下室,资金他投一部分,赚的钱他只要两成,但是不管运营的事,万一查了封了也不能扯上他。大老板一听,觉得合算,那会黑网吧赚钱啊,一小时五块钱人还络绎不绝,而且这片都是大院谁来查呀,于是就合伙做起买卖。这小爷还真是屁事不管,灯泡憋了都不带换的,成天玩游戏,月底分钱,赚了赔了一律不操心。大老板蹲门口算账,感叹什么人什么命啊。
徐参谋嚷嚷:“哪孙子派一帮小兵骚扰我采矿车,老张你屯那么多坦克开联欢会啊!”
张昭不理他。
“斯大林同志,坦克都冲我们家门口了,你可不能学老赫抛弃社会主义同盟!”
张昭看着屏幕,“为什么当年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造两弹一星?”徐参谋说你没那么快吧,就见敌方三位数计的坦克在毁灭性的核战争中灰飞烟灭,张昭学游戏里肯恩的话:“我就是未来!”
“你就是孙子!”
他抬眼瞧着对面的女孩,“玩游戏急什么呀。”RTS游戏本来比的就是谁手快谁战略得当,输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那女孩甩了张昭一眼,出去结账,大老板说二十五,敢情儿是跟这玩了一下午了,难怪让人灭了不爽。
张昭也站起来,冲徐参谋说撤,俩人从网吧出来到楼上,看刚才那女孩坐在饺子馆里。这俩人走过去跟人坐一张桌子,女孩头都没抬,“不拼桌,谢谢。”
“没位子了。”
女孩抬头看是他们俩,瞅瞅四周,不言语接着看菜单。
张昭把服务员喊过来,说要半斤海鲜半斤牛肉的。那女孩合上菜单说要二两荠菜猪肉,张昭指着徐参谋说我们这有回回,不能吃猪肉,女孩瞪他俩一眼,“不能吃换桌,谁也没请你们坐这。”
徐参谋见张昭盯着他,“我吃猪肉还拿高考加分,我假回回行吧。”
张昭转回去问那女孩:“你哪院的呀?”
女孩说:“我不住这。”
“那跑西山干嘛来了?一女孩多危险啊,天都黑了。”张参谋长一脸关切的表情,看对方不理他,又说:“还生气呐,我把网吧钱退你行么?要不这顿我请。”
“谁认识谁呀,请的着么!”女孩看向别处。
“坐一桌不就认识了么,你住哪啊?”
“万寿路。”
“我们家以前也住那片,军训部,你哪院啊?”
“海军大院。”
“隔壁呀,没准咱小时候出门为买根冰棍还走一对脸儿呢,我还跟你们那游泳池游过泳,后来你们院主席像是不是拆了呀?”
女孩说:“主席像绝没拆,游泳池倒是拆了。”
徐参谋嘿嘿笑,“露怯了吧,张参谋长。”
“你叫什么呀?我叫张昭,这假回回叫徐杰。”
“夏葳。”
“你跟哪上学啊?”
“查户口啊?”
张昭笑着说:“这不是增进友谊嘛,全中国这么多人,咱能坐一桌吃饭多有缘呀。我们俩就旁边那学校高三的。”
夏葳不屑地哼一声,“小屁孩,还高中生呢就跟姑娘套磁儿。”
张昭在漂亮姑娘面前,脸皮厚的跟城墙拐弯儿似的,“你都上大学啦?哪学校啊?”
“XXX军医学院。”
“巧了,我毕业上陆指,离你们特近。”
夏葳问他:“入军籍吗,还是地方生?”
“当然军籍生。”
“那不错,我是地方生,毕了业还是老百姓。”夏葳说,“我男朋友是你们学校委培的,学传媒。”
那位假装一脸失望,“你有主儿了呀,等去了我得找他聊聊。”
夏葳一笑,“出了这门谁认识谁呀。”
徐参谋在一边插话:“姐姐你真豪爽,老张就喜欢这样的。”
“张昭,你在这干嘛呢?”
抬头一看,李小亚站在门口,他叫服务员添了副筷子,小亚就坐在夏葳对面看着她。夏葳一笑,自顾自吃饺子。张昭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大家都各吃各的,一时有点冷场。徐参谋忍不住想找点话题,说吃完切台去吧。
夏葳说:“吃完饭回家。”
“你到底干嘛来了?不会大老远就为来打红警吧?”张昭问她。
“今儿总后那谁下葬,我爷爷跟他战友,关系铁磁,带我们一窝老小去八宝山送行。”夏葳说,“他们完事跟人亲属吃饭去了,我没去,路过这看见有个网吧就进来了。”
小亚冲夏葳说:“这网吧这么隐秘,在这周围的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葳笑笑,“又不是饭点儿,这么多学生进进出出饺子馆,除了网吧还能是什么呀?”
徐参谋说:“佩服佩服,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张昭也说:“你学什么医呀,来我们院得了,夏特派员。”
小亚哼一声,撂了筷子。
吃完饭出了饺子馆,夏葳打车回家。张昭隔窗户挥手,“列宁同志走好,瓦西里随后就到,咱们庄里见。”
“赶紧安慰你小女朋友去吧。”夏葳摇上窗户,车开走了。
徐参谋找个借口先跑了,张昭和小亚往院里溜达,他伸手拉她,小亚躲开,“别招完别人又碰我。”
“不让碰还不如把我手剁了呢。”
“我可不管给你喂食儿!”小亚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盘递给他,“潭海洋给你带的。”
张昭一看是星际,刚出来的一款RTS游戏,“知我者,潭庄主也。”
“你也学学潭庄主,人家玩也玩了,学也没耽误,谁像你这么茫然啊。”
张昭说我耽误什么了,潭庄主就是高考得一满分,他也注定跟我上一学校,殊途同归。小亚鄙视地,哎呦呵,都会用成语了,“我就想不明白,潭海洋那成绩够考清华北大的,他脑袋让门夹了非跟你上一个破学校。”
“谁说破学校,好歹中国西点呢。”
“别吹了,是个军校就号称中国西点。”
张昭说:“潭庄主他们家怎么可能让他上个地方大学,他得跟他爷爷老子走一样的路,革命火种的延续,懂吗。”
“那你们家火种呢?”小亚问。
“我爷爷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披上那身绿皮,老头分析了一辈子人事,还看不出来我不是那块料。”难得听他正正经经说句话,下一秒那张脸又恢复原样了,“说到火种,我们家香火也指着我延续呢。”
小亚戳他一身排骨,“刚才那姑娘怎么回事?”
“有什么怎么回事,十几亿人民,一半都是女的。”
“我还不知道你,见漂亮的就跟人搭话,你怎不趁早自绝于人民,跟这祸害妇女儿童。”
“我就这么自绝了,多轻于鸿毛啊。”
“就你还想重于泰山?”
他嘿嘿笑,“你又没被我压过,你怎么知道我不重于泰山啊?”
小亚踹开他,“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张参谋长的二混子时光即将结束,下章就开始军校生活了
RTS游戏Realtimestrategy即时战略游戏
第五章
高考之后,张昭拉着潭海洋在舞蹈学院门口蹲了一个月,徐参谋被无情地踹出了革命队伍,理由是他要去那学校女生特多,跟文工团似的。徐参谋觉得特委屈,那顶多算一乡村文艺队。
临别时,张昭拉着小亚的手,“你墙里开花别给我墙外香。”小亚瞪他一眼,他又嘴欠地说:“有空做做其她人的思想工作,别闹情绪。”于是被小亚一脚踹进了车里。潭海洋背着行李颠颠儿赶来蹭车,说:“同去同去。”张昭说:“潭庄主,组织上要批评你了,杏林庄连驹都没有了?”潭海洋说老庄主的规矩公驹不做私用。
军队是个上下等级森严的社会,军校就是这样一个缩小了的社会,谁家里哪个军区的,哪个级别的,谁报到时候是院长亲自出去迎接的,不到两天就全摸清了。张昭和潭海洋是指挥类专业,同一队同一区队同一班,所以也在同一宿舍,领了装备,潭海洋瞧着张昭理了板寸的脑袋说:“张参谋长,你后脑勺有块反骨。”张昭也胡撸着潭海洋的脑袋,“潭庄主,你脑袋真他妈圆。”
回宿舍的路上,因为快到全队集合时间,俩人就想斜穿草地,旁边有高年级的纠察把他们喊住了,“军人走直线,走直角,穿上军装你们就不是老百姓了,要时刻注意军容。”潭海洋怕张昭跟人犯浑,赶紧拉着他规规矩矩直线走了。到离开纠察视线的地方,张参谋长果然有话说了:“我就走斜线,我不但走斜线,我还斜着走。”说完跟螃蟹似的横着扭。潭海洋看着他,“有劲么?”张昭自己也说:“挺没劲的。”“没劲就好好走。”
进了军校大门不到一小时就领教了规矩,而这只是个开始。回到宿舍,一屋十个人,为一班,班长是个从部队上来的老兵,叫黄乔。张昭一听,黄桥烧饼,于是烧饼这个外号就传开了。还有另外两个学员也是从部队来的,那军事素质,这帮地方考上来的学生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屋里,大家把统一分配的被褥搬到自己床上铺好,三个老兵的被子是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其他人等都是渲渲的大棉花套,潭海洋努力了一下,可是这被子太新了,怎么也整不出型。烧饼说你得放地下拿板凳压,往上浇水才能成型呢。潭海洋瞧瞧被子,没舍得。烧饼一笑,早晚也得浇。
在屋里的时候,三个老兵规规矩矩坐在板凳上,其他人都习惯了一屁股坐床上,还有人把被子打开睡午觉的。烧饼喊他们下来,部队里的床哪是随便能坐的,再困再累没命令也不能往床上倒。可是屋里这几位他哪说得动,家里老爷子的官阶比这院长都大,烧饼这个班长委实不好当。
门呼地一下被推开了,区队长站在外面喊:“楼下集合,动作快点!”他看见屋里几个人的样子,吼道:“谁让你们坐床的,床也是你们坐的!下来!”听他枪筒子似的吼,连长反骨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