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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理由其实已经很充分了,更不用说,若是让金兀术拿下大散关,对于南宋来说代表着什么意义。
而跟主战派意见相反的一派,却是觉得如今天下乱象已成,贸然跟已经缔结同盟的金国一场大战,不论输赢,放在整个战略上来看,那都是已经输了!毕竟金兀术的大军不是那些山匪盗贼,哪怕能够胜利,恐怕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此一来岳家军定然会被削弱,最终可能还要接受来自朝廷的责罚,也就是说,赢了也是被惩罚,输了更是不用说,怎么算,都是一个“亏”字。
两派给自都有充分的理由,然而也都无法说服对方,身为最高统帅的岳飞,却是始终没有发表意见。
不是岳飞此人懂的民主,而是因为在岳飞心中,其实并没有打算跟金兀术在这个时候,进行一场殊死的战斗!
当岳飞知道金兀术的部属后,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个老对手,他觉得金兀术应该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布置!
两支相距只有半天路程的大军,却是同时选择了冷静以对,并没有如同胡立等人想象的那样,像是针尖对上麦芒,火石撞出火花!
“父帅,为何不下令进攻?”
在双方对持一整天之后,岳飞终究是有些憋不住的了,走进岳飞的帅帐,趁着帐幕里没有外人,开口问道。
正坐在案前分析战情的岳飞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岳云。
如今年龄并不算大的岳飞,眼角却是早早的出现了鱼尾纹,若是细细观察,还会发现岳飞头盔里,飘扬出来的几根白发。
照理说,在岳飞这个年纪,不论是鱼尾纹还是白发都不应该出现,然而经年累月的军旅生活,加上忧国忧民的沉重负担,让岳飞早早出现了衰老的迹象。
这一年来,岳飞这种衰老的迹象更是明显,哪怕是*与其见面的岳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应祥来了啊,怎么,牛皋没有跟你一起来?”
岳飞对于岳云略带质询的口吻,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事情,示意岳云可以坐下。
父子两人促膝而坐,岳飞手指悬挂的军事地图,不等岳云开口回答,主动道:“应祥该是能够看明白吧,国家危在旦夕,四面楚歌!”
那悬挂的地图之上,代表南宋国境的区域,仅仅占据着东南一块小小的地方,上面有黄色的大金,有绿色的西夏、褐色的残辽,还有白的蒙古,如今被标注成红色的,刘涚的势力!
而在南宋朝廷以南的区域,则是用淡淡的黄色来表示,这种绘制地图的方式,却是岳云从高宠、小再兴等人哪里血来的。
岳飞其实并不是一个顽固的人,尤其是在战争谋略等方面,当他感觉这种绘图方式比过去更先进更方便的时候,就下令军中所有地图,都按照此种方式进行重新绘制,可以说目前全天下,只有刘家军和岳家军使用的军事地图,才是最精确也是最方便的。
“父帅,孩儿自然是看的明白,不过。”岳云眼底有一丝闪烁,哪怕他是岳飞的儿子,但并不代表他就有着跟岳飞一样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受到一些来自高宠和小再兴的影响,岳云并不觉得这天下生来就是属于赵家的,朝代的更替本身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若是天要忘宋,那就由的天去做,人能够做的应该是顺应天意,而不是逆天而行。
第496章 乱世起,良臣定(中)
第496章 乱世起,良臣定(中)
或许历史上的岳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那个历史时空之中,岳云压根就没有跟高宠说话的机会,也不会碰上思想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小再兴。
出于对自己父亲的尊重和敬爱,岳云不会将自己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真是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才知道,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半点用处。
金兀术是异族,是敌人,是祸害,在岳云看来,就应该死,最好还是碎尸万段!如今眼下正是个大好机会,跟刘家军联手,强行攻破金兵的阵营,即便是有些损失,但是为了民族,相信没人会畏缩不前,只要是能够齐心合力歼灭这些金国精锐,相信金国在十年甚至是数十年时间里都会一蹶不振。
岳云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他的道理跟岳飞的道理是不同的。
岳飞想的更多的还是大宋,他是站在一个国家的立场上在思考问题,而受到小再兴,实际上是刘涚的思想影响,岳云时常会本能的站在一个民族的立场上,考虑的东西也就更多一些。
然而不管怎么说,岳云是无法影响到岳飞的,即便能影响,此时的岳云也不敢武逆岳飞的意思。
“应祥,跟金兵决一死战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还是朝廷啊!如今朝廷已经跟金国达成了协议,身为大宋子民,将领,无论哪一个身份,为夫都不能轻易的跟金兀术决战,双方彻底撕破脸皮,会坏了朝廷的大计!”
“可是父帅啊,咱们不是已经杀了很多金兀术的后勤补给部队么?那个时候你好像并不担心这些问题啊!”
“两回事!”
“父帅说是两回事,那孩儿就认为是两回事好了。但就这么僵持下去,有意义么?十数万的军队,挤在这个大散关前面,又有多大的意义?”终究岳云还是年轻了一些,看不到岳飞心中的打算。
岳飞也没有打算隐瞒岳云,正色道:“怎么,你看不出来其中的意义?”
岳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确看不到。
“应祥啊,看来你的还需要锻炼啊!想想看,我为何要截杀金兀术的后勤补给队伍,竭力摧毁其粮草补给?”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岳云如果还是弄不懂的话,那才真是个笨蛋了。
恍然大悟的岳云点着头道:“原来是这样!父帅原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先断了金兵的粮草,然后才跟金兀术对持,如此一来,即便金兀术想要跟咱们僵持,他的粮草也不会答应!最终,金兀术只能被迫跟我们决一死战!到时候就是金兀术首先发动挑衅,将来有任何罪名,父帅也可以推到金兀术的头上...”
听岳云这么一说,岳飞当真是忍俊不住的笑了!
“你这个孩子啊,怎么老是念念不忘打仗呢?为什么你就不想想,金兀术最终无奈撤退,跟咱们低头,哀求咱们放他大军返回金国呢?”
“啊?”岳云微微一愣,道:“放他们回去?那岂不是。父帅,这叫放虎归山啊!”
“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外面的人不理解,应祥你不应该不理解才是!罢了,接下来的几天,就看金兀术怎么表演吧!”
岳飞的判断当真是一点都没错。且不说岳飞前些时日已经将金兵的补给线完全斩断,光是在这种被两面夹攻的态势之下的压力,就让摆出决一死战的金兀术,头疼不已。
以金兀术的智慧,自然是能够猜出岳飞的打算,然而岳飞这种赤裸裸的阳谋,金兀术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过金兀术能撑,不代表说他麾下的将领能撑,将领能撑,士兵们也没法撑啊!
在等级森严的金国,军队里可没有将领跟士兵同吃同睡的传统,在粮草极其短缺的情形之下,像金兀术这样的将领或许还能大吃大喝,普通将领也能填饱肚皮,可是下面的士兵,日子可就难过的很了!
金兵作为游牧民族的典范,随身携带的粮草都是极其有限的,粮草补给一旦断了,撑不了三五日的光景,一个个就只能是饿肚皮!原本士气就已经低迷,再这么一饿,若是再持续个几天的时间,也不用岳飞和刘家军打了,金兵自己都会散了。
所以哪怕金兀术肚皮不饿,他也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此事!
金兵有所动静,落在岳飞眼中,自然是好事。不过岳飞的心情并不轻松,大散关之危局固然是岳飞重点考虑的事情,但韩世忠那边,岳飞同样是不放心。此时岳飞还不知道,在新都城前的韩世忠,其遭遇的情形,跟大散关前的金兀术,又是何其想进!
比金兀术更糟糕的是,韩世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新都城发起进攻,其军队的士气,就已经被刘涚使用计谋削弱到底,同样的,刘涚派出去的那些暗队队伍,虽说人数不多,但胜在经验丰富、计谋百出、装备精良,加上身处益州这个早已经被刘涚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区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统统都站在暗队成员的那一边,韩世忠的队伍岂能不吃亏呢?
在暗队成员疯狂的活动之下,韩世忠的后勤补给队伍和辎重队伍都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按照刘涚的吩咐,暗队成员对屠杀金兵并没有兴趣,相反,他们的首要目的就是尽情破坏官兵的辎重,至于说粮草这些对刘家军有用的东西,暗队成员采取的是因地制宜的方式,能抢就抢,不能抢就烧!
抢下来的粮草,能够带走的就带走,实在是没法带走的,就分给当地的老百姓藏起来,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最后的法子还是将其烧掉。
总之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暗队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要让官兵后勤补给断绝!虽说韩世忠的队伍名义上还是在大宋的境内作战,可是跟他往常剿匪杀山贼不同,因为刘涚治下变革统治方式,得到了民众最大程度的拥护,故而如今的益州,早已经不是赵氏统治的地方,故而韩世忠率领的朝廷官兵,根本不可能得到民众的支持,光是这一点,就让韩世忠感到无比的为难。
与此同时,因为刘家军强大的军械,更是将官兵的士气彻底压制,让官兵从上到下,都提不起进攻新都城的心气来。
“大人,今日的战报来了。”参将走进韩世忠的营帐,望着日渐“憔悴”的韩世忠,那参将心中也颇不是个滋味儿!
想当初跟金兀术的一场场战斗,那时候的韩世忠是如何的意气风发?虽说当时各方面都远不及金兵,但韩世忠都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气馁,信心十足的给大家伙儿打气鼓劲,最终奇迹般的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而今,大军如海猛将如云,却是在区区新都城,一个匪军势力面前裹足不前不说,甚至连下令发动进攻的勇气,都丧失了么?眼前这个统帅,还是当初那个无敌的统帅么?
这些疑问,那偏将也只能是深深的隐藏在心中,不敢在韩世忠面前表露丝毫。
但韩世忠又岂会看不出呢?不过是你不说,我不提罢了!
对于送来的战报,韩世忠如今也没有心情打开看了,淡淡的应道:“是不是又是被刘家军给骚扰了?”
“这...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
“明察个屁!”向来在下属面前很注重形象的韩世忠,如今居然口中脏话,让那参将微微一怔,却是赶紧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说。
“罢了,刘涚此人,当真是人中之龙啊!去罢,问问将士们,还有没有攻打新都城的欲望,若是没有的话...”
“大人,不能这样作罢啊!您跟那刘涚之间,还有赌约呢...”
“赌约?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事到如今,我已经输了!”韩世忠缓缓摇头,别人不知道或者是不提,他自己却是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他跟刘涚之间有赌约不假,他肯定也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的,他也想最后在挣扎一下,尝试一番,可他的心,毕竟还是人肉长的!
当他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