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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自秦汉以来随着北方游牧民族的不断入侵,被各朝所重视,但制度略有不同,驯养方式也是不同,直到隋朝以后驯养趋于成熟,才有了永徽年间的有马上百万匹。
河西牧马监,也在那个时期达到了鼎盛,如今虽有三十万匹马,但战马不多,大多都用来驮运和拉车了,加之武周朝冗官一大堆,武氏大多又讲究奢侈,故而山丹马场也成为了这些人的马匹来源之地。
战马数量减少,与缺少良马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没有开拓创新,使得如今战马数量每年减少。
武柲生着气,摊开的纸张只写了三个字,“论马政“,便陷入了沉思。
片刻,一碗热腾腾的马奶酒放在了武柲的书案之上,武柲看着韦小月放下马奶酒,转身朝外走去,便说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韦小月转身,轻轻哼了声,道:“你不是老虎,你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武柲微微一笑,说道:“老虎和狼都是肉食动物,也没什么区别,小月,来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韦小月一愣,刚才她可是听得清楚,魏王那发怒的样子是很凶的,她有些害怕。
“你不会再欺负我?”韦小月一脸害怕,却又露出一抹羞意。
武柲诧异,难道她怕我?这个少女,实在是让他说什么好呢,“快过来坐下,本王是有正事问你。”
韦小月这才背着手,坐在了矮凳上,这里胡风严重,所以坐具也是这矮凳。
看着韦小月明亮而有些澄澈的双眸望向自己,武柲心中有着一种冲动,但随即甩掉了,轻咳一声,道:“小月以为,大周的马政如何?”
“小月不懂!”韦小月毫不客气地说道,仿佛看出武柲的不满,随即改口道:“小月只懂得驯马和养马,可不懂得育马,爷爷也不让小月看。”
武柲顿时明白,但为这如此单纯的少女而感叹,而且他能感受到这一份纯真不是装出来的。
“那我问你,在这山丹之地,如此马政就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韦小月噗嗤一笑,道:“如何会没呢?张良伺就曾提出过分批养马,但被爷爷和斛斯正否定了。”
“为什么”武柲问道。
韦小月一耸肩,说道:“我哪儿知道,你是魏王,直接把他叫来问问不就得呢?”
说罢,韦小月站起身便向外走去,却被武柲一把拉住,韦小月想要挣脱却被死死地钳住,她盯着武柲,娇声道:“你又想欺负我?”
武柲说道:“你怎么把我想成饥不择食一般,我是想让你把张良伺给叫来。你走这么急,我只好抓住你。”
韦小月愤愤得说道:“那你还不松手,你弄疼我了。”
武柲松开手。说道:“这里你熟悉,把张良伺给我唤来。”
“凭什么?”韦小月噘着嘴,对武柲仿佛怒目而视,也丝毫不惧,不知道真的不懂武柲的权势,还是真的内心单纯,没有丝毫心机。武柲没办法。伸手拦腰一抱,便不管挣扎的韦小月,朝着里间走去。随后说道:“你说,凭什么?就凭这个!”
此时,武柲只能用行动告诉韦小月,他凭什么要命令他。他仿佛化身成为了一头草原上的雄狮。扑在了自己的猎物身上。随即,里间传来了一阵疯狂的鞭笞之声。
张良伺刚要踏进房间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面容一愣,便下了台阶,等待里面那激扬的声响消失。
足足半个时辰,一名女子轻快地跑出了房间,看到台阶下的张良伺,脸上一愣。随即一指屋内,道:“张大哥。殿下有请。”说罢,脸色瞬间通红,白嫩的脸上仿佛那火红的云彩一般,韦小月赶紧跑掉了。
张良伺三十许人,自然明白韦小月发生了什么,他不禁为斛驹儿感到悲哀,但他只是一个牧监,而且是个副的,只有服从上官的命令,所以摒除了杂念,整理了下衣衫,这才缓缓踏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便看到一个剑眉朗目的魏王武柲正在书写着什么,他躬身行礼道:“河西牧马监,副牧监参见魏王殿下。”
武柲早就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心中不禁一愣,这韦小月是飞的,竟然这么快?但此刻不允许他多想,便说道:“张牧监坐下说话。”
张良伺哪敢在魏王面前坐下,于是便道:“下官还是站着便是,殿下,下官此来,是想献上下官的养马之策的。还望殿下能够听下官一言。”
“恩?”这张良伺是主动而来,并非韦小月传唤,武柲顿时来了兴趣,道:“张牧监但说无妨,若能为我大周养出宝马良驹,将是我大周的功臣。”
张良伺心中大喜,顿时有一种遇到明主之感,躬身施礼,道:“谢殿下,殿下,请让下官说说马政”
大周的马政沿袭了唐朝的马政,只不过把掌管马政的太仆寺,改成了司仆寺,司仆寺最高大臣为司仆卿,直接掌管帝国境内各大牧马监,所以各地牧监也直接向司仆卿汇报牧马情况,按照养马数量,各地牧监又分上、中、下三个等级,官吏配置也略有不同。
河西牧监在山丹马场,山丹马场主要就在这汉阳草场,草场广袤,曾经养过数百万马匹牛羊骆驼,所以养马潜力是很大的,但养马从来都是良马和劣马混合放养,虽留有马种,但时日一久,所育马崽就逐渐趋于平淡。
张良伺认为,自马一出生,便应该编号,随着驯养,优劣便显露出来,此时就可以把长势优良的马崽和长势不良的马崽分开,再重新编号,如此便进入第二批分养。随着良马崽成长,良马中优劣再次出现,那么再挑出良马,编号分养,如此这般,通过分级分养,选出最优秀的良马作为马种,良马驯养成为战马,长此以往,那么河西之地何愁没有优良战马?
魏王武柲听到此言,不禁刮目相看,这可是前世的“精英培养法”啊,特别是在学校里,升学考试后,会把全年级排名靠前的一部分全部集中起来放在了尖子班,配备最好的师资和最优良的教材,以及最先进的设备,目的就是只有一个,全国最好的高等学校!诸如此类的,还有军队的尖兵班、尖兵连、尖兵团等等。
如此分段牧养,优胜劣汰,暗合理学之道,武柲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年轻的牧监。
随即,武柲站起身,说道:“若你为河西牧监,每年可产出战马多少匹?”
张良伺顿时一愣,继而心中狂喜,躬身道:“三年后,下官保证,每年出产至少不下于五万匹!”
“五万匹?”武柲心中大喜,如此,十年之内,便可组建强大的骑兵了,便说道:“张良嗣,你可愿忠诚于我!?”
张良伺双目露出震惊之色,随即便单膝跪地,“微臣心中所愿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魏王的草原情结(五)
神都洛阳,太初宫。
清凉殿内,依旧一头乌发,带着通天冠的女皇正在看着奏疏,她一般很少看奏疏,但如今她的手中一直拿着一份厚厚的奏疏,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张易之和张昌宗则摆弄着新奇玩意儿,一只已经快要成型的木鹤,其实二张如何会做这种奇巧玩意儿,他们只不过是让人做了部件,拿到这宫中组装而已。
女皇不会过问这些小事儿,所以也由得他们闹腾。女皇的手中正是那魏王武柲的奏疏,奏疏让她振奋,她已经足足看了不下五遍,上官婉儿沐休,所以不在,她需要找一个人跟她分享这份喜悦。
抬头看到二张的木鹤已经做好,便笑道:“易之,昌宗啊,快过来。”
二张赶紧起身,就如同两只小狗狗一般,围绕在了女皇的身侧,“圣人有什么吩咐?”
女皇笑道:“昌宗啊,你口才好,给朕念念这份奏疏。易之啊,你文采好,就给朕起草一份制书,朕要制告天下,拜武柲为天策上将,开府仪同三司,凡有功将士一并封赏。”
张易之心中震惊无比,这是要立武柲为皇储的先兆吗?倒是张昌宗则有一种难言之感。前段时间,太平公主找过自己,让其在女皇面前给房州李显美言几句,他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便答应了,如今女皇拜武柲为天策上将,开府仪同三司,这不是立皇储的先兆吗,他该如何美言呢?
随即,张昌宗便拿起了奏疏,大声朗读起来。
“陛下臣于焉支山大破后突厥,亲斩默咄人头,后突厥失其首领,大败,向北掠夺铁勒诸部而去。后突厥残军还逾十万,极为残暴。但漠北之地遥远,我大周财力不足,臣请徐徐图之契丹之民只可安抚,征剿只会带来更深的仇恨,望陛下三思大周马政所产战马,如今比之前朝永徽之年少了七成,河西牧监是重中之重。张景顺玄孙张良伺颇有养马之法,可为大用”
张昌宗抑扬顿挫地念着。张易之仔细听着,女皇则是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
等张昌宗念完后,女皇吩咐道:“朕要大赦天下,改元神功!”
张易之和张昌宗面露喜色,便是一通甜言蜜语,歌功颂德,女皇也被二张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张昌宗眼神告诉女皇,这孩子心中有事。女皇问道:“昌宗啊,有什么难事?只要是合情理,朕便答应你。”
张昌宗心中顿时一定,便撒娇一般地拉住了女皇的手,嚷道:“圣上,魏王先败吐蕃,如今又败突厥。他如今声望如日中天,如今圣上又封他为天策上将,又开府仪同三司,恐怕朝中大臣都会认为圣上您厚侄子,而薄亲子,昌宗肯请圣上善待庐陵王。臣在市井中听闻,庐陵王连一件体面的衣裳都没有。圣上,您可以骂昌宗,打昌宗,但昌宗只是为了维护圣上的颜面。”
本来露出一丝怒意的女皇,最后看到张昌宗那白净的小脸蛋儿,心里一叹。或许市井之民就是如此想的吧,她盯着张昌宗,道:“好了,此事朕自会处置,你不要理会便是。”
张易之吓得一身冷汗,听到女皇如此说,便赶紧劝慰道:“圣上说的是,六郎,往后可不能非议朝政。”
张昌宗如何不明白,但依旧嘟嚷着嘴,装着小可怜。女皇看罢,也不想是谁教了张昌宗,但庐陵王之事,确实是该到解决的时候了,说起来,把他囚禁在房州都十多年了。但该怎么解决庐陵王,女皇心中还没有一个可行的措施。
“好了,你们下去吧。”女皇摆摆手。
张易之赶紧拉着张昌宗的衣袖,躬身退出了大殿。
二张出了大殿,正好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男服的女子,正是上官婉儿,如今身为女皇身边的绝对红人,二张也不敢造次,而且他们一直以来也想获得上官婉儿的权力,但女皇始终不肯。就是刚才准备让张易之起草制书,结果被张昌宗的话惹得女皇不高兴,而失去了第一次起草制书的机会。所以张易之对张昌宗的愚蠢感到愤怒,但张昌宗是他弟弟,他们的富贵也是靠弟弟才有的,如今他们地位日渐显赫,只要时日长久,他们何愁培养不了自己的势力,但女皇年老,能活几年?这才是张易之最为担忧的事情,而因此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
“张易之、张昌宗见过待制!”二张齐齐躬身行礼。
上官婉儿不敢托大,这两位可是圣上身侧的枕边人,说什么话,女皇都会听上一听,她虽权势日甚,但不会因此而得罪二人。
上官婉儿浅浅一笑道:“内侍不必多礼,圣上可在里头?”
张易