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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大人,莫多万夫长大人的传令兵来见!”
大帐里瞬间安静下来了,瓦图尔皱眉道:“这老家伙又要干什么?这才去了几天,怎么又要去?”
旁边一个幕僚道:“大人,不管是什么事情,大人您还是去一趟为好,只要您不给莫多抓住什么借口,他就不能把您怎么样!”
“哈哈哈,对,非常对!”瓦图尔大笑着吩咐:“让那传令兵进来!”
没过多久,一个传令兵走了进来躬身道:“瓦图尔千夫长大人,莫多万夫长大人命我前来传令,命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赛迪卡大营议事,违令者按临阵脱逃者论处!”
这个命令下得有点严肃了,大帐内所有人都忍不住猜想难道是要打战了吗?否则怎么会按照临阵脱逃者论处?刚才那幕僚问道:“是所有的千夫长都要前去议事吗?”
“小人不清楚,小人只负责向瓦图尔大人传达这个命令,小人还要赶回去复命,就先走了!”
第二天早上,瓦图尔不得不亲自带着一百护卫前往赛迪卡大营议事,他不能不去,否则给莫多找到攻击他的借口,就算他有邓直昔克力保,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谁保都来不及!
在中午之前,瓦图尔带着护卫队赶到了赛迪卡,正准备进城,但很快被人拦住:“是瓦图尔千夫长吗?”
瓦图尔看着来人皱眉道:“是我!”
那人道:“莫多大人让您前往中军大帐议事,跟我来!”
以前议事都是在莫多的住所圣乔治教堂,这次怎么要往城外中军大帐?瓦图尔疑惑不解,但还是带着人马跟这人前往中军大帐。
进入大营之后,瓦图尔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按照他手下幕僚的推断,肯定是所有的千夫长都要前来议事的,可是答应里除了莫多的本部人马,并没有看见那些有领地的千夫长的护卫队。
这时身边的一个幕僚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大人,情况不对啊,这是莫多的中军大帐,按道理应该是戒备森严的,可现在的守卫却如此松散,这不符合常理!”
越往里走,瓦图尔等人越感觉肃杀之气的浓烈,瓦尔图并非草包,他很快发现周围帐篷里藏了大量的士兵,兵器铠甲之间传来的碰撞和摩擦声是做不得假的,他当即立断大喊道:“退,撤退!”
就在瓦图尔刚刚带着一百护卫队调转马头向大营大门狂奔而去时,整片大营里传来苍凉的号角声,只见从道路两旁的帐篷里涌现出大量的士兵堵住了去路。
“大人,莫多布置了这个陷阱要杀您啊!现在怎么办?”一个幕僚看到这个阵势大急道。
瓦图尔也是神情凝重,他没想到莫多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下手,而且是在自己的大营里,没有任何借口的就动手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万夫长要对付手下一个千夫长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在这边陲之地,万夫长莫多就是土皇帝。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瓦尔图手下的护卫们的心都凉了半截,瓦图尔眼神中精光一闪,他发现包围圈还没有正式形成,想要活命就必须要抢在包围圈完成之前冲出去,否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抽出佩刀大吼:“勇士们,就算我们被围住了又如何?莫多想要杀我们,难道我们就任由他杀吗?想要杀死我们,他们也必须付出代价,随我冲出去!杀!”
“杀杀杀!”
瓦图尔策动战马向前面狂奔,他身体前倾不断地挥舞着弯刀,好在匈奴士兵们本就没有几个人配有长矛和长枪之类的武器,否则瓦图尔根本无法策马冲杀就会被长枪捅下来。
瓦图尔也不愧是一员大将,他知道战马不能停下,停下就等于失去了机动性,在这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中,就算个人武力再强大也顶不住人海冲击战术。
他不停地前倾挥舞弯刀为战马清理道路,这时一杆长枪从旁边刺了过来,他身体一侧躲过刺杀,左右抓住枪头一拔将长枪抢在了手上。
这简直是天大的机会,他当然不想错过,骑马想要冲出重围必须要有长兵器清理道路,否则战马被堵住道路就会停下来,他扔掉弯刀,挥舞着长枪,前方的士兵不断被他扫到两边,一条道路就这样被清理出来,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他一路向大营门口冲过去。
莫多为了保证埋伏的兵力不会被发现让士兵都下了马,现在他手下的士兵全部是步兵,而瓦图尔和他的士兵都是骑兵,这也是莫多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
即便如此,瓦图尔的护卫队的人数还是在急速减少,有的战马被戳倒了,有的士兵被砍到了,从刚才掉头的地方到大营门口这短短的距离就有一半的人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就在瓦图尔快要冲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员骑马的大将,瓦图尔眼神一凝,他知道必须冲过去,否则被堵住就是死,大吼一声:“杀——”。
他利用战马的高速冲击将长枪刺了过去,堵住大门的将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中胸膛,整个人被瓦图尔用长枪挑起,直到战马跑出大营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扔下尸体,带着残余的四十多个护卫扬长而去。
莫多收到瓦图尔逃走的消息后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你们几千人,他只有一百骑兵,竟然让他跑了?”
“大人,卑职死罪,这瓦图尔凶悍异常,卑职等人无一是他的对手!”
莫多大怒道:“他们的马跑不远,马上带人去追,一定要在他进入帕纳地区之前截下他们!”
“是,大人!”
第八十五章 千夫长之死
恩卡帕湖,这里是从萨迪卡通往帕纳的必经之路,所有从赛迪卡沿东南而下的商旅和骑马的人必须要在这里歇脚,给马匹牲口补充饮水。
秦东带着一支百人弓骑兵就等在湖边的一片树林里歇脚,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两天了,早上派出去的侦骑曾经看见瓦图尔带着护卫队从这里经过往赛迪卡方向而去,他原本想当场就动手,但仔细一想还是放弃了,他想让莫多动手,如此一来他就不必背负杀死上官的嫌疑,他之所以带着这一百弓骑兵继续等在这里,就是防止莫多没有动手或者动手失败让瓦图尔逃脱,只要瓦图尔再经过这里,他势必不能让瓦图尔再回帕纳大营,他的手下士兵的上千家眷都在帕纳,如果让瓦图尔回到帕纳大营,这家伙肯定能查到是他秦东在背后搞的鬼,那么那些家眷就要遭殃了。
秦东、牧仁和其他所有的士兵都坐在树下吃着带来的面包,啃一口面饼喝一口水袋里的凉开水,啃着这硬邦邦的面包,秦东实在太怀念前世的包子馒头了,那咬起来才舒服,这面包啃起来像啃石头,真是难以下咽。
想起包子和馒头,秦东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虽然不是做包子馒头的高手,但好歹知道怎么做,知道如何发酵啊揉面啊,不行,此地事宜完毕之后定要回去把包子和馒头搞出来改善伙食,天天啃这种难以下咽的面包谁受得了?真不知道罗马人和那些野蛮人是如何下咽的!”
正想着把包子馒头做出来之后如何地大快朵颐,这时从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骑绝尘而来!
那骑士车马狂奔进树林后来到秦东等人面前下马单膝下跪:“禀大人,西北方向有大约四十个骑兵向恩卡帕湖方向而来,看情况应该是瓦图尔和他的护卫队!他们不少人都受了伤,而且人困马乏,准备前来此处给牲口饮水!”
那骑士话还没有说完,秦东就按刀而起,其他人也都匆匆吃完最后的食物站起来,秦东脸色肃穆道:“没想到瓦图尔还有命逃到这里,那么今天我们就让这恩卡帕湖畔成为瓦图尔的埋骨之所,牧仁!”
牧仁上前抚胸行礼道:“大人,卑职在!”
秦东命令道:“让兄弟们都准备好,埋伏在恩卡帕湖北岸,只要瓦图尔出现在湖畔,等我号令立即杀出将他们团团包围在湖畔,一个都不能跑了,跑了一个我都唯你是问!”
“是,大人!”牧仁答应,随即开始命令士兵们准备,要不让瓦图尔和他的手下一个都不能逃脱,唯有悄悄地包围,将他们包围在湖畔,如此一来就必须小小翼翼,不能急躁让瓦图尔发现端倪。
没过多久,果然发现四五十骑跑了过来,这些骑兵的马匹都跑得浑身大汗了,有些甚至都口吐泡沫了,再跑下去就可能废掉,所以必须要来这里给马匹补充水分,瓦图尔事先也没有想到会跳入陷阱,因此没有准备多余的马匹备用,现在想又备用马匹又没有。
到了湖边,瓦图尔立即大声道:“所有人开始喂马,休息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出发回帕纳大营!”
“是,大人!”剩下的这四十几个护卫开始下马给马匹喂食物,喂完食物之后让马匹自行饮水,他们自己则从褡裢里掏出肉干啃着,跑了好几个小时真正是人困马乏,肚子饿得咕咕叫,再不吃点东西还真没力气继续跑下去了。
瓦尔图完全不知道他和他手下的残余护卫队已经陷入了灭亡的泥塘边缘,等他和他手下人发现时已经太晚了,秦东带着一百名弓骑兵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将他们困在了湖边。
瓦图尔的手下们发现情况后乱成了一片,有些人还想上马冲出去,但是当场被秦东手下的弓骑兵射落下来。
瓦图尔脸色铁青地看着渐渐逼近的秦东,冷声道:“原来是你,我明白了,你和莫多这个老鬼串通一气想要置本大人于死地,前次本大人下令让你将巴塔卡湖以东地区让给罗摩多,你怀恨在心,因此买通了莫多,而莫多这个老鬼原本就跟本大人不合,他倒是巴不得本大人死,因此你们两人一拍即合,是也不是?”
秦东笑道:“千夫长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我这个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夫长大人既然处处要刁难于我,我又何必再客气呢?想我与大人从未谋面,且没有恩怨,大人为何如此对我?如果我不反抗,只怕我的时日剩下不了多少了,我说得对吗,大人?”
瓦图尔冷冷道:“你说对了,谁让你是大单于的人,而我是左谷蠡王的人呢?我们先天就不能和睦相处,今天本大人陷在这里纯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秦东,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其他士兵无关,有胆与本大人决一死战,不管胜负如何,胜者都不能为难失败者的手下兵丁,可以俘虏对方的人,但不能杀死他们,否则长生天必降下惩罚”。
瓦图尔都这么说了,秦东自然不能不同意,否则就有不拿手下士兵性命当回事的嫌疑,他大声道:“好,所有人都听着,这是我与瓦尔图的决战,与其他人无关,如果我死了,你们全部投降,瓦图尔大人既然发下誓言,必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难你们!”
牧仁心急道:“大人”。
秦东竖起手掌:“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是,大人!”牧仁黯然退下。
瓦尔图见秦东这么说了,也以同样的要求对属下护卫队传达了命令。
瓦图尔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了,秦东的兵马已经将他和他手下护卫队围困在湖边,想冲出去基本上不可能,还没等他们全部上马,他们这些人就会全部中箭而死,因此他只能与秦东单挑定输赢。
秦东其实完全不必冒险与瓦尔图单挑,按照现在的形势,瓦图尔已经插翅难飞,不过他也不想多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