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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说你别逗我了,我刚才一直跟会客室呢,找我的是那彭鸭子的前女友。
“逗你我是孙子,不信你问许四去。”
“许四人呢?”
杨猛说:“见完你那梅花党受不了了,估计这会正跟机房意淫呢。”
张昭拉开门就奔机房去了,许四正跟一美眉视频聊天,张昭抓下他耳机,问:“你今儿在会客室看见我女朋友了?”
许四说是呀,“我去的时候她跟窗口站着,我问她来看你呀,她说看完了,就走了。”
张昭说:“她压根儿就没进去,我当时就跟屋里呢,你怎不告诉我一声啊?”
许四说:“我哪知道啊,我看你跟另外一姑娘说话,我以为你还分拨接见呢。”
“许孙子,我女朋友要是跟我掰了,我他妈把你拆喽,把你手指头拧成弹簧做八五狙的撞针!”说完扭头跑了。
许四愣愣地,半天说:“关我屁事啊!”
回了宿舍,张昭开始给小亚家打电话,她妈说小亚一早就找同学玩去了,没回来呢。杨猛在旁边说,这会肯定还在路上呢,从咱这到火车站得有阵子,再回北京怎么也得三个多小时。
张昭又给陶冉冉家拨电话,小女孩的声音说您好。
张昭说:“陶冉冉,小亚今天干吗去了?”
话筒里沉默了一会,陶冉冉说:“她今天不是去看你吗?”
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呢,没准是许四认错人了,说不定小亚今天根本没来。可是听了陶冉冉的话,他觉得脑子里跟炸了似的,她肯定是在外面看见他和夏葳在里头说话了,不知道看到什么场景了,夏葳哭着的时候?还是后来他哄她的时候?
陶冉冉问:“她没去找你吗?她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自己一个人去的。”
张昭对陶冉冉说:“我们没见着,可能有点误会,我宿舍人看见她回去了。”
“你又做什么混蛋事让小亚伤心了吧?”陶冉冉说,“你在军校里怎么也能勾搭上女生啊!”
张昭赶紧说:“我真没有,误会了,有个朋友刚跟男朋友分手,我陪她说会话。。。。。。”
“人家跟男朋友分手,干嘛找你陪着说话啊,你是不是又趁人之危想落井下石啊!”
“陶大小姐,您别跩成语了,我真半点异心都没有,就是一普通朋友。”
“你跟我解释没用,留着跟小亚说吧,如果她还听你说话。”
张昭说:“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她,她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呢,你让她晚上在家等我电话,我八点钟打给她。”
陶冉冉哼了一声,说小亚怎么就看上你了?
张昭这边说尽了好话,“陶冉冉,将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你晚上千万帮我拉住了她,别不接我电话。”
陶冉冉想了一会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昭说我谢谢死你了!
他挂了电话,杨猛说:“张参谋长,你也有今天,我以为你身边姑娘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张昭沉着脸说一句滚蛋,就去机房了。他上网查列车时刻表,据许四说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看见她离开的,估计时间,到七点多怎么也应该到家了。吃晚饭时候他都心不在焉,潭海洋问他怎么了,旁边许四接话说:“他琢磨着卸我哪根儿指头做撞针呢。”
晚上八点,张昭先给陶冉冉家拨了电话,陶冉冉一听是张昭的声音,立刻喊起来:“小亚怎么还没回家呀?她路上是不是出事了!”
张昭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说:“不会不会的,从我们学校到火车站有专车送过去,上了火车到北京才一个多小时,到了北京她还能丢了。”
“万一在火车上被拍花子的拍走了怎么办啊!张昭你怎么那么混蛋啊,小亚一个女孩自己跑那么远去找你,你还跟别的女生勾勾搭搭!”陶冉冉在那边已经快哭了。
张昭也害怕,安慰了她几句说一会再打过去,就挂了电话。宿舍里这几个人都知道他那梅花党撞见他跟别人在一起被气走的事了。一号车说怂蛋,出去找去呀。关二说咱现在不允许外出。杨猛那几个人火上浇油说不会路上真出事了吧,那么漂亮一姑娘。
张昭坐不住了,跟烧饼说:“班长,我想请假。”
烧饼说:“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你得去找队长。”
张昭开门就奔乔大喷的宿舍去了。
乔大喷正跟屋里写总结呢,头都没抬,“请假外出?为什么呀?”
张昭说:“我女朋友来看我,到现在还没到家呢,我怕她路上出事了,我想出去找找去。”
“你上哪找啊?”
“我不知道,先去火车站看看吧。”
乔大喷说:“不行,人丢了报警,你去管鸟用。”
“队长!您媳妇丢了不着急啊!”张昭急起来什么话都敢说。
乔大喷转过来,说:“一,我不是学员,我可以外出;二,我媳妇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丢不了;三,我不会把我媳妇气跑喽。”
张昭犯起拧来,“我必须得出去,您批也好,不批也好,我出定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你敢出去一试试,出了这门老子就按你逃兵算!”
张昭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逃兵就逃兵,大不了老子不念了”,伸手拉门,那门却怎么也拉不动,潭海洋他们几个在外面喊:“老张,冲动是魔鬼,你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就回去了。”
张昭就被困在乔大喷这屋里,乔队长也不理他,继续写自己的总结,外面那几个拽着门把手就不让他出来,急得这位在屋里直捶地。
快十点的时候,一号车从宿舍晃晃悠悠过来了,跟这几位门神说:“来电话了,找那孙子的。”大家赶紧把门松开,张昭蹭就窜出去往宿舍跑。潭海洋探头看看乔大喷,说:“队长,这不算他逃兵吧?”乔大喷瞅瞅门口这几个,说了句“小兔崽子”,又转回头该干嘛干嘛了。
张昭拿起话筒,“喂,小亚!”
那边说:“我是陶冉冉,小亚回来了,喝了好多酒,现在在我们家呢。”
“你让她接电话。”
陶冉冉过了一会说:“她现在就是想接也没法接了,在厕所吐呢。”
张昭说:“她上哪喝的酒,未成年呢酒吧也不让她进啊!”
“好像是跟她同学的什么朋友出去喝的,人家把她送回来的。”
“你让她吐,吐完了给她弄点蜂蜜水喝”
陶冉冉说:“我会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吧。张昭,小亚说她跟你分手了,让你别再打电话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给点评吧,谢谢啦~~~
第九章
宿舍里几个人摁着张昭,杨猛说:“别折腾了,两口子吵架不至于非大晚上的跑回去,学都不上啦?”
许四说:“明儿你打电话解释解释,赔个不是,梅花党同志多善解人意的姑娘。”
张昭在地上挣巴,“你处过呀你知道她善解人意?”
“人瞧你跟彭鸭子的女朋友聊天都没打扰,这还不善解人意?”
杨猛冲许四说:“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吧,你是不是长一六指儿啊,巴不得让他剁一根?”
潭海洋坐旁边小板凳上,说:“都别拦着他,让他走,上学有媳妇重要吗?还有这身军装,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上什么军校啊?”
闲杂人等松开手,没人拉着,地下那位倒不来劲了,自己坐了会,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外走。
“真走啊?”杨猛喊他。
“我烦!操场跑圈去!”
作训场上空荡荡的,北风呼啸,身后高大的封龙山犹如虎踞的猛兽,俯瞰着整座校园。一个身影在跑道上,十圈,十五圈,单纯地以为发泄掉每一分多余的精力,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不单单是女孩,还有他的未来,那些迷茫的他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的东西。
潭海洋来到操场上,那人朝他喊:“别跟我说纪律,我知道熄灯了!”
潭海洋扔了一副沙袋给他,“乔队让给你送来的,怕风大把你吹跑喽。”
张昭把二十公斤的沙袋套在腿上,“嫌我死得不够快,还送我一程?”
“你要为一姑娘跑死了,你就跟BBS上永垂不朽了。”
“潭庄主,你还能再损点么?”
潭海洋说:“喷队让告诉你,下月的射击评比竞赛,你上二十五米速射。”
张昭停下绑沙袋,直起身子,“为什么?我一直是步射,干嘛改手枪啊?”
“服从命令,哪那么多为什么!一百米步射让烧饼上,喷队怕你手抖。”
“放屁,我什么时候手抖过!要手抖更不能上手枪了,这什么歪理啊!”张昭喊。
“想不通找喷队说去!”潭海洋转身往宿舍楼里走,又撂一句:“有什么不明白的,磨你性子呗!”
“我他妈背小人,什么事全给我拧着干!”张昭气得拖着沙袋跑圈。
宿舍楼二层的一个窗口,乔大喷正站在那,看着操场上的混小子,犟起来任什么人什么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可他有时又单纯地像个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霸着,也有股子执着劲,他的枪械组装速度和射击成绩在全学院都是拔份儿的,他可以做好任何事,只要他喜欢,这一点乔大喷从不怀疑。可是更多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要干嘛,上军校是家里的安排,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不再是一个平常老百姓,而是肩负着使命的军人。
在学院这些年乔大喷不知看了多少像张昭这样背景的学员,老子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也希望子女继承部队传统,于是把孩子送来军校,可是这些和平时期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小姐,却往往看不清自己人生的目标,一味走着长辈安排好的道路,每天茫然地混着日子。他欣赏张昭性格里单纯执着的一面,也看到他的缺陷,死拧,一旦对某件事某个环境产生抵触情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对他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偶尔违反的小纪律,乔大喷不去深究,因为不想扼杀掉他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可能,他希望在这四年里看到这个小子的成长。
可他今天差点当了逃兵。也许别的男孩在这个岁数正跟姑娘花前月下,但是他们这些人,穿着军装,首先是军人。这是一所为部队培养未来指挥官的学校,于学员而言,这就是他们的战场。在战争时期军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抵挡硝烟,在和平年代,没有炮火的威胁,就能够忘记自己的职责,头脑发热地丢盔弃甲离开阵地吗?不磨磨他的性子,不明白为什么选择来这里,他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军人。
每天正常的上课和操练结束后,乔队额外给张昭加了两小时的手枪射击训练,开始混小子不乐意,赌着气来训练。二十五米的距离算不上高难度,第一次张昭就打了满堂彩,他扭头看着乔大喷,眼里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乔大喷笑笑,说:“就地一百个俯卧撑。”
张昭趴在地上,跟着乔大喷数数的节奏上下撑了一百下。
“起立!持枪,五发点射,开始射击!”乔大喷下口令。
张昭举起九二瞄准,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
“等什么呐!”
他心一横,五发子弹射出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