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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若是等到皇帝当真带羽林卫来福建,福建军队只能束手就擒。
“原来这个叫燧发枪,不可能,朝廷地军队怎么可能如此厉害?”郑芝龙喃喃自语,若纸上的笔迹不是郑鸿逵亲手所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他今天才得到了两把不用火绳就能射击地短枪,而朝廷的羽林卫却已经装备了二万人,二万人,郑芝龙越看全身越冒凉气。
这两万人的装备当然不可能向外购买,这就意味着全是朝廷自己所产,朝廷如此大的动作自己竟然茫然无知,如此利器,配合上如此强军。 天下何人能挡?
本以为郑芝龙去一会儿就会回来,没想到却迟迟不归,后院中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安南伯才会将数桌客人丢下,多尼等数名葡萄牙人心中更是着急,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一件郑芝龙感兴趣的礼物送了上去。 就是要谋取更大的价值,可是郑芝龙迟迟不回,他们的礼物岂不是白送了。
“各位,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各人地议论,郑芝豹也坐不住了,到了郑家这个层次,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眼下这里有巡抚,巡按御使,还有西洋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将大哥的脚步拖住。
“郑将军尽管请便。 ”众人多少也有好奇心。 他们知道必定不是郑芝龙故意拿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让郑芝豹过去看看也好。
“大哥,大哥。 ”当郑芝豹寻来时,只看到自己大哥手里握着几张信纸,坐在椅子上呆呆不动。 他从郑芝龙手中拿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到一半,郑芝豹同样眼睛大睁,又从头至尾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不可能,这封信肯定是假的,这是朝廷的阴谋,大哥,你千万不能去南京。 ”
“老四,这是老2的亲笔信,若是假的,他肯定会在中间提醒我,我又何尝愿意冒险去南京,可皇上已经下了死令,中间已没有转缓余地,若我不去,难道郑家当真要造反不成?”郑芝龙疲惫地道。
“大哥,若是皇帝逼得太急,造反又何尝不可?”郑芝豹不服的道。
郑芝龙烦恼的站了起来,若是年轻十岁,他会毫不犹豫的按郑芝豹说的去做,可是眼下他已经是四十多岁了,虽然还是壮年,心却已经老了,总是盼望着能过一个安定的生活,若是造反,一旦丢失陆上地基地,纵然有千万家财在手也无法享受。
“四弟,造反,你说的轻松,按二弟信上所言,羽林卫只需一营就可以平定福建数万兵马,为兄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难道就此丢光不成。 ”
“大哥,或许二哥被蒙蔽了,难免夸大其词。 ”
“夸大其词,满人数万大军又是如何消亡的?”
郑芝豹顿时语塞,他可是见识过满人骑兵的厉害,在朝鲜时,区区数千骑兵就打得朝鲜举国求饶,若非满人志不在朝鲜区区弹丸之地,朝鲜早就亡国了。 半天之后,郑芝豹才道:“难道大哥就甘愿引颈就戳不成?”
“这”郑芝龙迟疑起来:“或许皇上让为兄进京当真无其他用意?”
郑芝豹急得跺脚:“大哥,刘泽清,刘良佐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我有一策,不如重新将大员从红毛人手中夺回来,郑家也有一个退路。 ”
大员即指台湾,天启年间,郑芝龙数次从沿海一带招募人手到台湾垦荒,每次都高达数万人,可以说台湾的开发郑芝龙居功甚伟,可惜受招安后,郑芝龙将基业转往福建,这才让荷兰人摘了果子,如果能重新夺回台湾,不失为郑氏的一条后路。
只是郑芝龙当初离开台湾就没有想过再回去,面对郑芝豹的提议毫不动心,摇头道:“让我想想,四弟,我已心乱,后院的张巡抚和徐御使等人还有几个洋人,你代为兄前往招待,务必要让他们满意。 ”
“大哥,我知道了。 ”郑芝豹知道大哥的心思已经动摇,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向后院返回。
“郑将军,伯爵大人到底有何事,为何还没有回来?”郑芝豹一回来,安尼不顾失礼,连忙发问道。
“多尼阁下,你地两支火枪我大哥收下了,至于你们要地货物完全没有问题,三天之内就可以装船。 ”
多尼顿时放心大半:“那价钱?”
“价钱放心,给你的都是最优惠地价格。 ”郑芝豹爽快的道,他此刻只想早点将这些人都打发掉。
多尼顿时大喜,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不见郑芝龙自然无所谓:“郑将军,你真是一个慷慨之人,我们的友谊一定长存。 ”
送走了这几个西洋人,郑芝豹才转向巡抚张肯堂、巡按徐春枝等官员歉然的道:“各位大人,家兄有点要事有处理,怠慢各位。”
“不敢,不敢,安南伯是国之柱石,是我等多多打扰,如今酒席已过,我等先行告退。 ”张肯堂语带谦逊的道,大明体制本来是巡抚在上,总兵官在下,这条规矩在福建早已过时。
“对,我等不打扰了。 ”张肯堂发了话,其余大小官员也一并道。
“那本将就不送了,各位大人远来辛苦,来人,给各位大人送上一点程仪。 ”
随着郑芝豹的话声落下,一排大汉每人提着一个箱子出来,放进各人的马车,每辆马车箱子大小不一,其中巡抚张肯堂马车中的箱子最大,各人也不推辞,千里做官只为财,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何况还有巡抚大人挡住前头。
上了马车,张肯堂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打开,里面金光灿灿一片,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砖,张肯堂估摸了一下份量,他的箱子大概有四百两,若是换成银两就是六千两,这已是他年俸的十倍,其余各人也大抵如此,这一个中秋,他们只过来贺节,郑家就洒出了数万两银子,张肯堂即满足又叹惜了一声,郑家出手如此大方,他这个巡抚就是不倒向郑家,其余人也会倒向郑家,到头来他只有架空一途。
郑芝豹返回侧院时,郑芝龙依然坐在椅子上,目光几乎呆滞,嘴里只是翻来覆去的念到:“还,还是不去?”
看到兄长如此模样,郑芝豹突然有些不忍起:“大哥,反正就是要赶到南京也还有二十多天时间,不用急着作决定,不如将郑兴、郑明、郑联这些小子都召来,大家也好一起议一议,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
郑芝豹所说的这些人都是郑氏一族之人,也是他们的心腹大将,郑芝龙却苦笑着摇头:“算了,人多嘴杂,此事还是我自己拿主意好,这几日,我要斋戒沐浴,静心细想,凡有来客,我都一概不见。 ”
“兄长放心,我马下吩咐下去,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兄长。 ”郑芝豹无奈的道。
接下来几天,郑芝龙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送饭的丫环,就是连妻子田川氏也无法相见,一直在房中呆了七天,郑芝龙才推开房门自己走了出来,此时郑芝龙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神色憔悴,毫无一丝以前的枭雄之气。
“大哥,你考虑的如何?”郑爱豹关心的问道。
郑芝龙的声音落陌无比:“四弟,我决定了,马上启程去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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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战中原 第九十二章父子两人
第九十二章父子两人
对于兄长的这个决定,郑芝豹虽然不乐意,只是知道经过七天的苦想后,兄长不会再轻易改变主意,他不再相劝:“大哥,你去南京若是一切安好就罢了,若是狗皇帝敢对你无礼,我一定将这大明天下弄个天翻地覆。 ”
郑氏四兄弟中,若说打仗最勇猛之人还是老三郑芝虎,老四郑芝豹,可惜郑芝虎早死,如今郑芝豹挑起了大梁,郑芝龙皱了一下眉头:“四弟,若是我真出事,你千万不要冲动,郑家的兵力在陆上不是朝廷的对手,你可以照你所说从红毛子手中将大员夺回来作为郑家的基业,如此我走也走得安心。 ”
见到兄长担心的面容,郑芝豹只得表面点头,郑芝龙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郑芝豹只是表面答应,不过,若是自己真出事,又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多,郑芝龙心中有点自暴自弃的想。
他此时更加遗憾的是儿子郑森不在身边,早知道自己还是要去南京,当初就不应该让儿子代替自己,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接下来的几天,郑芝龙几乎是交代后事一样,将福建主要的水陆两军将领召聚过来,亲口吩咐了一遍,将福建的军政大权暂时交到郑芝豹手中,来不及见面的,郑芝龙则亲手提笔写信。
郑芝龙数次装病不愿去南京,许多将领都心中有数,对于郑芝龙突然到南京去,都感到意外。 不过,除了少部分心腹将领悄悄向郑芝龙相劝外,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福建虽然是郑氏主政,可是到底没有造反,皇帝亲自下旨相召,主将既然决定听从。 除非是劝主将造反,否则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八月二十五日。 此时离皇帝召见郑芝龙地期限只有十二天了,郑芝龙从泉州出发,启程前往南京,福建官员多齐聚郑家相送,往日一直欢声笑语的郑家大院今天却是沉默非常,空气都仿佛凝重起来,一些官员本来想向郑芝龙恭贺此去京城加官进爵。 也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吓得说不出话来
郑芝龙的原配田川氏泪眼滂沱,这个场面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田川氏是郑芝龙的原配妻子,比郑芝龙还要大两岁,她为郑芝龙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就是长子郑森,一个过继给了娘家,取名为田川七左卫门。 如今担任着郑家在日本的代表。
尽管郑芝龙小妾无数,可是田川氏主妇的位置从没有动摇,一当然是她有两个儿子,而且儿子都出息,而是郑家地生意也需要田川氏在日本代言,将儿子过继给田川家正是这个意思。 三是日本女人对待丈夫特有的温柔贤惠让郑芝龙很是满意。
不过,这次看着妻子地眼泪,郑芝龙有点不悦:“哭什么哭,老子是去南京,又不是去什么刑场。 ”
郑芝龙这么一说,田川氏眼泪流得更快,郑芝龙无奈,也只好不作理会,向身边各人道:“女人就是这样,恨不得把男人拴在身边。 可是真要拴在身边了。 又会嫌没出息。 ”
“安南伯说笑了,以安南伯的功业若还算没出息。 我等岂不是要愧死。 ”张肯堂笑道。
郑芝龙向众人团团的抱了一下手:“诸位,本官前往南京,福建之事就拜手诸位了。 ”
“安南伯放心,我们一定尽心辅助四爷。 ”众人一起回道。这些人中,有人不安,有人心中窃喜,还有人心中茫然,没有一个人能肯定的郑芝龙此去南京到底会发生何事。
“走!”郑芝龙不再婆妈,双腿一夹,向前驰去,数十名护卫连忙打马跟在郑芝龙身后,一行人溅起滚滚尘烟,消失在前方。
十二天的时间要走二千多里,郑芝龙虽然不必象信使那样披星戴月的狂奔,可是也并不轻松,而且总不能等到最后一天才赶到,一行人一路上都是甚少休息,只有到了晚上才打尖住宿。
在郑芝龙向南京赶路时,郑森正带着手下行走穿行于山东,除了对谢迁进行军械方面的支持外,朝廷还向青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